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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慈禧全传-第59部分

小说: 慈禧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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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谈的,比较算是正经话,话题依然是在恭王的烦恼上,国库支绌,而曾国藩要钱办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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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笑了:“你这话,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这话?泄了底儿,对我有什么好处?”宝洌в炙担骸盎Р康奶霉伲翟谀训保锢锿馔舛疾惶辶拢媸怯锌嗄蜒浴!

恭王听他的语气中带着牢骚,不由得把他的话又玩味了一遍。管钱的衙门,局外人所求不遂,自有怨言,是可想而知的,似乎内部也不体谅堂官,那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他问:“什么叫‘里里外外’?你部里怎么啦?”

“还不是为了慈安太后万寿那天的那一道恩旨。”

这一说,恭王明白了。慈安太后万寿那一天,特颁上谕一道,军兴以来,各省的军需支出,无需报销,但自本年七月初一以后,仍按常规办理。这道谕旨,表面说是从户部所请,实际上是恭王的决定。他的想法是,历年用兵,都是各省自己筹饷,纵有所谓“协饷”,由未被兵灾的各省,设法接济,一半也是靠统兵大员的私人关系,宛转情商得来。朝廷既未尽到多大的力量,此时自不宜苛求,而且一笔烂帐,不知算到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倒不如索性放大方些,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倒也痛快。

这是个颇为果敢的决定,不但前方的将帅,如释重负,激起感恩图报之心,就是不相干的人,也觉得朝廷宽厚公平,显得是有魄力的宏远气局。然而户部、兵部的司员书吏,正摩拳擦掌,要在这一笔上万万两银子的军需奏销案中,狠狠挑剔指驳,不好好拿个成数过来,休想过关。这一来,万事皆空,自然要大发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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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几句话,把恭王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贵介公子,脱手万金,引人啧啧惊羡的那种得意的感觉。

※   ※※

自从金陵捷报到京,在内务府的人看,天下太平,好日子已经到了。打了十几年的仗,凡事从简,大家都苦得要命,如今大乱平定,两宫皇太后还不该享享福?出于这一份“孝心”,于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题目。

内务府向来弄钱的花样,最要紧的就是找题目,有了好题目,把“上头”说动了心,只须点一点头,便不愁没有好文章。现在大功告成,奉养太后,这个题目太冠冕堂皇了!接下来那篇好文章的内容,便是重修圆明园。

自从咸丰十年,英法联军一把火烧了圆明园,几乎“抚局”刚刚有了成议,内务府便在打它的主意了。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个重修的工程一动,内务府上上下下都有好处,而且好处还不小,因此,这一阵子都在谈着这件事。

当然,也不是没有难处,事实上也只有一个难处。内务府穷,户部也穷,这个园工一动,起码得几百万两银子,从何处去生发?

有个管库的包衣,想出一条路子,跟他的同事一谈,大家都认为很好。于是拟了一个“条陈”,一层层呈了上去,到了掌管印信,负责日常事务的“堂郎中”那里,又作了一番修正,恭楷誊清,兴冲冲地揣在怀里,去见内务府大臣明善。

明善已经从宝洌Э谥校玫焦醯木妫惶凳墙ㄒ橹匦拊裁髟埃醭露疾豢矗阋∽攀侄先痪芫

不想这一条妙计,连内务府的大门都出不去。奏事有体制,堂官不肯代递,便不能越级妄奏,但又不肯死心作罢。聚在一起谈论了半天,有个高手提议,找一位“都老爷”代递,同时最好先在太后面前“打个底儿”。

这个“打底”的任务,自然落在安德海肩上。这天他趁慈禧太后晚膳已毕,轻摇团扇在走廊上“绕弯儿”消食的那一刻,跟在身后,悄悄说道:“奴才有两件事跟主子回奏。”

“嗯。”慈禧太后应了一声,“说吧!”

“头一件……。”安德海装模作样地停了一下,“奴才先不说,怕惹主子生气,饭后不宜,先回第二件吧。那倒是内务府的一番孝心,说全靠主子,才能平定大乱,操了这么几年心,皇上也该孝顺孝顺太后。”

慈禧太后觉得这话很动听,虽未开口,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表示,安德海的胆更大了:“内务府天天在琢磨,得想个什么法儿,不动库银,能把圆明园修起来,好让两位太后也有个散散心,解解闷的地方。”

“这个……。”慈禧太后站住了脚,“有这么好的事?能不动库银,就把圆明园修了起来?倒是怎么修啊?”

“当然是按着原样儿修。”安德海挺一挺胸,加强了语气说,“偏要争口气给烧圆明园的‘鬼子’看看!你们不是逞强吗?现在要修得比从前还要好!”

就这两句狂言,合了慈禧太后争强好胜的性格,而且圆明园四十景,洞天福地,也真令人向往,所以很高兴地吩咐:

“明天叫他们把那个条陈送上来看看!”

“是。”安德海答应着,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把明善不肯代奏的话说出来?

这时慈禧太后又在往前走了,安德海急忙跟了上去。回到殿里,她又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条陈?”

“那……,”安德海不愿在此时说破,因为他怕说得不清不楚,反为不美,“奴才一时也说不上来,反正是不必宫里操心,不动库款,挺好挺好的办法。”

“噢?”慈禧太后欲待不信,却又不肯不信,“内务府居然还有挺能干的人!你告诉他们,只要肯巴结差使,实心办事,一定会有恩典。”

安德海倒象是他自己受了褒奖似地,笑嘻嘻答应着,请了一个安。

“我记得曾见过一本圆明园的图。你到敬事房去问一问,叫他们找来我看。”

安德海看她的心如此之热,大事可成,兴奋万状,赶紧到敬事房传旨,把乾隆御制的《圆明园图咏》以及圆明、长春、万春三园的总图,都找了出来。拂拭干净,携回宫来,在一张花梨木的大书桌上铺开,又取来西洋放大镜,一一安排妥帖,才去复旨,请慈禧太后来看。

这一看直看到晚上。抛下当年在圆明园“天地一家春”备承恩宠的回忆,模拟着未来修复以后,花团锦簇的光景,一颗心热辣辣地,仿佛没个安顿之处,恨不得立刻传旨,克日兴工。

这一夜魂牵梦萦,都在圆明园上。因为没有睡好,所以第二天起身,昏沉沉地觉得有些头痛,但是她不愿意让慈安太后一个人临朝,还是强打精神同御养心殿。

恭王奏事完毕,太监抬来一张茶几,面对御案放下。李棠阶把一册抄本的《治平宝鉴》展开,用银尺压好,然后先磕头,后进讲。

“臣今日进讲‘汉文帝却千里马’,请两位太后,翻到第三十五页。”

两宫太后面前各有一本黄绫封面,恭楷抄缮,红笔圈点的《治平宝鉴》。等翻到三十五页,慈安太后先问:“汉文帝是汉朝第几代的皇帝啊?”

“他算是汉朝第五代的皇帝,实在是第二代,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儿子。”

于是李棠阶先从吕后乱政讲起,介绍了诸刘诛诸吕以及文帝接统大位的经过,说他是自古以来,最好的一个皇帝,“文景之治”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一口气讲下来,要喘一喘气息一下,就这空隙中,慈安太后又问了:“汉文帝比唐太宗怎么样?”

“这两位圣主是两路人物,汉文帝仁厚,唐太宗英明。不过,”李棠阶加重了语气说:“嘉纳忠言,节用惜物,这些地方是一样的,所以文景之治和贞观之治,都成美谈。”

汉文帝却千里马的故事,正好接着进讲。他反复申述,人主不可有嗜好:说天子富有四海,服御器用,不论如何珍贵,国库总负担得起,但在上者一言一动为天下法,“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必由此而造成奢靡的风气。宋徽宗不过喜爱奇花异石,结果“花石纲”弄得举国骚乱,终于召来外祸。这因为人主一有明显的嗜好,则左右小人,为希荣固宠起见,一定趁机迎合,小小一件无益之事,可以弄成妨害国计民生的大祸。这决非人主的本意,可是一到发觉不妙,往往已难收拾,就算杀了奸佞小人,究无补于实际,所以倒不如慎之于始,使小人无可乘之机,才是为君之道。

这番话在慈安太后听来,头头是道,慈禧太后却有警惕,知道修园之议,是不可能的了。

“我也听先帝讲过。”慈安太后说,“汉文帝就跟道光爷一样,省俭得很。”

“是。”李棠阶答道,“汉文帝身衣弋绨,宠姬慎夫人,衣不曳地,帷帐无锦绣。可是他驭下极宽,省只是省自己。”

“话又得说回来,”听了半天的恭王,突然接口,“上行则下效,做臣子的,感念圣主,自然不敢也不忍靡费了!这就是君臣交儆的道理。”

“是啊!”慈安太后点着头说,“凡事总要互相规劝才好。”

说着,她偏过头来,向她身旁的人看了一眼。

这也许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慈禧太后却有心了,认为慈安太后和恭王是齐了心来说她的,她不愿再听下去,便把话题扯开。

于是随意一问:“汉文帝在位几年啊?”

“在位二十三年,享年四十六岁。”李棠阶奏答。

“才四十六岁?可惜了!”

“不过他的太子,教养得很好,”恭王又开腔了,“所谓‘文景之治’,景就是景帝。”

“可见得皇帝的书房很要紧。”慈禧太后又问,“六爷,你这一阵子也常到弘德殿去看看吗?”

恭王一直被命照料弘德殿,监督皇帝上学,现在问到这一层,是他职司所在,便把最近所看到的情形,详细陈奏。说皇帝的用功不用功,要看时候,大致初二、十六上学,精神总不大好。

慈禧太后马上就明白了,偏偏慈安太后懵懂,张口就问:“这是什么道理啊?”

话还未说完,慈禧太后悄悄扯了她一下,这是示意她不要多问,但话已出口,来不及了。

恭王不即回奏,停得一息才从容答道:“两位太后圣明,总求多多管教皇上。”

这话在慈禧太后听来,大有把皇帝不肯用功读书的过失,推到自己头上的意味,所以立刻“回敬”了过去:“你分属尊亲,皇帝有什么不守规矩的地方,我们俩看不见,你也可以说他。而况你原来就有‘稽察弘德殿’的差使。”

“是!”恭王答了这一声,却又表白:“臣奉旨‘稽察弘德殿’,不是常川照料的人。而且事情也多,难免稽察不周,加以惠亲王多病,奉旨不须经常入直,所以,臣请两位太后传旨惇亲王,让他多管点儿事。此外,总还要请两位太后,格外操心。”

说了半天,依旧把责任都架到别人头上,慈禧太后心里很不舒服,但慈安太后对于他们暗中针锋相对的争辩,似乎丝毫不曾看出——这使得慈禧太后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应该在她面前下一番功夫,让她知道恭王的不对,将来遇到要紧关头,才可以取得她的助力。

等养心殿听政事完,两宫太后照例在漱芳斋传膳休息。七月底的天气,晚膳过后,将次黄昏,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皇帝带着小太监到御花园掏蟋蟀去了,但有十一岁的大公主——恭王的大格格和十岁的公主,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承欢膝下。慈禧太后总在这时候看奏折,不相干的便径自掐指痕作了处理,有出入的顺便告诉慈安太后一声,遇到特别重要的,就要把奏折念给她听,彼此作个商量。

这天因为有心要跟慈安太后打交道,所以事无巨细,一概商量着办。偏偏的奏折也多,第一件是本年正逢甲子年,刑部请停秋审勾决,慈安太后一听案由便说:“这是好事嘛!”

“当然是好事!今天李棠阶不是讲汉文帝,一即了位,就下旨减轻刑罚吗?咱们学他吧!”

慈安太后没有听出她话中讽刺的意味,只不断点头,于是慈禧太后伸出纤纤一指,用极长的指甲,在原折上刻了一道掐痕,那是表示“应如所请”。

第二件是恭亲王的折子,请重定朝会的班次。他以“议政王”的身分,一直居于王公大臣的首位,现在自请列班在惇亲王之次。

“六爷这是什么意思啊?”慈安太后诧异地问。

“这也没有什么!”慈禧太后故意淡淡地说,“本来就该按着长幼的次序来嘛。”

“不过。”慈安太后沉吟着,她心中有一番意思,总觉得恭王应该与众不同,但拙于口才,这番意思竟无法表达。

“准了他吧!”

“看看,看看!”慈安太后想了想说,“我看交议的好。”

“不然。”慈禧太后摇着头,“本来是件小事,一交议变成小题大作,倒象是他们手足不和,明争暗斗似的。多不合适啊!”

“啊,啊!”慈安太后马上变了主意:“你这话不错。”

说服了这位老实的“姐姐”,慈禧太后感到小小的报复的快意。这几年她已深切了解,做官的人,对国计民生,或者不甚措意,但于权贵的荣辱得失,十分敏感。恭王的“圣眷”,一直甚隆,凡有恩典,他自然亦总以“谦抑为怀”,辞亲王世袭,袭亲王双俸,不管到最后的结果如何,一开始总是“优诏褒答”。所以这个朝会班次自请退居惇王之后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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