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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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单萱手一松,长鞭掉到了地上,左脸上赫然出现长约两寸的鲜红伤痕,鲜血直流。
亡垠仍是一动不动,单萱的这些动作在他的眼里如同慢动作播放,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躲避长鞭,也有足够的时间制止长鞭抽到单萱自己的脸上,只是他不想而已。
不过,亡垠十分钦佩到现在仍还能站着的单萱。
单萱舔了舔嘴唇,触碰过脸颊的指尖上面有鲜红的血液,“好痛!”
当然痛了,不仅痛,这一下恐怕要毁容了。
亡垠不知道心中应该作何感想,本来打算受了那一鞭又能怎么样,却没想到单萱主动收了鞭子。
她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和打磨,但眼中一刹那闪烁的脆弱是如此的惹人垂帘。“我可事先说好,你脸上的伤可是你自己弄的,你也别想用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说教我,我是不会娶你的!”
单萱白了亡垠一眼,谁要他娶自己啊!她不过是想出口气,教训一下轻浮小子而已。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的长鞭,又四处找桃木剑。
亡垠看血顺着她的脸滴下来,前襟一片红艳,她却好像并不在意。也许自己不出现对她来说,反而更好一点。“喂,你没事吧?”
“有事,离我远点,等我以后再教训你!”单萱恨恨说道。
亡垠被这句话给逗乐了,都这副狼狈样子了,语气还这么倔强,一点都不懂得示弱。“教训我?你打算怎么教训我?”
单萱却不理会亡垠了,找到桃木剑后,便到湖边对着水面查看着脸上的伤口,储物袋里放有从家中带来的伤药,单萱刚准备拿药瓶出来,就感觉谁按着她的肩膀。
“别碰我!”单萱厉声喝道,以为碰她的人是那个轻浮小子,脸色也十分难看。
岂料回头一看,竟是玉浓。
玉浓被她一声呵斥,吓得缩了手,可见单萱半张脸全是血迹,忙慌张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嗯?”单萱伸手捂住左脸,触目所及,亡垠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御剑不稳,被树枝划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玉浓揭开单萱的手,仔细查看伤口,但因为鲜血淋漓,一时也没看出来,究竟是树枝划伤的,还是鞭子打伤的。“很痛吧!”
单萱点了点头,可这伤是她自己弄的,又能怪得了谁?
“我那里还有点生肌散,回去好好敷药,应该不会留疤的,不用担心!”玉浓伸手摸了摸单萱前襟上未干的血迹,跟单萱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明白她是一个心地纯良的人,“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让董捷尔给你道歉!”
单萱愣了一下,“不用,我也有错!”如果不是她直来直往,太过冲动,也不至于跟董捷尔那帮人打成一团。
玉浓却拉着单萱的手,“董捷尔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欺善怕恶,唯恐天下不乱,他就是少一个人好好教训他,你做得很对!”
从玉浓跟董捷尔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人应该是表兄妹,可玉浓从始至终都只帮着自己说话,可见董捷尔并不讨她喜欢。
“我们先回去吧!你的伤口要尽快处理!”玉浓拉着单萱,手中霞光一闪,一把青色长剑横空出现。
单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秀气的佩剑,像是自带仙气一般,青霞萦绕。
回到寝室,敷药后各自安寝,单萱因为一番周折,体力消耗过多,没一会儿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日,玉浓眼见着已过巳时,单萱仍在呼呼大睡,只好央托觅云帮她告了假,等单萱朦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到午时了。
“睡得好吗?”玉浓见单萱醒来,放下手中的经书,凑了过来。
单萱只觉得昏昏沉沉,见窗外艳阳高照,忙掀开被子,“糟了!”
“放心放心!”玉浓赶紧按住单萱,“你现在赶过去他们都快散学了,我早就帮你请过假啦!”
单萱这才安下心来,“谢谢玉浓姐姐!”
玉浓不以为意,看单萱脸上的伤口已然结痂,想起永生今早送过来的小吃,“你肚子饿了吧!我帮你去弄点枣汤来!”
单萱刚醒来,还不觉得肚子饿了,但玉浓却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一阵风地出了房间。
等单萱洗漱好又看了两三页书,玉浓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汤才回来。
“快来尝一尝,这可是我师父和九师叔他们亲手摘的庆云大枣!如果不是看到你受伤了,我猜他们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事!”玉浓虽不善厨艺,但红枣水十分好料理也难不倒她。
单萱闻着甜腻的香气,又见玉浓摆好碗筷,一阵感动。
吃饱后,单萱躺了一会儿又睡着了。下午单萱薄纱蒙面去后山练剑,到了才得知董捷尔那帮人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
难得授课一结束,单萱就立刻回了寝室,玉浓却并不在房里。
单萱对着铜镜查看脸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可看上去仍觉得十分触目。
看着看着,铜镜上突然出现了七个规整的小楷字:‘今晚亥时,潭边见!’
眨眼间,小字又不见了。
单萱皱了皱眉头,那潭水瀑布是永生带她发现的,可约她的人肯定不会是永生,定然是昨夜那个小妖怪了!
房门被人推开,玉浓很快进来,“你也回来了啊?”
“嗯!”单萱复将薄纱戴上,却被玉浓伸手又给摘了下来,“这里不就你跟我,有什么好戴的,别蒙住了伤口不好愈合!”
玉浓说着仔细看了看单萱左脸上的伤口,毕竟是女孩子,怎么能容忍脸上留下那么长的伤疤!“恢复的很好,十日内一定能完好如初!”
单萱对着镜子看了看,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玉浓看单萱那点小心思,拉开放在铜镜下面的首饰盒,“你看你头上连个好看的发簪都没有!这个喜欢吗?”
单萱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微微笑了笑,她很少触碰这些属于玉浓的东西,但朝夕相处,哪里还有多少物什没有看过。
022 帝女之桑
司史长老崇文尚武,正如书中形容的文可安邦,武能定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生得鹤发童颜,女弟子中有不少仰慕他的,私底下也有人透露司史长老今年打算收一两个徒弟,更是让无数春心欢欣雀跃。
单萱因为脸伤,整日戴着白纱,眼见着入门试炼迫在眉睫,她的御剑术却好像进入了瓶颈期…
“单萱,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司史长老远远地坐在案几后面。
二百四十六人,全都坐在藏书阁一楼,司史长老却能一眼看出单萱正在神游天外。
单萱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却因为根本就没有听到司史长老问了什么问题,只好红着脸干站着。
“不知道吗?”
二百四十六个弟子,单萱能让司史长老记住她的名字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所有的新弟子中,借书次数最频繁的。虽然很少见她发问,但那双眼睛,时而迷惑,时而清明,她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啊!
“哈哈,我看她是没听课,尽顾着发花痴了,不然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呢!”隔了两排弟子,董捷尔仍能毫无顾忌地插上话。
‘发花痴’这种话都搬到台面上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引得一众弟子哄堂大笑。
司史长老轻启檀唇,“保持安静!”
单萱咬着嘴唇,尽管因为脸上蒙着薄纱没人看得出来她的窘迫,可她的内心却焦躁地想要钻入地下。倒不是因为董捷尔的取笑,而是因为自她坐下后,她就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司史长老沉默了片刻,或许他并不是等单萱说出答案,而是在想单萱为何会发呆。“你坐下吧!”
单萱慢慢地坐了下来,不安地看了司史长老一眼。
“这个问题,董捷尔你来回答吧!”
董捷尔站起身前,抬着下巴嘲弄般地看了单萱一眼,“…其上有桑焉,大五十尺,其枝四衢,其叶大尺馀,赤理黄华青柎,名曰帝女之桑。它的意思是…”
一下学,单萱收拾了书本就准备离开,奈何被董捷尔一众拦住了去路。
刚刚已经够难堪的了,他还想干什么?
其他弟子虽然还没有听说什么,但他们同一时间身上带伤,又见双方对峙,脸色不善,唯恐避之不及。
董捷尔一直等人走光了,才一挥手,让他身后的小跟班也退下了。等偌大的藏书阁只剩下两人时,董捷尔才开口道:“前天是我不对,不应该以多欺少,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可以跟你一对一再打一次!”
啥?单萱还以为他又要来者不善呢!没想到董捷尔一开口竟然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一对一,你是我的对手吗?”
为什么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以多欺少,还不是因为董捷尔一人不敌,又不甘心认输,他还提什么一对一,单萱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想表达什么了?
“你这…”董捷尔张口就准备开骂,想到这里是藏书阁,司史长老就在附近,不像后山,闹翻了天也一时很难出来个把人阻止。又有玉浓再三警告,只好换了个口气,“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轻敌可不是优良传统。”
单萱听董捷尔略带不甘的口气,想到玉浓跟她的保证,‘一定让董捷尔给自己道歉’,也就释然了,“我无所谓,随时奉陪!”
董捷尔要不是惧怕玉浓跟她生气,就冲单萱现在跟她说话的口气,两人恐怕只会再打起来。“好,你说的。”
单萱不理会气呼呼的董捷尔,刚准备抽身离开,玉浓、觅云和永生三人就从外面进来了。
“表妹!”董捷尔刚刚还被单萱气得好似吞了个苍蝇,见到玉浓后却立刻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玉浓却并不待见这位,“我没名没姓的吗?再叫我一声表妹试试。”
董捷尔被这么一吼,哭丧着脸后突然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不叫你表妹叫你什么啊?难道叫你…玉浓师妹!”
董捷尔还没投天仓山门下之前,就已经内定了拜觅云为师,这样算起来,他也只能唤玉浓师姐,并不能唤师妹。玉浓却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想得美,叫我师叔我都不理你。”
玉浓也不跟董捷尔废话太多,走到单萱身边,“那家伙没欺负你吧?我是不是来晚了!”
单萱摇了摇头,还以为这三人一直等在门外呢!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跟董捷尔说完话,这三人就进来了。
“单萱,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一直不太好,不如让师父和九师叔带我们去山下玩一玩,不走远的,最多我们现在下山,等傍晚就回来!”玉浓已经跟觅云还有永生商量过了,现在只差单萱点头同意。
单萱看了永生和觅云一眼,见他们两人的表情,也知道这个主意是他们赞同的,只是她哪里都不想去,“不了,你们去玩吧!入门试炼快到了,我的御剑术还需要多多练习!”
“别嘛!”玉浓没想到单萱竟然这么干脆就回绝了,连‘我也可以下山吗’这样的问题都没有问。“我们很快就能回来的!”
“你们去玩吧!我真的不去了!”哪有小女孩是不喜欢玩闹的,单萱却是犹豫了一下再次拒绝了。
玉浓见单萱已经有了些许动摇,知道单萱小小年纪,整日学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也已经疲累了,再说只是下山半日,很快就能回来,再怎么也耽误不了什么大事。
“有我师父还有九师叔,他们指导你学习御剑术也总比你一个人琢磨轻松多了。入门试炼就更简单了,只要你在入门试炼之前找到人愿意收你为徒,就算在入门试炼弃权投降,也不会被淘汰,更不会被赶出天仓山的!”
单萱愣了一下,原来只要有人肯收自己为徒,入门试炼甚至可以不参加的。
董捷尔见单萱面露惊讶,明她不知,又想显摆,“是啊!就像我,早前就拜了觅云为师…”
玉浓一愣,“你拜了我师父为师。”
董捷尔却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异样,洋洋得意道:“是啊!”
“师父,你知道这件事!”玉浓快步走到觅云的面前,质问着他。
觅云看了永生一眼,永生叹了口气,用秘音传话:‘早就让你跟先她说清楚了吧!’
‘我还不是担心她闹脾气嘛!等到了拜师宴,我想她总不会闹得太难看吧!现在可怎么办啊?’觅云问着永生,却也是自问。
玉浓见觅云不回答她,“我不管,你只能收我一个徒弟,你要是敢收他为徒,我就跟你…跟你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一听这些就是气话了,觅云也不计较,只是头疼要怎么安抚玉浓。
董捷尔也同样心急,“我跟你成为同门师兄弟难道不好吗?”
“你投天仓山门下,就已经跟我是同门师兄弟了,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拜一个师父。你如果非要拜觅云为师,以后休想我再同你说一句话!”玉浓说完,见觅云仍一点表示都没有,便愤然离去。
董捷尔见玉浓气得离开,也连忙追了出去。
剩下单萱跟觅云、永生三人面面相觑,“你还是去看看吧!”单萱对觅云道。
觅云犹豫着,他此生不可能只收一个徒弟,正如现在的仁圣,一派掌门不可能只有一个徒弟。
永生也说道:“是啊!你去看看吧!玉浓最听你的话,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对啊!你也不该瞒着她!”单萱又道。
听两人都这么说,又见已经不能下山游玩了,觅云只好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也就跟了出去。
永生示意单萱跟她出来,毕竟司史长老整日整夜待在藏书阁,在这里吵闹实在不明智,两人站在门口台阶上,“你如果真的担忧入门试炼过不了的话,确实可以提前拜师的,虽然天仓山这么做的人十分少。”
单萱没有表态,要说现在御剑术确实有点不稳当,但她表现不错,如果连她入门试炼都过不了的话,这一批新弟子中大半弟子都要收拾铺盖回家了,可根据玉浓所说,显然淘汰的人肯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