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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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久了吧,太久没见了,以她两的熟悉程度,刚一进门的时候,她看她的背影就该认出来的,可实际上,她没有认出那个背影就是周留白,果然,时间是把杀猪刀,可就算言珈再聪明,她又怎么能猜得到在她刚接手就要夭折的杂志社能碰到周留白呢?周留白又没告诉她从北京回来了,当然,这六年来,周留白,又有什么事情会告诉她呢?
那天早晨,言珈被秋日的阳光晒得有些头晕,她靠在会议室的靠椅上,眯缝着眼,透过阳光,她像是看到了十八岁的周留白,坐在数百人的师生中间,焦灼地四处找寻着A4纸,她像是看到了那个盛夏的毕业晚会上,全校的师生在台下看着她主持,十八岁的周留白在A4纸上写着:“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她像是看到二十岁的周留白站在操场中央对她说,“言珈,你不要紧张,我离你这么远,都能看到你的腿快抖成筛糠子似的,这样会影响你的发挥的。”她像是看到二十二岁的周留白站在她宿舍楼下对她说,“言珈,这是我的男朋友。”
那个秋日的早晨,消失了六年的周留白回来了,其实谈不上消失,这六年,言珈一直就知道周留白在北京,一如周留白也一定知道这六年来言珈一直在江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六年,总是有机会会出差的,可她却一直拒绝着,她一直守在江城,寸步不离,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又在守什么了呢?
那个早晨,言珈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那个晚会结束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学校的假山背后哭得沧海桑田似的,她仿佛看到那些和周留白一起度过的青春岁月在二十二岁那年被决绝的埋葬。
言珈盯着桌上,周留白的简历,那上面有周留白的手机号,太熟悉了,那11个阿拉伯数字,这么多年,她居然还保留着这个号码,那是很多年前中国移动炒得还十分热的138;139的号段,不像现在,158;159;188的号段都成堆成堆的,周留白这个人,是嫌麻烦吧,连去换个手机号都会觉得麻烦的人,言珈翻开自己的手机,那里面已经没有存周留白的号码了,只是这11个数字却依然这样熟悉。
陈锋的出现打断了言珈并不理性的回忆,这一转眼,就到中午的时光,陈锋是来犒劳她的员工,尽管目前只有言珈和艾小爱两个人。
“怎么样?言主编,还好吗?”
言珈从周留白的简历抬起头来,就看到风度翩翩的陈锋站在会议室门口,言珈朝他笑了笑,没有向他诉苦,既然接下了这份工作,再多的抱怨不是她言珈的作风。
“一起吃饭吧,有什么困难,边吃边谈。”陈锋绅士地提议道。
“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再忙也得吃饭不是?”
“让艾小爱叫盒饭吧。”
“看来我真是没请错人。”陈锋叹了叹气,就让艾小爱去订盒饭去了。
“可以八卦地问一下,这位艾小姐和陈老板是什么关系吗?”言珈把周留白的简历夹在胳膊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小珈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陈锋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只要不是你的亲信或者你的女人就行。”言珈顿了顿,说,“我想换掉她。”
“不行。”陈锋回答地很干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言珈沉默了半响,看了陈锋一眼,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自己,总是要放一个人进来监督她的。
陈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嬉笑怒骂道,“看你这小女人心思,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珈,艾小爱不是我的亲信,更不是派来监督你的,我既然全权把这个事交给你,我就不会不相信你,别把我和那些臭商人想成一堆。”
“你烧的这些钱可都是那些臭商人挣的。”言珈没好气地说到。
“嘿,不说这个行吧,我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好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艾小爱更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欢这一款,但是小珈,这是我的请求。”
“你是老板你做主。”言珈云淡风轻地说到。
“不是,这不是一个老板的要求,是我的请求,请让艾小爱留在这里,而且是留在你的身边,做秘书,学东西。”
“我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我自己,我觉得我认识的言珈和你认识的言珈不是一个人。”
“好啦,别换小爱了。”陈锋把玩着桌上的文件,不经意间翻开了周留白的简历。
“她来面试?”陈锋戳了戳简历上周留白的脸。
言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点了点头,却不明白陈锋为何那么兴奋,那人拿出手机,“你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怎么都不说一声的?”
言珈只觉得秋日的那天早晨,有些天旋地转。
3
3、闺蜜安安 。。。
江城这个城市始终还是不怎么大,当言珈看到陈锋握着手机在她的办公室里和电话那头的女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她不得不怀疑,周留白的那句自信满满的“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不是没有预谋的。
“喂,你真的太没有道义了,你回来多久了啊?也不出来见个面。。。。。。。。”
“是吗?当然,当然没问题,这点小事情罢了,而且按照你周留白的能力,这个职位完全胜任。。。。。。。。”
“是吧,我相信言珈的眼光和我一样犀利。。。。。。。哦,对,言珈,就是面试你那个美女啦。。。。。。。。”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来上班都可以,不过只能休息几天,现在太忙了,言珈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好,抽空出来吃饭。。。。。。。。。”
陈锋收了电话,从他的对话内容和丰富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和电话那头叫做周留白的女人有很深的交情,言珈看着对面还处于亢奋状态的陈锋,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这时陈锋像是觉察到了言珈的沉默,才有些赧赧地说到,“这个世界真是小啊,刚才面试这人,叫周留白的,你觉得她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你朋友?”言珈有些语气不善。
“对,我好朋友,不是,你先不看她是我朋友的那层关系,就凭她能力,你就觉得她不错吧。”
“不怎么样。”言珈转着手中的笔,不时那笔总是会落到桌上的简历上,有时戳到周留白的名字,有时戳到周留白的相片。
“嘁,怎么可能?她可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又能干又漂亮的女人。”
“陈少,你对所有女人的评价都这么高吗?”言珈挑了挑眉,拿笔头使劲戳了戳周留白的脸。
“小珈,你,今天,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好?”
“没有,这是运营总监的职位,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职位对于一份杂志的重要性,这个人,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做,你让我怎么把她招过来?还有,艾小爱已经是一个特例,要是陈少您觉得我有什么不妥,那这些人员都由你来落实好了。”
言珈说完拿过自己的包就出去了,把无辜而完全不知情的她的老板,陈锋给晾在了办公室。
言珈出了时代广场,才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闷,像是要下一场暴雨似的,说不出的压抑,她穿过时代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时候的上班族纷纷走在寻觅午餐的路上,只言珈一点胃口都没有,她黑着脸,皱着眉,她在生气,更确切地说,她在生自己的气,为了刚才莫名其妙地对着陈锋发脾气,28岁,这个年纪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任性的年纪了,可是从和柯茗吵架那天到从《女人》辞职,她的脾气越来越坏,状态越来越不好,甚至在新书发布会上都会出那样的洋相,她不该这样的,周留白再次看到她,那么淡定,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无所谓,她言珈怎么能,这么失态呢?怎么能一看到她,就完全失去了分寸?不该这样的,言珈摇了摇头。
言珈茫然地走在街上,周留白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或许她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因为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和周留白的重逢,也就没有做过任何的心理准备来面对一个突然消失了六年的人陡然又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这让言珈有些乱,她走得有些累,在一个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她记得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可服务员给她送来的却是一杯拿铁,言珈觉得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于是,打电话让安安出来陪她坐一会儿,安安说了句好,要了地址就挂了电话。安安比言珈小两岁,其实年龄差距不算大,可是言珈貌似总有些介意,所以,一直,也就把安安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而安安呢?总喜欢在比她大的言珈面前装老成,10分钟之后,安安就到了,这时言珈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离安安单位很近的地方,难怪她能出现的这么快。
“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儿啊?”安安脱下卫衣外套说到。
言珈没说话。
“不会这么好,跑这么远,专门跑到我单位附近来请我喝咖啡吧?”
“那你喝什么?”
“不想喝,一会回去还要午睡了,说吧,什么事儿。”
言珈摇了摇头,喝了杯咖啡,道,“没事啊。”
“得了啊,你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心事来着,说啦,不收费,免费听。”
“她回来了。”言珈郑重其事地说到。
“谁啊?”安安先是不经意地一问,而后看了看言珈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言珈口中的她是谁了。
“哦”安安还是要了一杯咖啡,因为她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咖啡来了,安安加了些糖,觉得还是苦,又加了一包,啜了一口,又吐出来,太烫了。
“你怎么了?你又不认识她,这般失魂落魄的。”言珈打趣道。
“不是,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呢,就被你叫出来了,都快低血糖了都。”
“那我们换个地儿吃饭吧。”言珈提议道。
“算了,别换来换去的,麻烦,就这地儿,坐会儿吧。”安安搅着杯里的咖啡,“她回来不是好事吗?你都等了她那么多年了。”
“谁等她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等她。”言珈强辩道。
“你还行不行啊,你这些话可以骗到所有人,可别忘了,你们俩的事儿,可是你自己一字不落地告诉给我听的,在我面前,还装呢?”
“你讨不讨厌啊你,你再说我走了。”
“行行行,不说不说了。”安安很识相地闭了嘴,眼睛望着窗外,没有看言珈。
“你怎么样?最近忙吗?”言珈关心地问到。
“还好啦,我们那个工作,不会太忙的。”
“没去相亲?”
“相什么相啊,没兴趣。”
“你妈没催你?”
“天高皇帝远的,管不过来,再说了,我才26,你都28了,不也没人催你吗?”
言珈白了安安一眼,安安叹了一口气,婚姻对于言珈来说,可能真的是太远了,可是她的那段情?安安有些唏嘘,真是无情皆苦,有情皆孽。
安安算是言珈的校友,更确切地应该算是言珈的学妹,小言珈两届,说来也是挺巧的,在学校的时候倒是不相识,毕业之后,也挺巧合,居然成了朋友,一打听,居然还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安安人很好,算是个特别不错的朋友,她不争强好胜,性格温和,言珈喜欢和这个朋友呆在一起,安安总是会迁就她,甚至都很少和她争辩什么,安安有时特别像个哲学家,她说这一切有什么重要呢?到头来总是尘归尘尘土归土,没有谁能占得了多大的便宜。
安安说她谈过一个男朋友,没谈多久就分手了,她说爱情很无聊,言珈反驳,安安嗤之以鼻,说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不配和她交流什么爱情心得,因为实践出真知,言珈不服气,说追她的男人从当时的女生宿舍排到了开水房。
安安说这也无法改变她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事实。
言珈气急败坏,安安很高兴,安安性格温和,就连激怒言珈,也从来都是以这样一种温和的方式,用如今非常时髦的一句话来说,安安,这个人,是个闷骚的人。
咖啡喝完了,安安却依着头,像是睡着了。
安安嗜睡,所以皮肤好,有时会让言珈觉得那年轻的两岁通过肤色一下就比出来了,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像是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似的,关于周留白,言珈只同安安说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她和安安一起逛街逛到腿软,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咖啡店,,她给安安说了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的生命里龇牙咧嘴了好多年,然后就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掉了,安安听了一下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言珈,你喜欢周留白吧。”
她骂安安神经病,然后还特意强调了周留白性别为女。
安安说性别为女也阻止不了真正的爱情。
那一刻,言珈觉得安安不仅是哲学家,还是一个思想开放的爱情家。
那以后,言珈很少对安安提起过周留白,她总觉得安安像是能看穿她心事似的,可是关于周留白,言珈似乎不太愿意让安安看穿,因为那种感觉会让言珈不安,甚至,也会有些害怕,还有个原因,就是这六年来,其实她很少会去想周留白,想她的周期从最初的每天,到后来一周两三次,一月一次,一年几次,几年下来,她都觉得周留白这个名字都已经有些陌生了,就像那个人的背影一样,她已经认不出来,她今天的失态,只是因为周留白贸贸然回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给陈锋发了一条短信,道了歉,陈锋试探地问了问关于周留白的去留问题,言珈没有回短信,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