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身赴小楼作者:薄成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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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涟喜静，所有特地吩咐过没有人靠近打扰，此时的院子里头静悄悄，段小楼脚步落在飘下的竹叶上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己这么冒失跑过来也不知道卓姨起了没。想到这里段小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欠思虑，不过既然都到了，进去看看也无妨。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段小楼还是放轻了手脚。
走进卓清涟居住的偏院，绕过挺秀的竹林，入眼处门扉紧闭，看来卓清涟确实没有起身，段小楼眨巴眨巴眼，怎么办，回去么。虽说晨起吐故纳新对内伤回复也是有帮助的，不过既然卓姨还在歇息，那自己就别惊扰她了，等找时间偷偷再问好了。若是那时候卓姨还是不肯告诉自己怎么办呢，那就缠着她不放，段小楼对自己缠人的功夫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正待她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一阵细碎的喘息传到耳朵里，习武之人的听力终是比常人好的太多，段小楼听着这低低浅吟不由在想会不会是卓姨已经起来了，那自己等等好了。可是在门外站了半晌也不见卓清涟开门，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段小楼却听得那阵声音持续得悠久绵长，似乎没有停歇的打算，于是好奇满满的她干脆走到窗边想听个究竟。
声音轻轻浅浅似呻吟又似在隐忍，不过段小楼可算听清了这分明就是卓清涟的声音，莫非是卓姨生病了，想到这个可能段小楼就开始着急了，卓清涟大伤初愈若是又生病了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正准备出声叫唤卓清涟的段小楼在听清下一句的瞬间脑袋轰一下变得有些发懵。
“觞儿，求你不要了”，带着淡淡哭泣讨饶还有一丝撒娇的话语可是实实在在让段小楼听了个真切。觞儿？谁？曲流觞么。
一双手游走在卓清涟白玉般精雕细琢清润滑腻的肌肤上，曲流觞一脸无赖的得意笑道，“不要，那可不行，涟儿昨晚可是答应过给我的补偿，可不能食言而肥，我现在只是在拿回你昨晚欠下的东西哦。”昨晚见这人实在累得紧了自己心疼着才忍着没折腾她，休息了一晚上可是够了。
无力推拒着曲流觞靠过来的身躯，卓清涟又羞又急，一早自己就被她又亲又摸像只花蝴蝶在脸上闹腾，扰人清梦不醒才怪，“觞儿，不可白日宣淫。”就算曲流觞功力深厚，眼清目明，昨夜也算不得看得十分真切，眼下卓清涟面若桃花，一身精致细腻的肌肤尽收眼底，如此绝色怎能轻易放过。
“还早，陪我再休息一会，”轻易就将卓清涟的手臂抓起禁锢一边，曲流觞不依不饶凑上前压住眼前泛着瓷白的身子，将卓清涟的抗议用吻尽数封住。
傅书华从段小楼起身就已经醒了，只是继续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等到段小楼蹑手蹑脚穿戴整齐才微微睁开眼看着这呆子鬼鬼祟祟出了门。哼，迟早是要回来的。这不自己刚刚梳洗完毕还没来得及将一头青丝束起，这呆子便冒冒失失冲进了院子。
眼见段小楼风风火火闯进来，傅书华倒是有些好奇，这呆子是遇到什么了这么着急，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么。段小楼急冲冲跑到桌边端起一杯茶水喝下，还不待傅书华问话，直接取下壶盖开始往嘴里灌，一壶水喝得又急又快，有一些从嘴角溢出洒在前襟。等到将茶盏放下，傅书华才看清段小楼的脸色泛着酡红，软软嫩嫩的样子十分可爱。傅书华走过来想帮她把洒漏的水滴拭去，结果刚伸手就在半空中被段小楼捏住皓腕，指尖勾着的帕子轻轻拂过段小楼的面颊带着微微的酥麻。
“小楼？”傅书华对段小楼的行径彻底产生了怀疑，这呆子到底怎么了。手巾上沾染的香气让段小楼有些羞赧，抬眼便看见傅书华带着疑惑的那张脸，段小楼急急接过傅书华手中的帕子，支支吾吾回应道，“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危险的眯了眯美丽的双眸，傅书华突然伸手捏住段小楼的脸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对段小楼左顾右盼的态度很是不满，傅书华冷哼一声甩开衣袖走回妆奁台。是傻子都看得出傅书华在生气，段小楼一脸犯了错的表情乖乖跟在傅书华身后。
没好气瞪了眼身后耷拉着耳朵的呆子，傅书华撇开眼不看镜中映出的段小楼的身影，冷冷问道“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么。”要是不说傅姐姐肯定不会原谅自己，段小楼一张小脸简直要纠结成一团，傅书华也铁了心跟她耗下去，段小楼不说话她也跟着沉默不语，看你能坚持到几何。
到底是段小楼沉不住气，皱着张脸上前轻轻扯傅书华的衣角，甩开，不理，再扯，再甩开……“傅姐姐，你不要生小楼的气，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嘛。”段小楼拉着声音拽住傅书华的衣角不松手，一脸为难的表情。
冷哼，回头看着段小楼，傅书华冷冷扫了眼她，将如瀑青丝拨到一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一开始还唯唯诺诺的段小楼现在算是豁出去了，一闭眼咽了下口水，从卓清涟吩咐她准备那些有催情药效的药物开始，到方才自己在偏院听到的声音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听着段小楼在那里艰难的讲完这段来龙去脉，傅书华心底的惊诧完全不亚于段小楼。不过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呆子几日来一直对自己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缘故，原来是做了这等事。心下默默一想，卓姨竟然狠得下心对自己下这种药么，这简直是……真人不露相么。说完的段小楼忐忑不安一直用眼看傅书华的表情，可是傅姐姐脸上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这让段小楼的心又吊了起来。
“就这些吗？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没有说出来。”这呆子火急火燎赶回来就找水喝，原来是偷听了人家的闺房密语，傅书华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却让段小楼一阵慌乱赶紧伸出两只小爪子扑棱棱摆手，“没了没了，就这些。”白了段小楼一眼，傅书华没好气道，“这些还少么。”
明明乖乖站着的段小楼比正襟危坐的傅书华高了一大截，却摆明是一副小楼犯错正被傅姐姐训斥的模样，这场景也是够诡异的。苏笑浅进门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当下干脆直接倚在门棂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嗬，大清早逮到一只犯错被训的小呆子。”
屋内两人齐齐看向一旁笑语盈盈的苏笑浅，段小楼脸上原本的晕色一下子变得更深，傅书华轻轻挑了下眉，“一大早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岂不错过这场好戏，”苏笑浅轻轻一笑，转眼看到段小楼投来求救的眼神，愈发来了兴致，“我其实就是来叫你们去用早膳再顺便一起商讨下生辰当日的准备，看来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呢。”
“怎地不是差人过来，也好省了你亲自走这一趟”，傅书华白她一眼，心下盘算着，这厮亲自来这一遭，怕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的事罢。
苏笑浅听她这么一问意犹未尽收了笑，“这不还有卓姨那边么，亲自来请才是晚辈该做的不是。”苏笑浅才不管傅书华信不信，反正别人是信了，就比如说旁边那只傻兮兮的小呆子。
“卓，卓姨啊，苏姐姐你现在要去卓姨那边么”，一下子绷直的段小楼紧张到极点，万一苏姐姐过去碰上怎么办。“是啊，怎么，去不得么”，苏笑浅好整以暇看着段小楼。
“小楼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时辰尚早，过去怕是扰了卓姨清净，不妨等我梳洗整齐一同过去。”傅书华承认自己骨子里是真的很护短，段小楼是她傅书华的人怎么说也不能让苏笑浅这厮捏着尾巴调笑。
终于等到段小楼鞍前马后捏肩捶腿端茶送水把傅书华伺候舒服了，她才轻轻松松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在中间挑起一道，垂下的发丝柔柔搭在肩前，看着段小楼满眼惊喜的围着自己打转，傅书华满意的站起身来。一直在边上看着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亲昵，苏笑浅可真是见识了段小楼对傅书华狗腿的死心塌地啊，一张脸直直去贴傅书华的冷眼，居然还乐在其中。
三人来到卓清涟的院子时，卓清涟已经起身了，正静静坐在桌边喝水。看来曲姨已经离开了，段小楼低着头不好意思站在傅书华身后，苏笑浅兀自不知在那里向卓清涟问好，“卓姨，昨夜睡得可好。”对着三人轻轻柔柔笑了一笑，卓清涟回道，“自然是好，昨夜睡得很沉”，只是说话声音带着一丝浅浅的沙哑。
“那就好，卓姨既然起身了，那笑浅便吩咐厨下传膳，我们今日一同去兰苑用膳可好。”对于苏笑浅的邀请，卓清涟自然不会拒绝，含笑欣然应允。
☆、第71章 莫不静好
眼看着离回漠北的日子愈发近了，苏笑浅的生辰差不多操办好了，段小楼这几日得暇就被差遣着和顾轻离一同出去采办。跟以往的低调不同，苏笑浅这次的生辰准备倒显得有些不含蓄。以前若不是在生辰那日有商铺的掌柜们送上的贺礼，还有顾轻离吩咐厨房准备的长寿面，苏笑浅恐怕就直接冷冷清清将就着过了。
也许今年是因为傅书华和段小楼的缘故，加之凤鸣楼的事情也是尘埃落定，苏笑浅存了心想好好热闹一番罢。傅书华发现不仅是苏府上下为了苏笑浅在挖空心思的准备，就连苏州城内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啧啧啧，没想到苏大小姐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连苏州城内的百姓也纷纷张灯结彩似是为你庆生呢”，傅书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临风阁的栏杆，似是在感叹城内的繁华。
而坐在桌边的人儿仿佛傅书华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事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苏笑浅轻描淡写回道，“你既已知晓我生辰那日便是这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又怎会不知这城中是在为佳节庆典做得准备，何苦来挖苦我呢。”
傅书华收回探出的身子朝着苏笑浅莞尔一笑，“你这人当真是无趣，正逢生辰赶上佳节同庆，岂不乐哉。”苏笑浅淡淡扫了她一眼，“何乐之有，这花朝原本就是他人寻情人的节日，又不是我的节日，别人的欢乐与我何干。”
“说得倒也在理，别人的欢乐的确与苏大小姐无关，那不知顾少管家的欢乐与你又有没有干系，”花朝花朝，诘晓三春暮，新雨百花朝。恰逢自个生辰是寻常百姓寻情人的日子，而偏偏中意的情人却是让自己又爱又恨束手无策的冰疙瘩，也难怪苏笑浅不愿意过这劳什子花朝寿宴。傅书华听着苏笑浅冷语相对，不由生出一丝逗弄她的兴趣，也算是报那日她调笑段小楼的仇了。
“哼～”听傅书华有意这么一问，苏笑浅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她。顾轻离那块木头简直油盐不进，自己故作冷淡疏远她，她竟也丝毫不曾主动来见自己，想到这里苏笑浅也没了喝茶赏花的兴致，整个人恹恹地趴在桌上盯着细瓷茶碗边沿走神。
“听说这次府中办的寿宴规模倒是不小，给凤鸣楼的请帖可送过去了，”傅书华见提起顾轻离苏笑浅就有些发蔫，便去了存心逗她的心思。见傅书华提到正事，苏笑浅也稍稍打起精神回答道，“早几日便送过去了，凤鸣楼那边也接下了，只是不知会不会来人。”
会不会来人？傅书华心底一声冷笑，怕是不送请帖也会有人巴巴赶过来罢，把人吃干抹尽一次也就算了，小楼可没少见曲流觞在半夜偷偷翻墙潜入偏院，堂堂楼主放着好好正门不走偏爱好这偷香窃玉，也不怕哪天失了手被人当成梁上君子给拿下。
傅书华和苏笑浅刚刚回府正好碰见从外边采办完毕归来的段小楼和苏笑浅，一见到傅书华，段小楼一双眼睛便笑得眯成一条线主动迎上来，“傅姐姐，你出门了啊，在外面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走了这么久累不累，等回了竹苑我帮你捏捏肩膀，上次你夸过我手法不错的……”一只手推开那张凑得几乎要贴上来的笑脸，苏笑浅恨恨的瞪了眼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段小楼，“小楼，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傅姐姐一个人，苏姐姐也陪着你的傅姐姐走了这么久，现在不仅肩膀累，腿也很酸，要不你也顺道帮我捏捏。”
站在远处的顾轻离听到苏笑浅这番话，抱着一堆东西的手指微微缩了缩，嘴角动了动然后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小姐好。”
“好什么好，我现在一点也不好”，苏笑浅听得顾轻离这声“大小姐好”，心下已经气到沸腾，脸上却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恨恨咬了下牙甩开衣袖丢下众人率先离开了。
正因为苏笑浅那番话迟疑不定的段小楼眼看着苏笑浅就这么走了，也是一副摸不清状况的样子，愣了愣才傻傻问傅书华，“傅姐姐，苏姐姐她是因为累了才生气走掉的么。”
傅书华的目光扫了眼站得不远的顾轻离，轻轻对着段小楼笑道，“我也不知道呢”。就连小楼都看得出来苏笑浅那厮生气了，顾轻离不至于就这么无动于衷吧。
苏笑浅的生辰自然是苏府一等一的大事，花朝又怎样，还不得排在后面，加上顾忠和顾轻离两人一丝不苟的监督，府中的下人自然不敢倦怠，一切准备进行中都是按部就班不容有失。
虚空闻偈夜，清净雨花朝，花朝当天就连当地的寺庙都变得更加热闹，城中人郊游雅宴，流水边烹茶对饮，饮酒对弈，姑娘们在洛水河边与心上人许定诺言，互赠相思。在苏府也是一派荣荣景象，这次寿辰比起以往要热闹许多，不仅各大商户争相上门贺寿，就连刺史大人也终于等来了这次机会登门造访，门庭若市前堂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段叔也拨了好些人过来帮着暗中主持，可是寿宴的主人公——苏笑浅却不见踪影。
“还以为过生辰会有多好玩，没想到也净是些迎来送往虚假做作的客套罢了，也不知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这种筵席很重要。”瞄了眼此时赖在椅上慵懒至极的苏笑浅，傅书华没好气推了她一把，“你倒好，由着前门吵吵闹闹，你自己却躲到我这里来寻清净了。”
“听你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我要是不到你这里来，你家那没心没肺的小呆子能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招呼她么，再说了，她糟蹋了我这么多宝贝，我不让她去前门迎接宾客你们就该偷笑了。”
傅书华闻言看了眼在一边玩得开心的段小楼，她将前面送来的礼盒一个个拆开，挖出里面锦帛垫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