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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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沁芳轩,从来没把我当做你的主子罢了,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奴才,你只当着皇上太后都在,告诉大家,你自己的主子是谁。”白淑妃坐在皇上旁边,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太监磕了个头,坚定得道:“主子,奴才从一开始就忠于主子,从来没有生过二心。请主子明鉴。”梓悦听了这话,气的面色发白,扭过头去,再也不想看他,只招呼道:“你说,昨天,看见他去哪了?”走上前来,跪在那太监旁边,朗声道:“启禀皇上,太后,各位
子,奴婢这些天,都是在沁芳轩外间做些粗使的活,看着小余子老是鬼鬼樂樂的往外跑,等回来的时候就一头大汗的,奴婢便存了个心,想看看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于是,昨天晚上,小余子又出去的时候,奴婢便跟在了后面,只见他鬼鬼樂樂的一路四处张望,最后到了惠宁宫外的碧波池那儿,便不见了。”那小太监转过头来。象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颤声道:“姐姐,你怎么能冤枉我。我昨日何时去了惠宁宫。”梓悦见事到临头,那死太监还兀自狡辩,更是恼火,站起来,怒道:“狗奴才,你当我是只听地话才怀疑到你地吗,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多少天前就着绿柳跟了你不少时候。每次都是在那儿就不见了,你也要告诉我,这都是冤枉你吗?”说着,转过头去,恨恨的瞪了淑妃一眼。
淑妃在听到碧波池的时候,脸就变得雪白。再听见梓悦的话,就更加慌了起来。急道:“本宫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奴才,梁梓悦你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死奴才,竟然要把本宫拉下水。”说着跪了下来,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事情根本就是梁梓悦一个人自编自演的一出戏。一定是她,嫉妒飞扬生下了皇子,才下了雷公藤。后面,又怕事情败露,自己也吃了些,要不然,为什么中了这样的毒还能活着呢。现在又找了个奴才来诬陷臣妾,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不如先把那个狗奴才拖下去严刑拷打,不信他不说实话。”
那太监眼见事情败露,淑妃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便面如土色的爬到淑妃脚下,求道:“娘娘,奴才可都是听了您的话,在梁主子这院子里种下了雷公藤,又悄悄地摸到绛雪轩的小厨房,把药下了进去,娘娘,如今事情败露了,您怎么能说不认识我,我是小余子,娘娘答应过奴才,事成之后,要让奴才担任惠宁宫总管的啊。”他看着白淑妃惊愕的表情,接着道:“娘娘,梁主子的毒,不是您叫奴才下到那糕点里,又怕梁主子小心不敢吃,交了岳主子给了的吗,现在,主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怎么一点不帮着奴才。”淑妃摇着头,已经要崩溃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直在边上观望着看热闹地事,怎么就会变成自己主谋了呢?
还有一个人也很惊愕,她就是岳飞扬,原本,她来,也只是来看一场闹剧,梁梓悦中毒的事,她压根就不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谁会想到一个刚失去孩子地母亲,会用那种毒死自己孩子的毒药来害人呢,而且,就算有人怀疑到她,也不会有证据,更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子的母亲,还有一个正在边关辛劳的将军爹爹。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帮自己背了所有的罪名,主动地帮她抹去了可以怀疑到她身上地一切蛛丝马迹。淑妃,呵呵,怎么会是她指使呢,那毒,正是自己亲手下到要给梁梓悦的糕点里,又亲手捧上去给她吃的。一定是梁梓悦,孩子,一定是她杀地,要不然,她有何必要这样做,明明那太监不是淑妃的手下,现在却一口咬定,还有这沁芳轩,众口一词,都是要陷淑妃于死地。若非梁梓悦在背后指使,哪个有胆子敢去陷害妃子。梁梓悦,你太狠,不知道你给了那太监什么好处,他竟然把命都送给了你。想着,心里愈恨,只把手攥的紧紧的,指甲陷在手心的肉里,疼的晕眩,这样的感觉,就象是那时候失去那个孩子般……
梓绣正转过头去,看着飞扬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安,她看的出来飞扬的恨,可是她感觉那恨,不是对着旁边的白淑妃,也不是对着地上那个面如土色的小太监。而是对着梓悦,那种强烈的恨意,怎么掩饰都有泄露。梓绣一惊,再仔细一想,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慌忙偷偷的看过去,只见太后,眼角露出一丝得意,旋即便转为一脸怒气,心里又转了两遍,想想从飞扬失去孩子的前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连同自己这些日子的怀疑,都联系起来。心便慢慢的沉了下去,原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居然被猜对了,果然是这样的。原本,她只是猜猜,却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只是可怜了白淑妃,成了最适合的人选。
梓悦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淑妃身上,想着自己,差点被她给害死,想着她竟然利用飞扬来消除自己的怀疑,心里就更恨,要不是皇上太后在这儿,她几乎就要扑上去咬了。
卷三 第十四章 暗血
绣坐的远远的看着飞扬瞪向梓悦的那道怨恨的眼神,肉跳的感觉,如果,真是按她所想的话,那么梓悦的毒也就真的是她下的了,只是,飞扬既然已经恨梓悦到了非杀她不可的地步,那么,这个结,怕就再也解不开了吧。再仔细想来,那天若真的是飞扬下的毒,那么经过今天抓的这个奸细的话,只会让她更怀疑梓悦,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真相,也就会被她相应的选择忽略了。
梓悦根本就没注意那么多,当她听见淑妃冲口而出的那些话时,只气的脑子发胀想冲上去给她两巴掌,但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敢,便立在那直喘粗气,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易天远看看淑妃又看看梓悦,然后回过头去,看着太后,笑道:“事情似乎都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母后可有什么意见。”太后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皇帝眼神冷咧如冬日的一股清泉,清澈的象是一眼就看得到底,可是偏偏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看不明白。便拿起手边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两口,把想说的话在心里转了几圈,方才开口道:“若兰这孩子,平素看着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偏偏在这样的大事上犯起糊涂来,若是其它的小事,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也就可恕了。但是这等先杀皇子后灭嫔妃的行径,实在是骇人,哀家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不过念她在宫里日子也长了,纵使有过,也曾有功。皇帝。你就赐她的全尸吧。”
易天远心里冷哼一声,果然如此,母后啊母后,丧心病狂这样的话由你说出来,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只怕你心里,恨不得淑妃立刻就死了,背了所有的罪名,从此以后,就再不会有任何风浪波及到您吧。只是。你越是迫切地这样想,我就越不能叫你如意。他心里定了主意,便笑着开口,道:“母后怎么就想着朕会杀了她呢。母后斋心仁厚,还想着为这样地女人留个全尸,但她犯下这样的罪过。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发落了,那朕。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太后听见这话,心里暗喜:只要杀了淑妃,所有的事情也就都结束了,谁会在乎她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就算是碎尸万段。又有什么。只要是死人。就是最安全的。看样子,皇帝倒还是那个没心眼的样子,总是自己多疑。他哪里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她正得意中,却没有发现易天远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恨意,只听他淡淡的道:“惠宁宫淑妃白若兰,谋害皇子,嫔妃,证据确凿,罪无可恕。现剥除一切封号,贬为奴婢,打入冷宫,如无圣旨,任何人不得探望。太监小余子,着大理寺三卿会审。得口供后陵迟处死。”
太后愕然的转头,有点不确定的问:“皇儿,你不准备要处死她,还要留着这个心如蛇蝎地女人?”易天远点点头,太后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一直冲到脑门,刚才有的一点愉悦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怒道:“皇帝,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顾念旧情留她性命。这样处理,你又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易天远一挑眉,平静的道:“母后,难道您觉得最严厉的惩罚就是死吗?有的时候是,但有地时候,死却能成为解脱。朕要给的惩罚是生不如死,对于这样心如蛇蝎地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好的处罚,不是吗?母后。”太后怔怔的看着他平静的说着,嘴边甚至还有一丝微笑,仿佛说的事完全和他无关。看着那张脸,忽然觉得陌生起来,不自觉地从心底升出一阵寒意,险些打出冷战来,只得勉强地压了下去,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在他凌厉的眼光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后那张经过精致修饰风韵尤存的脸,似乎一下子显现出老态来。傅雪站在太后身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背脊一阵阵地发凉。这样冷峻残忍的皇上,与她脑海里留有的那个小小的胆怯的孩子的影象越来越远了,她忽然觉得,这一次,也许真的做错了。
看着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梓绣只觉得心里压抑得象是被人狠狠的握住了心脏一般,沉沉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皇上那残忍的表现,她心里竟然没来由的隐隐感到有些心疼。
淑妃已经不哭了,她站起来,拿那双青葱般的玉手轻轻的把脸上的泪水拭去,对着易天远郑重的拜了几拜,轻笑一声,凄然的道:“皇上,臣妾……奴婢若兰,从见到皇上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为自己绸缪,为自己争,告诉自己,只要接近皇上的女子,都是奴婢的敌人,皇上有了孩子,不是我的,但是,看着皇上那么开心的笑,臣妾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一样,虽然,那
母亲,让臣妾从心里就无法喜欢。孩子死了,岳娘娘高兴过,以为皇上可以再回到若兰身边。对着若兰说,朕最爱看你笑,眼睛弯弯的,象两个小月牙。皇上,你知道吗?若兰这辈子,恨过入宫,也感谢入宫。若非入了宫,若兰不会见到皇上,若非入了宫,若兰不会走到这步田地。不管皇上还肯不肯信若兰,若兰都要说这最后一句话,皇上,若兰冤枉,若兰没有害过皇子,更没有想过要杀梁梓悦。”说着,笑着,道:“皇上,若兰好想,这辈子,遇见的不是皇上,或者,皇上并不是皇上,这样,若兰也许会很清苦,但一定比现在幸福。”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的时候,梓绣忽然站了起来,向白若兰扑过去,瞳孔由于恐慌而变大,大叫:“不要——”
可惜梓绣还是晚了一步,淑妃已经快步向旁边的柱子冲了过去,一头撞上去,然后。软软的倒了下来。鲜血,就妖艳的喷了出来,落在她月牙色地百褶裙上,淑妃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最后眷恋的看了易天远一眼,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梓绣已经冲到她身边,抱起她软弱的身子,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和已经惨白的唇,还有那一身鲜红的血,这是怎样的女子。连死都死的如此绝美和骄傲。梓绣眼睛一酸,心里剧烈的痛起来,抓住她,摇道:“淑妃娘娘,不要死,你怎么能死呢。皇上他并没有要下旨杀你啊,你为什么要放弃呢。醒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啊。”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梓绣不明白,原本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一个人。为什么死的那一瞬间。会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悲伤。心痛的感觉几乎就要碎裂般。
易天远已经走了过来,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子,眼睛里闪动着复杂地感情。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梓绣抱着白若兰,静静地沁芳轩里只能听见她伤心的哭声。好一会儿,梓绣才轻轻的放下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易天远,然后走到他面前,跪下,道:“皇上,淑妃娘娘生前无论做过怎样的错事,现在她已经去了,死者为大,求皇上把她好生安葬了吧。”易天远心里乱糟糟地,这么多年地情分,就这样一下子断开,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便默默的点了点头,有点沉重地道:“既然她已经自裁,就按嫔礼葬了吧。”
沁芳轩的众人经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后,哪还能有异议,均闭了嘴,静静的低下头去。一时之间,气闷非常。那个小太监,愣愣的看着淑妃的尸体,眼里惊愕的闪烁着。易天远自然不会忘了他,冷笑一声,道:“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朕送去大理寺,严刑审讯,记着,不要叫他自尽,招供了以后,也不要叫他容易的就死。”话音未落,早就人上来,捏着那太监的嘴巴,塞了两个铁核桃进去,那个东西一放进去,就把整张嘴涨的满满的甚是难受,却也无可奈何,就是想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然后,就被五花大绑的拎着走了,想来,那太监以后的日子,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太后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有点不满,道:“皇儿,淑妃已经畏罪自杀,那个太监,还有什么口供好招,不如早点杀了,也可安慰皇孙于地下。”易天远猛的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看了太后一眼,道:“朕若是就这样把他杀了,朕的皇儿在地下会更不安。母后何必惊慌,该死的人总会死的。”说完这句话,他看也不看沁芳轩的众人,径自出了大殿的门,叫道:“高喜,起驾,去点翠宫,梓绣,你跟朕一道回去。”
梓绣低低的应了一声,便看了梓悦一眼,只见那丫头脸色苍白,眼睛瞪的很大,想来还没有从那样的震惊里恢复过来。本想安慰几句,奈何现在人实在是太多,不好说话,就只得回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她心里没底,也不知道皇上到点翠宫到底有什么用意,又不好多加停留。至于梓悦,也只好换个日子再说了。
从沁芳轩出来,易天远叫人抬了龙辇先回了乾元殿,自己带了高喜一路走了过去,梓绣低着头走在他身后,始终落了两步慢慢的跟着。想起沁芳轩的那一幕,两个人心中都觉得有些发堵。梓绣脑子里一直在嗡嗡的响着,连易天远已经停下来不满的看着她也没有发现,然后就一下撞了上去,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摔倒,易天远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一叹,道:“你吓到了吧。”
梓绣摇摇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染了些白淑妃的鲜血,心里有些酸楚,便低低的道:“没有,臣妾不害怕,只是觉得娘娘性子刚烈,臣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