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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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对她说:“你不是最精通这些迷魂术了吗?赶紧的,把朱刚他们身上迷魂术破了,别耽误时间。”
仙儿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了:“好啊,你求我,我就帮他们解术,外加二十盒冰激凌。”
我被她搞得很无奈:“行啊,这次赚了钱,我请你吃个饱,动手吧。”
“这就完了?你还没求我呢。”仙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白她一眼:“快点吧,一会黄大仙该回来了。”
仙儿也还了我一个白眼,说一声“没劲”,然后就从我胸口处取出了狐火灯笼,在朱刚的头顶上照了照。
她刚提起狐火灯笼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非常自信的微笑,可当狐火在朱刚的头顶上转了两圈以后,仙儿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我对她修的那些术法不是很懂,但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要破除黄大仙的迷魂术,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仙儿大概并不死心,朝着灯笼吹了一口气,就见那道狐火烧得比之前更旺了,她又拿着灯笼照了照朱刚的天灵盖,可是朱刚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仙儿才有些为难地转过头来,对我说:“冰激凌的事先作废吧?”
我就问她:“怎么,黄大仙的迷魂术破不掉?”
仙儿摇了摇头:“不是,朱刚他们好像不是中了迷魂术,而是丢了魂,我拿着狐火照他的时候,只能照到他的天人两魂,照不到地魂。”
人有三魂七魄,仙儿口中的天地人三魂,在我们守正一脉的传承里被称作“胎光”、“爽灵”和“幽精”,三魂中只要少了一个,人就会变得呆滞,少两魂长睡不醒,三魂具散性命就没了。
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地魂给丢了,一般的丢魂,丢的通常都是人魂。
我又让仙儿拿着狐火灯笼照了照笼子里的其他人,他们和朱刚一样,全都是丢了地魂。
仙儿微微皱起了眉,对我说:“野修的黄皮子没有这种本事,那个黄大仙搞不好是有传承的。”
梁厚载这时也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我觉得也是,这个黄大仙化形的能耐不高,说明道行不深,可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明显的妖气。它的修为,还远远没有达到大妖的级别,光是靠机缘修行的话,应该不可能领悟收敛妖气的诀窍。”
他们两个说完以后,就齐齐将视线转向了我这边,似乎是等着我拿一个主意。
我看了看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黄枢,沉思了很久才对仙儿说:“仙儿,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仙儿朝我眨了眨眼睛:“干嘛呀?”
我说:“我记得,你应该是可以制造梦境的吗?”
见仙儿点了点头,我才接着问她:“你能不能给黄枢造一个梦,让他醒过来以后,误以为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仙儿盯着我看了大半天,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让他觉得咱们从来没进来过?”
我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意思,能办到吗?”
仙儿笑了笑,说:“当然能啊,别说是让他做梦了,就是让他说梦话,梦游,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仙儿的话提醒了我,我又问她:“说梦话也没问题?”
“对啊。”仙儿忽硕忽硕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你想从他嘴里套话?”
我点头:“对,设法让他透一透黄大仙的底细。”
仙儿:“二十盒冰激凌,我要草莓味的。”
我朝着她亮出了大拇指:“成交!”
仙儿心情一下变得特别好,脸上挂着笑,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黄枢跟前,她先是拿着狐火灯笼在黄枢面前晃了晃,黄枢原本还处在昏迷中,被他这么一照,鼻子里竟然传来一阵呢喃般的“哼哼”声,随后又均匀地打起了呼噜。
二百二十一章 朱家村的往事
仙儿转过头来,很惊讶地对我说:“这家伙是人哎,活生生的大活人,不是黄皮子。”
我说:“废话,他要是黄皮子,刘尚昂哪能这么轻易就得手了。你快点吧,我们还赶时间呢。”
仙儿白我一眼,之后又提起了灯笼,在黄枢的天灵盖上慢慢地晃悠着。
过了一会,黄枢开始说梦话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在“晴啊”、“晴啊”地这么叫着,过了好半天我们才听命,晴是个人名,而且是他前任女友的名字,他叫了几声之后,就开始袒露自己的恋爱历史了,怎么和晴认识的,什么在一起交往的,又是怎么分手的云云。
我听得有些不耐烦,就嘱咐仙儿别瞎闹,赶紧让黄枢把黄大仙的事吐露出来。
仙儿很无奈地朝我撇撇嘴:“你不要着急嘛,等会就说到了。”
后来黄枢又聊起了他上大学的事,上中学的事,上小学的事,聊到了他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
他的爷爷叫朱栓柱,年轻的时候是朱家村的一霸,而朱刚和黄大仙的事,也是从朱栓柱开始的。
除了朱刚、黄大仙和朱栓柱,还有两个人牵扯到了这份恩怨里,一个是黄枢的大伯朱大宝,还有一个同村的青皮子朱亚东。
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候朱刚刚十七岁,在家务农,那时候的朱家村还有百十户人家,朱刚和朱大宝是表兄弟,而朱亚东和朱刚则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那时候还是人民公社时期,土地没有包产到户,所有人都是跟着生产大队干,赚工分换粮食。
由于三家走得很近,分生产小组的时候,朱刚、朱大宝和朱亚东分到了一个组,朱大宝和朱亚东还都是当地的民兵。
在那个大时代,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当然现在也没死,不过黄枢说的是过去的事情,和当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瓜葛。那时候城里、村里都是要挖防空洞的,当时朱家村里已经有一个防空洞了,可因为当地的土质问题,防空洞需要重挖,于是村里人干脆就将这个担子扔给了朱刚他们三个,反正他们三个也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就是让他们种地,一年也种不活几棵苗子。
朱刚他们也没把挖防空洞真当回事,就是拿着铲子铁镐随便折腾一下,可就是这么随随便便一折腾,还真被他们挖出东西来了。
他们三个花了大半个月,才挖出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坑,可就是在这两米多深的地下,三个人发现了一个很有年头的铁盒子,盒子里面没别的东西,全是指头粗细的金条。
在那个年代发现了这种东西,是要上交充公的。说起来,在那个大时代,人人都比较自觉,碰到这种事,通常是不会藏着掖着的,可朱刚他们三个偏偏就是大多数之外的极少数,他们挖出这盒黄金之后,就商量着把黄金平分了。
由于朱亚东的家离新挖的防空洞很近,三个人就商量着,先让朱亚东把黄金抱回家藏起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分赃。
可到了当天夜里,朱刚和朱大宝去找朱亚东的时候,朱亚东却拒不开门了,当时朱刚和朱大宝还以为朱亚东家里出了什么事,也没太在意,可就在第二天的时候,朱亚东却主动调了组,跑去帮农了。
这一下,朱亚东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这是刻意避着朱刚和朱大宝,想把那些黄金据为己有。
朱亚东的老爷子是生产大队的队长,朱亚东本人又是村里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加上得了黄金不上交的事本来就不光彩,朱刚和朱大宝都不敢声张,可在心里,都憋着一口闷气。
朱刚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鬼心眼也多得很,他一方面气不过,一方面又不敢和朱亚东撕破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想出了一个特别损的招:怂恿朱大宝。
从那天开始,朱刚就反复在朱大宝面前说朱亚东的坏话,说朱亚东不讲义气,为了金子连朋友都不要了,还说朱大宝过去对朱亚东怎么怎么好,朱亚东忘恩负义云云。
朱大宝是个闷葫芦脾气,属于那种平时憨厚,发起火来完全不顾后果的人。
刚开始,朱大宝还对朱亚东有所忌惮,也不敢把朱亚东怎么着了,可连接几天听朱刚在耳朵边上说那些话,朱大宝心里的火气还是被撩起来了。
在那个年代,民兵可都是配枪的,朱大宝回到家拿了步枪,气冲冲地跑到了朱亚东家里,二话不说,竟然把朱亚东一枪给崩了。
这一下可就完全超出朱刚的预料了,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朱大宝至多也就是把朱亚东打一顿了事,可没想到朱大宝竟然直接要了朱亚东的命。
因为犯了命案,朱大宝也在不久之后被执行了枪决,可这个人确实很重情义,他一直到死,也没把黄金的事说出来,让朱刚逃过一劫。
而知道朱亚东家里藏着黄金的人,也只剩下了朱刚一个。
朱亚东过头七的时候,朱刚趁着村里人都去灵堂发丧,一个人潜入了朱亚东家里,并从李亚东家的灶台下找到了黄金,之后,他又将这一盒黄金埋在了芦苇荡外的一棵老槐树下,那地方因为流传过闹黄皮子的传闻,村里平时也没人敢去。
这盒黄金在那棵老槐树下,一待就是十几年。而朱刚心中的秘密,也从此被埋藏在心底,长达十几年之久。
朱大宝和朱亚东出事以后,朱刚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朱亚东下葬的时候他去填了土,朱大宝枪决的时候他也去给朱大宝送过行,喂朱大宝吃过断头饭。
也就从那件事以后,朱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过去的青皮子模样,成了村里的五好青年,他家祖上三代都是贫下中农,父亲也是烈士,算得上是根正苗红了,二十二岁那年,朱刚还受推荐,到省城里上了几年大学。
那个年代还没有恢复高考,上大学全靠组织上的推荐和保送。
直到77年高考才恢复,78年改革开放,朱刚也正是改革开放那一年从大学毕业,被分配进了省城的林业局。
一个大时代之后,又是一个全新的大时代,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朱刚下海经商,成立了他自己的私营公司,而他的启动资金,就是老槐树下的那一盒黄金。
他是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村里,简单拜会了一下父老乡亲之后,又在当天夜里,独自一人回到了芦苇荡,那时候,芦苇荡的河道已经干涸了,可荡外的那棵老槐树,却依旧像十多年前一样枝叶繁茂。
月色下,这棵目睹了朱家村百年兴替的老槐树,同样承载了朱刚的记忆,当朱刚再次站在这棵槐树下的时候,早年的辛酸苦辣全都涌上了心头,他仿佛是急于寻找一个倾诉的对象,那天夜里,他对着那棵老槐树,将这些年来的经历、记忆,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连同当年为了这一盒黄金所坐下的孽业,也被他一口气全都告诉了眼前这棵老槐树。这是朱刚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出深藏在心中的秘密。
那就是一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槐树,它听不到朱刚的声音,就算朱刚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它,它也绝不可能再告诉其他人。
可就在老槐树的另一边,还有一只刚刚修出灵识的黄皮子,月光从树冠上掠过,在树后投射出一道漆黑的影子,那只黄皮子就藏在阴影下,朱刚并没有看到它。
而当年听到了朱刚秘密的黄皮子,就是后来化形成人的黄大仙。
它原本和朱刚是没有什么渊源的,朱刚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它也只是因为好奇听了几耳朵。
朱刚挖出黄金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朱家村,黄大仙也回到了他的芦苇荡。
按理来说,这一人一妖到此应该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靠着这一小盒黄金,朱刚开起了自己的小厂子,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他是个很念旧的人,日子过得好了一些之后,就将很多亲戚朋友都借出了那个荒僻的小村子,在厂子里给他们安排的职位。
在这些人里,有一个叫朱平安,他是黄枢的父亲,也是朱大宝的亲弟弟,因为朱刚对朱大宝有愧,所以对朱平安也是格外得照顾。
朱平安也很争气,跟着朱刚干了几年之后就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和人脉,朱刚见他羽翼丰满了,就建议他脱出去单干,一方面是觉得朱平安这个人能力很强,单干的话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朱平安也能混壮实了,以后两个人可以互为臂膀,有什么困难也可以互相帮扶一下。
说实话,朱刚让朱平安自己出去单干,虽然带着那么一点点私心,但私心不重,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朱平安好。
朱平安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他离开了朱刚以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产业,加上为人精明但厚道,也很快就积累起了一个颇有规模的人脉圈。
在获得了足够的人脉之后,朱平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朱大宝当年犯下的那起命案,他对自己的哥哥非常了解,他很清楚,当初朱大宝作出那么冲动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一只黑手在推波助澜。
也就在那个时候,黄枢出生,他原本不姓黄,出生的时候,朱平安给他起的名字,就是朱小宝,似乎是为了纪念自己死去多年的大哥。
二百二十二章 黄皮子报恩
由于朱刚从未在人前提起过自己的小秘密,朱平安花了整整七年,也没查清楚朱大宝的事,十年前的一个年关,朱平安带着老婆回家探亲,却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夫妻两个当场重伤身亡,从那时候开始,朱小宝就被朱栓柱接回了老家。
到了这里,朱大宝的事情好像又一次中断了,朱刚依旧在当地的商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生意越做越大,朱小宝在爷爷的照顾下一天一天地平安长大。
可就在两年前,一封神秘的信件却打破了朱小宝平静的生活,那封信没有发信人,也没有发新地址,可收信人上却写着朱栓柱的名字。
而在朱栓柱收到那封信的当天晚上,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也是一直到朱栓柱下葬之后,朱小宝才从朱栓柱的遗物里找到了那封信,在那封信纸上,用很潦草得笔记记述了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