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你,我插翅难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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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瑾萱带着子晰来到一面石壁前，她缓缓在一个壁灯底座下找到机关，石壁神奇得一分为二，柳瑾萱熟门熟路地进去，子晰好奇地看了看那个不起眼的壁灯，也跟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石室，室内的摆设很简单，子晰一眼就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里面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看上去苍凉消瘦甚至带着几分羸弱，但是他的眼睛是年轻的，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忘记了他的年龄，天下或许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气质——鬼谷子。
“这是我们天机谷的开创祖师，鬼谷子，相传他天赋秉异，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在兵法布阵，奇门遁甲，医术星象方面都很精通。”
“哇，这么厉害。”子晰感叹到。
“你先别打断我，”柳瑾萱淡淡看了一眼子晰，捋了捋鬓角，继续说道，“鬼谷子一生只有三个弟子，苏秦，张仪，和小师妹柳郁紫。”
“这就是我师父，也是我娘亲，柳郁紫。”柳瑾萱指了指鬼谷子画像下面的那副画，眼神恭敬中带着怀念，子晰仔细地看了看柳郁紫，她很美，和柳瑾萱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不分伯仲，但是她的眼睛，清澈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忧伤，而不像柳瑾萱一般冷冷清清，不过，好想还是瑾萱姐姐比较好看，子晰忍不住在心里评价了一番。
“恩，师傅，为什么我觉得师祖婆婆的眼睛很忧伤？”子晰好奇地问。
“？”柳瑾萱愣了愣，缓缓说道，“因为，她爱的人离开了她。”
“啊！那个人不爱师祖婆婆么？可是，不爱，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因为，那个人说，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娘亲等他，只是，娘亲至死都没有等到他。”
“。。。。。。”子晰愣了一下，没想到柳瑾萱谈及这样伤感的事情，依然可以维持得这般淡然，似乎她说的，不是她自己的故事一般。
“苏秦和张仪的名字，你或许听说过，或许没有，他们是战国后期，赫赫有名的‘纵横家’，苏秦主张合纵抗秦，即“合众弱以攻一强”，消除南北矛盾，六国联合对抗强秦；张仪则连横强秦，即“事一强以攻众弱”，消除东西矛盾，意图霸业。那时候，苏秦与赵秦阳君共谋，发动韩、赵、燕、魏、齐诸国合纵，，建议六国联合对付秦国，迫使秦国废帝退地，就是所谓的合纵。几年后，张仪离开了天机谷，他的才华在苏秦之上而且野心十足，为了建立功业，他帮助秦王对抗苏秦的合纵，最后苏秦的合纵失败了，被秦国的刺客刺杀而死，秦国依靠合纵，愈发强大，在嬴政登基后，奋六世之于烈，终于完成了统一天下的霸业。那时候祖师爷只有他们两个弟子，他对待他们一视同仁，都非常关爱，得知自己钟爱的两位弟子自相残杀，心痛不已，他将被野心蒙蔽了师门情意的张仪逐出师门。在很多年之后，他出谷看望友人，在一个落败的小镇看见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小女孩，就是我的娘亲，柳郁紫。祖师爷很喜欢娘亲，他将娘亲带回天机谷，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是他在弥留之际，也留下谷训，每个天机谷的弟子，没有谷主的允许，不得随意出谷。若是有弟子帮助任何人逐鹿中原，或者谋取武林霸业，谷中其余弟子必须将其杀死。”
“恩，他应该是不愿意看见自相残杀的事情再次上演。”子晰想了想，“不过，会不会有点偏激了？不去管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好了，为什么连谷都不能随意出入？”
“子晰，不得随意批评祖师爷的遗训。”柳瑾萱冷清地说，不过她性子沉静，也不生气。
“哦，可是外面的世界，还是很不错的啊，有很多好处的和好玩的。”看到柳瑾萱眼中却没有怒火，子晰更肆无忌惮。
“不行。”柳瑾萱语调淡漠，“你要拜我为师，就要听我的话，要严格遵循谷规，不得随意出谷，除非得到我的允许，更加不得帮助任何人谋取皇位或者武林盟主的位置。”
“哦，好吧。我要拜你为师的，”子晰乖乖地说，心里却不服气地悄悄说，大不了，我偷偷跑出去玩，你难道能一直看着我？
“那么，你对着祖师爷的画像叩拜三下，在对着你师祖叩拜三下，最后对我叩拜三下，就可以了。”
“恩。”子晰点了点头，乖乖地依言行事，叩拜完柳瑾萱，她抬头问道，“呃，对了，师傅，我不需要发什么誓言么？”
“？你要发什么誓言？”柳瑾萱奇怪地问子晰，她在收徒弟方面完全没有经验。
“恩，就像戏园子里演的那样，我应该需要发一个誓言的，而且应该是越毒越好，我想一想啊。”
“。。。。。。”柳瑾萱愣了一下，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也就随子晰胡闹。
“呃，那师傅你就是同意了？恩，那么，我，子晰，在这里，对天发誓，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死，我会一直听师傅的话，师傅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傅遇到麻烦，我会马上赶来帮忙，恩，还有，我会一辈子照顾师傅，保护师傅，永远对师傅好，因为师傅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如有违背，愿遭天谴。”
“。。。。。。。”柳瑾萱对于子晰这段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很无言，半响，面对子晰期待的眼神，她终于缓缓开口：“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书念好，再发誓吧。”柳瑾萱说完，就撇开了一脸沮丧的子晰缓缓离开的密室，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所以晚了。。。都摸摸~~~
80
80、第七十九章 十年后 。。。
第七十九章十年后
十年后
几百年前，天机谷能被昔日眼高于顶的绝世奇才——鬼谷子看中，在这里创建自己的门派，自然有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地势兼具“四势”中得“青龙”和“白虎”，两项拱抱，身形兼具，而且谷内四季如春，风景优美，的确是难得的宝地。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绯红色的霞光将一片翠绿的树林渲染得带来几分妖娆，绿地前有一个面目俊美无暇的白衣少女，她穿着男子的装束，利落的短发，不仔细看，她简直就是一个翩翩少年，几道微长的刘海柔柔地拂过她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眸，她剑势如虹，招招犀利，手中的长剑在挥洒间化作道道白光，剑气逼人。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她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腰间，眼眸冷清淡漠，仿佛九天玄女下凡。
“子晰，可以了。”柳瑾萱点了点头，“你的剑法已入化境，我教你的剑术，你都会了。”
“恩。”子晰听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几分沮丧，为什么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师傅就是不让她出谷？天知道她试图跑出去多少次了，可是且不说她现在的本事有没有能力走出天机谷唯一的出口——乱石阵，就算是乱石阵前的迷雾林，没有师傅领着走，自己都会迷路，为了这件事，师傅没少罚自己扎马步，其实扎马步不算什么啊，真的不算什么的，就怕师傅罚自己不吃晚饭，人是铁，饭是钢啊！天知道为什么师傅可以吃这么少，还能活着，要是自己，早饿死了吧？外面的世界，虽然只有六岁以前的印象，模模糊糊，不甚清晰，但是那样绚丽多彩，她真的很怀念啊！现在我早就不是那个小乞丐，我真的，很想出去看一看呢。
“那么，我教你的五行八卦之术，你学的怎么样了？”柳瑾萱淡淡地问，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个孩子，是极聪明的，但是她似乎只对武学有兴趣，奇门遁甲，兵法布阵，占星医术，自己虽然都尽力教她了，但是她总是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趣，唯有武学，她是天生的武痴，现在，这孩子的剑术应该可以和自己持平了。
“呃，恩，这个，应该，还可以吧。”子晰笑容僵硬，那是相当不可以啊！
“刚刚我趁你练剑的时候，在你周围布下了阵法，现在你两丈之内，具是我部下的八卦五行迷踪阵，我给你半个时辰，你必须走出来。”柳瑾萱淡淡地开口。
“。。。。。。呃，是，师傅。那个，要是走不出来，有惩罚么？”子晰咽了咽口水，她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吃晚饭了。”柳瑾萱一脸古井无波。
“。。。。。。”为了晚饭，我拼了。子晰垂头开始认真分析自己周围的玄机。
“乾表天，坤表地，坎表水，离表火，震表雷，艮表山，巽表风，兑表泽，现在在离位上，那么，离改，呃，改什么呢，不管了先随便改一个看看什么效果，离改巽。”子晰往自己右边一跨，下一秒，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火焰将子晰脚下的地面围城一圈，子晰顿时动弹不得。
“师傅！我现在怎么办？”子晰在火圈里问道。
“。。。。。。”柳瑾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挥手化解了五行迷踪阵，对着一脸无辜的子晰，她冷凝着那张绝美的脸，淡淡留下一句，“今天你不用吃晚饭了。”就转身优雅地离开。
“师傅。”子晰连忙追上去，“师傅，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学。”
“。。。。。。”柳瑾萱脚步顿了一下，一语不发地走了。
“师傅。”子晰看着那一抹窈窕的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很多事情心智不够成熟的子晰是不懂的，比如，为什么只要看见师傅微笑，自己就会开心一整天，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八卦五行上故意弄出一点错误，其实以子晰的天资，就算现在不能与柳瑾萱持平，但是，之前那样的情景，若非她故意为之，也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师傅，我只是，想让你的目光能多停留在我身上，就算只有一秒钟，也是好的。所以，故意在自己认为不是很重要的奇门阵法上出一点错，只要看见她那双永远淡漠冷清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和在意，我就知道，这个冰冷的，骄傲的，沉静的，一贯冷冷清清的女子，是在意我的。
只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就愈发对我冷漠，甚至，是漠不关心？我还记得，她刚刚带我来到天机谷的时候，她美丽的眼眸里流转的温柔，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少？
子晰知道，她对师傅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师徒感情，但是要她深一步去想，她对自己的师傅那是什么感情？她不敢去想，那个想法太大逆不道，甚至有违伦常！不对的，我只是，一直以来，对我好的人，只有师傅一个，所以，我才会觉得，我喜欢上她了，这应该，是一种感激，一种亲情，就是这样。子晰缓缓站起身，用力摇了摇头，尽力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摆脱开。
“唉，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我还是去打一只野兔什么的吧，不然就真的要饿死了。”子晰挺拔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快速消失在树林深处。
只是，那些话，那些所谓的解释，都不是自己心里话吧？子晰缓缓升起一堆火，一边熟练地烤野兔，一边忍不住问自己，明明暗暗的火光映照这子晰俊美飘逸的脸庞，但是她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眸子里却流转着犹豫和担忧，其实，我是害怕吧？面对这份忤逆伦常的暗恋，我不知道它是何时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当我真正意识到的时候，那个叫柳瑾萱的美丽女子已经深深住在我我心里了，遇上她，我就插翅难飞了，我不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只是，那么，那么害怕永远的失去她，害怕连偷偷喜欢她的权利都被剥夺。
“子晰，你真是一个胆小鬼。”子晰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化悲痛于食欲，一只野兔很快被她搞定了。不想回到那个女子身边，生怕自己触景伤情，子晰提了一口气，跃上了原来自己靠着的树上，安静地坐在一个树桠上，背靠着牢固的主干，取出怀里的碧玉笛，横笛吹奏，悠扬清澈的旋律从子晰修长的指尖流泻而下，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本在竹屋内的柳瑾萱缓缓抬头，聆听了半响，她微微笑了笑，可惜此刻的子晰看不见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就像是三月的清风徐徐吹过清澈的湖面，荡漾起得涟漪，都带着温柔的弧度。
“子晰？”身边传来一阵风声，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把刚刚一直在专心吹笛的子晰吓了一跳，她诧异地抬头，在柔和的月光下，就看见柳瑾萱倾城无双的冰颜，她悠然地站在树枝上，雪白的衣袖和飘带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她就这么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却美得夺人心魄，她和子晰第一次看见她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时光似乎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停止了，你若是一定要说她有什么变化，那么在岁月的洗礼下，她的美丽渐渐沉淀，和她本身似乎融为一体了，看着面前的绝代佳人，子晰忍不住就看痴了，所以，怎么能怪我不识好歹，不顾礼节廉耻，爱上了我的师傅，这么美好的女子，我如何能不动心？只是，我也知道，这只会是一场深深埋在我心里的，见不得阳光的暗恋，不管，它在我心里，如何咆哮着要冲出理智的枷锁，一旦面对世俗的眼光，它就会像枯萎的藤蔓，只留下丑陋和苍白的表象。
“师傅？”子晰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我在乐曲方面是不是有进步了？”她尽力不让自己去看那张绝美的脸。
“恩，都说乐由心生，子晰，你不开心？”柳瑾萱缓缓问道。
“？还好啊，师傅为什么这么问？”子晰握着碧玉笛的修长指尖微微泛白，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温柔似水，柳瑾萱看着子晰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眸子，她的心忍不住多跳了一下，几年了？这孩子来到天机谷，已经十年了吧？她都几乎没有注意到，这孩子长大了，她若是一个男孩子，这么俊俏的容貌，定然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不知会有多少少女倾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来当初给她取这个名字倒是歪打正着了，柳瑾萱在心里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有多么得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