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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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场关于皇子还是公主的赌注就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这生男生女自古就是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主,可想而知这场赌局会是如何的激烈了。
赌局连带着寺庙道观这些地方的香火也旺了起来,至于善男信女们求的是男是女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操心国事之余,孟明远偶尔也会关注一下由户部主持的那场盛大的全民赌局。
呃……不乐观的是,似乎猜公主的人很多,这主要还得怪中宫皇后娘娘连生了四位公主,这证据充分说明皇后生闺女的属性有多强大,这就不怪下注的人会押生公主了。
不过,孟明远总有种很奇怪的直觉,这次皇后一定能生个皇子,没来由的他就是笃定,所以他坚定不移地押皇子。
做为丞相一系的重要成员,户部尚书亦立场坚定地跟着押皇子。
虽然丞相这货有些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在紧关要节的时候丞相还是值得相信的,尤其这事扯到了“钱”,这就让户部尚书有足够的理由跟着丞相走。
甭管皇后最后能不能生出个皇子来,倾向中宫的人都会押皇子。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开华三年的三月二十五皇后终于进了产房。
消息一传出,京城内外所有的赌坊生意暴涨,皇城中宫所受到的瞩目程度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具体形容。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生产后,随着一声有力的婴儿啼哭声,中宫企盼多年的麟儿终于姗姗来到。
普天同庆!
户部赚了个盆满钵满。
户部尚书决定大方原谅丞相总是从他手里要银子的败家行径,丞相花钱虽然狠,赚钱同样让人佩服。
中宫赏了许多的珍玩给丞相府。
开华帝也赏了丞相许多金帛。
钱,这东西,孟明远真心不嫌多,所以他收得很嗨皮。
“安之啊,朕终于有嫡子了。”开华帝的语气不胜感慨,在他行将迈入而立之年之际,嫡子终于降生,这也算是让他松了口气。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个嫡子傍生,如今总算好了。
孟明远淡淡地道:“皇位传承‘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现在后宫的搏奕才算真正开始,圣上您放心得太早了。”
开华帝嘴角狠狠抽了一抽,盯着孟明远磨牙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不泼冷水吗?”
“臣只是想得长远些罢了。”皇后虽然生了儿子,但是这儿子能不能顺利长大还是个大问题,后宫争斗有时比前朝还要残酷啊。
经历过宫廷之争的开华帝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残酷,只是丞相这货也太不贴心了,这种高兴的时候非得泼盆冷水下来,“朕不是昏君。”
孟明远微微一笑,“陛下乃圣明之君,否则臣焉敢如此直言不讳。”
开华帝的心一下就熨贴了,丞相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戳人心窝,但是恭维人的时候也是很让人受用的。
“中宫有子,朕盼之以贤,日后少不得要劳烦安之用心教导。”
孟明远心里咯登一声,皇子的老师有时真心不是个好差事,尤其万一这皇子最后没能登上大位,这老师的下场就实在堪忧。
可,皇帝开了口,你也拒绝不了啊。
“臣自当尽力。”
开华帝突然想起件事,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孟明远好一会儿,最后摸着自个儿的下巴对他说道:“这次赌局押皇后生公主的人很多,押皇子的虽然有,但显然少得多,独独安之最初便笃定皇后怀的是皇子,朕很好奇,安之当日从何断言皇后怀的是皇子?”
“直觉。”孟明远说的完全是大实话,要说这世上什么话最好说,那肯定是实话。
开华帝微愣,尔后忍不住摇头笑道:“这样的理由也就安之敢这样说出来了。”
“实话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我君臣相交,当贵之以诚。”
“诺。”
开华帝举起杯子,笑道:“今儿朕真心高兴,安之陪朕一醉方休如何?”
“臣求之不得。”特么地,陪酒这事真心排斥,尤其陪领导喝酒简直是活受罪,你得让领导喝好,你还不能喝高了,否则万一出了纰漏那就是要命的事。
权相,真心不是那么好当的。
伴君如伴虎啊,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要尽好臣子的本分,尽心辅佐,还得揣摩好皇帝的心理,尽最大可能顺着毛捋,让这只随时会伤人的老虎保持温顺。
孟明远对官场中的酒文化深恶痛绝中……
☆、82公子风流
有嫡子这事对于开华帝这个行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一国之君来说确实是人生的一大喜事;所以他的酒兴便浓了些;更何况陪着他喝酒的又是他最倚重的肱股之臣,那就更是放开了喝。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喝高了!
皇帝喝高了,那陪着皇帝喝酒的丞相还能清醒吗?
孟明远只觉一颗头晕沉沉的,隐隐有天眩地转的感觉,这次真心是喝高了!
幸亏他平时会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酒量,但再培养也架不住碰到皇帝这种心情过于嗨皮硬拉着大臣陪灌的时候;真心遭不住。
时间太晚;宫门落钥;丞相大人连宫都出不了了;只能到勤政殿偏殿的东阁间去歇着了。
勤政殿的东阁间自从当初元德帝驾崩时被孟明远征用当临时办公室后;其后的功用基本上也就定格在了丞相专用上。只不过,有时开华帝也会在这里跟丞相下下棋闲话家常什么的。所以,孟明远出不了宫,到这里休息再正常不过。
解酒汤的味道真心不咋地,可是孟明远还是憋着气一口气喝了三碗。
深宫大内那就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一定要尽力让自己保持灵台清明。
酒劲上来,孟明远熬将不住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
睡至半夜,半睡半醒之间,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
孟明远猛地打了个寒颤便睁开了上眼睛。
“圣上,您慢些。”
“安之,安之……陪朕再喝……”
孟明远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华帝这是耍酒疯了?
你妹的!
怎么什么事都让他碰上了呢?
开华帝被两名内侍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子,孟明远来不及整理衣冠,只能先给皇帝行礼。
“微臣衣冠不整,请圣上恕臣失仪之罪。”
开华帝一挥手,道:“朕恕你无罪,安之,坐。”
“谢圣上赐座。”
“安之你不地道,说好了陪朕一醉方休,怎么朕打了个盹你就跑了?”
“臣怕扰了圣驾安睡,是臣想得短了,请圣上恕罪。”跟酒鬼真心没法沟通交流啊,这让孟明远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出名戏《汉宫惊魂》,里面的开国功臣差点儿就让皇帝宠妃借着皇帝醉酒给祸祸死了。
历史之鉴啊!
“朕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找个能陪自己大醉一场的人却太难了,安之,你……陪朕喝酒……”
两名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成为背景。心中却是暗暗咋舌,丞相大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真真是无可撼动啊。
“君有命,臣从之。”孟明远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不休,哥特么地真不想跟个酒鬼继续拼酒啊。
宫人又捧了美酒上来,这君臣二人便再次续摊。
唯一让孟明远庆幸的就是他喝了三碗醒酒汤,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上好歹还算清明。
“你们都下去,朕要跟丞相说话。”
“诺。”宫人内侍们听命退下。
东阁间内,孟明远面对着眼前这个意识已经逐渐迷离的帝王真心各种暴躁。
你说,你喝酒就喝酒吧,还非得拉着哥一道。一道也就罢了,咱们先前都散场了,您老人家竟然又跌跌撞撞地找上门来续摊,不待这样考验人精神韧度的啊。
开华帝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张在灯光下愈发清俊逼人的脸,忍不住狠狠叹了几声,一口闷掉手里的那杯酒,道:“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这样漂亮,让人情何以堪啊。”
孟明远心狠狠抖了下。
尼玛?这是神马节奏?特么地别告诉哥这哥们有断袖的爱好啊,那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能为他们老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连男人的贞操都保不住,人生不能苦逼到这个份上!
“后宫的一些妃子竟然还比不上你这男人的颜色,这让朕实实的痛心疾首。”开华帝一边说一边狠灌酒。
你妹,哥这是被红果果调戏了有木有?
孟明远紧紧握着手里的酒杯,不停地做心理建设,要忍,一定要忍。
“先帝孝期之后,朕一定要选几个美人充裕后宫。”
“臣一定让礼部的人尽心去办,务必挑出天仙国色的女子入选内宫。”
开华帝瞧着自己的丞相,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时候就让孔尚书以安之的标准去选,结果一定不会让朕失望。”
“……”哥忍你。
“安之。”
“臣在。”
“今夜咱们君臣抵足而卧吧。”
“臣不敢。”滚粗,哥没疯呢。
开华帝不由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安之的胆怯都是装出来糊弄人的,让朕说,你孟安之就没有真怕的时候。”
孟明远保持沉默。
“安之啊,你这丞相做得孤独,朕这皇帝当得又何尝不孤独?”开华帝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又狠狠灌了自己几杯酒。
孟明远心里叹气,其实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今夜皇帝喝多了就吐噜了而已。
不管皇帝怎么内心纠结,孟明远执了酒壶殷勤专注地给他续杯,尽最大可能把他先放倒了再说。
跟酒鬼没法沟通,那就直接把丫灌死过去,醉死了也就不折腾了。
帝王本就是孤家寡人,谁都清楚明白,可有机会谁都想登上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然后亲身去感受那份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图什么?
在丞相大人目标明确的贯彻下,本就喝得不少的开华帝终于不负所望地喝趴到桌上了。
孟明远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是成功了。
酒后吐真言神马的,坑爹啊!
皇帝的真言听到耳朵里有时会是要人命的东西,所以只有把丫灌死了,才最安全。
然后问题又来了,皇帝醉死过去了,估摸着也不好再让内侍们给整回寝宫去安置了。
可这东阁间现在是他暂时的栖身之所啊,孟明远拧着眉头看喝趴的开华帝,真心觉得有暴力的冲动。
深呼吸,吐气,如此重复几次后,孟明远觉得心境平静了些,便出去招了内侍进来服侍着让皇帝歇下。
内侍把皇帝安置好了,又看看身形也有些飘忽的丞相。
孟明远往平时他们君臣下棋的炕榻上一坐,对内侍小声道:“泡壶浓茶来,本相下会棋也就天亮了。”
内侍赶紧就下去办了。
他们真不敢就让丞相换别的地儿去,皇帝都追着人跑到东阁间了,要是丞相再换地方,万一皇帝又追过去呢?
谁都不敢说这事就不会发生,事关天子颜面的问题,一定要慎之又慎。
喝着浓茶,自己跟自己下棋,孟明远真心忍不住呵欠连天。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放亮,眼瞅着离上朝点卯的时刻就不远了,孟明远到外面洗漱整理衣冠,总不好一会儿上朝出丑。
丞相是坚守岗位的好同志,可惜,皇帝今天真心是爬不起来了,内侍们无法,只能去请示丞相大人。
苦逼的丞相大人便只能硬着头皮让内侍官宣布皇帝休朝,把人领中书省去搞小朝会去了。
百官们看看丞相大人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离得近的自然也闻到了丞相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昨天相爷没出宫,今天皇帝没上朝,末了相爷还这么副神情,肯定是皇帝太过高兴喝过头了……
孟明远勉强提着精神处理了一些急件要件,便让官员们散了,各忙各的去。
中书省那是丞相的地盘,把大臣撵走了,丞相便也就去自己的临时宿舍眯着去了。
再不歇会儿,他真不能确定处理公文不出错了。
这一觉睡得就日落西山红霞飞了,然后宿醉的后遗症也充分体现出来了。
那叫一个头痛欲裂啊……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又让官衙大厨给做了小灶,孟明远吃饱喝足,又喝了安神汤。
家,是不能回了,有些公文虽然不是急件要件,但是也不能拖,孟明远只能挑灯夜战了。
丞相办公室宿夜灯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六部官员都十分清楚的。
相位,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一边批公文,孟明远一边揉太阳穴,那个混蛋开华帝,他有儿子高兴猛喝酒,结果倒霉的却是他这个为人臣的。
近臣?
权相?
哪一个都是在走钢丝,可不走还不行。
最后,孟明远手拿着朱笔手撑着额,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庶仆叫醒他的时候,又要到上朝的时间了。
今天皇帝没再休朝,虽然脸色有宿醉后的萎靡,但是整体精神还是饱满的。
朝会完了,开华帝叫住了丞相。
“安之的脸色差了些。”
“臣无事。”
开华帝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酒这东西果然不能过量,朕当引以为戒。”
“陛下圣明。”您老人家可算是有这个体悟了,谢天谢地啊。
“边关又有波动吗?”
“陛下毋须担心,不过是小股来犯之敌的试探之举。”
开华帝继续按压太阳穴,面色不虞,“突厥人始终是不安分的存在。”
“正如突厥使臣所言,突厥土地贫瘠,物质匮乏,所以他们必定对我中原肥沃物产觊觎垂涎。”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除非突厥的生产技术水平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不过,那个想来也是如空中楼阁一样不靠谱的存在。
“大战之后,百姓亟需休养生息,大战却是不易。”
孟明远深以为然,“突厥料来也是如此,所以就算有战争也只是局部的零星之战,对我朝边军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历练,圣上倒也不必过于担忧。”
开华帝默默颔首。
“安之……”
孟明远看着突然走下龙位朝自己走来的皇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臣在。”
开华帝伸手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几下,点头道:“你我君臣一心,也留个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