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传奇之封三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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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回头,目视那黑斗篷。
你到底是何人!
“竟是鹓鶵,你是——”吹笛人刚要出口,却被天上一道黄色光芒刺的眼睛疼,抬手遮光,铜笛却被人打落。
“我的乐器多的是,你拿去也没用。”吹笛人稳住道。
“好像是没用,”黑斗篷扔掉铜笛,天上的鹓鶵落下,变成一道黄色的光,化成一直五彩小鸟落在她的肩头,安稳地站着,“你那些傀儡都浸泡了棕树油?”
吹笛人听罢,陡然一惊,往后退了退。
“那就好办了,”黑斗篷逗着五彩鸟,“鶵儿,你会喷火,给本君烧了这些杂碎。”
吹笛人冷笑,“没想到你竟是一位神君,神君冒然下界与我等斗法,说出去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那不说出去呢?”对方眼睛一瞥,懒懒道。
“你还抓不到我!”吹笛人忽而再吹笛,让那些壮汉手拉着手,将黑斗篷死死困住,若是她让鹓鶵吐火烧人,必将殃及自身。与此同时,吹笛人自己则冲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跃过墙壁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封三娘刚想去追,但已跟丢。回身看黑斗篷还被壮汉团团围困,一咬牙,立即转身回救,在外圈利落地击昏壮汉,然后走到黑斗篷面前,避不了语带关怀道:“紫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斗篷正是紫湛,但此刻的紫湛已非彼时的紫湛,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稚嫩如十岁左右的女孩的脸孔,她毫不在意地笑笑道,“我变得更年轻了,不好吗?”
☆、 世上安得两全法
范十郎又见十一坐在走廊角庭之中;身边陪着阿离。左手肘搭在栏上,手托着下颚;右手从阿离手中抓过鱼食;时不时地抛洒入池中,池中的金色鲤鱼围聚一团;纷纷争抢。
往日喂鱼的时候,十一难得清静,不管有多繁杂的事端;到了此处她总会平复下来,可今日;她的眉头依旧不展,连喂鱼的动作都有些懒散,两眼虽盯着池面;但却仿佛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人虽在这里,但让旁人觉得,她似乎站的很远。
“小姐,老爷说工部侍郎的公子来拜访,让你去见一见。”
“不见。”
“那么大理寺少卿家的二公子,听说工于诗画。。。。。。”
“哦?”十一来了兴致,扭头问阿离,“会画人物吗?”
“应该会吧。”
“人呢?”
“午后才来,”阿离难得见小姐感兴趣,急忙追问道,“小姐要见?”
十一锁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却不停,继续在喂鱼。
她买的八角灯笼未及时送出去,自己要送,那人却不接,十一不明白,为何她明明喜欢的东西却不肯拿去。待回到府中的时候,被下人一阵刮擦,美人灯内的蜡烛倒了,一面烧了个小窟窿,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那面美人破相,也不是好兆头。
所以十一想要修复它。
“小姐?”阿离走近一步。
十一拍干净手,扭头淡淡道,“还是不见。”她呆了一会儿,看看天边浮动的云,一团一团,如果能触摸到,应该非常柔软,就像云锦般。“除了这些人,还有人拜访吗?”
“没有了。”阿离摇头,定定地望着自家小姐。自从上元节回来后,小姐一直好似有心事。每日清晨都会亲自去各处门口询问小厮是否有人拿着她的金钗求见,到了午间,她又会亲自去一趟。堂堂的范家小姐,每日这般不辞辛劳,赠与金钗,又纡尊降贵想要见的人,究竟是谁?
“阿离,告诉门口的人,拿着我赠之物的人一定要放她进来,我是怕这些人狗眼看人低,冒犯了她,或者赶走了她,才送给她金钗的。”十一双手叠着趴在栏上,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小姐。”阿离原本想说,像小姐这般日日的问法,府内谁都知道此人非常重要,谁还敢怠慢?但话到了嘴边,未免说不出口,十一平时待人处事,面上虽喜笑盈盈,但心怀的是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别人一句话听着一个意思,她却能分析出八个理来。自己此刻开口,往好的说,她或许能够透露一二;往歹的说,她非要巧嘴辩驳自己不可。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遭殃的也只能是自己。
“妹妹,”范十郎走了过来,见到阿离一脸郁闷,拢了拢眉头,坐在十一边上道,“今日怎么还在这里,帐房可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哥哥,你亲自去算吧,我真的没心情。”十一道。
“哦?”范十郎摸摸头,看见十一头上的簪子,问道,“这是封姑娘送给你的?”
“嗯。”
“此物非金非玉,摸起来有点软却折不断,看起来冰凉却甚为温润,依你所见,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我也不知,”十一摇头,摘下那簪子握在手中,对着光照了照,里面似有棉絮般千丝万缕的线,外表莹润光滑,能够透过光,“可能是她家乡的东西吧。”
两人正闲聊时,听见外面锣鼓声响。
十一竖耳倾听,对着范十郎问,“今年的春闱又要开始了,哥哥你不去试一试?”
“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你又不是不知,能写出一成文的字都很难,又怎做得出好文章?小时候学字,你一遍就会,我就要三次四次才会;一首诗,你读一次就能背诵,而我,没有三次决计不会,连意思都不甚了解,试问凭我的资质,又怎么会及得上这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们?”
十一微笑,听着锣响,她忽而想起那个偷田黄石的落魄书生孟安仁,此人虽然品质低劣,但也算得上有几分小聪明,不知道他是否会参加此次考试,又或许拿了自己的银子逃之夭夭?
池面上微波浮动,打散了十一的影子。
十一回了心神。
她其实不信孟安仁,但也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他眼里的东西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帮到更多的人,包括那个不知廉耻的小贼孟安仁。
只是——
十一看着手中的簪子,滢滢的绿。
只是说好要再见的,你怎么还不来?
与此同时,玉皇山,白雪皑皑。
庙宇城楼凌绝而立,气势磅礴。
还是在廊桥上,望着外头风雪漫天,封三娘只着一层月白纱衣,身姿傲然地站着观雪。身后,立着一个小人儿,乌亮头发,紫色衣袍,粉嘟嘟的脸,肉乎乎的小手,这样稚嫩的脸上,却有一双犀利的,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睛。
她轻松跃上栏杆,站在上头展开双手保持平衡走着,侧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但她丝毫不惧,一片雪落在了她的肩头,她无暇去扫,但有一只五彩鸟落在肩头,替她扫走那片雪,但这一落,差点让她失去了平衡,她责怪似地瞪了眼五彩鸟,这亘古圣兽便像是囫囵吞了东西一样的憋屈。
“你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封三娘面无表情问。
“或许是被玲珑心反噬了。”紫湛毫不在意说,“这也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该欣喜吗,这是我独吞玲珑心的报应。”
封三娘猛然转身,忽而迫近紫湛,逼视着她道,“那一日,你真心是为了自己活生生地挖走了十一的心?!”
“是。”紫湛头往后仰,微笑,“那时候玲珑心已经完全被人控制,我这么做,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让自己获得玲珑心。”
她的笑让封三娘心寒,“那么你告诉我,为何十一能复活?”她顿了一顿,盯着紫湛闪烁的眼睛继续道,“为何她失去了关于我、关于我们的所有记忆?又是为何,在她的身上我再也感觉不到玲珑心的灵气?”
紫湛稳住身形,但这样她与封三娘之间更加近了。
“玲珑心认主,我控制不了它。至于其他,或许是因为十一受此折磨,玲珑心耗尽自身灵力,在帮助主人复活的时候,同时也变成了一颗普通的心脏。至于那些记忆,纯粹是玲珑心为了保护十一而制造的屏障,这也非我们所能控制的。”
封三娘揪住她的领口,盯着紫湛的眼睛,一字字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紫湛微笑,“你看我说的,像是假的吗?”
“紫湛,”封三娘咬牙道,“你曾经是令人尊敬的师父,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紫湛目光一黯,脸上却还假笑着,“难道现在不是了?”
“现在——”封三娘一顿,手松开了紫湛的领口,幽幽地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待你。。。。。。”
紫湛苦笑,依依不舍地望着封三娘转过去的背影,只有在她背对着自己,不看自己的时候,紫湛才敢流露出她的真实情感。
三娘,若是告诉你是我用了万年的功力保全了玲珑心,是我复活了范十一娘,是我成全你的成仙之道,也因为这样,我变回了孩童模样,你还会这样痛心疾首地怨我恨我,甚至想与我不复相见吗?
可我不能说出真相,不是因为我与天帝的约定,而是因为若你知道了这些,心里的负疚会让你痛不欲生,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得快活。我宁愿你怨我恨我,也不愿意你遗忘了我,不能让你爱,那就让你恨!
况且。。。。。。
况且就算我拼尽万年法力,也不能够完全解除范十一娘当初所中妖毒,能给你们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年,十年而已,弹指一挥,十一等不起,我能等得起。
“我在这里很好,”紫湛坐在地上,抱腿,仰头看着她,“你可以安心回去见十一了。”她的眼眶有点红,鼻子有些涩,但她仰着头,拼命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封三娘没有回头看她,凉凉地问,“鹓鶵为何会帮你?”
鹓鶵是远古神兽,与众神坻相交,一般的神仙见了它都必须远远地行礼,就连天帝都未必能指使它,但它看起来对紫湛言听计从,状似好友,交情不浅。
“因为我们是朋友呀。”紫湛扭头看着在地面上站着的五彩鸟,五彩鸟瞪着眼睛回望她。
封三娘动了动眉,侧首余光睨着紫湛,却看不见她的眼睛,过了会儿道,“既然你安然无恙,那就在这里好生修养。”
“你呢?”紫湛脱口而出,“去找十一?”
封三娘顿了一顿,利落地回了一句,“嗯。”
紫湛垂头,看着地面自己的身影,用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你要小心黑衣人,他一直在暗中针对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小心点总没有错。”
封三娘再没有答话,穿过廊桥,消失在拐角处。
五彩鸟跳了过来,蹭在紫湛身边,用头蹭蹭紫湛的手背,似是在安慰她。紫湛叹气,看着地面上自己写的无形的字,苦笑道,“如今只有你陪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已经这么这么长了~~~谢谢各位的耐心陪伴哦
☆、 暧昧关系
上元之后;天气回暖的很快,枝头嫩绿的胚芽,长成了翠绿的叶子。鸟语花香;到处都是嫩叶的清新味道。
今日天空,却压了乌压压的一团云,这雨;不知道何时会下。
一袭湛蓝色衣裳;腰间别着一块芍药花纹乳白玉,头钗一支不明材质的半透绿头钗,站在长廊边缘,面对满院□;她却深锁其眉。伸出手;没有接到雨。
“小姐!”阿离也不管规矩不规矩;心急火燎地穿过院子,径直来到十一面前,这时候恰巧天上落了微雨,她抬手挡在头上,刚张口却又哽住,“小姐。。。。。。”
十一见她急得满头是汗,猜测的确发生了大事,但她还傻乎乎地仰头站在下头,这样子断然是不好说话的,于是吩咐她从旁的阶梯上到走廊里,然后亲自上前一边牵住她的手一边掏出一块丝质方巾,交给她道:“凡事先别着急,深吸一口气后再讲与我听。”
得十一如此安抚,阿离的确镇定了许多,眼睛里闪着泪花。
“小姐,少爷被人绑架了!”
十一闻言一惊,倒退半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一点细节都不能遗漏!”
“嗯,”阿离咬唇点头,在下唇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少爷今天早上去采办,带着一个小厮,为了赶路走的小巷内,七拐八拐的,前头竟然忽而冒出两个人来,见到少爷就用麻袋一套,然后将少爷带的小厮也击晕了,小厮倒在地上的时候,隐约听那两个人说着‘多给几两’、‘范十郎’之类的话语,过了很久他才被路过的人发现,带来府中。”
“那个小厮现在何处?”十一问。
“在后院里休息。”
“父亲呢?”
“老爷在宫内议事。”
“此事先不要让父亲知晓,吩咐人不必通知父亲。”十一捏紧手,转身带着阿离往后院去,“先带我去见那个同哥哥一起的小厮,有些事情我还需要亲自问明。”
问过小厮之后,与阿离描述的无差,十一步履沉重地走在长廊之上,天上的雨渐大,滴答滴答落在院中,在叶上溅起一片玉珠,水花绽放,最终落在尘泥中。
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化,十一穿在走廊之中,已经顾不得看周边风景,她一边走,一边低头深思。
按照小厮所说,那些绑匪应该是认识哥哥的,或者说至少有人认识哥哥,那么府中可能有内应,这个内应是谁,他们绑走哥哥的目的何在,哥哥又是否安全?这些全都让十一忧心忡忡,可她却不能轻易表露,因为只有冷静再冷静,才能够从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中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若是让父亲知晓这件事情,一定会大动干戈地去找,这样会惊动府内的内应,这样一来,一则不好找到哥哥所在,二则惹怒众贼反倒会对哥哥不利。
十一驻足,扭头侧看风雨,眼睫颤动,秀眉微拢。
哥哥,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十一。”身后忽而一声叫唤,淡淡地,似水仙花花香幽幽飘来。
十一身子一颤,眉头松开,停驻许久才缓缓回身,在眼中映入那一袭熟悉的月牙白后,在心中默念着的名字脱口而出,“三娘。”
二人对视良久,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走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