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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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琴琴暗暗藏着笑说,“今天是李鲢的生日你不知道吗?她坚持吹蜡烛时你得在旁边,所以我们才全体出动上街找你。你以为我在乎你是跑哪个垃圾场淘金还是掉下水道里了啊。”
“什么,生日?”分子看着李鲢拉着自己的手,“你没有告诉我啊?”
“是啊我谁也没告诉,今天下班回来才说。我故意的。”李鲢放手作了个鬼脸,“我买了十六寸的蛋糕想和你们一起吃啊。而且点了好多蜡烛非得五个人一起才吹得灭,结果等到很晚你还不回来。”
分子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由气势汹汹的眼神变成惊喜相伴的表情。小五指手画脚地说,“那蛋糕真够大的,我看到李鲢推辆板车进来还以为什么呢。冷藏柜都藏不下那么大个蛋糕啊,放上两天就得长霉菌,我们回去玩扔蛋糕吧。”
小碱片眼红地在心里想,我的生日也快到了,连扔蛋糕都找不到人一起。背井离乡孤身在外滋味儿不好受呀。邹琴琴非常是时候地问小碱片,“哎,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庆祝李鲢的生日?”
“啊,我?”小碱片马上说,“好啊。”
邹琴琴一看分子正罗哩八嗦喋喋不休地对李鲢说着什么,李鲢笑得乐不可支,只见白生生的牙齿。她推了把分子,“废什么话啊,我热得快虚脱了,回家。”
分子回敬道,“脱吧,我不介意。”
壮观的蛋糕上燃烧着几十支白色蜡烛,分子乍一见还以为桌子烧起来了。小碱片夸赞道,“好大一个蛋糕,里面该不会是塑料填充的吧。”
“好吧,你给了我灵感,以后整人就送抹一层奶油的超大塑料蛋糕。”李鲢带头鼓起腮帮子,“我叫一二三一起把蜡烛都吹灭。”
“六个人一起吹容易把火吹到对面那个人的脸上吧。”
小五说得不无道理,六个人以六角形的站位围在蛋糕边不但难以把蜡烛一气吹灭,更有可能造成一场难以扑灭的火灾。小五又提出,“都什么年代了还吃生日蛋糕。我早连生日都忘了。”
“快吹吧,吹完蜡烛我们就吃蛋糕。”李鲢高高兴兴地说。六个人一起吹灭了蜡烛,邹琴琴拿刀切了下去,“这手感,里边应该不是塑料。”
又甜又腻像蛋糕这种东西是吃不多的,她们吃掉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蛋糕就被用来互相扔脸,一时间甜香满室,奶油乱飞,李鲢首当其冲被两朵裱花糊住了眼睛。小六逃到远处哈哈大笑,分子反应灵敏,抓了一块,不偏不倚一半砸在她张开的嘴里,一半掉在胸前。分子又将一颗黏乎乎的樱桃镶嵌在小五头上,对李鲢说,“我给你报仇啦!你看她像个要剃胡子的男人满脸泡沫,哈哈。”
李鲢的脸才擦了一半,又被邹琴琴用大大的一块砸得满脸开花。分子不干了,抓起蛋糕盒盖当盾牌,一步步朝邹琴琴逼近,确定了准星将蛋糕掷了过去。不过对方也有防备,小五用球拍把进攻的蛋糕打上了墙。拿出和分子决战的姿态一手把球拍抡得呼呼生风,一手举起蛋糕像举着一吨炸弹;“哼哼,轮到我反击了!”
第四卷:只有重逢
第四十八章
李鲢问分子,“她怎么能用球拍把蛋糕拍掉?那网上不是一个个洞吗?”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吧。”
分子话没完,蛋糕迎面砸来,她一闪闪过了,却被满是奶油的地板给滑倒在地。李鲢连忙扯着她以桌子为掩体,结成同盟对付邹琴琴和小五两人。她抽出切蛋糕刀挥舞着说,“不要欺人太甚呀!”
四人开始了混战,奶油花迅速开在墙上地上和各种摆设上。小碱片作为旁观者,也看出分子眼冒绿光盯着邹琴琴的样子仿佛手上拿的是炸弹,玩出了真情实感。她寂寞地捏着一小块蛋糕望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房间,“谁来扔我呢?我去扔谁呢?”
“五减四等于一,还有我呢你忘啦——看招!”
小碱片被蛋糕打中了后脑勺,她回头看到小六,顿时来了精神,也把蛋糕朝她扔了过去。小六发出了超高的尖叫,小碱片说,“不用这么逼真吧?”
邹琴琴四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没功夫插足她俩的小战场。小碱片又抓了一把蛋糕笑着说,“等着,下一回合的来了啊。”
小六用颤抖的手慢慢把脸上的蛋糕剥下来,好像惊吓过度一样。小碱片看见一道红色的液体流过白色奶油滴,然后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小六一言不发,傻站在原地。血把奶油染成了粉红色,这太出乎小碱片意料了,不由得不呆若木鸡。这是软绵绵的一点危险性都没有的东西呀,怎么就……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还是邹琴琴,她无意中看了小六一眼,“手劲这么大。这是樱桃汁?”
等到发现不是樱桃汁而是流血了之后,所有人都围着小六打转转。小碱片不得不接受她们质问的目光,懊丧得快哭了。“你们扔得这么昏天暗地没事,为什么我就用一点蛋糕就把她打成这样了啊?”
窗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满是奶油的地板上跑动有点打滑,它四条腿滑到小六身边,了解情况后转动头部四处。它发现多了个生人,于是将小碱片不知所措的脸写入脑袋里。窗窗问小碱片,“你好,你是什么人?”
窗窗既冷且涩的声音让小碱片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快断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什么?”
“机器宠物。”窗窗优雅地转了个身,礼节性摇摇尾巴。“是你用蛋糕砸伤了小六姐姐?小六姐姐最喜欢我了,比我姐姐还喜欢我。”
小碱片用失真的声音喊着,眼睛上撇成悲惨的三角形,“蛋糕怎么可能把人打伤呢?除非里面包着砖头或者什么硬东西……”
分子一边想着幸好受伤的不是李鲢,用纸巾擦干净小六脸上的奶油,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血从伤口里溢出来。她拿纸巾捂上了。邹琴琴说,“拿开你的手,有可能会细菌感染。”
“蛋糕不能把人打出血吧。或许里面有小石头之类的东西。”小五分析。李鲢火冒三丈,“他们怎么能卖给我里边有石头的蛋糕呢?”
“只是猜测,没说一定。要是有石头,石头哪儿去了?”小五往脚下看了看,一团糟。窗窗问小碱片,“石头?你拿石头砸她了?”
“我只是来参加你们的生日聚会,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她以前是我的一个顾客。”小碱片有点恍惚了,“石头?什么石头?她尖叫的时候我以为是制造气氛呢。”
小五和邹琴琴对视一眼,“这家伙不会傻了吧?”
“肯定是个尖锐的东西,蛋糕里混进了杂质。”分子小心地把小六抱到她的卧室里摆上床。小六没有昏过去,但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不发一语。大家都拥到她的床前,好像她快死了剩下几百万遗产要宣布分配方案一样。分子轻柔地对她说,“小六,刚才我也听到你尖叫了。那就是因为蛋糕打在你脸上了吗?什么感觉?剧痛?钝痛?刺痛?”
邹琴琴不客气地将分子一把拉开。“纯粹是废话。小六,没事的,只是脸上被擦破了点儿皮,我保证不会留印留疤。休息一会儿……”
小六摇摇头,非常坚决地说,“你们都搞错了。”
“什么?”五个人加上一个机器宠物都叫了起来,不过时间有差异,所以这声音很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不是太惊讶的表现。她们真的没听清楚小六讲了什么,她基本上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声音跟呼吸一样轻微。小六把压在身下的手拿出来,放开紧握的拳头。六个生物除了分子脸色都变了——窗窗则是启动了变脸程序做到这一点的。那颗东西格费玲郡公民再熟悉不过了,是世界宝石!分子不禁为几个人的敛声敛容感到奇怪。“这是什么?”
她挤到小六跟前拈起那颗东西。小六眼里的梦幻让几个人都嫉妒了。因为除了分子,谁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她们突然产生了一种默契,谁也不先说破它。小六缩了缩肩膀,好像有点冷,“不就是流了点血吗。我的意思是……重点在于,你们看,我找到它了。”
小六说这句话时用的是“生平再无憾”的表情,疲倦,满足,肌肉没有一块是紧张的,无比坦然。分子义愤填膺地说,“蛋糕里居然有碎玻璃碴,这不是要吃死人么!哪家蛋糕店干的好事?”
邹琴琴再次把分子扯到后面,俯下身看着小六,“这么说你就要回去啦。”
小五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小六。她一直对小六有点轻视,觉得她内向幼稚,做事不积极,无甚引人喜欢的地方,总体来说就是个不成功的人。但现在倒是这个不成功的人先她一步获得了在这个城市里普遍认同的成功。失落感砰地一下就在心里长出来了……无比伦比的失落感,很有破坏性。
窗窗不忍心看分子继续无知地把责任都怪到蛋糕店头上,一跳蹦到她背上用爪子抓着她的衣领,“姐姐,你手上拿的是小六姐姐的世界宝石,是世界宝石啊。”
分子手一抖,世界宝石摔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融进了地板里。分子嘴巴张成了正方形。小六起床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明天就走了……”窗窗在分子耳边叮咛,“世界宝石只是个象征。总之小六姐姐的AWI已经好了……”
“到底是什么?”分子扫视了一圈众人。邹琴琴代表大家干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你还是没适应格费玲郡的生活。我们为世界宝石而来,就像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一样……而世界宝石是什么情况下都可能掉入怀中的。”
第四十九章
晨曦微露,女神在山林间出现,也即将消失。那是我心里最丑恶和最纯美的东西。恶心到想吐,悲伤到想哭,冷到想死,热到想疯。风花雪月无情了,怪石残璧别样抛……小六临走前,和小碱片抱了抱,然后行李都不带一件飘飘然然地走了。她走后很久,邹琴琴冒出一句,“好像这个月的房租她还没交。完了,又要财政亏空了。”
“不行,我一定要吃奶酪。”小五说。
“不行,我一定要吃小牛排。”李鲢说。
分子知道,房客的饮食都是房东邹琴琴负责的。有时邹琴琴会说起钱不够用了食物标准要降低一点之类的话。她不舒服地拧了拧嗓子。小六走了似乎对她们来说没有情感上的损失。连窗窗都说它会经常记起小六的。她简短地说,“我对吃的不挑剔。何况小六走了也少一份伙食开支不是吗。”
邹琴琴难得赞赏地看了分子一眼,好像在说你也有站在我这边的时候。那种目光包含了一点信任,一点感动,分子准确无误地都解读出来了。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目送小六走出格费玲郡城门后四个人就回到了家中,分子一路都没有参与其它三人的谈话,踢着脚下的石子,听她们讲早餐合理的搭配中餐的营养价值晚餐的镇定作用。分子狠狠一踢,石子没有往前滚反而向旁边跳去打在邹琴琴的脚上,她吓了一跳,责备分子,“你不能好好走路吗?就算不要当什么淑女,也别太多动了好吧?”
分子又看了块石头照踢不误,“我踢我的,你走你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吧,我们先走,过五分钟你再跟上来,这样别人就不会认为我们跟你是一块儿的了。”邹琴琴说,“你一个人踢什么都随便。”
“哦,意思是认识我你很丢脸是吧:优雅端庄的邹琴琴小姐跟走没走相的分子不认识,完全没关系,。”
“对我就要这个效果。站在这儿别动,等我们走远了你继续踢吧。”
邹琴琴和李鲢小五并肩往前走了。李鲢回头对分子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抱歉,分子撇撇嘴。这个处处为难自己的邹琴琴!
突然,悒郁之情一扫而空。分子终于发觉了刚才一直萦绕在脑里的“不对劲”是什么造成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针对邹琴琴,模模糊糊却说不上来。现在分子想到了,问题就在于,这些日子邹琴琴的一言一行都针对自己,逮着机会就挖苦,逮着机会就嘲讽,好像她的敌意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表露出来。于是两人斗嘴成了家常便饭,有事没事就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这太不对劲了!邹琴琴绝对不是这种显山露水的人!
“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不但记得,我还能调出来。”
“不,没要你做这个。”
“没关系的,我试试这个程序有没有出错也好。”
窗窗的脑壳,两块铁板打开,头里升出了一块玻璃般的东西。它低头调整角度,画面就打在了墙上。分子想应该是幻灯片原理吧。她阴沉地看着墙上放映出来的场景:那天晚上,她跟踪李鲢,躲在她卧室桌下看到邹琴琴下手谋杀李鲢的场景。这几秒钟窗窗和她一起躲在书桌下,角度所限只拍到两条腿和半块床板。接着镜头一下子开阔起来,朦胧地看到什么东西动来动去。再是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最后,镜头里的景象倏忽清晰地展现出来:拉着缎带的邹琴琴,一脸诡秘的微笑。与之形成反差的是李鲢紫红的脸色。镜头里没有分子因为当时她就在窗窗的摄像头旁也看到了这一幕。
“停!这个地方暂停!就这表情,太有问题了!”
窗窗把画面定格在那个镜头上。分子走近墙壁,用手摸了摸幻灯映出来的邹琴琴手上那根缎带,然后用两根手指点着邹琴琴的眼睛。窗窗说,“有什么问题?”
“说了你也难理解。”
分子移开手指打量被保留下来的那一刻。墙上的邹琴琴和分子印中里的邹琴琴完全吻合。动作神态中流露出的这份阴恻。站着的动作是静态,但当时她手上在用力,是动态。两相结合令分子不寒而栗,直接想到了蛇——然后,她修正了这个意象:不是蛇,是一条光滑的毛毛虫。这么一来恶心和恐怖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长毛的……毛毛虫。分子压住胃部。恐怖和恶心向来是孪生子,可憎得相似,相似的可憎。那些关于毛虫的想象:有节奏地蠕动,缓慢地翻滚,柔软的痉挛,蜷成一团,密布的花点和软刺,一拱一拱,诸如此类的联想不可避免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