狐妖传奇之封三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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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十一当着而人面站起,完美的酮体曲线,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三娘,而三娘慌忙不及地别离脸,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最后还将那茶不小心洒了。
十一噗哧一笑,让阿离替自己穿戴好。
在阿离收拾残局的时候,十一已经悄然走到封三娘身边,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抚媚地勾着封三娘。
“我先回房,你们休息。”封三娘转身就要走。
阿离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手臂上挂着换下来的中衣。
十一也没有阻止封三娘,灵巧的眼睛一扫过阿离,再定在三娘的身上,冷不防出手朝着三娘的臀部一拍。
“啪——”
封三娘僵在原地。
阿离瞪大眼睛,手臂上的衣裳滑落。
小姐。。。。。。小姐她。。。。。。。她打了封姑娘的屁股?
她打了封姑娘的屁股!
“有一只虫子。。。。。。好长的虫子。。。。。。”十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再盯着封三娘的背部,揉揉眼睛,仿佛想要看清楚一些。
阿离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瞧清楚那只是封三娘衣裙上绣着的四根粗粗地线条,顿时替自家小姐无地自容,拉住十一急忙道歉,“封姑娘,真是对不起了,我原来以为她只会打架,没想到。。。。。。”
哎,没想到还会耍流氓。。。。。。
☆、 雨后初晴
翌日;风和日丽,气清景明。微雨后;小叶新露,投射五光十色。雀鸟朝起,细脚玲珑;鸣叫雀跃。
十一觉得头疼欲裂;睁开眼睛揉了揉,才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打量四周,墙是土灰的;墙角有密布的蜘蛛小网,地面上仿佛渗着汗;用的茶几家具无不劣等,连睡的床褥都有酒气和霉气。
十一赶紧掀开被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皱眉,听见一阵起伏的呼吸声,穿好盘锦云鞋蹑手蹑脚朝着趴在桌上那人走去,阿离还在熟睡,十一依稀记得自己在酒楼里喝了点酒,然后见到三个人在吵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记得。
十一扯过屏风上挂着的黑貂裘,看见好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现在已经被人用细密的针线缝上,十一指尖在缝好的地方婆娑,实在想不起昨晚是如何撕破貂裘的,于是作罢,小心翼翼地将貂裘盖在了阿离的身上。
转过身,打开窗户,虽然这里条件差,但雨后清晨的空气令人舒爽。遥遥望着凌云山,十一原来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只手托着下颚。
那群人绑架哥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哥哥得罪了他们,所以是纯粹的想对哥哥不利?
十一的眼色蓦地一沉,盯着外头地面的泥土。
若真的是这样,那哥哥此刻应该已经。。。。。。不,不会的,他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我绝不能放弃。
十一捏起拳头往窗棱上一捶,却冷不防扯动了身上的伤痛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汹涌而来,“嘶——”她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疼,一摸脸,“啊!”十一余光瞥见房内梳妆台上摆着一面蒙着灰的铜镜,随意吹了吹,对着铜镜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怎么会这样?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脸是浮肿的,两眼也是浮肿一片,淤青一片,眼睛挂着俩青紫色的圆圈,像是某种妖怪。只是左眼那片淤青更加深刻一些,乍看之下很是滑稽。她稍稍拉开衣襟,又是一声惊呼,胸口前,手臂上大大小小几十条抓痕和青紫色的淤青,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她用小拳敲敲自己的脑袋,视线幽幽地飘向趴在桌上休息的阿离。
阿离连夜为十一缝制好了貂裘,山间天凉,这里湿气重,十一又是个千金小姐,自然受不得湿冷。现在阿离还在美梦中,只是原本是在平原草地上和众人放纸鸢,如今可好,一瞬间变到了一艘大船上,狂风骤雨袭来,这艘大船左摇右摆,令人晕眩想吐。
天上的乌云变成十一的样貌,张开血盆大口喊着,“阿离,阿离——”
阿离觉得浑身寒毛倒竖,一个哆嗦醒来。
“阿离,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十一原来还在摇着阿离的身子,在阿离睡眼惺悠地醒来面朝自己之后,十一猛倒抽一口气,余下的话也不说了,抽回放在她肩头的手,向后连退三步,远远地躲开阿离靠在窗口,扶着窗框稳住,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滚滚,“你你你,你是谁?!”
阿离懵懂地回看她,还没从方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十一定了定神,又惴惴地靠近,仔细捧着她的脑袋观察了一会儿,方才笃定道,“虽然脸已经肿得像是一颗猪头,但看你痴傻的眼神,还是我的阿离。”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打趣阿离,看来是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阿离翻白眼,“小姐,你昨晚喝醉了。。。。。。”你比我更丢脸。
“我喝醉了?”十一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
“嗯,你醉了,和一位姑娘打了一架,把人家打得落荒而逃,我脸上的伤也是拜你们所赐。后来我和封姑娘将你扶回房间,封姑娘用鸡蛋帮你敷脸消肿,也是封姑娘帮你沐浴的,中间的过程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知道。”阿离的表情忽而变得严肃,紧紧盯着十一。
十一额角渗出冷汗,“什么,什么事情?”她的手心也在冒汗。
“你偷袭人家,拍了人家的屁股,”阿离一脸的鄙夷,十一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然后意识又一点一点地被阿离的声音拉回现实,她继续说,“不只如此——”
“还不仅如此?!”十一真想挖坑将自己埋了。若是封三娘对此有所误解,责怪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嗯,不只如此,你还从后面抱住封姑娘将她压在了墙上,不让她走。”阿离说完站了起来,伸手在十一的左眼眶点了点,十一避了避,阿离知道她疼,“右边的是在酒楼里和诗离姑娘打架弄的,而左边的。。。。。。就是昨晚调戏封姑娘被封姑娘打的。”阿离说到这里停了停,抬眼看着脸上写满尴尬二字的十一道,“小姐,你应该对封姑娘道歉,虽然你们都是女子,但这样还是太失礼了。”
十一沮丧地坐了下来,趴在桌上郁郁道,“她肯定恼我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用楚楚地、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阿离,“阿离,你不能见死不救。”
“事情都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救?”阿离耸肩摊手,心想小姐平日不是聪慧过人吗,怎么到了封姑娘面前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话虽如此说,但瞧昨日封姑娘的样子倒不像真的在生气,而像是。。。。。。有些害羞?
十一更加沮丧,下颚搁在桌上,腮帮鼓鼓地吹着桌角的灰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灰尘扬起,打了个卷儿又飘了回来,十一嗓子一痒,“咳——”
打点好下楼的时候,店里的伙计看十一的眼神很不一般。十一经过的时候,他们好像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十一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楼梯后角落里,便带着阿离走了过去。
封三娘戴着斗笠,脸被一层纱遮着,听十一来了她头也不抬,纤细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捏着一盏茶,望着边上的柱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阿离观察四周压低声音说,“小姐,你算是‘一战成名’了。”
十一保持风度微笑着,“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过也不是全没好处。”
“什么好处?”
“昨天有一窝蜂的苍蝇,今天全都躲远了。”十一声音闷闷地,提不起精神。
封三娘忽而凉凉地道,“你打算怎样去救范十郎?”
十一迅速敛容,“我们始终摸不清对方的来历,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既然如此,就索性大摇大摆地上山吧。”
“道士呢?”
“我已经让阿离吩咐店小二贴出通告,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慕名而来。”十一道。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白衣书生拿着幡走了进来。阿离见到此人,顿时怒火中烧,啪地一声一拍桌面站起,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
来人正是蒲松龄,他在十一等被狼群围攻的时候独自溜走,此刻却又厚着脸皮来找十一,脸上倒没有羞愧,“小姐容禀。”
十一默不作声,但也不拒绝。
蒲松龄扫过一眼十一身边坐着的白衣轻纱女子,心中肯定这便是那封三娘了,低头作揖恭敬道,“蒲某上晓天命,下推事理,但论身手那是手无缚鸡之力,那狼群凶猛,蒲某是为了求生,也是算准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才逃的。”
“强词夺理。”阿离咬着牙道。
“阿离,”十一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然后回头对着蒲松龄道,“那不知道先生现在来是什么意思?”
“我来自然是为了继续帮助小姐,”蒲松龄笑着欲要坐下,但椅子却自己挪到一边,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人哄笑一片,蒲松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最后才发现是封三娘动的手脚,只是当着十一的面不能发作,于是拍拍屁股继续站着,“小姐招人手上山擒贼,我想要将功赎罪。”
十一浅笑,“好,先生稍做休息,多等一些人我们再上山。”
“是。”
蒲松龄转身上楼的时候,后面跟了一个人,那人月白衣裳,戴着斗笠,两个人一路到了二层客房最里处的走廊,蒲松龄忽而转身面对着她,勾嘴一笑道,“封姑娘,别来无恙。”哪知道话音刚落,面前便有一道掌风袭来,他的身子被人打飞,嘭地一声撞到墙上,还未缓气,脖子便被人掐着,身子凌空被压到了墙上,蒲松龄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呼吸极为困难,额上青筋凸起。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封三娘只手掐着他,冷冷地问。
蒲松龄勉强一笑,快要窒息,“帮助范姑娘。。。。。。救。。。。。。救回她的哥哥。”
“你以为我会信?”封三娘眼角一扬,冷峻冷酷。
“那不如姑娘带着蒲某下楼,一五一十地告诉范姑娘你真正的身份如何?再不如告诉她你曾经眼见着她被人挖心,曾经害得她惨死一次如何?”
封三娘手腕一翻,将蒲松龄挪到了开着的窗边,“在那之前,我可以将你丢下去。”
“封姑娘饶命!”蒲松龄着急道,“我老实告诉你吧,之前因为康亲王的执念差点害死了范姑娘,我对此深为愧疚,后来偶遇范姑娘就想弥补她,如今她的哥哥被人掳走,我就想用自己的一点本事来帮助她,仅此而已。”
封三娘一推,他的上身便悬在窗沿之外,这里距离地面不高不低,但摔下去,一定会折胳膊断腿。
她不相信蒲松龄。
“封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以封三娘的听觉竟然没有发觉这人靠近,来人一身墨绿色衣袍,眉眼如画,俊逸清朗,笑盈盈地道,“我总算找到你啦。”说罢,他还使劲地朝侧边努了努嘴,示意封三娘要么利落地将人丢下去,要么就赶紧拉上来,否则十一和阿离一到,便要徒生麻烦。
“竹送,”封三娘拉回蒲松龄,后者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混过一关。“他就交给你了。”蒲松龄脸色一黑,她这话什么意思?
封三娘穿过竹送,看着已经在楼梯上的十一,狐狸眼睛狡黠地眯了眯,“记得找个高点的地方再丢。”
蒲松龄顿时僵愣,“啊?!!”
☆、 红玉白玉
凌云山。
一面崖壁如刀削般垂直;下方是恻恻密林,崖壁高耸;一道瀑布垂落;溅起的水雾让下方情景迷离似幻。
一个樵夫背着柴,奇怪地发现崖壁边缘盘膝坐了一个古怪的少年,他眉清目秀;身穿墨绿色的袍子,左手托腮,右手则拿着一杆鱼竿;鱼竿上绑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银丝线;在阳光下一闪一亮。那少年口里叼着狗尾巴草,眼帘似闭非闭;偶尔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鱼竿弯曲度很大,几乎就要折断,不时左摇右摆。
他这是在钓鱼?在悬崖峭壁上钓鱼?!
樵夫越看越觉得奇怪,最后忍不住好奇慢慢顺着低矮的灌木丛猫身靠近少年。
少年朝这边斜了一眼,“切”了一声不管樵夫,他手上尚有要活。他并非在悬崖峭壁上钓鱼,而是在严刑逼供,而逼问的对象就是蒲松龄。
这个人五年前在帮康亲王,五年后又在帮着谁?
“救命啊!”悬崖下有人大喊,只不过喊声被瀑布掩盖住一些。竹送掏了掏耳朵,屁股挪了挪,再靠近瀑布一点,果然,下面的人就不喊了。竹送欠身往下睨着,只见被绑住一只脚倒挂的蒲松龄被股股水流冲击得无法张嘴,笑了笑,又将身子缩了回去。
“救。。。。。。”下面的人不罢休。
竹送一挑眉道,“蒲先生,这里荒郊野外,没有人来救你,就算有人来——”他瞥了一眼灌木丛中的樵夫,他背上的斧头磨得精光,“就算有人来,他也救不了你。五年前你骗了我们,五年后你又想骗我们,你当我们傻呀?封姐姐那人不善言辞,她认为你居心不良,就让我将你处理了,我现在将你挂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机会你懂不懂?如果你说了真话,那好,我可以将你拉上来稳稳地呆着;假如你说的是假话或者有不老实的举动,那我便不客气地将人带鱼竿丢下去啦,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答案,我竹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是吧。”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却忽略了蒲松龄还在那里冲着水,又是倒挂着,哪里能张口求饶?蒲松龄刚一开口就又吞下一大口水,呛得脸色发紫,心里想着这小鬼要么是纯粹想整死他,要么就是愚蠢到家了,哪里有人审犯人却不让犯人开口的?
他其实也不想为黑衣人效命,但黑衣人给他喂了一只黑头八眼毒蜘蛛,七日给一回解药,若是七日之内没有解药,他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死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死之前他要受的折磨,黑衣人虽然还留着陈雀儿的命,但在蒲松龄看来,陈雀儿简直生不如死。断其四肢,挖出双眼,挑断筋脉,又割其舌头,却又不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