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香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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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闭上眼睛,道:“错就错在老蔫家把婆娘的死全推在咱身上,赤余老道的法子没错,令凶手跪坟是为了让死人安歇,可凶手却不是我而是阴水河的亡魂。”
我眼皮一跳,“所以不是人干的?”
“睡吧。”爷爷不再与我交流。
我把伤的脚敷完黑桨的粉末,然而这一晚却失眠了,总觉得近期会有大事发生。
爷爷过了一天就能动了,令我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三天,他每天早上天没亮就会出门,晚上却披星戴月的回家。而我每天乖乖在家,敷用黑桨粉,说来也怪,脚上的肿消了一大半,这离七天还剩一天呢。
毁掉老蔫媳妇坟的凶手没有抓到,据我偷听两个看门狗交流说,那赤余老道跟老蔫家人当天夜里就去了一趟后山,看完坟的样子,他立马把三万死人财悉数退还了。不光这样,赤余老道对着木棍上晒萎缩了的胎盘跪下,连磕仨大响头,一下比一下狠,连脑门都破了,然后就像逃难一样的溜掉了。
我晚上特意没睡觉,打算等爷爷回来告诉他这好消息。
但我等到了夜里两点,爷爷还是没回家,他这些天究竟去干什么了?要说借钱,他的交集仅限于河这边的七个村子,早碰完一圈壁了,但我又想不到除了借钱还有何事能支配他拖着残身连续奔波三天之久。
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歪在椅子上就迷糊了。
第二天的中午,我睁开眼睛,爷爷竟然在家!
我高兴的下床,却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坛女儿红,还有猪头肉、烧鸡以及新鲜的水果,摆了满满的一大堆,今天不是过年吧?我不解的看着爷爷一口接一口的唆着酒水。
“醒了?”
爷爷红光满面的说:“亲事谈成了,下个月初二,就过门。”
“亲事?”我张大嘴巴,惊疑不定的说道:“过…;…;过门?谁家的姑娘嫁过来啊,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呢,万一她长得磕碜咋办?我晚上办事都慎得慌!”
“休得胡说,姑娘挺漂亮的,身段不比电视剧上的女娃差,那两个球就跟老王庄的大馒头一样。女方是河那边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这可是我用掉了祖宗的恩情求来的姻缘。”爷爷得意的笑了下,他在怀中拿出五万,“但是,过门的不是她,而是你。这是礼钱,三万五赔老蔫家,剩下的我留着养老。”
“连礼钱也拿了!你个老探花,竟然真要我去做倒插门…;…;”我气的胸口乱抖,说:“这不等于把我推入了火坑吗?况且,你舍得重孙子跟别人家姓?”
“舍得。”
爷爷扬起脖子一口闷掉半碗酒,意味深长的说:“孙小空,你别忘了自己终究是捡来的种,即便跟我姓,血脉又不是老孙家的,这可是感情再深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他的话未免太伤人心了,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破天荒的说了我大名。
我感到有一把生疏之剑插在了我们爷孙中间,脾气一上来,就说了句令自己遗憾终生的话,“我就值五万再加上一斤猪脑袋肉和两只死鸡、一坛子破尿、一篮烂果子?上门女婿是吧?这门亲事我答应你了,但我成亲之后无论你是老是死,绝对不会再回来看你一眼!”
爷爷怔了片刻,他又满不在乎的擦去嘴角的酒滴,回味着说:“今天喝的真痛快。”
“以前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我心痛的抓起那五万,把封条撕开就一胳膊甩向上方,哗啦啦,满屋子落着钱雨。
我跛着脚摔门离开,不知不觉来到了阴水河边,越想越躁得慌,不停地拿石子击打河水。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天色渐晚,我也没有回家,望着远处河那边城市亮起来的灯红酒绿,我迷茫不已,与爷爷决裂了,人生还剩下什么了?没有丝毫留恋!
现在挺流行自杀的来着?
我探头看着下方的河中阴水,摇了摇头,要死也不是这个时候,毕竟爷爷把自己养大,我没过门就死了,他又要把钱还给对方,这样一来他的余生岂不是贫困潦倒?就当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吧,等过门再死。
但是,我正准备移开目光时,水中自己那脸庞突兀的一阵波动,竟然变成了一副绝美的女人脸蛋,精致的五官,熟悉又陌生的凤眸。
她…;…;她…;…;我身体犹如电流肆虐,她是渡河出事那晚,我恍惚之间在迷雾中看见那个女人,想不到如今竟能再次见到她。
我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看。
下一刻,她朱唇微动,熟悉的曲子又唱了起来,我虽然没有听戏的细胞,但还是有几句清晰的钻入了自己脑海,“谁把梅花作凉花…;…;再凉可有我心凉?…;…;若是有情羡无情…;…;乌冬黑月啼我魂…;…;”
凄美、动听。
梅花啼魂?
我心中一疼,无法自控的往下伸手想去抚摸女人的脸安慰她时,后方不远处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咯、咯、咯~”的森然怪笑,曲子的旋律也戛然而止。
接着,女人风眸流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的脸就扭曲起来。待水重归平静了,水中的脸变回了我的样子。可里边的自己却呼呼的往下流着泪水,鼻涕快淌到下巴了,我抬手一摸,还真是哭了,自己好歹也是个人死鸟朝天的大老爷们,泪花子啥时候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我揉揉眼睛,水中的还是自己没错,这…;…;该不会又是幻觉?!
真险啊,之前倘若真的去摸她,我肯定掉水里淹死上不来了。
忽然,“咯咯”的怪笑又传入了我耳朵,我竖起耳朵一听,它的源头好像是东边那片杂草之外,我拧紧眉毛,说不清对此是怀有怨恨的心情还是感激,怨恨是因为“撵走”了唱曲子给我听的美人胚子,感激却是因为无意救了我一命。
不过这笑的太难听了,我准备过去看看谁躲在那儿装神弄鬼。
我低下身子往东走着,对方仍然断断续续的怪笑着,浑然不觉有人接近,而这笑声出现间隔时,却又响起了类似于吧唧嘴吃东西的声音。
一边吃一边笑?
我蹑手蹑脚的伏到草丛前,把杂草堆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第五章:怪婴儿
我瞳孔一凝,吓的当场就瘫了,草堆前边有块空地,地上有一只约么半条手臂高的身影,但这小东西有小半个身子是残缺的,还会动,嘴巴一开就是“咯咯”的怪笑。
它像是一只身子残缺的婴儿,乳白色的皮肤映着月光,看一眼就觉得慎得慌。不仅如此,这婴儿的嘴和下巴以及双手是红色的,随着嘴巴吧唧,时不时的有血色哈喇子往外流。
婴儿把嘴里的“食物”咽掉,它蹲下身,仿佛拿小手在捞着什么。
我脑袋稍微抬高一寸,看向它下边的地上,我的天,这有一具男人尸体,不!准确的说还没有死,因为他的四肢抽动着,嘴里传出微弱的救命声音,目光涣散,怕是离死不远了。
而这婴儿把娇小的双手探下,抓出一块血糊糊的事物往嘴里放,又吧唧了起来,嚼了几下,又开始了“咯咯”的怪笑。
它…;…;它在生吃活人?
我头皮发麻的盯着婴儿,已然吓傻了,这一幕完全颠覆了我过去十九年所经历的!这婴儿难道是鬼?
可我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它一旁的地上却有投影。
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婴儿残缺的那小半身子上,裂开的皮肉边缘长出细小的肉芽,化为皮肉,它竟随着吃的“食物”越多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我忽然觉得地上那被开了肚子的男人有些眼熟,想了片刻,这不是讹我家钱的老蔫吗?他为什么会在这,还被如此恐怖的婴儿生吃?
我顾不得许多,决定立刻逃命。婴儿能吃老蔫,就代表着它也有可能把我这近在眼前的活人加入菜谱。我对于将死的老蔫并没有同情,他把我家坑成那样,我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况且我又有只脚受伤,连逃走都十分困难。
我冷静的把缝隙合起来,缓缓撤出了这片草地。
但事与愿违,我自以为脱离危险时,“咯咯”的怪笑突兀自身后响起,并且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自己被那恐怖怪婴发现了,恨不得鞋底抹油滑回家,可因为走的过急,另一只完好的脚崴了,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我愤恨的拿手砸着地。
之前还有将近五米的恐怖怪婴,一下子就浮掠到我眼前,它凸出来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符合口味的食物。
“你他妈究竟什么玩意?”我吼着它,哪怕心里怕极了,架势上也不能弱,否则就真的成了软柿子。
“咯咯…;…;”
怪婴笑了两下,探出小舌头舔净嘴角的残血,就挥舞着两只小手扑向我这边。
“滚开,滚、滚!”我握拳打向它。
怪婴的力量竟然奇大,抓住我手腕时就如同被钳子夹住一样,令我动弹不得,然后它就流着口水咬向我的脖子。
我情急之下,挣扎着把下半身倒腾到前边,连鞋子都被地摩擦的脱了脚。我凭崴的脚撑地,使用那还未消肿的脚踹向怪婴的面门,这无非是垂死挣扎的本能反应罢了。
兴许我命不该绝,这一脚居然起了作用,脚底板贴在它脸上,哧哧冒出了一缕缕黑色的烟雾。
“嗷!”怪婴凄厉的嚎了一嗓子,松手退到不远处,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大脚印子,黑烟也没了,不过滋滋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停下,就跟浓硫酸腐蚀过似得。
我疑惑的掰过脚一看,涂的黑桨粉末消失了。爷爷说过黑桨是祖辈们传下来的奇物,难道它的粉末能克制这怪婴?
此刻,怪婴看着我的眼睛显得颇为忌惮。
我艰难的起身,耀武扬威的朝它挥动伤脚,说:“有本事再来啊?”
我进一步,怪婴就退一步,最后它干脆跑掉了!
这时我的背脊早已被汗水湿透,想不到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我扭头望了眼老蔫遇难的草堆,以防怪婴搞偷袭,我就警惕的返往村子。
没多久,我站在了家门前,因为与爷爷的决裂,不想进门,就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边,这里已不再有看门狗,爷爷八成是在白天把钱赔上了。
我想到那只怪婴,疑惑万分,它是哪冒出来的?凭借生吃活人来滋补身子的残缺,力量又大到与体形不成比例。
河这边七个村子虽然临近铺上诡异色彩的阴水河,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怪事。
今晚有点冷,我缩了下身子,想进去拿件衣服的,然而听见爷爷的鼾声,我又回到院门外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跟爷爷以及村干部们讲。
过了一会儿,右边不远的小巷子出现一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起来大屁股一扭一扭的,我忙不迭的低下头不敢看。
她是村里的李寡妇,每天扮的光鲜艳丽,即便时逢秋末到了降温的季节,她也穿着城里娘们才会套的丝袜,再配着恨天高和毛绒短裙,确实吸引眼球。
可村民们却避之她不及,生怕和这女人沾上半分关系。因为…;…;李寡妇嫁到这儿不到一年,先后男人和公婆全患上了怪病而死。起初她男人没死之前,同狐朋狗友喝酒时得意的说自家媳妇下边没毛,这加上之后一系列的事情,村民们都说李寡妇是白虎女,克夫克亲。
我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音,便闷头想着,这大黑天的,李寡妇想去哪儿?
谁知道,李寡妇却在我身边停住了步子,她声音勾人的问:“屎蛋儿,你爷在家吗?”
“是驴蛋儿!”我纠正完之后道:“有什么事?”
“老探花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挺硬朗的…;…;”李寡妇兜了一大圈,她羞着脸说:“所以我想让他帮个忙呢,下午就约好的。哎呀,你别问了,这种事情小孩子听不得,我也抹不开脸说。”
“这…;…;”我瞪大眼睛,爷爷和李寡妇之间有事?他这是晚节不保啊!
李寡妇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她脸蛋红扑扑的说:“开下门。”
“那个,我先问下他。”我一瘸一拐的走回院子,推开房门望着睡觉的老人,“爷…;…;”我想到白天的事情,接着生冷的改口道:“李寡妇找你有事,是真的?”
爷爷迷糊的起身,点头。
“就不担心被她克死?”我失望极了。
“呵呵。”爷爷笑了笑,说:“你出去候着,让她进来。”接着,他见我不动,冷声道:“这是我的房子。”
我本渐好的心情又糟糕起来,想不通为何老蔫家来闹事那晚之后爷爷就变了性情。我冲出院子故意将李寡妇撞倒,就琢磨着借怪婴的事去村长那混一晚。
我抵达了村长家,抬手咣咣砸动院门。村长披着件大衣出来了,我把怪婴生吃老蔫的事一说,村长叫我别闹,我无辜的摊手说是真的,接着他就教育起来,“虽然你因为赔了老蔫家十万多不甘心,但也不能这么咒他啊。”
“不信拉倒。”
我转身离去,说不担心是假的,这村子有不少人以前对我特别好,虽然那是看在爷爷的面子,又有着在村民眼中自己是下辈摆渡人的因素,可也曾经好过不是吗?我无法眼睁睁看着熟悉的村民可能遭到怪婴生吃。
我脑瓜子忽地灵光一现,便调头去了村委所在地,这是一个无人看守的二层小楼,里边有个大喇叭。
我绕了一圈,见有块窗子没玻璃,就探手掰起开关将之拉开。我连上大喇叭,对着话筒把阴水河边经历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又劝大家重视此事。
老蔫他娘知道自己儿子不在家,她第一个冲到了村委前,扯嗓子问这是不是真的。
我出来之后村干部们也都赶过来了。村长指着我说:“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跟我瞎扯几句就算了,这下倒好,弄的全村人尽皆知,这不胡闹吗?”
我摇头说:“问问她儿子在家不。”
老蔫他娘道:“我儿晌午就去老王庄帮着置办他表妹的亲事,走时还说要是忙的晚就不回来了。”
村长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