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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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刘大伟还在用手臂去蹭脖子上的皮,我离得远,只看到被他蹭过的地方立即变得十分粗糙,就像是皮肤上出现了锈迹一样,大伟则快速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蹭了!”
刘大喜露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痒啊,抓心挠肝地痒!”
我也赶紧跑到刘大喜跟前,就看见他的脖子上起了厚厚一层疹子,毛小希脖子上也起了一些小疙瘩,情况远没有刘大喜这么严重。
就在我查看刘大喜情况的时候,刘大喜又抬起了手,要去挠自己的脖子,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又凑到他脖子上仔细看了看,有些疹子已经被他挠破了,有少量血液从破口中渗出来。
我问刘大喜:“你是过敏体质吗?”
刘大喜忍着痒,很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吧,可就是皮肤容易过敏,别的没事。”
“厚载,辟邪符!”我转过身,冲梁厚载喊了一声。
梁厚载立即立即跑过来,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辟邪符放在了刘大喜口袋里,刘尚昂也拿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药瓶过来,将瓶里的药粉分别撒在了刘大喜和毛小希的脖子上。
我问毛小希:“你应该不是过敏体质吧,你怎么还蹭脖子啊?”
毛小希说:“进来以后就觉得脖子上就像是用小肉针扎似的那么痒,我看大喜用手蹭了一下脖子,就觉得自己也痒得不行,所以我也蹭了两下。”
要么我不愿意带着这些新兵蛋子出任务呢,你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其实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无奈地皱起了眉,对他们两个说:“我知道你们痒,我的脖子也痒,可这时候你再痒也得忍着。这地方的邪气这么重,你蹭一下起疹子,蹭两下疹子就破了,再蹭、再抓、再挠,你们脖子上的破口就越来越大。到时候邪气就会顺着你们的伤口进入血液,再由血液进入经络,一旦你们的经络被邪气污染,运气好了,弄个终生残疾,运气不好,那就是当场毙命,谁也救不了你们。”
刘尚昂来到毛小希跟前,在他脖子上撒了药粉,问他和刘大喜:“不那么痒了吧?”
刘大喜和毛小希纷纷点头,但没说话。
大伟见自己带来的兵出了差池,面子上好像有点过不去,带着很大的火气冲刘大喜和毛小希吼:“你们两个长点心!”
他这么一喊,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打算继续朝墓穴深处进发。
走过冯师兄身边的时候,冯师兄冲我笑了笑:“你的脾气比柴师叔当年好多了,这要是搁到柴师叔身上,这两个小子估计要挨巴掌。”
我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来到大伟身边的时候,我又对大伟说:“大伟啊,你带进来的人,你可得照看好了。”
七百二十九章 地面崩塌
大伟先是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又对我说:“上一次我们和李良进来的时候,这里头的潮气虽说也很重,可没想今天这样,一沾到身上就让人浑身发痒啊。”
我问大伟:“你们上次是什么时候进墓的?”
大伟想了想,说:“大概是下午两三点钟吧。”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二点一刻,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天地间的阴阳大气出现过一次剧烈的波动。一天中的阳气达到顶峰,而一天中最为精纯和活跃的阴气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之后,阳气开始转弱,阴气慢慢占据主场。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大炁变化,让墓穴中发现了一些异变。
我试着感应了一下墓穴中的炁场,此时,醇厚的阳气正有慢慢衰弱的趋势,而原本最弱的阴气,正在渐渐变强。
看样子,这个墓穴中的炁场变化,似乎和天地间的阴阳大炁有着相同的规律。
在天地间出现强阴的时候,墓穴中的阴气应该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狂躁,虽说它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光是那一瞬间的狂躁,就能让整个墓穴发生巨大的变化。
想到这,我就对梁厚载说:“分一分辟邪符吧。”
梁厚载也没二话,立即为除了我和他之外的所有人分发了辟邪符,一人三张,一张贴在背上,一张叠成三角放在口袋里,剩下一张留着备用。
等他分完了符箓,我才招呼大家继续向前走。
大约前行了一百多米以后,地面上已经看不见浮雕,地板换成了粗糙的大块石砖,我用青钢剑探路的时候,地面上也已见不到空心砖。
同时我也能感觉到,随着越来越深入,潮气正变得越来越弱。
大伟在后面晃了晃手电,将天顶照亮,一边喊着:“前头有一些机关,因为年头太久已经不能用了,不过李良说,还是要小心点,走路的时候尽量避开那些机关。”
借着惨白色的手电灯光,我就看到天顶和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一些石刀,那就是用几千斤重的扁石打造成的巨大刀扇,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运作的,但我知道,这些石刀虽然看起来不算锋利,但重量惊人,如果天顶上的石刀突然砸下来,以人类的身体硬度,肯定被当场砸成肉泥。
我大体估测了一下天顶上那些石刀的数量,至少在三位数以上,而且分布密集,两两之间的间距很小。如果偶尔有一两扇石刀落下来还好说,我们至要稍微警惕一点就能躲开,但如果它们同时落下来……那就麻烦了。关键是这地方年久失修,天顶上已经出现了大量裂痕,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崩塌。
这时大伟又在后面说:“上一次我们就走到这里,李良说前面的情况很复杂,就没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刚想问问他上次深入到什么位置来着,没想到他倒是先开口了。如果李良他们走得更深一点就好了,这样一来,大伟至少知道天顶上的那些石刀结实不结实。
刘尚昂看了眼破裂的天顶,不由地咂了咂舌:“都碎成这样了,弄不好要塌呀。”
我说:“塌不塌咱们都得过去。”
说完,我又转过头,对大伟他们说:“等会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开枪。”
枪声容易引发石壁震荡。
大伟和冯师兄同时冲着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大伟和冯师兄还是比较放心的,我担心的是刘大喜和毛小希。
但我也没再多说什么,给刘尚昂和梁厚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个跟上,随后就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石刀遍布的那片区域。
这个墓穴里的炁场好像是分段式的,刚进墓时,什么邪气都没有,初见浮雕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极为浓郁的尸气,而过了石壁之后,又是几种不同炁场混杂在一起,当我第一只脚踏入石刀覆盖的区域时,周围就只剩下阳气了。
不仅如此,就连潮气也快速消退,代之以极度的干燥。
我也是这时候才察觉到,天顶上的那些裂痕,明明就是被干裂的。
在如此干燥的环境里,确实有可能存在冯师兄所说的“干沙”,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冯师兄在风水堪舆上的造诣,在下墓之前,他竟然就能确定,在这样一个原本因为靠着河道而潮湿无比的墓穴中,一定存在干燥的沙子。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慨的时候,我落脚的时候,就发现地面已经变得很脆了,以我的重量,地面随时都有可能被踩塌。
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些石板下方有什么,所以在走动的时候必须格外小心。
我稍稍压低了身子,一步一步,每一步踏出去的时候都是极度谨慎,刘尚昂他们跟在我身后,我几乎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每个人的脚步都非常轻、非常慢。
七个人,七只手电,在大家移动的时候,七道光柱就在墓道中胡乱晃动着,它们时不时会落在黑暗中那些不易察觉的小角落。
我发现墓道的角落里立着一些大概半米多高的小石碑,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梁厚载当然也看到了那些石碑,但他没有停下来查看,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刘尚昂后面,一点一点地向前挪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横着一张石刀,它是从天顶上掉下来的,落地以后就砸穿了地上的石板,直接陷入了地面。
我停下了脚步,朝前方的天顶上打了打光,就看见那里的石刀有不少都已经脱落了,它们落地以后,全都砸穿了地砖,直直地切进土层中。另外,我留意到每一个落地的石刀附近,都有一块砖是深深陷入地面的。
那些砖没有被石刀砸中,就是整个陷进了地面。
看样子,当初一世祖来到这里的时候,曾踩中的地上的机关,才导致了石刀落地,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一世祖的能耐,我不相信她会在这么简单的机关面前栽跟头。
刘尚昂在后面拍了我一下,然后他就将手电光打在了其中一个落地的石刀上,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向他,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那个石刀。
他是让我仔细看一看那个石刀。
带着疑惑,我将视线重新转到了那个石刀上,就发现在石刀的边缘刻着一行古代文字。
其他的石刀上都是光秃秃的,唯独这一个刻了文字,但我根本看不懂这些文字的含义。
这时梁厚载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跟前,他也朝那个石刀上打了打光,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刚开始,他还是一副沉浸在思索中的表情,可过了几秒钟,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惊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梁厚载就抓住我的刘尚昂的手,又转身大喊一声:“快跑!”,随后他就突然迈开了脚步,开始朝着墓道深处狂奔。
他跑得急,我先是被他带得趔趄了一下,之后也迈开步子疾奔,这时候身后也传来了大伟他们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我也不清楚梁厚载刚才发现了什么,要突然催着大家前进,但我现在也没别得选择,只能无条件地相信他。
那些镶嵌在地面上的石刀成了我们奔跑中的障碍,梁厚载大概是觉得要绕过它们太费时间,每次都是劈着腿跳过去,我挣开了他的手,也学着他的样子跨过一道道石刀。
每次我落地的时候,脚掌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本来就快要裂开的地面顿时就是一阵轻颤,可天顶却比我想象中要结实,七个人散碎而激烈的脚步声没有引发它的崩塌。
我心里就在想,看样子,这个墓道比我想象中要结实得多啊,可为什么梁厚载跑得这么急,就好像不快点离开这里,我们都会送命似的,石刀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让他这么紧张。
大约奔跑了一分钟左右,我们的速度已经没有刚开始疾奔时那么快了,也就在这时候,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扇被打开的石门。
不对,不是被打开,而是被破坏,在黑漆漆的门洞周围,散落着一些门板的残骸。
“先别进去!”梁厚载大喊一声,人已经到了门口,他用最快的速度停下、转身,又伸出手,快速将我拉了他跟前。
我刚一停下,他就快速对我说:“贴墙站!”
我没敢犹豫,立刻将后背紧贴着墙壁站立,刘尚昂跑过来以后,也做了和我同样的动作。
在刘尚昂之后,大伟和冯师兄也冲了过来,刘大喜和毛小希跑在最后,就在他们两个眼前就要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听到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墓道中原本只有喘息声和脚步声,那声音出现得非常突兀,当时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要出事!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我快速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刘大喜和毛小希的领口,猛地发力,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拉到了跟前。
他们两个刚刚贴到我跟前,天顶上又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大捧大捧的黄沙就沿着天顶上的裂痕落了下来,我几乎没办法睁开眼睛,只是隐约看到刘大喜和毛小希身后落下了一个硕大的影子,我知道,那是天顶上的石刀掉下来了。
落沙越来越多,我闭上了眼睛,就感觉到两只手上突然一沉,刘大喜和毛小希好像失去了立足点,悬在了空中,我不敢泄力,用力将他们拎住。在这时候,我又感觉到脚下有风力扬上来,似乎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路真的崩塌了,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深渊。
过了好一阵子,头顶上不再落沙,我才晃了晃头,将脑袋上的沙子晃下来,随后睁开了眼。
眼前的情形和我想象中一样,地面果然已经崩塌了,只有我们脚下站立的这块砖还是完好的,从这里向前延伸近百米,是一个长方形的深渊,手电的灯光根本照不透里面的黑暗。刘大喜和毛小希现在双脚悬空,要不是我拎着他们,他们已经坠入深渊了。
七百三十章 地下沙漠
太险了,我们只要稍慢一步,现在都已经没命了。
梁厚载长吐了一口气,他恐高,不敢注视脚下那片黑暗,两眼一直看着头顶上方,快速沿着墙壁挪动两步之后,就钻进了墙上的门洞。
刚才梁厚载还说不着急进去,现在他自己都已经钻进去了,我也打消了顾虑,拖着刘大喜和毛小希进了那个门洞。
虽说我从小就练手上功夫,胳膊上的力气还算不错,可刘大喜和毛小希毕竟是两个大活人,我将他们两个放下以后,两条胳膊也是一阵一阵地发酸。
此时梁厚载正用手电照亮周围的情形,我就看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两人高的硕大石碑,上面也刻满了文字。
我走到梁厚载身边,也拿着手电扫了扫周围。
这似乎是一个大型的墓室,不管手电朝着哪个方向照,光束都无法穿透黑暗。空气异常干燥,我感觉脸上的皮肤都快被干裂了似的,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堆积着大量的沙子。
梁厚载仔细看了看石碑上的内容,对我说:“这是一个沙漠。”
沙漠?在地下?
我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梁厚载,刘尚昂就拍着头上的沙走了过来,一边问梁厚载:“那个石刀上到底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开始跑了?”
梁厚载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