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白仙尘与四位女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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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在山道旁的茶馆“偶遇”,并亲热的扯起了家常,才发现似乎君亦然儿时还光顾过“花红柳绿”。
言谈甚欢——实际上欢的只有君亦然而已,柳红嫣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柳红嫣飞也似得跑来瞧瞧君亦然的模样,见她似乎与那“持剑小丫头”不太相似,也不愿白走一遭,于是便起了拉拢结交的心思,几番试探皆是在套话“剑神阁”的秘事,可这不太懂江湖规矩、人情世故的年轻“剑神”,竟由着自己的性子老是转移话题,将谈话绕在了白仙尘身上,十句话里头有九句都与白仙尘有关,傻子都能瞧出君亦然对白仙尘有多么爱慕。
在柳红嫣面前,“爱慕白仙尘”可算是禁忌,这红衣女子自白仙尘被花海棠召为宠妾后,便极端的不愿她人与白仙尘有何情愫。
管是什么豪门千金,亦或是何方掌门的儿女亲戚;管她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还是武道世家,家底深厚——胆敢触碰白仙尘,触碰柳红嫣底线的人必死无疑!
但眼前的君亦然——
柳红嫣一边耐着性子与君亦然讲述一些“白仙尘不太光彩的黑历史”,一边眯眼偷偷打量着君亦然,这女子年仅十八,竟似乎有了“出尘境”甚至近乎“宗师境”的造诣,不可谓不是奇人呐!
放眼整个天下,估摸着也只有那武道神仙白仙尘的天赋秉异能将她比下去,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要么就得收为己用,要么就需尽早除掉才好,而对“绝不想将白仙尘分享与她人”的柳红嫣而言,自是倾向于后者。
若不是太过靠近武当山怕陈仙师得知,若不是害怕崇鬼堂暗中布置了细作,柳红嫣早在那时便想拔出身上银针,用“宗师境”的手腕将眼前的绿衣女子给碾杀!
思考再三,柳红嫣按捺下冲动性子,决定与她一同去见白仙尘——君亦然既是爱慕白仙尘,若是有个万一,她倒还能够护得白仙尘周全。
一举挑了武当宗与崇鬼堂算得是柳红嫣的第二步,与第一步相同,如今人事已经做足,接下来就得看天机与运道,若是柳红嫣不幸没能逃过陈仙师或者左翁的毒辣眼光,那么死了就死了罢,不能将白仙尘永久占有,这份易失的短暂欢乐不要也罢!
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亡命徒,养尊处优久了的陈仙师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额 总觉得回忆篇是不是太长了 囧rz
嘛 想详细的将不清楚的地方写清楚的说
但估摸也快了 等用小柳的视角写到目前剧情就成了~(握拳
☆、第九十七章
九十七:
接下来的故事关于一位在门派战乱中失去家的孤儿。
她本是江州人,父亲是江州隆兴镖局的总镖头,手下老镖师皆是武功高强的好手,走镖号称从无失手。
她的记忆中,家是若干座极大的房屋,屋瓦蔽日,地方大的难以形容,好几片宽阔的院落,无数花草林木立在院周,自身材魁梧的汉子、到和蔼可亲的老嬷嬷,每一个人都对她极为宠爱。
汉子们时常压着货物外出,回来后群聚在一起,大大咧咧的喝酒吃肉,咣啦啦摇色子的声音中,总夹杂着粗鲁的叫骂,吵闹却很欢乐。
一位坏心眼阿叔喝酒时瞅见她眼神疑惑,便将酒壶递过去,示意小女孩儿喝着试试,叫她至今都难忘那呛鼻的味道。
“总镖头!神刀门的人杀进来了!你带着小姐快走吧!”
“神刀门?霍天狼为何要与我们隆兴镖局为难?”
“这帮狗娘养的婊子!定是盯上了‘那东西’!他妈的,什么狗屁江湖道义都不顾了!”
“我们隆兴镖局的镖,死都不能给别人劫去!镖在人在!我老洪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让蝶儿快走,我们与镖局共存亡!”
滔天的火红烈焰将那座大屋子、大院子化作了灰烬,叔叔们撕心裂肺的哀嚎犹在耳边作响,她记得一名小丫头把一枚银色指环塞入了她的手掌,告诉她“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别作声”,接着将她抱入了一个狭小的坑洞,并用石盖遮掩住了洞口。
她蜷缩在黑暗中,杀喊声、哀嚎声响成一片,恐惧与死亡弥漫了整个世界,她只是一手握紧戒指,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在洞中无声哭泣。
不知不觉意识渐渐沉重,待到杀喊声如潮水退去,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却如何都难以推开头顶石盖。
她不敢叫喊,便那么不吃不喝的呆坐着,似乎是过了许久许久,干渴饥饿的她渐渐流失了体力,头脑昏昏沉沉,在黑暗中分不清梦里梦外。
“娘亲……父亲……”
呢喃声中,石洞被打开,破开一道刺眼光芒,女孩迎着白光看到了一大一小两具身形。
“父亲,这女孩怎得躲在废墟下头?”
“哼,霍天狼真不是个东西,为了‘那物’竟灭了隆兴镖局满门,若非江州离我北地路途颇为遥远,老夫带门下弟子冲杀过去,绝饶不了他!”
“闭上眼睛千万莫要睁开,光线太亮小心瞎眼,我们掺你上来。”
一只娇小却满是老茧的手掌拽住她的胳膊,轻松自若的便将她提出了洞穴,她昏了过去。
再度重见天日,她见着了一位身披白裘袄、腰悬黄金剑、脖挂琳琅珠玉,皮肉干瘦、身形修长、面容冷傲的中年汉。
俊美中年汉身旁站着位碧衣小姑娘,年纪与她相仿,眉宇间却是英气逼人,手中还自顾自的把玩着父亲交托给自己的银色指环。
“还给我!”她惊叫出声,声音却低沉沙哑、无比虚弱。
那女孩瞥眼瞧向她,冷傲气质不输身旁中年人,将手中指环举在眼前,问道:“‘这东西’可是本要由你们镖局押送往北地的货物?”
她呆呆的想了想,老实补充道:“北地,‘剑神阁’。”
那女孩点头道:“很好,我俩便是‘剑神阁’的人,货已由你送到,‘隆兴镖局从不失镖’果真守信,你一家上下倒未白死。”
提及家人,女孩低头落泪,却又立刻拿手背抹去脸上泪珠,学着爹爹的模样抱拳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女孩嘴角扬起细不可见的淡然微笑,惜字如金只道了三字:“君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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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名为君亦然的女孩、以及那冷傲男人,这些天都居住在江州城闹市中的一处客栈。
那不知名的男人比之君亦然更为寡言,白天喜欢独自在房中喝酒看书,每到晚上半夜里都会翻窗外出,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这些天,陪在她身边的是那位名叫君亦然的女孩,那女孩小小年纪却生性豁达,常拉她一同下楼喝茶,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小孩儿,竟能与一帮过往的江湖豪客举杯共饮、相谈甚欢。
那天客栈里来了两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健壮年轻汉子,正见君亦然与四位江湖人饮酒谈天,二话不说便拔刀斩碎了一张酒桌。
一桌好酒好菜撒了一地,她被这等场面吓得不敢动弹,君亦然却是眼神骤然一变,周身气温霎时降了一度。
还有四位江湖人个个都是在江湖中滚爬成精的老鬼头,见过的世面多了,对着这么一出掀桌场面也不陌生,本来都只是冷笑,气定神闲的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但见那两人手中钝刀上分别刻着一枚奇特花纹,霎时脸色大变,全身一阵颤抖自知大限已到。
那两人让在座两位女孩快些让开,她慌忙牵着君亦然的手,想要拖之离席,君亦然却悠然抿了一口茶水,眯眼瞧向那两位武功颇为不弱的黑衣男子,淡淡道了一字:“滚。”
一名冲动汉子怒发冲冠,一刀纵劈气势逼人,欲将那出口无礼的女孩一分为二,却惊奇的发觉刀刃到了女孩头顶,竟如何都按压不下去!
那汉子不信邪再度使了两次劲儿,兀自还是动弹不得,瞥眼一瞧,方才察觉刀刃竟已被那女孩以双指轻松接住。
君亦然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那天生的冷淡嗓音总叫人觉得她难以亲近,向那黑衣汉子投去一个鄙夷眼神,君亦然言道:“我再说一遍,滚——刚才的‘滚’,是让你们用双脚走出去,现在的,却是真要你们用身子翻滚出去了,你们滚是不滚?”
那汉子怒极,身子跃上空中,借着体重将刀刃压了下来。
君亦然借力轻轻一掷,将那汉子整个人扔到了一边,“呯嗙”声响一时大作,砸碎了客栈一张朱木圆桌。
那汉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大喝一声又朝君亦然一刀斩去,刀刃劈砍的角度极是刁钻,去繁求简使得乃是上乘刀法。
谁料这刀法还未能施展开来,君亦然已然掷出一根细长木筷,一举洞穿了那汉子的头颅。
现场乱作一团,除了连同还有一名黑衣客在内的五名江湖人与两位女孩,其余客人都纷纷舍下桌上用真金白银购来的菜肴,撒腿便往客栈外头跑。
掌柜第一时间躲在了柜桌下头不敢动弹,送酒菜的店小二皆退避到了后堂。
见同伴死去,剩余那黑衣男子竟未立即拔刀相向,而是咬牙切齿的朝君亦然抱拳一礼,冷声道:“阁下是谁?何以要与崇鬼宗作对?”
君亦然眉头微一皱起、而后平复,淡淡问道:“崇鬼弟子杀人必有缘由,想必我身旁这四位定是在徽州犯下了什么事儿?”
黑衣男子道:“他们杀人劫财,事后逃出徽州,阁下如此武功,何以却与这几人为伍?”
君亦然摇头道:“这是误会,我平日里不得出阁,从不见外人,难得有机会来到南方,自是要多与人打听打听江湖传闻,与这四位也只是今日刚才结识……”
说到此处,四人中的一名矮小男子冷呵一声,尖声讽刺道:“一听‘崇鬼堂’的名号,你这厮立马就成了这副德行,说到我们劫来的财物,你刚才不还狮子大开口,要与我们五五对分么?”
听那男子向君亦然泼脏水,一旁的她再也忍耐不住,气愤愤的抗辩道:“胡说,我们刚才分明在听你吹牛,说什么单刀横行南北没遇到过敌手,哼!不要脸的东西,大难临头还要一个小女孩来庇护!”
君亦然坐在碎散的餐桌前,左手持着一杯茶水,大腿搁着一小碟花生,手指轻弹,将一枚花生粒儿弹飞到空中,再用口咬下呲咔呲咔的咀嚼,神色甚是冷漠,似乎毫不在乎他人的言语。
听了那矮小男子的话,其余三人也都心领神会、纷纷附和,有的哭爹喊娘着“大侠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有的更是称“君亦然是已然年纪三十的侏儒”,还有一位旁敲侧击的劝说君亦然“你都已经杀了一人了,以崇鬼堂有仇必报的性子,往后是躲不过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如便将眼前这人也一并杀了吧”。
那黑衣男子冷冷发笑,手按刀柄随时准备一战,一股威风凛凛的气派,哪怕生死关头依然毫不畏惧。
她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大家闺秀,此刻恐慌到了极点,却只见眼前一道细小黑影掠过,便听那苦口劝说的矮小男子脑门上多了一点猩红,一孔细小圆洞在他额上大开,其中滚滚涌出大量鲜血触目惊心。
未及其余三人有所反应,君亦然弹指三下,分别射出三枚花生粒儿,直接洞穿了呱噪三人的眉心,三人前一时分还在叫爹骂娘、喋喋不休,这时却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再也不得言语了。
那黑衣男子不惧不怒,右手松开刀柄,大笑着坐到君亦然对面,朝这了不得的小女孩一挺大拇指,道:“真豪气!”
君亦然以茶代酒,抿了一口清茶,抱拳还了一礼。
那黑衣男子解下腰间长刀放于双腿上,坦然束手待毙,道:“我师兄弟二人本就是来杀这些个贼人,如今贼人已死,我俩倒也值了,你且动手吧。”
君亦然将手中碗碟茶杯搁在长凳边,摆了摆手似是让那黑子男子自行离去。
那男子冷言道:“阁下刚才也听见了,我崇鬼宗确如那贼人所说,必会向阁下寻仇,哪怕是误会,阁下也难逃此劫。”
君亦然不温不火道:“那便来杀我罢,哪怕左翁亲自前来,我君亦然又有何惧?三年之内,君亦然在剑神阁恭候大驾。”
那男子的眼中再难掩饰钦佩之色,站起身来向这“对于江湖而言年幼得有些过头了”的小女孩深一躬身,竟是行了大礼,转身留下一个高人背影欲要离去,却被君亦然投出一枚花生米打折了腿骨,当真是滚了出去。
至于君亦然一剑斩了十名崇鬼堂魔头,并自那以后名动江湖,那又是后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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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与君亦然最终带着她到了南疆,将她托付给了一位巫毒族人。
她被取名为“喋咔”,译为紫啼血,乃是噬心蛊最爱的花料,巫毒族人最尊敬的圣花。
她未愧对“喋咔”这个名字,对毒虫毒花极为亲近,哪怕是常人不敢碰触的毒蛇毒蝎,她亦敢捏在手里把玩,这在家家饲蛊的巫毒族,乃是极为受人崇敬的事儿。
她酷爱研究毒药,稍稍长大后由亲友搭桥,成了巫毒族族长的丫鬟,后又因乖巧机灵,被分配给了一位与她年纪一般大的族长女儿。
那女孩沉默寡言,常年以黑布遮面,对于蛊虫毒药竟比喋咔更为精擅,小小年纪便能驱动族里最厉害的蛊虫,自武学、医道到天象、奇门八卦,这位奇人皆颇为精通,若说喋咔一开始对这位少主人有些轻视,相处过后便已然对她五体投地了。
那女孩名为“司马兰华”,兴许是由于身体打小病弱,她几乎足不出户,平日里的爱好无非是坐在院子里翻看古书典籍,亦或分左右手与自己下棋。
听族人说“司马小姐武艺极高”,喋咔瞧着这走路尚且都有些困难的病弱女孩本不相信,直到一名外来壮汉意图揭下司马兰华的面纱、欲要看她是何等容貌,却见司马兰华仅用一根食指点在那壮汉的胸口,便将那身形是自己三倍大的巨大汉子举在了空中!
若习成了如司马兰华的高超武功,是否便能杀了霍天狼,是否就能为死去的家人报仇了呢?——这样的念头在喋咔心中生根发芽,她开始向司马兰华请教武功,无奈主人司马兰华说她的武道根骨不佳,故而未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喋咔也不气馁,司马兰华如何教她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