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朱颜辞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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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衍低着头,揪着衣角,小小声嘟囔道:“你要是看到了,肯定就不会吃了。”
庄意映无奈,好言好语道:“会吃的,你直接拿给我,好不好?”她亦想弄清楚,息衍给她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息衍撅嘴,“不。”
庄意映摸了摸下巴,将那果子整个囫囵咽下,她弯唇一笑,猛地揽过息衍,息衍瞧着她明媚的眉眼忽的填满他的视线,瞳孔陡然放大。
庄意映的唇紧紧贴着他的,半响之后,她松开口,额头抵住他的额,霸气道:“直接拿给我,嗯?”
息衍的眼神幽深了起来,他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
庄意映歪头,“嗯?”
息衍方才那神色倏忽消失不见,他眨着眼,看起来被庄意映弄愣了似的,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法子还真好用,她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罢。
庄意映心情极好,显然没有注意到息衍小小的异状,她走在前面拉着息衍的手,息衍后她一步,冰冷的视线扫过云雀楼四周,哪有半点痴儿的形容。
走到门口,庄意映一把扯下那布,转身塞给息衍,笑道:“喏,这个你拿着。”
息衍低下头,看了看布上的字,扁扁嘴,“可是我一点也不符合……”
庄意映瞧着他漆黑的眼珠和微湿的睫毛,赶紧哄道:“谁说的。”她笑着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就是照着你写的呀……”
息衍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指着其中的二个字,“息婵是谁?”
他那双桃花眼直勾的人三魂七魄都陷了进去,庄意映的脸上染了绯红,她伸手点了点息衍的眉心,“明知故问。”
息衍的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他欢快的将那块布折了几折,珍重的放入怀中。
庄意映带着他走进云雀楼,她仰头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息衍茫然地摇摇头。
庄意映叹息一声,“也罢了。”她拉过一张椅子,“你先在这里坐一坐,不要乱跑,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见息衍点头,庄意映满意的走去烧水,息衍这样,当真乖顺的可爱。
待庄意映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坐在椅子里的人却慢慢的变换了气质,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却有哪里不一样了。
息衍低笑了一声,“云雀楼么……”
他眯起眼,闲散的靠在椅背上,轻声道:“你们跟了我一路,现在还不出来么?”
空气中的血腥气陡然浓厚了起来,那声音沙哑难听,“呵,世人都道渭渠君深情,今日总算见着了。谁能想到平日里高贵凛然的渭渠君竟肯为了一位女子卑微至此。”
息衍淡声道:“废话甚多。”
那声音噎了一噎,旋即怪笑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小美人儿?”
息衍轻笑道:“你没机会了。”
“死人是无法做任何事情的。”
息衍虽然负了些伤,却依旧出手狠辣,奇的是,竟连音儿都没发出几声。
那修士倒在地上,嘴边的血还未流到地上就被冻住了,息衍冷冷的看着他,“女帝要你带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那修士意味不明的“呵呵”了几声,“现在,究竟谁是弃子?”
息衍目光更寒,那修士挑衅的看着息衍,重复道:“女帝说‘究竟谁是弃子’?”
修士的身体渐渐被寒冰包围,息衍低笑了一声,“有勇无谋的蠢女人。”
他划破手指,在虚空之中画出一个符咒,那符咒落在修士的尸体上霎时燃烧起来,连带着寒冰化成了雪白的灰烬。
他打开门,那灰便随着风打了个旋儿,消散了。
庄意映备好了水,回来寻息衍时,她坏心眼的抓了把酸枣揣在了兜里。
她推开半掩的门,息衍果然听话的还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等着她,息衍控诉道:“你去了好久。”
庄意映笑着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药箱放置在地上,歉道:“对不起啦。”
她在他面前半跪了下来,息衍慌张的想站起身,又被她推在了椅子上,庄意映抬眼瞪他道:“别乱动。”
息衍瞬间蔫了,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
庄意映好笑道:“你委屈什么。”她轻轻地拍了拍息衍的小腿,“来,把裤子脱了。”
息衍的耳尖粉红粉红的,他拽着裤子死命摇头,“不要。”
庄意映瞧着他眉宇间说不出的天真,忽的生出几分罪恶感来,她笑道:“逗你玩呢,你腿上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庄意映低着头,轻轻地卷起他的裤腿,息衍垂眼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庄意映换了件素色的中衣,随意的用了红绸束了雪白的发,除此之外便再无妆饰。而她的眉宇间却都是明媚的艳色,硬是将素雅的一身穿出了勾魂摄魄的丽色来。
息衍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躁动的心绪强压下去。
庄意映听见他的抽气声,担忧的抬眼,“弄疼你了?”
庄意映的眼角微微上挑着,此时从下方看人,像是两个小勾子,息衍偏过头,“没有。”
庄意映眯着眼坏笑道:“你要是疼就别忍着嘛,你腿上那么一大块淤青呢。”她从兜里掏出酸枣,殷切的递给息衍,哄骗道:“咬着这个,就不疼了。”
息衍接过酸枣,瞧着庄意映低头偷笑的背影,轻轻一挑眉,他身上是有些伤不假,那些伤也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但是在她同他说要为他洗澡后,他便催动灵力,加速了愈合,此时哪里来的淤青?
他看了看手中的青色的枣,她这是寻他开心呢!
息衍勾唇一笑,咬了一口,待那酸酸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开时,他忽然弯腰拉起庄意映,庄意映一个踉跄,歪在了他的怀中。
息衍在她耳边蹭了蹭,撒娇道:“抱。”
庄意映正愁逮不着机会呢,亲近多一些,息衍的心魔便能消褪的快一些罢。
她跨坐在息衍身上,捧着他的脸便吻了下去。
好酸!
庄意映的眼蓦地瞪大,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被酸的狠狠蹙了眉,她侧开头,息衍却按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第98章 氤氲八
庄意映瞧见息衍眼底的笑意; 不由得一怔,她再一望时,他的眼里又尽是无辜的水汽了。
她只当她看错了; 庄意映推开息衍,手在他胸前挡住; 嘴唇像是被染了晚霞,“不闹了。”
庄意映端详息衍眉心的印记; 依旧红的炽烈; 丝毫都没有要消褪的迹象。
还不够么?还要怎么亲近?非要再搂着他睡一宿?
或是再亲上一亲?
庄意映斟酌了一会儿,终是在酸枣面前败下阵来,她从息衍的腿上慢慢的下来,其间忽然碰到了什么,她的身形一顿,干咳一声; 接着不动声色的继续跨了下来。
息衍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真是既方便又麻烦……
庄意映蹲了下来; 打开药箱,拿出块干净的棉布沾了黄酒; 轻轻将息衍的小腿擦干净。虽说她刚才粗粗看了没有伤口; 但是她忧心会有些细小之处没有瞧见。
待庄意映细细擦拭了之后; 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修士的愈合能力,那光洁的小腿瞧上去晶莹的如刚剥壳的荔枝,甚是诱人。
庄意映猛地合上了药箱的盖子,一下子站起身来; 她定定的望着息衍黑白分明的眸子。
他见她望他,便弯了眉眼,很是天真无邪。
庄意映戳了戳他的脸,凉凉滑滑的,手感极好。她遗憾的叹了口气,小哭包就这么白白净净的摆在面前却不能下口,委实磨人呐。
她嘟囔道:“你这心魔什么时候才能消褪……”
息衍歪头,“啊?”
庄意映鼓了鼓嘴,“没什么。”
庄意映弯腰将息衍卷起的裤腿放下,叮嘱道:“要是有人要帮你瞧伤,绝对不给他看,记住了?”
息衍困惑道:“为什么?”
庄意映脸一热,大言不惭道:“咱不能平白让人占了便宜去。”好像刚才要扒人家裤子的不是她似的。
息衍乖乖答道:“嗯。”
庄意映笑了,“你随我过来罢,待会儿水该凉了。”
息衍随在她的身后,瞧着庄意映流泻的银发,弯起了唇角。
庄意映脑中旖旎的念头乱飞,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偷偷回头,瞧见息衍清冷的面容,更不好意思了。
她干咳一声,没话找话、明知故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送药?”
息衍瞬间委屈了,他可怜巴巴道:“想你。”
庄意映心里一悸,火烧般炙热。息衍从不是个会说情话的性子,从前是,现在也是。他说想,那必是极想了。
庄意映咬了咬唇,极小极小声的说了句,“我也是。”
她也不管息衍究竟听没听到,紧接着问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记不记得是谁伤的你?”
息衍犹豫了一瞬,担忧她担心,还是说道:“那些人已经死了。”
没想到庄意映却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睁大了眼,一叠声问道:“是你杀的?你手上不是有禁咒吗?痛不痛啊?”
息衍茫然道:“什么禁咒?”
庄意映蹙着眉,他不记得这件事……她踮起脚,将他顺滑的发揉乱,“无事,再有人来,我护着你。”
心魔还是早点为他褪去的好。庄意映推开湢室的门,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湢室里水汽腾腾,待息衍走进去后,庄意映反手关上了门,氤氲间,他的面容变得朦胧了起来。
庄意映抿了抿嘴,她其实是很怕这种事的,但是她瞧着他眉间的心魔印记,心疼的要命。若是这样能叫息衍的心魔彻底消褪下去,让他少受些折磨,恢复后不记得就不记得罢,她心甘情愿的。
池子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纱帐,息衍垂眼,瞧着面前的小人儿睫毛微颤、满面潮红,心火燥热得很。
暖风熏人醉呐。
他深吸了口气,还不到时候。
至少,现在不行。
息衍低着头扯着衣角,小声道:“没有干净衣服换……”
庄意映一拍脑门,懊恼的咬住下唇,她忘记把给他备好的衣服拿来了!
她柔声道:“你先随我洗,稍后拿给你可好?”
息衍撅嘴,耍赖道:“不。我现在就要。”
庄意映瞧着他清冷如新雪又透着些许天真的面容,忽的有些心虚了,她现在的形容,委实流氓。
但是……
深深的担忧慢慢盖过了她心底的羞耻感,庄意映握紧了拳,身体微微颤抖着,话几乎是一下子从喉咙里囫囵滚出的。
“我陪你洗好不好!”
庄意映撑着胆子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她低着头,不敢看息衍了。
息衍实打实的呆愣了一瞬,他凝眸看着她,喉结动了动,眼中墨潮涌动。
委实折磨人。
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睫毛已经湿润了,他委屈巴巴道:“我想自己洗……”
息衍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庄意映“啊”了一声,她也不知心底翻涌的情绪是庆幸还是失望。
她慌乱的指了指池子,“东西都备全了。我去给你拿衣裳,待会儿就放在边上,你自己来取就好。”
她顿了顿,“我在外面等你。”
将话连珠炮似的说完,她一下子冲出去,将门猛地关住。清凉的空气扑了过来,她靠着墙,脸烫的紧,她闭上了眼,手按在胸前顺着气。
真是把上下两辈子的脸都臊光了!
湢室里,息衍低低的笑了,眼前的情形,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好上太多。
他缓缓褪尽衣衫,眉间的心魔印记在热气氤氲中融化了似的,鲜血样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在池子里滴答一声轻响,泛起了小小的涟漪后便消失了。
息衍将自己沉在了池子里,眉心中光洁如玉,半点痕迹也无。
庄意映拿了一袋蜜饯,抱着边吃边等,方才那枣子委实太酸,那个吻也委实太甜。她吃着蜜饯,既是为了冲刷酸味,也是在默默地回味……
息衍在池子里待了甚久,庄意映心知是那个羞人的缘故,不过因为罪魁祸首就是她,她也不好意思吐槽,只能不住地嚼嚼嚼,试图掩藏自己的慌张。
若是息衍没让她出去,这么长时间,她能不能撑得住啊……
她旋即狠狠的一拍脑门,想什么呢!
庄意映晃了晃头,企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去。
湢室里的出水声落入耳中,她紧张的站起身来,半刻之后,息衍推开了门。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垂落在腰间,唇瓣方蒸腾过水汽,泛着水润的粉。
他穿着她为她准备的白衣,一抹雪色就这样直直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这才是她熟悉的息衍。
庄意映的目光舍不得离开他片刻,她拿了棉布,踮起脚道:“你低些。”
息衍依言弯下了身,庄意映用布细细擦着他的发,“小心着凉。”
庄意映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今晚先不搂着息衍睡了,毕竟初清岑这孩子就睡在她的隔壁,若是叫小孩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就不好了……
她带着息衍寻了处房间,狠心的无视了息衍委屈的目光,给他盖好被后便回了房。
月光清澄,一夜无眠。
第99章 氤氲九
庄意映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
她住的是云雀楼里最宽敞明亮的一间; 床榻素净柔软,屋里熏的是清雅宜人的安神香。
然而她却失眠了。
倒不全是因为今晚睡在这的人儿。
来到雁国之后,日日高床软枕; 睡得黑甜,就不免落入梦中。
许是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总是梦见她还在雁国王宫时的情形,梦见阿姐; 梦见那一场大火。
那是她最恐惧、最悲恸的一段记忆; 比她自己死掉时要难过多了。
炽烈的猩红色火舌每晚都舔舐入她的梦中,她惧怕的很,闭着眼不敢入眠。
若不是她一时大意,阿姐也不会在那场大火中烧的血肉模糊。
要是、要是阿姐当时没有返回去救她就好了……
日上三竿,庄意映揉了揉干涩的眼,坐起身来。
精致的雕花窗边摆了盆红莲; 有几株犹在含苞待放; 而正中的那一株已经开的如火如荼; 碗口大的花盏红艳的似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