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朱颜辞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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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意映死死的扣住他的肩,舌尖在他眉心舔舐着,她能感觉到息衍的身体僵住了,半晌之后,她后知后觉的在口中尝到了些许血腥味。
她讶然的用手指触了触唇,指尖上的猩红看得她眉头一跳。
庄意映咬牙道:“你!”
息衍眯着眼笑了,眉心光洁如玉,面容上丝毫都没有被揭穿的窘迫。
庄意映又惊又怒,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息!漱!溟!”
息衍被她看穿,倒更坦然了,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扣住了庄意映的腰,周身的气质瞬间一变,换了个人似的。
庄意映整个人都在冒火,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息衍,“你你你……”
息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庄意映整个人“轰”的炸开了,她猛地抽回手,挣脱出息衍的怀抱,一下子跳开,恨恨的磨牙,恼羞成怒道:“你耍我?!”
息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怎么看,被耍的都是我才对吧?”
庄意映倒退着,没几步后背就撞上了墙,她瞪眼道:“你可别诬陷人,我怎么耍你了?”
息衍挑了挑眉,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极富暗示性的举动,“这样。”
他一步跨过去,双手撑在墙上,将庄意映围拢。庄意映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她还不是为了给他解心魔!没有继续下去也是事出有因,明明她是好心,怎么怪起她来了……
庄意映越想越心虚,好像的确怪她……
息衍俯下头,温热的吐息与她的相纠缠,唇于唇之间之余一条窄窄的缝隙,他直视着她的双眼,声音低沉道:“为什么从枕流台离开?”
庄意映别开头,找阿姐取嫁妆,要名正言顺的嫁给他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啊……
她小声嘟囔道:“就……就想回家看看就回了呗……”
息衍似笑非笑道:“哦?是么?”
庄意映瞧着息衍对她这么笑,火气噌的冒上来,“不然呢?我千里迢迢回雁国难不成就是为了开个茶楼?”
她仰头瞪他,“倒是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哪有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锁人的?”
息衍淡声道:“你若不逃,我便不锁。”
庄意映哼道:“谁逃啦?”
息衍挑眉看她,眼底意味不言而喻。
庄意映皱了皱眉,忽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倏的拉下息衍的手臂,转了个身,按住他的肩膀,将息衍扣在了墙上,学着息衍的动作,将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墙上,做完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道:“你从未有过心魔,是不是?”
庄意映仰头看他,脖子有点酸,便一脚蹬在了墙上。
息衍瞧瞧腰侧的小腿,不禁失笑,庄意映哼道:“笑什么笑!严肃点,吵架呢!”
这话委实可爱的很。息衍好笑的摇了摇头,庄意映鼓着嘴不满的看他,息衍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定定的看着她,“心魔是真的,未骗你。”
庄意映一怔,“啊?”那她不就更理亏了……
她的气焰一下子灭了,小小声道:“那么,你神志受损也不是装的了?”
息衍摸了摸下巴,“算是吧。”
她踟蹰了一下,率先歉道:“未知会你便离开是我不对。不过,我那时真的未想离开,你不该锁我!”
息衍自动忽略了下半句,宽宏大量的“唔”了一声。
还是有哪里不对……
庄意映道:“你的心魔是什么时候消褪的?我记得我走之前明明已经消褪掉了啊……”息衍笑而不答,庄意映反应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到雁国之后你都是装的是不是?!”
息衍不答,那便是默认了。
庄意映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半边腿也都没了知觉,她气呼呼道:“亏我还绞尽脑汁的要帮你除心魔!”
息衍忽然红了眼眶,睁大眼睛,嗫嚅道:“我若不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要我了?”
庄意映被息衍猝不及防的天真糊了一脸,她伸手捂住他的脸,恨恨道:“你少来这套!”她总算是看穿他了!
不过,这人装幼。齿还真是该死的可爱啊……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庄意映还是被息衍那可怜巴巴的一句说的没了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莫接木的那些话,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息衍点了点头,庄意映接着道:“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未想要离开你。”
“这次离开枕流台,我是真的担心阿姐。”
“我不会离开你。息衍,我喜欢你。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息衍那张好看的惊人的面容在惨淡的月光下依旧勾人的很,他叹息一声,忽然一把将庄意映捞在怀中,庄意映惊呼一声,忙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息衍轻声道:“你总算是说出口了。”
庄意映听他这么一说,气又上来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不是早就明了的事情了吗?”
息衍闻言恍惚了一瞬,旋即低低笑了,“是啊。”
他将庄意映放在石阶上,这样她就与他一般高了,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低头低的脖子都酸了。”
庄意映伸手捏住他的脸,向两边一扯,满意的看着他生的极好的一张脸在她的手下变了形,歪头道:“我全都告诉你了,你也该同我说说了罢?”
庄意映的身后便是栏杆与夜色,息衍虚环着她的腰,诚恳道:“心魔发作时做的事,委实不在我控制之内。”
庄意映瞪他,“那些事情难道不是你想做的?”
息衍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顺毛捋,“是。”
庄意映满意的笑了,“也就是说,心魔时发生的事你都是记得的对不对?”
息衍含糊的应了声。
庄意映跳脚道:“好啊,息漱溟!你就是成心看我笑话!”
息衍按住她的腰,“小心。”
庄意映回头瞧了一眼深渊一般的夜色,心有余悸的不动了,她瞧见息衍眼底的笑意,又理直气壮起来,“反正你又不会让我掉下去。”
息衍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说我唬你,你还不是一样,装醉?嗯?”
庄意映叉腰道:“才不是呢!”她想起来了,“你往我的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息衍放东西时她仍醉着,没有注意到。
息衍眯眼道:“易醉亦易醒?”
他这是什么反应速度啊?怎么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庄意映悚然的看着他,旋即挥手拍了他一下,“是又怎样?!别以为我没看出你在引开话头!说!”
息衍的神情忽的严肃起来,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远处传来了尖锐的鸟鸣声,成群的飞鸟从林子里冲向了夜空,黑压压的遮住了月,烛火颤动了起来,墨色从夜幕中倾洒了出来,漆黑了一片。
庄意映蹙眉道:“这声音是……”
息衍低声道:“云居雁。”
云居雁为何在这里?
息衍瞳孔一缩,猛然将庄意映拉下石阶,揽在怀里。
庄意映抬眼看见她方才站着的地方,赫然是几道泛着寒光的丝线。
枯荣丝!
应野平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我真是没想到,主使这一切的,竟是渭渠君!”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阿非?!”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云居雁打了这么久的酱油,终于要出场啦~
第103章 锦棺四
远处的鸟鸣声愈加凄厉; 云雾浓厚,夜空中仿若有一张精心织就的网,铺天盖地的倾压下来。
应野平周身被枯荣丝环绕着; 可怖的很。庄意映瞧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息衍,心中一暖; 然后顺势又往后怂哒哒的缩了缩。
她抓着息衍的衣服,狐假虎威的冷哼道:“你自己看不住; 为何要怪到他人头上?”
她前几天才看到的陆抑非; 怎么可能就死了呢?肯定是应野平寻不到人,就找她这个“软柿子”来撒气了!
应野平攥紧了藏在手心里的字条,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未将它拿出,他沉声道:“他的气息到这里便断了。”他盯着息衍,眼底的恨意不言而喻。
息衍扫了应野平一眼; 淡声道:“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应野平咬牙; 恨声道:“渭渠君杀人还要理由?”息衍定是在记恨他之前在邕城做的事;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否则就是坐实了!
他从来都看不清息衍; 那字条上写着要他来云雀楼寻陆抑非。他方才试探了息衍; 却什么也瞧不出来。他不确定这网是不是息衍布下的; 不过,就算不是,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庄意映几乎要被这胡搅蛮缠的一句逗笑了,她素来对应野平没什么好感; 于是便毫不留情的揭开他的伤疤,她笑意盈盈道:“应阁主怕是搞错了罢,陆抑非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可能再死一回?”
“陆抑非在百年前的战场上就因为应阁主死过一回,在鸣英山上又遭受了当胸一剑,还是应阁主亲手捅的,应阁主忘性这么大?”
应野平的脸色苍白了一瞬,旋即恢复了正常,他冷笑道:“你不必嘲笑我。我倒是可怜你,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背后的毒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弯了弯唇,“你不过是个牵线木偶,被人勾的团团转不自知,还自以为游刃有余,委实可怜可悲。”
庄意映吐了吐舌,激将法么?若是像这样离间她和息衍,委实拙劣。
息衍漠然地看着应野平,平静道:“你手上渡涸链未断,他仍在世间。”
身体仍在世间,是生是死就不一定了。
应野平跨上楼台,他死死盯着息衍的双眼,“渡涸链上未有任何反应。”
息衍神色冷峻,“与我何干?”
他的语气格外冷漠,“不追究已经是给你留了情面。”他挥手扫出寒气,石阶上的枯荣丝被冰冻后碎裂成段,“别不知好歹。”
应野平的面容上尽是焦躁后的绝望,庄意映瞧着他的模样,他似乎是真的很忧心陆抑非的下落。不过,陆抑非那么大个人,且与她一样,都被炼制成了行尸,在这遍地都是凡人的雁国,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除非……
庄意映冷不丁的开口道:“你给他喂的药,能撑的过几日?”她打了个呵欠,掩饰住她的紧张,“我猜,他临行前,你是给他喂了药的,否则他也不会离开的这么顺利。药效还能再挺一段时间的罢,你慌什么。”
息衍挑眉,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她可真够精的,他不告诉她给她的吃食里放了些什么,她便趁机到应野平这来旁敲侧击了。
不过,应野平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他虽然无意替息衍隐瞒,但是也不愿遂了庄意映的意。
应野平涩然的摇头,下意识的没接庄意映的茬。
庄意映嘟了嘟唇,从应野平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与陆抑非都不能算是完全的行尸,天时地利人和都没占全,她会随着魂魄的补全逐渐老死过去,显然陆抑非的情况与她不同,瞧他活蹦乱跳的模样,她思虑了半晌,炼制陆抑非时的缺陷应该是他的眼睛罢。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她重新活一遭是庆幸,可是陆抑非似乎不这么想。
鸟鸣一声高过一声,云居雁的叫声愈加的痛苦。王城中百姓人家的烛火被惊醒,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
应野平嘲弄的扯了扯唇角道:“那女人竟真的成功了。”
庄意映好奇道:“谁?”
应野平似笑非笑的瞥了息衍一眼,意味深长道:“女帝庄熙。”
庄意映“唔”了一声,并未太在意。
她思虑着另一件事情,应野平将陆抑非制成行尸后,按理说,就算陆抑非醒来如她一般,自己先跑了出来,应野平也应不会毫无觉察罢。
就算如此,陆抑非之后入了海潮阁却不与应野平相认也是匪夷所思,遑论应野平还杀了他。
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庄意映没兴趣了解,不过,陆抑非来鸣英山似乎就是来找云居雁的,应野平也是因为寻不到云居雁才炸的山罢。云居雁是雁国的图腾祥瑞之鸟,而它现在就在雁王宫里鸣叫的凄厉,让她不得不在意。
陆抑非来云雀楼是来寻女帝的,而云居雁在雁王宫……
这女帝庄熙究竟是何种人物?庄意映深深地蹙了眉,她的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面色凝重的很。
应野平在鸣英山时,就算认不出陆抑非,也不可能认不出陆抑非用的是海潮阁的咒术。海潮阁的阁主为何会不问青红皂白杀了自己的手下?
除非他已经认定自己的手下已经叛逃出海潮阁。
庄意映努力的回忆着,应野平同山鬼姑娘说他是来寻“遗失之物”的,想必就是云居雁。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寻到了这传说中的神鸟,将它悄悄养在了岐国邕城,而陆抑非却要去偷这云居雁。
陆抑非生前只不过是一富家公子,重生后也仅仅入了海潮阁,她想不出他有什么原因会令他铤而走险。
云居雁被应野平寻回后,已经在雁国王宫了,应野平是与女帝达成了什么协议么?
庄意映不禁笑了,星星点点的疑虑串连成线变成了答案。不论他们在纠缠些什么,显然是谈崩了。这女帝庄熙还真是个有主意的,与海潮阁交好,却毫不留情的榨干海潮阁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她利用应野平取得了云居雁,现在,怕是还想要更多的好处罢。
不过,陆抑非倒是无辜且可怜。
庄意映沉吟半晌,道:“你有心寻他,为何不去雁王宫找找?”
应野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显然并未把这些蝼蚁般的凡人看在眼里。
庄意映耸耸肩,向他这般自大的修士活该翻船。她对应野平的同情也仅限于此了,好意提醒他,他不当回事,她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着替他解困。
这样一个能轻描淡写屠城的人,她不是愚蠢的东郭先生,可不想分给他一星半点的善良。
应野平玩味的看着庄意映,方才,她是会错了他的意罢,她看起来还并不知晓呢。
他眯着眼睛对息衍道:“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同她说的。”
他“啧啧”两声道:“小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