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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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上次见王大富,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看看,如今的王大富,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王大富。”
梁厚载接了一句:“顺便向王大富询问一下梁子的情况。”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仙儿眨了眨眼,随后又听她问:“直接问梁子本人不就行了?”
梁厚载说:“道哥是怕梁子不说实话,很多事情反倒弄不清楚。先探探王大富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仙儿:“哎,你们说,那个梁子真的是葬教的人吗?”
我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啊,我希望他不是。虽说,庄师兄收集了很多梁子是内奸的证据。可如果他真的是内奸,上次我们帮百乌山平乱的时候,梁子应该会设法阻挠我们的行动,但是他没有,我想,要么是庄师兄的判断出现了差错,要么就是梁子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务,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才没有搀和百乌山的事。”
梁厚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庄大哥收集的那些证据其实都是假的。我不是说庄大哥可疑啊,我是想说,也许他收集到的那些证据,都是葬教的人刻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梁子。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梁子是复制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罗菲疑惑道:“如果梁子是复制体,那他除了投靠葬教,还有别的出路吗?你们不是说,这些被阴玉复制出来的人,每隔一个月都会发一次痛病,只有葬教才能帮他们缓解痛苦吗?”
我说:“即便现在的梁子是复制体,我也不相信他会为了缓解身上的痛苦去投靠葬教。虽说我和他接触的时间算不上特别多,但我就是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在我旁边开车的刘尚昂皱起了眉头:“复制体的脾性和本体没有差异吗?”
“其实现在也不能确定梁子是不是复制体,”我环抱着双手说道:“复制体刚刚从本体分离出来的时候非常狂躁,可我们在龙王墓见到梁子的时候,他却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梁厚载插嘴道:“唉,这种事单靠咱们推测也推不出接过来,还是先探探王大富的口风再说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
从百乌山所在的那片黄土坡到延安,需要走很长一段路,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刘尚昂就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县城,我们休息了一晚后,于第二天中午来到了延安,罗菲一早给罗老汉打了电话,刚下公路,就看见罗泰在路边等着我们了。
几年不见,罗泰的身子已经走形了,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很精悍的身板,可现在却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有了双下巴,好在五官变化不大,要不然我真的认不出他。
罗泰接到我们以后,就匆匆给我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说等会罗老汉和王大富会过来找我们,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见罗泰一直神色匆匆,加上罗老汉又将见面地点安排在了罗家以外的地方,我就在琢磨,罗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也是写到这了,正巧罗菲就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就伸长了脖子,问她当年是怎么回事。
罗菲说,那次去延安的时候正赶上罗家祭祖,家里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行当外面的人,不方便接待我们,每到祭祖,罗泰就要负责置办祭祖用的行头,他来匆匆,去匆匆,大概是因为手头的事还没忙完。
由于罗菲是罗老汉的养女,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罗家的外人,所以并不参与祭祖。
我没记错的话,罗泰临走之前应该就是说罗老汉和王大富很快就来,本来我们还打算等着他们一起吃午饭,结果到了下午三点这两个人还没出现,我们只能用泡面果腹,到了晚上快七点的时候,罗老汉给罗菲打了电话,让她带着我们去一个叫“红X大饭店”的地方,中间那个字我真的忘了是什么了,罗菲也忘了,她只记得第一个字是红,店名后面跟着一个“大饭店”这样的后缀。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所谓的“大饭店”,其实就是一个建在路旁的羊汤馆,店面只有巴掌大,可门头上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倒是耀眼得很。
刘尚昂看到那块招牌,还调笑似地对我说:“果然是大饭店,好大的门头。”
我怕罗菲尴尬,就没接刘尚昂的话茬,径自下了车。
进入店门的时候,罗老汉就在大厅里等着我们,他远远地朝我们招手,还很不耐烦地说:“怎么才来?”
我说:“罗菲接到电话我们就动身了,一共就十分钟的车程。”
罗老汉白我一眼,说:“二楼有个包间,王大富在那等你们了。那什么,我还有事,你们聊,回头让王大富自己回去就行,这地方没人比他熟。”
说完,他就披上了外套,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目送着罗老汉的身形越来越远,忍不住问罗菲:“罗老汉怎么都没和你打招呼就走了?”
罗菲笑了笑,说:“估计是太忙了,顾不上吧。”
这家店的一楼大厅只有七八张桌子,二楼有一个很小的包间,包间隔壁就是厨房,我们一进来,就能听到对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当啷声。
王大富手里托着一根旱烟杆,正低头看报纸,我们进屋的时候他头都没抬一下。直到我走上前拍了他一下,叫一声“王爷爷”,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几年不见,如今的王大富也和当年不一样了,我记得第一次在墓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给我一种很拘谨的感觉,大概是一个人独处久了,突然见人有些怕生,后来在寄魂庄和他一起吃饭,他就已经明显沉稳了很多。
到现在,王大富看我时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有些压人的深邃,身上还散发出一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势。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眼中突然一亮,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助听器带在左耳上。
我记得他过去听力好像没什么问题吧,现在怎么带上助听器了。
他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问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离开龙王墓几年,王大富说话已经非常流利。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罗老汉没告诉你我要来吗?”
“没有啊,”王大富一边收起桌子上的报纸,一边说着:“他把我一个人扔这就走了,说有人要来找我,但也没说具体是谁。”
我找了一把椅子坐在王大富身边,对他说:“我们是为了梁子的事来的。”
当时我坐在王大富右边,王大富朝我这边凑了凑,很大声地说:“你到我左边来坐吧,我年纪大了,耳朵不中用了。左边这个带着助听器还能听到点声,右边这个不行了,来来来,到左边来。”
六百五十五章 被尘封的资料(上)
我挪到王大富左边,对着他的左耳大声喊:“我们是为了梁子的事来的!”
“哦哦,我刚才就听到了,”王大富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罗菲和仙儿身上,又问我:“这两个丫头,不是组织里的人吧?”
我就向王大富介绍:“她是罗菲,是罗老汉的义女。她是仙儿,过去是我的伴生魂,下龙王墓那次,她也跟着去了。”
对,下龙王墓的时候仙儿确实跟着去了,可她从进墓开始就一直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根本不知道我和梁厚载在里面经历过什么。
王大富迟疑了一会,慢慢收起笑脸,对我说:“组织里的事,是不便于让外人知道的。”
我说:“她们不算外人,这些年组织下发给我的任务,她们也经常参与,也都知道梁子的情况。”
王大富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我:“她们跟着你出任务的事,庄有学知道吗?”
我冲王大富点了点头。
他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之后才朝大家摆了摆手:“都坐吧,这里的羊汤很不错,等会大家都尝尝。”
说完,王大富又转向了我:“左有道,啊,我现在应该叫你左掌门了。在组织里,我是你的上级,但论行当里的关系,你才是我的上家,所以也没不要拘谨,正常说话就行。”
说实在话,我本来也没把王大富当上级,他能这么说也是想多了。也许是这些年,组织里的人大多对他毕恭毕敬,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思维方式吧。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深不浅地尝了一口,随后才开口道:“聊聊梁子的事吧,听庄师兄说,他可能是葬教那边的内奸。”
王大富靠在椅子上冲我笑:“这么快就聊到梁子了?你们不是也不信任我么?”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王大富。
王大富依然笑了笑:“放心吧,庄有学没向我透露什么信息。只不过从你们进来到现在,那两个小子的眼里就一直带着不信任,我虽然在龙王墓里待了三十多年,早就不擅和活人打交道了,可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将茶杯攥在手里,用另一只手蹭着杯沿,对王大富说:“其实,我也怀疑过你。呵呵,这么说也不确切,其实我到现在也在怀疑你的身份。”
王大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自打进门到现在,都没把身上那股子威势收起来,记得柴师傅和赵师傅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我不打算再说没用的话,直接问王大富:“王爷爷,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当初到云南那边支援建设,就是为了寻找二龙湾的墓穴吧?”
王大富点了点头:“我当初确实是带着任务去的,早在刚建国的时候,我就是组织里的人了。”
“可当初在二龙湾,我师父说,木材场是先发现了女尸,随后才发现龙王墓的,你中了尸毒,还险些尸变,”我盯着王大富的眼睛说:“我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王大富:“确有其事,但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当时林场那边有不少人中了尸毒,还是我联系了寄魂庄,将柴师傅和赵师傅请到了二龙湾。你还记得李二蛋吗?”
李二蛋?我很努力地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不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进村的时候,在村角的茅草房里发现的那个老人吗,当时他已经濒临死亡,可一直硬撑到王大富去见他,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见我半天没说话,王大富又自顾自地说道:“在河边采木的那个伐木队,原本是他领队,不是我,我只是队里的伙夫,他们去寻女尸的时候我也没跟着。因为我早知道河底下有墓穴,也知道那地方凶险,原本是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人下去,没想到老李他们财迷心窍,早了我一步。”
我点了点头,问道:“之前我总听你说,你守护墓穴,是因为墓中藏有和九州鼎有关的秘密,可九大墓我已经去了六个,龙王墓、老黄家地宫、淮河青铜墓、山顶墓、黄河铁龙王墓,前阵子还去了渤海墓,有两个墓穴被葬教捷足先登,在另外四个墓里,我们只找到了阴玉,却没发现和九州鼎有关的东西啊。”
王大富:“那你知道,这些阴玉究竟是什么来头吗?”
我摇头。
王大富说:“古籍上说,九州鼎上刻了九州山河、日月星辰,大墓中的阴玉,就是九州鼎上的星辰。一玉一星,合起来就是九星云图,在我们守墓人一派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九星连珠,人间必遭大祸。对了,你听说过罗布泊的双鱼玉佩吗?”
关于双鱼玉佩的事,我曾听庄师兄说起过一些,也跟着梁厚载一起在网上翻找过一些资料,冯师兄还专门去查阅过组织里中的相关文档,因为很早以前我们就怀疑它和阴玉有莫大的关联,这些调查都是必要的。
当然,我们调查出的结果,和网络上提供的信息还是有很大区别。
1960年到1962,是双鱼玉佩被发现的时间,具体时间不详,我们查了很久,也只查出了这样一个模糊的时间段。
当时有人在罗布泊中发现了一个大型的古城遗址,由于遗址附近的炁场和磁场都非常混乱,加上那时候的科考队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的设备,组织考虑到直接让科考队进去会有很大的危险性,于是就从行当里找了几个好手,组成一支十人左右的先遣队进去摸底。
那一年,我师父也受到了征召,可他正在南国边境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错失了这次机会。其实说是“错失”,也不确切,应该说我师父的运气比较好,避开了那场劫难。
当时进入罗布泊古城的人中,有一个是青峰观的老观主,他是无面道人的师叔祖,当年在行当里名号很响,是个百年一出的高手,也是先遣队的领队。
有老观主带队,组织原本以为,就算罗布泊中真的有邪物,也不至于出太大的问题。
先遣队的路途并不顺利,在进入古城的前一天就遇到了风沙,老观主说,这些风沙是古城中的什么东西引来的,那东西非常厉害,他担心自己能带队进去,却不一定能将所有人平安带出来,建议组织再集结一些行当里的高手过来。
可眼看就要到风季,科考队的人怕错失了这次考古的机会,那时候国家也没有更多财力重新组织一次考古行动,于是在当天夜晚,背着老观主偷偷进入了古城。
老观主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科考队已经提前进入古城,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先遣队进去救人。
当时跟着科考队和先遣队一起进入罗布泊的,还有一个叫李保国的人,他没有科考经验,也不是行当里的人,老观主离开的时候,让他在外面守着,如果十天以后还没有人出来,就尽快将行动失败的消息上报给组织。
那份资料上的内容大多都来自李保国的口述,他不知道老观主进入古城以后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在先遣队进入古城的第八天,终于有人出来了。
那些人全都是科考队中的青壮年,负责这次行动几个老考古学家却不只去向。
李保国见到有人出来,就立即递上了水和食物,那些人像是饿了很久,疯狂扫荡者营地里所有的食物,李保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