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故里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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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呢,我们先去拍大头贴,然后去附近的傣妹吃上一顿,等夜幕降临的时候,正好吃饱喝足促进消化,可以逛逛那边的夜景,夫子庙的夜景很美的……”
她好像早就在这个夫子庙之行上反复作了很多安排,她对我说过她很喜欢夫子庙,那边亭台楼阁古色古香,有一种没落贵族遗留的怅惘。古代有多少文人墨客徘徊于文德桥间,这个桥的两边分别是科举考场和妓院,古人一个不小心的抉择就能轻易地堕落,可又有多少个君子按捺住自己不走过那道文德桥呢。
她和马文超去过一两次,第一次从那里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陶瓷猪头,用红绳子系在手腕上,十分玲珑可爱。可当我看见她和马文超手腕上戴着一对醒目的陶瓷猪头时,我觉得我就像他们的附属品一样,之后我便悄悄地把那个陶瓷猪从手腕上解下,存放在箱子的最底层,以后从来没有拿出来看过,后来她会给我带回香喷喷的栗子,我带到宿舍的时候,会被宿舍一群土匪哄抢一光,她们边吃着边不住夸陶西佑,说宁小七,你的姐姐对你真好,每当我听到那些话,我的心绪就很复杂,就像黑巧克力,甜蜜中同时夹杂着苦涩。
陶西佑的确很宠我,冬天我拇指冻裂开的时候,她甚至还帮我洗衣服,有时我用惨兮兮的目光凝视着那裂开的红口子,她便抓住我的拇指不停地哈气,宛若她呼出的热气像变魔术似的,那道口子很快就能闭合,每当这时,我都会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心里那道伤口好像被她嘴边呼出的热气治愈了,可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能至于姐妹,她对我再好,也只能是姐妹。
我遥想我的大学年代把她当成亲密的姐姐一样,可是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每次她和马文超谈笑、牵着手走在一起,我都会很难过,同时很黯然地躲开他们,可陶西佑似乎察觉这些,但仍然每次都能把躲在角落里的我重新捉回来,以友谊的名义,以姐姐的名义。
就像我无论跑开多远,她总能想办法把我找回去,每次看见她善良美丽的笑脸,我的坚持会全部倒塌,只好心软地继续以妹妹的名义的呆在她的身边,做她的开心果,我是她的开心果,她的生活不能没有我,她曾经这样说过。
每次我躲开她时,她会假装没事般地给我买好吃的,或者替我买一件毛衣,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同学替我买过毛衣。
陶西佑说,我买衣服时候,会这样对售货员说,“那个家伙,比我矮一点,瘦得跟猴似的。”
我不服气地辩驳,“陶西佑,我可比你高,要不然那个教官怎么让我站在你的右边。”
“不对,是那教官眼神不好。”
她嘟着嘴继续和我争论着这个无聊的话题,这个话题被我们争论了很多遍,可似乎每次都争得面红耳赤,“是啊,那个教官眼神不好,否则怎么会看上你。”
我最后打趣她说,她听后完会不顾淑女形象在教室里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弓着身子抱着头一副懦弱的模样,也不还手,无论如何也不舍对她拳脚相向。
当前排的古董妹愕然地回过头来的时候,陶西佑会颔首微笑,“我在教训我们家小七。”
这句话很熟悉,我记得小璇也是这样说过。
而那刻的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周详的计划,她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般憧憬着夫子庙的夜景,而我却是那么残忍地破灭她的期望。
“周末,我可能要和张宪他们拍照。”我每次在陶西佑面前刻意避开小璇的名字。
而陶西佑似乎和我相反,她每次刻意提着小璇的名字。
“周璇也会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和周璇经常在一起,有点……”
她哽咽住了,脸上的表情不自然。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有点什么?”
“没什么,我看到她经常——在公共场合下亲你,那种样子让旁人觉得有点不自在。”她的声音很细微,像是刻意掩藏着什么。
她这句话重重刺伤到了我,不自在这个字眼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对这种感情无法理解,原来她真把我当成她的妹妹,既然我和小璇在一起使她不自在,那么她一定无法接受她自己和我在一起了。
“小璇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请你别那样说。”我的语气也生硬起来。
“那我呢。”陶西佑的语气旋即也重了起来。
“你也是。”我淡淡地说道。
“可是你跟她的明明就是不一样,和我的不同。”陶西佑抿紧嘴唇,凝视着我的眼神很认真。
这句话又深深地刺痛了我,陶西佑,你不可以不喜欢我,但你没有权利说我和小璇。你给了我无数虚无缥缈的错觉,现在想来,原来都是我自编自演的独角戏,想来自己是多么愚蠢与可笑。
“的确不同,跟她在一起,很温暖,而跟你在一起,我一次又一次感到疲惫!”我像个刺猬,伸展着身上每一根刺,在被她刺伤之后试图反击她。
“呵,跟我在一起很疲惫,宁小七,我让你伤心了吗,我对你不够好吗,开学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总是对我莫名地生气,然后又莫名地从我身边走开,而我总是主动争取我们之间的友谊,你呢,总是不以为意,一次又一次故意不理我,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伤人吗!”
陶西佑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气恼着看着我。
“陶西佑,我根本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友谊,所以这次我离开你之后,就劳烦你再不要主动找我吧。”
我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友谊,又是友谊,你每次用友谊把我捆在你的身边,让我看着你和别人亲密的样子,活受着煎熬,我算什么,这种煎熬被狠狠地压制在心中,像旋风一样在胸腔肆虐侵袭着我,说不出,道不破,没有宣泄的出口,这些让我恨透了这个字眼。
陶西佑怔住,良久,她闭起眼睛,晶莹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别过脸去,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她的声音低沉沙哑,而我的头脑似乎也在那时镇定下来。
“恨”这个字眼让我颤抖和意外,第一次恨的人,难道善良的陶西佑从小到大没有恨过别人吗,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为了她前男友哭了好多次,她也没恨过他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陶西佑萌生对我说出“恨”这个字眼,我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而心脏像泼涛巨浪地在胸腔里不住翻滚。
她说完决绝地转过身,小跑往宿舍方向,她跑动的小腿□在睡衣外面,那么冷的天气,我竟然让单薄的她站在这里这么久,看来我真不是个好人。
而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我无法欺骗自己,如果再继续以友谊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会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无法压抑着自己心中肆虐的痛苦,事实上我已近很厌倦偷偷用余光扫射她和马文超亲密的举止,也厌倦了反复为吃马文超的醋而莫名和她生气或是躲着她。
手机蓦地震动起来,“睡没啊?”
是小璇的信息,在我看见她信息的那瞬间,我捂住嘴巴,压抑着哭声,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掌心,又沿着掌心传至口腔里,我捂紧嘴巴呜咽着,那咸咸的味道渗入心底,愈来愈苦涩,我真的好想把现在的委屈告诉她,像个懂我知己一样,自从喜欢上陶西佑那天开始,我太需要把这些委屈与痛楚对一个知己倾述了,一个懂我并理解同□情的人、一个尊重我、并且不会看低我的人。可小璇她虽然做到这些,但我真的怕伤害她,我原本以为小璇可以掠夺我的感情,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想来,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点,我又被陶西佑伤得一败涂地。
我没有回复,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想让小璇以为我睡着了。
“晚安,好梦。”
那边的小璇等了大概五分钟,又回复过来。
我一个人站在这个小阳台上,只穿着薄毛衣的我感觉到一丝凉意,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我想起外套还在陶西佑的肩上,然后愣愣地看着陶西佑宿舍的方向。
陶西佑永远不会像小璇那样给我一个惊喜,从门口探出头来。
她的那些话再次缭绕在我的耳畔,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吵架,却像耗空了我们所以的力气。
我遥望着窗外朦胧的万家灯火,宁城的天空,一年四季似乎总是灰蒙蒙的,而我的心在这迷雾般的空气里,逐渐沉淀,愈来愈对陶西佑开始死心。
陶西佑,这个使我常常用心揣度的女孩,今天,似乎给了我答案,友谊,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如此心酸疲惫,也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这两个字。
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之后,我擦开眼泪,在玻璃中反复看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我知道,我走进宿舍,要重新装成没事人一样。
我也知道,今晚,又即将是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回想起,她对我说,“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这句话。
到现在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恨”是由于被在意吧,可惜当时的我一点悟不透这一点的。
故事情节很简单,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将就着看吧。
这几天,又有好的开始,我学到了不少知识,今天主任亲自授课,使我和那个刚来的小医生不住赞啊,
我说醍醐灌顶,她说茅舍顿开。
之后我们大家笑了起来,
然后看杂志,我恰巧翻看到读者上一篇“奥巴马身边的凤凰男”
真的,那男人真的很帅,很优秀,但文章说,他公开自己同性恋的身份。
我啊一声地叫了出来,不是虚假地感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帅,又那么优秀,可以说是个惊喜啊。
之后,那个小医生反而说,有什么奇怪的,同性恋的人好多是俊男靓女。
哈哈,这句话我听得又很鼓舞。
祝安,周末愉快。
25
25、第二十五章 。。。
那天以后,我和陶西又陷入了冷战,虽是这样,但经历过第一次冷战之后,我便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即使每天从早到晚面对她,却赌气地不跟她讲话。她像巫婆一样在我身上下了蛊,让我明知坐在她身边很痛苦,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奔着她身边走去。
她也好像常常死死地盯着马文超的眼睛不放,反复聊着一些令我觉得冷到家的笑话,他马文超讲的笑话,一点笑点也没有,可陶西佑偏是吃吃地笑,手托腮,一脸心醉神迷地凝视着他。她似乎和马文超和好了,两个人甚至亲昵地在桌面上勾手指,然后不住地传出刺耳的笑声,让我无论如何和吴鹏或是古董妹聊天都能不得已地卡壳,我真想一横心,拿起书往最后一排走去,让陶西佑兀自一个人作态地去表演吧,但我知道,一旦我离开这个位置,就好像我输了一样。
课间,我在陶西佑面前装腔作势地接小璇电话,佯装笑得很开心并且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想那边的小璇握住手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好啊,我好期待和你们一起去清凉山啊,教室里简直呆不下去。”我故意提高音调,试图让身旁的陶西佑听见。
“那好,吃的东西呢,我已经买好了,知道你这个懒虫懒得去超市。”小璇贴心地说道。我听到电话里的小璇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一股暖流袭上心头,这次我的声音已然恢复以往的正常。
“小璇,你真好。”我发自肺腑地说。
“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不说了,老师来了。”她压低声音,好脾气地挂断电话。
我的心又进入一种沉寂的状态之中,外界的嘈杂似乎都被隔离,就连陶西佑和马文超的聊天也变得瓮声瓮气了。我觉得我跟小璇比起来,是多么渺小,宁小七,你有什么值得她在意你呢,珍惜小璇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叹了出去。
从一开始,那个教官把我安排到陶西佑的右边,就是一场万劫不复的错误,若不是这样的话,陶西佑和马文超会成为班级里瞩目并且令人艳羡的一对,而我和小璇,也有可能在秘密中甜蜜地相爱。我用余光看了陶西佑的侧脸,前几天吵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哭泣的样子似乎也在眼前,然而现在,她放大的笑脸使我觉得一切像没有发生似的。
我默默在心里说,陶西佑,如果你真的不再像过去那样,用小东西变着法儿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我是否有毅力坚持到那个时候,那个我渐渐对你失去特殊感情时候,那个我解脱的时候。
清凉山人烟稀少,小璇、张宪和我三个人绕过那个打瞌睡的看门人时像闯进一片圣地。沿着崎岖的山路,绕过不知名的植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亭子,我颓然地倚在木椅上,意兴阑珊。
小璇挨在我身旁坐下,“还没拍呢,就没精神啦。”
“唉,免费的公园就是没意思,小璇,你色诱一下张宪,让他用社团的经费带我们去珍珠泉吧。”我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地对她说。
她的脸蓦地沉了下去,“宁静,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吗?”
我咬住嘴唇说,“小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怕陶西佑吗,她既然无法和你在一起,那谁都没有逼她和马文超在一起啊。”
她说着就蹙紧眉头,两汪深邃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我。
“想不到,其实宁静你也是这般放不下的人。”
良久,小璇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然我从小到大人生路都很波折,但这感情这条路上,却是顺风顺水,总是一大群男孩围在我的身边,想尽各种方法讨好我,而你不同,有时呢,想想就不服气,小时候呢,你躲着我也罢了,可是现在,你似乎也在躲着我。”
小璇说着低下头,苦涩地牵起嘴角,那种凄楚的样子,又让我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一丝一丝拨痛了我的心弦。
“准备拍照拉!”张宪在调试完相机,固定着三角架,他好像习惯了我们在他面前唧唧我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这个不符合构图啦。”他看见我和小璇准备一起爬上那颗粗大的梧桐树不住地说道。
“废话!”我和小璇不约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