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3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应了一声“我知道。”,然后就在洞壁上摸索起来。
这面洞壁给我的触感有点怪异,头灯的灯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洞壁上的坑洼和反光都说明了上面没有附着其他东西,可我的手触在上面的时候,却觉得石壁上好像附着了大量的根须,而且那些根须好像全都已经龟裂暴皮,加上这里潮气很重,摸起来很怪异。
我后退了两步,用手电照了照洞壁,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时粱厚载的嘟囔声提醒了我:“怎么到了这里就感觉不到尸气了?”
对啊,在这个地方只有妖气和邪神的炁场,却唯独少了尸气,这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关键我并不知道那道尸气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好象消失的不是尸气,而是……我对这种炁场的感知能力。
我又试着感知了一下炁场,确实没有尸气,而妖气的精纯度也似乎有超越邪神炁场的势态。
“应该是这里的妖气影响了咱们的感官。”我对粱厚载说。
粱厚载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辟邪符,将它们贴在洞壁上。
仅仅一个瞬间,这些辟邪符上的灵韵就迅速耗光了,急速的灵韵消耗会让符箓无端起火,那几张辟邪符现在正冒着火星,在洞壁上快速燃烧着。
粱厚载不禁惊叹:“好重的邪炁场。”
我解开火蚕丝布,将番天印放在地上,番天印那股火燥的炁场立刻在洞穴中弥散开来。这股炁场虽然算不上中正,还会让人心烦意乱,但同样也能让邪气勿进。
很快,番天印的炁场就占据了洞穴中的一小片区域,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结界,姑且就叫结界吧,反正不管是妖气还是邪神的炁场都进不了这片区域。
我回头看了眼老杨,他显然很难适应番天印的火躁,正焦躁地踱着步子。
邪气进不来,并不意味着我感知不到它们,相反,随着妖气被番天印的炁场驱赶,我对各种炁场感应又变得敏锐起来,我能感觉到,在番天印的炁场之外,尸气再次出现了。而我们眼前的这面洞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光秃秃的石壁上出现了脉络般的根系,这些根须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每一寸石壁,最为粗大的几段根须已经暴皮、腐烂,而那些围绕在它们附近的小根须则十分光滑。
五百二十三章 两股意识
杜康靠在石壁前看了看,转过身来对我说:“这些比较细的根须……好像不是圣树的根。”
我问杜康:“怎么判断?”
杜康说:“生长的方式不一样,圣树的根系是从左向右、从上到下延伸,另外一种根系正好和它相反,是从洞穴的深处蔓延过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留意到了,那些相对更为粗大的腐根是从左到右渐渐变细的,而另外一种根须则是越靠右的越粗。
我估计,这些新根有可能是山妖的根系。
之前刘尚昂说,他在邪神的记忆中看到过一只奇怪的矮骡子,那只矮骡子不但在大寨的废墟中站立了很多个年头,而且手中一直拿着山妖的“首级”。
也许我们之前碰到的那只怪物,就是那只矮骡子,它在这个洞穴中被妖气滋养千年,就算发生一系列的异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山妖,它本来就是妖尸,只要尸气不散它就不会死,那个所谓的“首级”似乎就是它的尸气源头所在,矮骡子将它带到了洞穴底层,而它则在这里生出新根,和圣树的腐根融为一体。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就听粱厚载说道:“邪神固然是很危险的,可到了这个地方,邪神对咱们就没有威胁了,山妖也是。”
我望向粱厚载:“什么意思?”
粱厚载说:“道哥,其实在你将地面上的邪神炁场引出山谷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邪神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我们走到这里,它都没有直接对咱们出手。你走了罡步,也用了好几次番天印,邪神不可能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可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回应他:“因为它没办法阻挡咱们。”
粱厚载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那只矮骡子应该是受到了山妖的蛊惑,才带着山妖的首级进了地穴。而山妖之所以煞费苦心地来到这个地方,是想吸收圣树腐根上的精华吧。你看那些根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向了石壁上的根系,随后继续说道:“那些细小的根须生长在腐根周围,却没有和圣树的根系一起腐烂,这里没有光,就算山妖变成了邪尸,可它的原形毕竟是一棵老树,树没有光,还能生长吗?地上的部分不能,地下的部分也不能。它能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生长出这么庞大的根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它吸收了腐根的养分。”
也就是说,现在的妖尸,已经和圣树的腐根融为一体了。
虽说邪神的本质是一股带有自我意识的炁场,可邪神炁场的根源,似乎就是这些腐烂的根须了吧。看样子,妖尸很可能是企图让这些腐根变成它的一部分,从而占据邪神的炁场,成为一个具备实体的新邪神。
它做得很好,至少它将圣树的腐根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但它是不可能成为邪神的。别忘了,不只是妖尸有自己的意识,邪神也有,而且它的意识是万余人的怨气所化,比妖尸强得多。
邪神是不可能任由妖尸将它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在两者不断融合的这千多年岁月里,应该是处于一种不断争斗和相互制衡的状态。妖尸占据了邪神的炁场源头,却无法压制邪神的意志。
试想一下,一个身体里有两种同时存在又互相对抗的意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那就是谁也无法控制这个身体。
怪不得我们进来这么久,邪神和妖尸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它们两个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但谁也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之前那个怪物是它们的守门神,一旦门神死亡,邪神和妖尸的心脏就同时暴露在了我们面前。
刚才妖尸用自己的妖气扰乱我们的感官,也许就是它能做的最后一丝努力了。
这时粱厚载又对我说:“看样子,事情要比想象中简单得多。”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粱厚载:“邪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为什么韩晋还能借助它的力量来施展诅咒?”
粱厚载就向我解释:“古巫术就是这样,在血契建立以后,不管邪神愿不愿意,它的力量都会被借用,而且因为有那道血契约,邪神被分出去的那部分力量就会到处追杀你,如果在这股力量被耗光以后你还是没死,它就会再分出一股力量来完成诅咒。这是灵媒巫术共有的特性。”
其实我还想多问一问和“灵媒”有关的事情,可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些的好时机。
刘尚昂走到石壁前,将耳朵贴在上面倾听,过了片刻,他转过头来对我说:“那阵声响变得更急了,我觉得这面墙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沉了沉气,用“背尸”的手法将黑水尸棺的炁场凝聚在食指尖上,而后就用这根手指轻触石壁。
番天印的炁场已经完全驱散了这里的邪气,我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感知邪气的源头。
在我的指尖和石壁接触的一刹那,我就感觉到在石壁的对面有东西在蠕动。
这不是背尸带来的特殊感官,确实有东西顺着墙壁蠕动,仅凭指尖上的触觉就能感觉得到。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同时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上。
黑水尸棺的炁场流入石壁,并在大片岩层中慢慢流转,很快,我就感觉到石壁的另一侧传来一股非常强悍的邪气。
妖气、尸气,还有邪神的特殊炁场,全都集中在那里。
我放下手臂,长出一口气浊气,而后对仉二爷说:“邪神和妖尸就在石壁对面,离咱们大概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仉二爷十分惊奇:“这么近!”
我说:“二爷,你能砸破这面石壁吗?”
仉二爷走上前,用力按了按石壁的表面,问我:“它有多厚?”
我仔细回忆了刚才黑水尸棺炁场在石壁上蔓延的距离,对仉二爷说:“将近一米吧。”
“砸不破,”二爷立即摇头:“这可是一米厚的岩层。”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问刘尚昂:“你带爆破用的东西了吗?”
刘尚昂咧嘴笑了:“咋能不带呢,从老包那走的时候我就偷偷弄出来不少,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拍拍刘尚昂的肩膀:“别炸得太狠。”
刘尚昂依冲着我笑,而我则带着其他人提前退出了一段距离。
如果我现在有破拆用的铁锤和凿子,我绝对不会让刘尚昂用炸药。爆炸产生的冲击破太生猛,我就怕这个地穴会崩塌。
不过刘尚昂看起来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先是拿出工兵铲,将石壁上的根须清理出一片足以安放炸药的空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团似的东西,将它贴在了石壁上,又在“面团”上安插的引线。
刘尚昂点燃引线,就快速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他刚到我跟前,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黏在石壁上的炸药爆炸,碎石片和尘土顿时四处崩飞。
炸药的威力不算太大,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引起整个洞穴的震荡,只是从石壁和地面上传来轻微的震感。可石壁上也仅仅被炸出了一个很小的洞,就算是刘尚昂都未必能钻得进去,更别说仉二爷了。
我心中正疑惑,就听刘尚昂对我说:“我做的粘土炸药是小当量的,得多炸几次。嘿嘿,放心吧,洞不会塌的。”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跑到炸口那边,如法炮制地将一块粘土炸药贴在了石壁上,点燃引线后就跑到我们这边来。
他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石壁上终于被炸开了一道足以容仉二爷穿行的缺口,在这之后,他就在这个缺口中贴炸药,将缺口拓深。
由于炸药的威力不大,接连几次爆炸以后,洞穴也没有出现大的动荡。
但我还是担心这样的爆炸可能会摧毁洞穴结构中比较脆弱的部分,连续爆破,一样会让这样的毁坏加深。
这时刘尚昂又一次跑到我身边,对我说:“最后一炸,石壁那边已经通了,再稍微扩大一下。”
我立即问他:“洞口另一侧有什么?”
嘭!
我这边刚说完话,石壁上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次从炸口中崩出来的碎石明显比前几次少了很多,看样这个缺口已经被完全炸穿了。
刘尚昂这才对我说:“黑乎乎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炸穿石壁以后,刚才的声音就消失了。”
我点点头,抱起番天印走向石壁上的炸口,仉二爷则打开了手电,为我照明。
在缺口的另一侧,是个面积不算太大的石室,地上遍布着圣树的腐根和山妖的根须,可我环伺一周,却没有看到山妖的“首级”。
仉二爷拿着手电进来,照了照头灯无法照亮的角落,这时我才看到,在石室的左前方还有一个半米高的洞口,灯光照进洞口,一团团蚯蚓就盘踞在那里,有些还在蠕动。
一看到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仉二爷倒是没什么异常反应,他仔细看了看那些蚯蚓,对我说:“大多数都是死的,活着的只有最上层的几条。”
我硬着头皮朝洞口望去,果然发现盘踞在那里的蚯蚓大多都是不动的,只有最上层的几条在蠕动,而且它们的动作非常迟缓,似乎极度虚弱。
仉二爷大概是发觉我脸色不太好,就问我:“你怕蚯蚓?”
我摇头:“不是怕,就是看到以后有点犯恶心。”
仉二爷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过去老柴也怕这东西,没想到这个毛病也传承下来了。”
这时杜康拿着工兵铲走向那个洞口,当他快要接近洞口的时候,洞中立刻想起一阵“悉索悉索”的声响,那声音很碎,好像有很多东西同时动了起来。
杜康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上去,用手将洞里的巨型蚯蚓一根一根地扯了出来。
五百二十四章 源头
他将那些又软又黏的蚯蚓用力向外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要吐了,尤其是看到头几根被他扯出来的蚯蚓还在挣扎似地扭动身躯。
可最上层的蚯蚓被他扔出来以后,被压在下层的看起来反倒没有那么恶心了,它们已经彻底死亡,一动不动地覆在那里,有些身子已经开始萎缩,看起来就像是干瘪的稻草。
当所有蚯蚓被清理出来以后,洞中出现了一形状怪异的凸起物。
那东西与人头差不多大,外面附着一层一层纤细的根须,此时还不断有新的根须从地面上钻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到它上面。
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来自不断破土的根须。
杜康试图用工兵铲砍断新生的根,可他的行为立刻遭到了反击,在工兵铲砍断第一条根的时候,就有一些根须改变了生长的方向,快速将杜康手中的工兵铲缠了起来。
我立刻上前,将番天印放在了洞口处,自打洞口的蚯蚓被杜康清理干净以后,番天印就开始轻微地震颤,它似乎对这些充满妖气的新根须充满了兴趣。
将番天印方在洞口之后,它不但没有像平时那样大量散发出躁气,反而在收敛自身的炁场,连同那些新根上的邪气也被它吸收了。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黄土坡对阵伊庆平的那一幕,那一次番天印也是像现在这样,以极快的速度吸干了伊庆平身上的生命力。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新根上的气息就被它吸干,我目睹了那些根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生长,现在又见证了它们以同样的速度凋零。
就连凸起物上的根须也跟着迅速萎缩了。
我问粱厚载:“夜郎王手里的玉墒也有这样的功效吗?”
粱厚载想了想,说:“书上说,最初夜郎王得到玉墒之后,曾用一只大妖来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