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奢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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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白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挖苦我。
“还要付房租交水电费，不上班怎么办？”瑞裕的声音突然变得细小，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房租？不是你和袁博一起付的么，怎么现在担心起来了？”我疑惑不解。
瑞裕看了我一眼，“现在只剩我自己了。”
“袁博搬出去了？”我大吃一惊，“瑞裕，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别这么冲动好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哪里没弄清楚，这件事在我看来再清楚不过，一个出了轨的伴侣确实没有再与她同床共枕的必要了，如果是我，我说不定会直接把东西都扔出去，那还会有心思来上班。
我想了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如果出轨的人是陈延。我不想再想下去了，我何苦虐待自己。
瑞裕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递给我，出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张袁博和钱霏□相对的照片。
袁博睡得很熟，而钱霏躺在袁博的手臂拍下了这张照片。眼中闪烁的应该是阴谋得逞之后的喜悦吧。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瑞裕拿回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转过身整理着货架子。
我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看惯了袁博和瑞裕成双成对的场景，面对这张照片我却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就好像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物品放到一起，不是情感上的抵触而是视觉上的排斥。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别说瑞裕了。
而我相信，瑞裕能做出这个决定，也一定是讲这张照片看过千遍万遍了，
虽然从头到尾，瑞裕都表现的好像很不在意，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平时眼中灵动的色彩，浑身散发生气的瑞裕我看不到了。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在心里偷偷地悲伤。我宁可让你抱着我哭到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嘲笑你。
☆、第 29 章
29。
本来想陪瑞裕住几天的，却被她撵了回来。
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但我希望是这样，至少她还会哭，她还愿意发泄，所以我没有坚持留下来。
回到陈延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火烧云漂亮得很。快走到陈延店的时候才想起来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熟食店。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陈延问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我正好买回去。
一个男子在一家似乎已经关了门的理发店门口张望，显然是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了。
本来这是没什么的，但是他身上蓝色的短袖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的身形好像也和我那天在陈延店门口看见的那个人差不多。
男子似乎确认了这家理发店真的已经关门了，摸了摸头，然后走开。
他应该是想剪头发的吧。
不过那一身宝蓝色的衣服，还真是扎眼啊。想着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个人穿着跟眼前这个男子一样的衣服，我就有种强烈的心悸，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好像有个地方出了问题，但是我不知道是哪里。
陈延说，他是送货的。
既是员工，那应该没什么的吧。
电话接通，陈延明显感觉我语气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笑着说瑞裕的事情让我心情不太好。
陈延笑着说，别想太多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
紫藤，名字倒是起的很文艺呢。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太容易被看透的人。
吃过晚饭又给瑞裕打了电话，确认她已经到家并且正准备吃饭，我也就放心了下来。
晚上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却也是灰茫茫的一片。
我抬起左手望着手腕上的玛瑙珠和无名指上的戒指，它们都在月亮的映衬下散发着诡异的色彩，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涌了上来，说不出的害怕与恐惧。
我望了望身边的陈延，她睡的正香。均匀的呼吸声倒是与这个寂静得吓人的夜晚倒是格外的相配。
面朝着陈延想钻进她的怀里，我的举动使陈延睁开了眼睛，她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凉？”然后笑着把我搂进怀里，满足的闭上眼睛，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果然，很舒适。
陈延的怀抱有我想要的温暖，有我想要的依靠，却不知道有没有我赖以为生的安全感。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延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见过那个送货的男子之后，我总得怪怪的。哪里不正常又说不上来。陈延总是不让我去店里，上次又是那样的尴尬，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知道陈延喜欢的是女人，但知道了陈延与他日日见面却还是毫无理由的觉得吃醋。心眼儿变得这样小，我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呢，草木皆兵一样。
跟陈延说了一声，便去找了瑞裕。
陪着她上班，陪着她吃饭，陪着她聊天，尽管人家不怎么配合。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多余了。我不知道是瑞裕的演技太好还是她真的不在意，除了偶尔会发发呆之外，我根本看不出她跟之前那个专门以损我为乐的自负女有什么不同。
倒是我一整天总是神经兮兮的，老是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儿让她想起痛处来。弄得好像我才是神经最脆弱的那个人。
我对她事不关己的态度表示由衷的敬意之后，便提着小手包请求告退，瑞裕也看我待得实在无聊，一摆手示意我可以跪安了。
顺沿着小道打算回家补个觉，顺便打了电话给陈延，说要回去了。陈延告诉我她正在剪头发。我想起前两天她说天气热了要把头发剪得更短一些，当时我还说，那你不如去剃卡尺好了。
我问她你是不是在紫藤？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预感，总觉得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应该与陈延有关系，但是立刻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吧。
我去找你。我跟陈延说。
“干嘛？”
“想看看你剪成什么样子嘛，就一眼，看一眼就走好不好？”
“好吧，说好了看一眼就走。”
紫藤倒真是离陈延店挺近的。
我几乎就挂了电话就走到紫藤门口的。
“你男朋友来的电话么？”屋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两个人很熟络。
“哦不是，一个朋友。”熟悉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却是那么陌生。
我忽然不想进去了。
“对了，昨晚上你男朋友来了吧？”
“是么？”
“那时候我回楼上吃饭了，就把店锁了一会儿。”女人略带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让他等了那么久。”
“没关系，我回去告诉他一会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但此刻我仿佛身处万尺寒冰之中。
我给陈延发了条信息。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延，你没有想到我那么快就出现在理发店门口吧？
一路上，在脑中盘旋着的只有那几个字。
“一个朋友而已。”
“你男朋友来了吧。”
☆、第 30 章
30。
回到陈延家，我就开始收拾行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收拾行李，但是不收拾行李，我又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我用颤抖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叠衣服，却发现无论我叠了多少遍，不管我叠的有多好，总是有几条印子突兀地横亘早我眼前。我想抚平它，却发现我用力，那印子越是明显。
索性团成一团扔进衣袋里胡乱地扔进箱子。对了，还有洗漱用品。我走进洗手间，拿起牙筒和毛巾，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漱口杯。里面的牙刷和牙膏掉在地上却发出震耳欲聋一般的声音，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确认再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站起身来把牙刷慌忙塞进杯子，然后回到屋子。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以为我不去想，事情就不会发生。我还是太过自负，自负到拿梦境与现实相比，自负到用可笑的感情去挑战人性。
明明不到十步的距离，我走的这样累，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牙齿不自觉的打颤，几乎要咬到舌头。
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热度。床单和被子上都是陈延的气息，曾经是能让我那样舒心的气息。
恍惚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的思维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好像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陈延进屋是看到我正对着口门站着似乎有点吃惊，忙问我怎么了？不是说不舒服么？
我靠着窗台看着她：“新头型不错”
“是么？”陈延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害怕刚剪完看着不习惯呢。”
“我不习惯没关系，你的男朋友一定喜欢”
陈延身子一阵，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说…说什么呢，我哪来的男朋友？”
陈延，你听你说话声音都颤抖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这个老板跟员工的感情真好，还穿情侣装呢。”
“不是，林端…你听我说…”陈延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真是我见尤怜，不过我有那时间，还不如用来好好可怜自己。“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都到现在了你还骗我？”我紧紧地攥着双手，仿佛要抠下肉来，“陈延，你有男朋友，我是什么，情妇？第三者？”
“不，不是的。”她极力地想辩解着什么，可是在我看来是那么苍白无力。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林端你听我说，他是我父母给我安排的，我们只是做样子。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是不会让我离开家的。”陈延大声说着，好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不是她一样。
“做样子？你们不打算结婚？”对于这样的谎言我已经听够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跟他结婚。”陈延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又无比坚定。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在我们还有选择的时候你告诉我我们没有可能了。既然你早就坚定了你会结婚，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你们上过床了么？”现在的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林端，我不想再骗你了。”陈延似乎很痛苦，双手紧紧地捂着脸。
“那就是上过了对么？”
“认识我之后，你们上过床没有？”我的手几乎被我攥出血来。
“林端我求你别问了好么？”她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来，脸色苍白得我都几乎相信了。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强忍住颤抖的声音。“回答我。”
陈延的无声代表了一切。
我突然轻笑起来。从我认识陈延到现在，我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她把他掩藏的这样好。如果不是我来了哈尔滨，相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秘密。陈延，你已经有了结婚对象，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条路不好走，你要结婚还父母一个交代我不反对，反而会祝福你。但是你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不应该让我像傻子一样被你和你的男朋友玩得团团转。
你把我当做什么？我算什么？是她饭后的调剂品？还是她欲求不满的发泄桶？
此时的我没有眼泪，记得有谁说过，能哭出来的痛不是真正的痛。有一种痛是让你哭都哭不出来的。
“对不起林端，我只有这一件事骗了你，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离开我，我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我不想你离开我…”
“爱我？”我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爱我你跟别的男人上床？”陈延，请你不要侮辱爱这个字眼。
“林端，我没有办法。”陈延隐忍地说，眼圈红红的。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如果我的自由要靠我出卖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那我宁愿一辈子被关在家里。最起码，我不用扭曲自己的心生活。
我拉起收拾好的箱子。
“陈延，我们分手吧”
☆、第 31 章
31。
我敲开瑞裕家门的时候瑞裕正围着围裙在做扫除。看着我笑盈盈的站在门口一脸吃惊。
“干嘛，我来帮你打扫卫生的。”没等瑞裕同意就提着箱子进了屋。
“唉不是，”瑞裕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吵架啦？”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握着瑞裕没拿扫帚的手说，“从今天开始，我也跟你一起加入单身大军了。”
“拉倒吧你，没人希望你加进来，还是早点出去啊”说着就要往外推我。
“瑞裕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阵哀嚎，得了个空有钻回了屋子里。“还有哪没弄，我帮你。”说着就挽起袖子要大干一番。
瑞裕见我赖着不走也没说什么，指了指厕所说，“还剩马桶。”
“成，那我去洗个澡，顺便帮你刷刷马桶。”说完从箱子里掏出洗漱用具就进了卫生间。
放着热水，我靠着浴缸坐下来。冰凉的瓷砖透过我的衣服好像要进入我的骨头里一样。我抱着胳膊，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刚才明明还那么能忍这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忍不住了呢。我狠狠的用手擦着脸，直到把脸都划痛了。
但泪水好像打开的水闸的一样，一旦涌出就再也关不上了。我以为哗哗的流水声能掩盖住我撕心裂肺的喊叫，没想到还是被瑞裕发现了。
她冲进浴室看着一脸狼藉的我，扯下毛巾盖在我的脸上。
“早就看出来你不对劲，还忍着，看不憋死你。”瑞裕恶狠狠的说着，在我听来，却比陈延温柔的言语不知好听了多少倍。
看见瑞裕，我似乎更忍不住了，她总是能牵动我身体里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她有男朋友，她们还打算结婚的。”我紧紧地搂着瑞裕，“她们上过床了，认识了我以后她还跟男人上床，她说她不爱他，她只爱我，她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么？”我哭得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忍不住，“还工作制服，她还真把我当傻子了，我明明都发现了，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我早就该发现的。”最后几句话不知是说给瑞裕听得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瑞裕，我是小三，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