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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重生之朱颜辞镜-第11部分

小说: 重生之朱颜辞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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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惬意的晃晃脚丫,看着自己离地三尺高,又不悦了起来,心情说变就变:长的高就是了不起,想把谁提溜儿起来就把谁提溜儿起来!
  她纠结了,行尸还能长个儿不?她要是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其实也蛮愁人的……
  行近湖水,息衍用另一只手臂虚拢在意映腰间,防止她乱动掉下来。庄意映胆颤心惊的往寒潭里瞄了一眼,一阵眩晕。
  恍惚间,她似乎又感受到当年在婚轿中那彻骨的寒意,只这一眼,就几乎疼痛到撕裂。
  她把头埋在息衍肩窝不愿再看,息衍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手掌轻柔温暖,袍袖宽大厚重,把她身后寒潭的冷意严严遮挡住。
  小少女在他怀里颤抖着,他的手指触到她单薄的脊背,心底被轻轻刺了一下。
  山鬼姑娘见庄意映这排斥的模样,心下不安,怯怯道:“他就在这里,你帮我看看他好不好?”
  庄意映的脸埋在息衍的衣服里,那寒潭恐怖的很,再叫她回头望上一眼,是万分不愿的。
  她开口,声音因被衣裳阻隔,显得闷闷的带着委屈,“好。我帮你看看他。只是千万记得,你将他带出时,务必离那寒潭远些。”
  山鬼的双臂虚举,湖水之中缓缓升上来一棵嫩芽,那嫩芽迅速生长,不多时便生长成一棵巨树,渐渐枝繁叶茂。树枝变得粗壮,扭曲在一起,支在整棵树之外,成了一个独立的树干,而树的本体却枯萎了,似乎被树干吸尽了精华灵气。那树干上缠绕的树枝越来越多,聚成了一人高的棺材般的物件儿。
  山鬼姑娘做了个抓取的动作,“树枝棺材”便朝她飞了过来,落在她脚边。而湖里的树在那树枝棺材离体的一瞬间便化为湮粉,纷纷扬扬落在湖里,消失不见。
  山鬼姑娘道:“好了,你来看看罢。”
  息衍把庄意映抱近,庄意映扶着息衍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回头,见的确离那寒潭有一段距离,于是便干咳一声,跳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见笑了。”
  山鬼姑娘把手放在树枝棺材上,轻轻一拂,树枝便尽数松开,露出里边的人来。
  那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身着玄衣,带着手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难以判断身份。
  庄意映把手放在他胸口,竟是有温度的,心还在跳。
  息衍探了探这人的眉心,此人魂魄离体怕是有一段时日了。
  山鬼姑娘急切道:“他怎么样?你们会救醒他的吧。”
  魂魄已散,只空留一副皮囊怎么救?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做到,起死回生不过是说说罢了,如她般走运,醒过来也是这般半人半鬼的模样。
  庄意映为难了,她原以为见到“灵湖”会有一些头绪,但是她除了胆怯之外什么也没感觉到,没能帮上忙,惭愧的很。
  庄意映斟酌着该如何同那山鬼姑娘道明,毕竟让她骤然陷入希望和失望的巨大落差中,太受折磨了,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说才温和。
  她正纠结着,却听到息衍道:“此事倒也不难。多亏你如此妥善保存他的身体,只要将他魂魄归位,就可醒来了。”
  庄意映瞪大眼,息衍居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那可是魂魄归位诶!此事逆天而行,他要付出多少代价怎么才能做得到?
  况且,天道可睚眦的很,只要有一星半点的违逆,它必千倍百倍的奉还!
  古往今来多少欲逆天改命的大能修士,最终还不是败给了“因果”二字。
  庄意映咬了咬下唇,我担心息衍作甚,他救醒那人对我只有益无害啊!不过毕竟有幼时的交情在……
  她扯了扯息衍的衣袖,低声道:“你可想好了,天道轮回、因果循环,如此这般逆了天道,就算你如今是大能,这种事情还是斟酌些吧。”
  息衍闻庄意映此言,嘴角上扬道:“你不必担心,这‘追魂术’我练习过多次,一般不会有闪失的。”
  庄意映疑道:“追魂术?堤桉息氏还会这个,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是你哪里学来的野路子法术?”
  息衍诚实道:“我创的。”
  庄意映被他这话堵得一梗,她问道:“那你定是熟练精通了,之前必招过不少人的魂吧。”
  息衍道:“未追回过生魂。”
  庄意映:“……”息衍小的时候还蛮靠谱的,怎么长大了倒浮躁了呢。
  息衍道:“你也坐到这边来。”
  庄意映坐了过去,晃着脚问道:“要我坐在这里?不会给你添乱吗?护法这事儿我可做不来呀。”
  息衍道:“无妨。”
  他伸出两指放在意映眉心,面色凝重:“果然。”
  刚刚他便觉得这湖的气息熟悉的很,带着一股属于少女的灵动之气,这不是一个深山之湖该有的气息。
  庄意映纳闷道:“果然什么?”
  息衍面色肃然,“你现在的身体里,只余一缕神魂了。”
  庄意映结结实实的愣住了,只余一缕神魂?她的三魂七魄竟只余一缕神魂?那她为何还能神志清明的站在这里?
  息衍接着道:“这湖的气息与你相若,应是这里有你遗落的魂魄。我刚刚探查了一下那人的生魂所在,竟也在这湖中,这灵湖在敛魂聚魂。”
  庄意映道:“我现在这样,是因为魂魄不全的缘故?”
  息衍摇头道:“不尽然。不过地魂、命魂缺失,气、力、精、英不在其位,导致命理推进停滞不前倒是真的。”
  庄意映抓了抓头发,“也就是说,召回魂魄,我就能同旁人一般了?”
  息衍点头:“然。”
  庄意映闻言,赶紧一屁股坐到那玄衣人旁边,恳切道:“你连带着我的魂魄一起召罢,不都是同在这湖里么。”
  她抱拳道:“就都交给你啦。”
  息衍瞧着眼前少女熟悉的笑容,点头道:“好。”
  

  第15章 山鬼六

  庄意映骤一离开息衍的身边,身后寒潭的冷意便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过来。她打了个寒战,心里敲起了退堂鼓,只是待在这寒潭旁就如此冰冷刺骨,魂魄从寒潭捞出来引入体内时还不知会有多难以忍受呢。
  她嘟起嘴巴,给自己找乐子引开注意,生活啊,真是艰难坎坷!命运啊,就是要激流勇进!
  息衍已经盘腿坐好,他疑惑的瞧了瞧满脸人生哲学、命运疾苦的庄意映。
  庄意映轻咳一声,乖乖坐好。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晕过去再醒来又是一条好汉,反正她已经死了,这寒意还能把她冻活不成。
  她闭上眼,感受到息衍的灵力将她温柔的包围,过了一会儿,一股温和的灵力裹挟着冰寒之气从她背后袭来,她只觉后心一凉,心口一痛,然后便人事不醒了。
  恍惚间,她又听到了岐国车队马骑的嘶鸣声。风雪呼啸,她的轿帘被掀开,一个白馒头轱辘辘滚到她脚边,记忆纷至沓来,她记得,那时她似乎是想把馒头拾起,可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
  又是幻觉么。
  眼前一片漆黑,腿是木的,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被寒冷撕咬的刺痛感。这寒潭真真可恶的很,偏挑这样的回忆,相比之下,山鬼姑娘的诡异口味也显得可爱的多了。
  庄意映心头一倔,这是我自己的梦境、我自己的识海,我还操控不了了?!
  她把全身力量都汇集在腰上,全神贯注,奋力一伸手,摸到了一个蓬松的圆物。
  拿到馒头了!
  她心下激动极了,说来惭愧,馒头其实也是她一个极大的、耿耿于怀的执念,若是死前做个饱死鬼,她现在的吃相也不会是这般饿鬼投胎的狼狈样。
  馒头刚刚递到嘴边,撕裂感却在这当口袭来,庄意映手一抖,馒头掉了下去。
  庄意映多年的涵养通通崩坏,忍不住蹦了句粗口,她愤怒的想,待她醒来,必把这寒潭填成平地!
  撕裂般的疼痛愈加剧烈,她觉着自己已经被撕为两半,意识朦胧间,她好似漂浮了起来。
  庄意映感觉到眼前有光亮涌进眼,她睁开眼睛,四周苍茫,自己已经到了半空中。而车队仍在行进着,那大红婚轿依旧不紧不慢的颠簸着。
  庄意映的周身都被剧痛包围,似乎被剖开了皮肉,将整层皮从她身上扯了下来,其余鲜红的血肉连着内脏被抛到了半空中,连触碰到风都是疼的。
  飘荡间,来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她在其中一处山头上落了下来,视角变得诡异起来,开阔的不似人眼。
  她的魂灵化水,成了一处湖泊。
  奇的是,尽管天气严寒,这湖里虽也冒着寒气,可是却并没有结冰。
  庄意映惊诧,原来这寒潭竟是她的魂魄所化么,怪不得山鬼姑娘竟说气息熟悉,小光头也道此处有异!
  原来那疼痛到撕裂不是她矫情的错觉,这岐国的冬日真的把她冻的裂了,冻的碎了!
  原来她竟这么娇弱么……
  这是什么鬼天气、什么鬼寒风!
  她的这缕魂魄在这里静静化湖了百余年,庄意映的神识沉浸在这里,与这魂魄相融中渐渐朦胧,觉着自己本就该待在这里,本就是一汪湖水。
  庄意映突然感觉到有谁在摇晃她的手臂,神识清醒,听见了息衍唤她,“庄婵!”
  她回应道,“我在这儿呢。”
  息衍道:“你的神魂正与这残魂相融,这片魂魄的记忆也会进入你的识海。切不可被她喧宾夺主,失了神志!”
  她应道:“晓得了。你也在我的识海之中?”
  息衍道:“是。”
  庄意映在心底默默惨呼一声,那她刚才爆的那句粗口息衍也一定听到了……她的伟岸形象哇……
  息衍道:“嗯,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里难掩笑意,“包括刚刚。”
  息衍竟能在她的识海里读心知意?
  息衍道:“嗯。”
  庄意映羞怒道:“我没问你!”
  她愤愤,再不胡思乱想了,全让他听了去那还能好?
  庄意映把神识小心翼翼的归进湖中,眼前一清明,就看到了一双男人的大脚丫。
  噫,竟在她的魂湖里泡脚,如何能忍!
  庄意映扑起水花,溅了那人一裤腿儿。那人惊异的弯腰伸手捞捞湖水,开口却是尖锐的戏腔:“湖兮湖兮,何来此浪?”
  庄意映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人的脸上戴着一个恶鬼面具,手上戴着黑色手套,正是山鬼姑娘要她救的人。
  她哼了一声,又是一怪人。
  那人笑着唱道:“有湖兮如此,必有鱼居之。”吟罢,他便一个猛子扎进湖水里。
  庄意映简直想喷他一脸唾沫星子,此时正是腊月冰天雪地之时,哪里来的鱼?
  不过看他大冬天的在湖里泡脚,想必精神应的确不大正常。庄意映打了一个激灵,见他这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他多久没洗过澡了?这衣服多久没换过了?她瞄了眼他放在岸边的长靴,再望望在湖里玩的不亦乐乎的那人,顿觉生无可恋了。
  那人在湖里抓不到鱼,兴致却丝毫不减;他欢快的在湖里戏耍起水来。
  玩水归玩水,他的手套和面具却不曾摘下。在这样的数九寒天,衣裳齐整的蹲在水里,活脱脱就是一个用大狼毫笔粗粗黑黑大写出的心恙之人。
  他一头扎进水中,在水底下噗噜噜的吐着水泡玩,似是觉着这样太过冷清,他自娱自乐唱道:“塞外雪花开,吹曲《行路难》。我织明月光,愿为君司南。千里送寒衣,坠入寒深渊。阖眼泪流前,似闻踏凯旋。”
  唱就唱吧,不好好说话就算了,反正唱的也蛮顺耳的。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在水下面唱?
  他一张口唱,水就灌了进来,声音时断时续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么吭哧吭哧的唱着,竟莫名的有那歌声中所唱的女子的悲情意味。
  一曲唱罢,他满意的钻出水面,抚了抚胸口,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这感情好!唱了个小曲儿就把自己灌饱了!
  他似乎觉得不尽兴,沉下半个身子,伸出手,模仿着歌中所唱女子,哀哀吟道:“郎君,再不能为你披戎装……不知君现可安康……”
  这位仁兄,你晓得你宛如一个癫邪吗?
  庄意映正腹诽着,却听得息衍一声轻笑。
  呀,被这癫邪兄一搅和,竟忘了还有个在旁偷听的!可是,这位癫邪兄实在是个不世出的奇人,她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啊……腹诽真的是一波接着一波……
  庄意映一字一顿,阴森森的威胁道:“你、不、许、偷、听。听、到、了、也、不、许、笑!”
  息衍忍住笑意道:“好。”
  癫邪兄兢兢业业的很,他吟罢,还尽职尽责的做出了在水中挣扎着下沉的模样,只是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不过用指甲盖儿想想,他的五官也必是恪尽职守的扭曲起来的。
  如此完整充足的戏份,癫邪兄定是个戏班子里的红角儿!
  树木后,有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怎的这种天气还有溺水之人?”一条薜荔缠住癫邪兄的腰,将他从湖里拉了出来:“公子,你没事吧?快些回吧,天寒地冻,你这样容易生病的。”
  是山鬼姑娘的声音。庄意映张望,却并没有看见山鬼姑娘的身影,想必是她怕自己的模样吓到普通人,躲在哪棵树后面了吧。
  癫邪兄站在岸边,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抱拳向那声音处道:“姑娘古道热肠,多谢了。”
  有姑娘在,倒是肯像模像样的说话了。
  他蹲下身,四处摸索着自己放在岸边的长靴,他摸到了一只,拿回时,却不慎把另一只碰倒在湖里。庄意映瞧着那不知多久没洗刷过的鞋子缓缓沉入湖里,无语凝噎。
  癫邪兄摸索了许久,也没找到另外一只,他锲而不舍的膝行在地,几乎已绕着这湖爬了一周圈了。
  你就不能把碍眼的面具摘下来?取到鞋再戴上不行么?癫邪兄不仅疯癫,还傻的可以。
  山鬼姑娘小心翼翼道:“公子,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疾……”
  癫邪兄闻言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讶道:“姑娘,你竟没走么?”他笑道:“让姑娘见笑了,我这双眼,的确还不比不上一个陈列摆设,没用的很。”
  山鬼姑娘从树后冒出个头,好奇道:“所以公子才戴了面具吗?”
  癫邪兄摸摸脸上的面具道:“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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