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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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在身后缓缓问道:“若是重新选择,那乞丐会进张府么?”
宋也一顿,短促呼了口气却坚决道:“不会。”
苏荷又问:“便是自此不得与张家小姐结缘?”
宋也没答言,提步上了马车。
苏荷站在原地,眼看着马车打面前走过,一时却动弹不得。她之前对宋也的经历,知道的也不少,从当乞丐,到入张府,再到如今。可她万万不曾想到,宋也这人,并不愿意要这些功名。甚至他那样维护的妻子,亦不是别人说的那般。若可以重新选,她可以不要功名,不要富贵,不要知遇之恩的义父,也不要心头对张海娘的一份情。那他要什么?
其实人是复杂的,就算你看着一个人从小到大,跟着他屁股后事无巨细的观察,你也不见得明白个中滋味!
这个想法叫苏荷一时失重。他不在乎这些,那自己手中握着的,对于他又算不算威胁?
一时背脊一凉,这人,是不是唬她?是否要叫她相信,他宋也本就是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可方才宋也说话时,眼神清澈单纯,并无显出点滴心机!想及此一时心乱,提步跟了上去。
此刻马车上的宋也,一手握着那宝蓝耳坠,一手拿着那张家书。思想以飞过了重山,回了离院。
他似乎在想着,海娘此刻在做什么?可也有挂念自己?大哥的药铺开起来没有?大哥与寂辉可还顺利。想及此掀开窗帘喊来个小兵:“去把这信送回离院,说我一切平安。”
小兵是这些日子来就跟着他走的,看着倒还顺眼。
此刻苏荷却赶了上来:“公子若信得过,便由苏荷去送信吧。毕竟是家书,再者我脚步也快些。”
宋也拿着信的手正伸出窗子,半空中一抖,却不好再收回来。
海娘接到家书时,已是半日后。
苏荷脚下没停,眼前与脑中显现的,都是宋也把信交给她时,那样祈求又信任的一眼。这一眼使她的心一直乱到停在离院门前,仍是拿不定主意。
可也就是这一眼,叫她终于找了纸笔,在信的右下角端端描了朵荷花。
想她自7岁便被秦妃收养,日日的琴棋书画样样熏着,可如今一朵花画下来,额头已是一层细密汗珠。良心在对与错之间纠缠,到底呼出一口气………………良心,她有过么?
便是利索收拾停当,又来了离院门口。
离院下人来报:“宋夫人,军中来人送了家书,特特要见您才算。”
海娘正帮着刘三算些买药的细账,听了这话便是一怔:“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
小荷
海娘这几天真正忙开了,忙到不给自己留时间想起宋也。
刘三的药铺选在灵犀闹市区一个街角。海娘全程跟着选的店面,连店面整修也揽过来操持。购进药材刘三自己全程跟着,现下也只有他通些药理。于是店里的事,真正需要个拿主意的。
如今药材购进差不多了,海娘又自告奋勇去算账。
刘三闲来便笑她:“小妹你这是作甚,可是我身边没人了?改明累瘦了,也儿回来还不跟我算账?”
海娘撇着嘴任他揶揄。她实在想忙一忙减轻自己对宋也处境的胡思乱想。宋也此次去边关,有很大可能是拎着脑袋去的,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哪个又能一准说没有危险?思及这些便是心内一团乱,赶忙又给自己找事忙和。
店铺要取名字,海娘又一次自告奋勇:“三哥我来想可好?”
刘三一脸苦笑,踌躇再三讪笑道:“三哥答应了寂辉。。。等她。。。等她。”
海娘脸色半红:“小妹继续帮三哥算账。”
刘三望着海娘的样子,心里着急,得了空且拉过她道:“寂辉说过,无论如何,也儿没有生命之忧。”
海娘摇摇头咧了嘴笑得有些难以言明的苦:“既是他想做的,我倒望着他做得好。了却他的心思,于我也是一桩好事。毕竟人活一世,于国于家。。。呵,便是不讲这些,对自身亦是一番建树。”话虽是这样说,又哪有不望着那人日日在眼前般舒心的?
海娘神色间流露出的哀伤,让人不忍细看。转眼她又一脸明媚:“即便是三哥,我也知道。”
刘三皱着眉头笑道:“你又是知道什么?”
就见海娘眨了眼的看他:“且莫说三哥弄这药行是为了养家糊口,也莫说想做个再世华佗还是扁鹊的。三哥不在京城繁华处,却在这行军要道,若小妹当真不知三哥心思,便是个傻子了。”
刘三哈哈大笑:“就你心眼多。”
海娘也是一笑:“也儿与三哥,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刘三叹气:“行事没错,若也儿终将摒弃心头怨气,该是。。。该是回来与我一起经营药铺倒是好些。”
二人心中都担着一份心,却都不敢深究这份对错。怕是惊扰了伤怀,亦于事无补。
寂辉偶尔回来看刘三,片刻也就走了。
刘三紧着问:“你们倒是打算对也儿怎样个安排?那秦妃可有提过?”
寂辉却也没说什么别个,只说是:“他自己要做这样一个事,不是我一人之力就可保万全,凡事有万一。我只能在我力所能及处尽力叫他走些好路。不过你也放心,他那人命大,傻人有傻福。”
刘三没再问,听寂辉的话外音,那意思明摆着,她管不了宋也前途,性命是无忧的。
便是做最坏打算,只要宋也一身一命不受伤害,别个。。。不管怎样,刘三想:凭自个儿也接得住。
刘三与寂辉的谈话没有都叫海娘知道,怕她担心,也怕惹出别的祸患。
日子便就这样忙碌中透着一丝松散,一丝迷惘的过着。整个离院没有闹起一点风波,这个当口,宋也的家书到了。
好似平静的水面挂起一阵风。有句话怎么说………………风吹藤动铜铃动。一封信引得刘三,海娘,海茵皆来探看。
送信来的人竟不肯把信交与小印子,直要亲手给海娘。一时间,几人不知是何情形,只觉暗暗透着些许怪异。
苏荷跟着下人来到正堂。抬眼就见两个女子一个男子坐在堂内。一时分不清哪个是张海娘,便就一一打量着。
海娘与海茵本就有几分相似,海茵因着不想进宫,闹了一出病,虽是调养过来,看着仍有些弱色,海娘在张府又是宋也又是娘亲又是亲爹的一通跟着上火,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便就这样一直瘦弱着,独留一双眼睛真个精神,灵动且有韵味。苏荷便就这样看着,两个女子一个内敛些,一个灵动些。低低一礼:“苏荷见过几位,敢问哪位是宋夫人?”
话是这样说着,抬起的眼却又去打量刘三。
坐上三位暗暗惊奇,立着的女子不寻常,寻常信差没有盯着主子看的。她不是个做小的。
海娘一笑:“姑娘是要见我么?可是也儿带了话来?”
苏荷正眼看向海娘,她一向看不惯大家的小姐,觉得像个木头。所谓木头大抵就是像海茵那般,坐站皆有度,不过不失,许是还不如海茵恬静。
可她看海娘时候,心内却一丝诧异:“见过夫人。”难能的,心里兴起一丝一较高下的念头,宋也心尖上的人,便是这位么?
她道:“宋公子带了话说/说我一切平安/。不知夫人可有话带回?”
坐上三人皆是一怔,也儿老天拔地费着劲,就为了这么一句话?还特特派了这样个人,特特亲见了海娘才说?
海娘嘴边勾起一抹笑:“平安便好,劳烦姑娘走一趟了。”
苏荷低头一声气笑,本是想叫那海娘乱了神,不想她倒沉得住气。这一笑有些自嘲,只管自怀里拿出信来递给兰儿:“夫人若无话带给公子,苏荷便告辞了。”说着一转身走向门外。且也不待谁有没有话说。
海娘眉峰一挑,竟自个儿走过来打兰儿手里翻出信,抖开便看。看得个一脸又是喜又是惑,间或叹息末了皱眉。
刘三与海茵看着她那神情,都道是写了多少内容,待得海娘再抬头,眼中却生出了狠意。
二人大惊,待要问,却听海娘道:“小印子,去把那姑娘叫回来,说我有话叫她带给也儿。”
小印子见主子气色不善,连连应声便是往外跑去。
刘三且也不管别个隐私不隐私,见一向举止有度的小妹此刻这个气色,他便不及讲究尺度,起身自海娘手中拿过信。
一看之下亦是皱眉,继而深深回了口气,倒扣了信,眼也自是望向门口。
海茵拿眼问着刘三,刘三微微摇头,那意思是,搁下再说。
苏荷重回堂内,且是傲然一笑:“夫人想起要带什么话了?”
海娘缓了神色亦是一笑:“倒也不是,只有句话要交代姑娘。”
苏荷挑眉:“夫人请讲。”
海娘踱步回了座位:“才姑娘说芳名苏荷,不知是哪两个字?”
“便是。。。姑苏的苏,荷花的荷。”说完又是一笑,险些是笑出声来。
海娘见她笑自己,反倒是放松了语气慢悠悠道:“嗯。。。姑娘不知,也儿脾气是个不好的,往常在府中也曾挨了爹爹的杖刑。还是劳烦三哥给治的。便是。。。往后若有个什么动气的事儿,姑娘好歹劝着些儿,莫叫他吃了亏去。只这一件,姑娘记好便可。”
苏荷被她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知那信上的荷花她定是看见了,不然不会把自己叫回来。可如今说起这些作甚?宣示主权?下命令?讨好?皆也不像。便就斟酌道:“夫人莫担心,军中不乏好的军医,再者如今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几个人敢使杖刑?”
海娘俏皮一笑:“苏姑娘说得很是,除此便没了。”说罢对着兰儿道:“打赏。”
刘三憋着笑,直待苏荷出门老远方大声笑出来。
海娘白了刘三一眼:“三哥倒来看笑话。”
刘三笑罢劝道:“小妹明知道是假的,置的哪门子气?”
海娘面对刘三倒显了一脸撒娇的样,一手指着门道:“她,她说话气人三哥怎的不说,若是寂姑娘有这么一出,我不信三哥还能老佛哉哉般。”
刘三双手举了胸前:“好好,三哥的不是,小妹莫气。”
海茵与兰儿一头的雾水,刘三一见又是想笑,便就把那信欲递给海茵。拿眼看着海娘示意,海娘道:“又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看我作甚。”
刘三知她是气大了,心说宋也这字画便就是拿不出手的东西不是?如今倒连这也不在意了。
海茵看罢恍然:“这荷花。。。便是说的那苏荷么?”
海娘点头:“正是,还是不同的墨色,又是不同人画的。她是当真以为别个都是傻子么?”
刘三摇头:“见那姑娘也不是白画的,此刻小妹不正气着呢?”
海娘嗤笑:“便就为了让我气一会儿,打草惊蛇?”
一时屋内无声,众人都意识到,这姑娘敢说这种一下便可戳穿的谎话………………只需海娘一封信到得边关,真相自然大白。她因何有恃无恐?
兰儿此刻回过味来:“小姐。。。小姐才又说爷叫老爷打了板子,兰儿不懂,是要吓她还是?”
海娘急道:“她连三哥给也儿看过伤也不忌讳,却叫我误会她能近也儿的身。那她便不知也儿是。。。。”才说到这便立时住嘴,想了半晌想不出如何扯谎。
刘三憋着笑道:“自然是,那她便对也儿知之甚少,也儿自不是个轻率之人。”
兰儿听着虽是不甚明白,却只怪自己笨便不再多问,兀自低了头苦想。
正这时,小印子打外头跑进来:“夫人,小的有话禀。”
海娘道:“有话说吧,这也没外人,禀什么。”这原来的气还没消,又叫自己险些漏嘴给气着了。
小印子缩了脖子道:“小的才送了那姑娘出门,一时留了心眼想看她往哪走。只见她一出门呼哨一声就飞了。那功夫,别说咱们爷,就是庞家老大也不及的。”
海娘一惊:“她会功夫?”随即看了刘三一眼,二人皆想到寂辉来。
刘三暗自点头。
就听小印子又道:“可着她好像知道小的跟在后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倒也不怕。”
海娘缓缓点着头:“怪不得。”
随即看了眼小印子:“倒是长了心眼,下去领赏。”
作者有话要说:啊 小的嘴让针缝上了 所以没有话说 容我迂回下
投军
海娘的气真个生大了。
刘三忙着联络寂辉,他也想知道苏荷是谁。这个妖娆的女子,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慌与不安,风一般刮来又刮走。身后的背影仿佛划了老长,总是让人闪神间生出疑疑惑惑。好像什么也没留下,却在每个人心里系了个扣。谁也不清楚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看着皆像,循这这根线找下去,却找不到结果般。
海茵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些事她恐怕是想得早了,亦或在这之前,早在张梁要把她送进宫那时,她的心就仿佛死了一半。男子与女子,其实也就如此了。进宫,与众女子去抢夺那个九五至尊,然后或许独享龙宠,被一众嫔妃嫉恨报复;或许独守空闺,郁郁而终。不进宫,看着刘三宁肯孤独的活着,也不肯把目光望向自己。。。
严锦的出现于她来讲是万般如灰命运中的一点烛光,虽不比皓月之明,至少不是暗黑一片。
谁也不知道海茵平静表面下那惊涛骇浪的心曾经鲜活过,仿佛她生来就是复制了大家小姐的静雅,出嫁后也该有如她娘一般钢铁的心!
望着刘三偏偏走出的背影,海茵又一次失了神,而此刻她偏过脸,思绪一换,想的是严锦:
如今宋也面临苏荷这等姿色,会与不会动心她是不知。可严锦将来面对的,是什么?想及此,自己又在心中留好了位置,留给偏房或是小妾的位置。对于严锦,她已谈不起独享不独享。男儿三妻四妾,不是平常么?
兰儿随着海娘回了房。思及一路觉着自家小姐脸上,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愁闷。只见海娘微皱着眉头,行动间一阵阵的呆,兰儿踌躇安慰道:“小姐莫担心,咱们爷定不是个薄情之人。”
海娘一怔看向她,又转回脸看着前方:“兰儿。。。可是你也觉得,那姑娘对也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