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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血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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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宁死也不将血矶炉交出来。其余的人都是一些妇道人家,更是没什么主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少庭动了恻隐之心,故意安排人放松看守,让他们趁夜逃走了。

  可是第二天得到了消息:陶家人在路上被人狙击,除了陶之焕下落不明之外,其余人都死了!

  正在王少庭感觉血矶炉入手已经无望时,杜子峰居然再次将陶之焕带来了,可是这次的陶之焕怎么和从前好像完全不一样了呢……

  他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说:“你不会是陶之焕的双胞兄弟之类的吧?”

  我笑了笑说:“你要愿意这么看也行啊!但是我真的很意外,以前你一个字都不肯说的,这回怎么这么痛快?”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道:“这回我受伤之后,在朦胧中一直听到有人呼唤我,因为这呼唤,我才没有放弃那最后一丝生机,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呼唤我的人是你。从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一定会把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命都可以还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欣慰地一拍他肩膀,说道:“那我再求你一件小事行吗?”

  “什么事?”

  我笑嘻嘻地说:“以后叫我‘勇老大’吧!”

  

第四十四章 第三张画像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出发了,为了避开可能的追击,弃官道不走,选择了从小路而行。

  一边走我还一边想:怎么感觉我们这四个人像要是要去西天取经一样呢?芮忧那么犀利,功夫好,还整天拿个棍子挥舞,她像孙悟空;王少庭是个小白脸,有点不苟言笑,武功好像也不怎么好,比较像唐僧;闫老爹沉稳可靠,也比较听指挥,算是沙僧吧,那我就是……

  不对,其实我们一点儿也不像要去西天取经,本来我们也是在往南方走嘛,嗯!

  期间这三个人对我的名字都感到十分混乱,但是经过我多次的和稀泥,他们终于共同认可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既叫陶勇,又叫陶之焕,管它是什么原因,反正血矶炉在我手上,我就是陶家正牌的继承人。

  闫老爹还有一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就是关于我家人被害的这件事,为什么我完全接受了王少庭的说法,显得没有半点怀疑。实际上,我没有怀疑,也没有不怀疑,虽然亲人的被害也令我痛惜万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给亲人报仇,而是揭开血矶炉背后隐藏的谜底,只有那样,才能完全终结这件事,让每一个世界里的陶家人,都不再继续受折磨。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家里留下的只有血矶炉这一样东西,我在那个世界所见到的那份绢书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人提到。

  这天中午停下来休息吃东西的时候,芮忧看了看我们这个组合,偷偷地对我说:“我说,有件事情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她指了指我怀里的位置,说道:“当时你不是画了三张画吗?有一张是我,有一张是那个呆子,还有一张画的是一个女人,但是为什么改成一个老爷子了?”

  看来她是知道我后来一直把那三张画贴身收藏了。我从怀里把那三张画取出来,翻到第三张,也忍不住发起呆来。

  本来我来到这个时代,首先想到的就是先把与这件事情有些因缘的故人们找到。似乎命运已经安排我找到了前两个,可这第三个究竟在哪里呢?

  一旁的王少庭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动作,也凑过来看,看到孟伊玲的画像,他“咦”了一声,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心里一动,当初芮忧看到这张画,也好像似曾相识似的,但是后来再细问她的时候,她却只说是一种感觉,讲不具体了。

  “快想想,是在哪见过?”我急切地对王少庭说。

  这时去找柴火的闫老爹回来了,见我们三个人脑袋对脑袋地看着一张纸,也把柴往火堆里一添,好奇地走过来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芮忧把画从我手里抢过去,一边举给老爹看一边说:“看,他说这是梦里高人指点给他的贵人!”

  闫老爹嘴里说着:“哦?还有这种种奇事,我来看看!”把画接过来去一看,却当即僵在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拿着画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了。

  一向沉稳的闫老爹能有这样的反应可是相当的不寻常,我连忙问:“老爹,您认识他?”

  老爹沉默了好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你们了,这个人就是掘英团一直在寻找的……魔女。”

  “魔女?”我对这个称谓感觉到非常意外。

  芮忧在那个世界是个科学少女,在这边是个侦探一样的女天师,基本上匹配;王少庭在那个世界是个学土木工程的大学生,这里虽然是个土匪,但好歹还会爆破,也算是搭界,我之前一直猜测,那个世界的大医孟伊玲,在这边应该也十有八九是个医生吧,变成“魔女”的话,这个风格可就转变得太多了!

  闫老爹继续说道:“这其中的详细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在当初掘英团下达追击命令的时候见过这个人的画像,当时给出的理由是说需要这个女人来为掘英团效力。但底下的人私传的时候,都说这个女人是个魔女,天赋异禀,能掌握人的生死。可惜,调查了好几年,也没有这个人的一点儿行踪,好像上天遁地了一样,就显得更加神秘。”

  原来是这样。在我看来,如果说掌握人的生死的话,八成也只是被她的美丽和智慧迷死吧!

  但至少说明她在这个时空是存在的,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这让我不禁有点期待起来!

  “对了,”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转头对芮忧说:“之前看你好像对学医心有顾忌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芮忧一听这话,立刻又下意识地显得有点紧张,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于是模糊地说:“不是我心有顾忌,是现在这世道对它有顾忌了。”说罢他还望了一眼闫老爹,老爹也显得有些无奈似的点了点,表示了对她的理解。

  “怎么讲?”

  芮忧说:“曾经有一个时期,学医是非常流行的,行医也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开始排斥医学,朝廷也一直强调医学不过是像占卜、看相一样,属于雕虫小技,上不得大雅之堂,不给行医之人应有的尊重,所以学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到了近几年,就不止不尊重这么简单了,开始有人在传有学医之人借行医之名,行巫蛊之术,下蒙蔽民众,上对抗朝廷,开始陆续有大夫无端被抓捕,被暗杀的也不在少数,导致更没有几个人敢行医了。”

  我听到这儿,转向老爹问道:“我好像听您说,方圆百里的大夫您都认识,那不是说明还是有人在行医的嘛?”

  他点点头说:“嗯,是的,这件事我暗中调查过,虽然那些被抓的和被杀的大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是幸存的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什么特征?”我十分好奇,没想到闫老爹也玩侦探那一套。

  他却撇了我一眼说:“就是和你不是一个类型。”

  “呃……可是,我并不是大夫啊……”我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三个人听我这么说,齐齐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齐地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看。

  我立刻发现爱卖弄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了,只好俯首认罪一般地说:“好吧,我是懂一些医理。”

  “对了,就是这个了!”闫老爹突然指着我喊道。

  芮忧也用一种很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一头雾水。

  闫老爹却坚定地说:“就是这儿不对。幸存下来的大夫,大都是以针灸、艾灸、推拿这些经络治疗以及我这种外伤治疗为生的,即使有人开方,也一般是针对症状而开的,比如嗓子疼就开金银花、连翘,胃口不好就开焦三仙之类,不会像你一样,开一个一般人看都看不懂的大方。”

  “可是,我的方是根据内经开的呀?”我话刚一出口,对面的三人就带着“看吧”一样的表情点起头来,好像坐实我就是个大夫一样。

  我一摆手:“总之,你们的意思是用内经来辩证开方的大夫就有生命危险?”

  闫老爹确定地说:“是的,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可是、可是……这跟血矶炉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们是怎么扯到这个话题的?”我突然问。

  芮忧当时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抓过老爹手里的画在我眼前晃着说:“这个啊,这个!”

  哦,对了,是在探讨这第三张画像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王少庭突然叫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

  我们都吓了一跳,一起向他望去。

  他激动地挥着手说:“我曾经在宫里见过这个人的画像!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央求父亲把我带进宫里去看看,他拗不过只好把我藏在运生活杂物的车里带了进去。中途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我从车里往外看,外面已经没人了。

  我就从车里爬了出来,想跑去找父亲,因为父亲嘱咐过不能被人看到,所以一看见有人走过来我还会躲起来。可是宫里实在太大了,跑了一段就迷路了,天色也开始暗了,感觉越走越偏僻,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奇怪的大门前面。

  说它奇怪,是因为门上雕刻着很多凸出来的人形图案,看上去就像……就像很多婴儿一样,但是形状有些扭曲,看着让人心里发麻,门的正中刻的是一个圆形,一半是黑,一半是白,互相镶嵌在一起,黑色的部分上有一个白点,白色的部分上有一个黑点,盯着一看,那黑白两半就像开始转动一样,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我才四五岁,但是见到这东西不仅没觉得害怕,还好奇地伸出手想碰碰它。没等碰到,门自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厅堂,有供桌,有蒲团,看上去像是朝拜的地方一样,供桌上有长明烛,照见正中间的墙上的一副画,里面画着一个非常美的女人!”

  王少庭讲到这儿,双目闪闪,仿佛直到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刻的震撼。

  “我刚想往里走,突然有人把我一把抱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我父亲!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但他当时的慌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把我带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一座塔,走出很远,还能远远地看到它屹立在那个小山丘上……”

  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笃定地说:“你这张画像里的人和我当年看到的那个,应该是一个人!”

  

第四十五章 百鬼夜行

  我听了他这段诡异的经历,沉默了。但是思考了不到五秒,我就决定先把这事搁置一下,毕竟里面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太多了,多去猜测也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我现在连眼前的事情都应付不过来了,暂时真的顾不上去刨根问底。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三个人倒也没有过分追究,毕竟我已经说了这都是托梦之说,一扯到这些悬妙的概念上,一般人也就不用逻辑去做推断了。

  吃过东西我们继续前行,这里毕竟是华北平原,地形整体来说是一马平川的,偶而有几座小山,顶多也就算个小土包的样子。向远处一望,大片的田地占据了视野,可惜到底不如东北的土地肥沃,农作物长得并没有那么茂盛,隐隐地可以看到远处的几座村落。

  我们走的毕竟是乡村小路,不像官道那么宽阔无阻,坑坑洼洼的,石头也多,对我们坐的这种木头轮子的座驾来说是非常大的考验。闫老爹说,以这种速度,估计走到洛阳得一个月左右了。

  偏偏走到将近傍晚时,又若有若无地下起了雨,雨点极小,但足以把路上的土润湿了,明显感觉到车轮开始打起滑来,有随时倾覆到旁边的排水沟里的危险。

  闫老爹向前一望,看到几点微弱的灯光,叫道:“臭小子,前面好像是个村子,我看咱们今天晚上就在那儿投宿吧!”

  我这边早已经赶马赶得胆战心惊,当下应道:“好啊!”然后就小心翼翼地、艰难地向那灯光驶去。

  可是走了没一会儿,感觉那些灯光并不像是普通人家所点的油灯,数量很多,好像在缓缓地移动,而且是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是路上偶尔走过的行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量。可是如果是很多人的话,怎么会这样一个飘雨的晚上这样集体行动呢?

  闫老爹也觉得蹊跷,低声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车里的芮忧耳聪目明,听到他这话,马上一卷帘子探出头来说:“怎么了?”她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也看到那些灯光,眉头一蹙,也显得相当疑惑。

  我于是当机立断,把马车稍微靠边点儿停了下来。本来想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前面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后来又想到王少庭的伤还没好呢,如果等到遭遇了再做反应,搞不好会陷入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当即凑近芮忧的耳朵小声说:“走,咱俩过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好,见鬼收鬼,见人打人。”然后又嘱老爹和王少庭一起下车,先到旁边沟边的乱草里稍躲一下。

  紧接着,和芮忧一前一后,迎着那些光点而去。

  这时天已经黑了,天上浓云笼罩,四周变得几乎一片漆黑。我们也不敢冲得太快,不疾不徐,在离那些光点已经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我一拦芮忧,停了下来。

  只见迎面走来的,是几十个蹒跚的人形黑影,有高有矮、有胖有廋,脸的部分均看不真切。其中有一部分,手里好像打着灯笼,受微雨的影响,灯光摇曳,映得附近的人影忽隐忽现。

  我轻轻地对芮忧说:“你怎么看?是人是鬼?”

  她紧盯着那些黑影看了几秒,低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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