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冰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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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踩着点去车站。我这土老帽,不知道软卧票可以在贵宾厅侯车,竟然排着大队,折腾了小半个钟头才上车。对号入座,拉开包厢的门,穴道立马被封:一月!这妖精竟然坐在我铺位的对面,悠然地翻着杂志。我呆了一秒,第一意识就是:跑!我忽拉一下关上包厢门,然后就想到了唯一可以躲的地方:盥洗室。可能是跑得急,加之感冒还没好,一下有想吐的感觉。我对着水池干呕,眼泪都出来了,正往外倒气的时候,听见天使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怀孕了?”我抬头,镜子里一月站在我身后,将一张面纸递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洗了把脸,接过面纸,抹了两下,也冲她笑笑,说:“这两天,反应挺强烈的。”一月盯着我的脸,一步步向我逼来,我本能地往后退,其实已无路可退了,她把脸凑过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坐进了洗手池里,一月一边笑一边把我拉出来,说:“你脸上沾了面纸屑了,我想把你拿掉。”靠,原来是这,我以为她要吻我呢。
一月眼睛里满是喜悦,我们俩都在观察四周环境,然后异口同声地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一个人?!”然后又一起笑着点头。一月揽过我的胳膊说:“我爸让我买点你们这的特产,郝涛和他父母要去海南,就先回去了,害得我自己带着两大箱秋林红肠。你呢?怎么要追随我去北京啊?”
我嘴一撇,眼一翻,说:“追随你?我咋那么没追求呢?我去看老爸老妈。”
一月拉过我的手,眼睛都笑弯了,说:“乐川,你说我见着你咋那么开心呢。”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美滋滋地。她又接着说:“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也不回,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瞪大了眼睛,说:“啊?你给我发短信了啊?”
一月也瞪大了眼睛,说:“你没收到啊,你个没良心的,天杀的大白痴啊。我发了快一百条了。”
我呆呆地站着,她大叫:“想啥呢,大白痴。”
我说:“我想想我把手机放哪里了。好久没用了呢。”
一月瞪着眼说:“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随便扔啊。”
我说:“我用得起手机,交不起费啊。我是劳动人民,无产阶级。”
一月愤愤地摔开我的手,回包厢了。我也臊不答地回去了。一月始终没看我一眼。我也不敢跟她搭话。看看时间,该吃药了,我把感冒药和退烧药悉悉碎碎地掏出来,按出两片,手一滑,掉了一片,我捡起来,吹了吹往嘴里送,一月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夺过我的药看了半天,又按出一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纸杯,倒了点热水,又兑了点矿泉水,递给我。我识趣地接过纸杯,把药吃了。还好,她没批评我不讲卫生,我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理论也机会抬出来。看她不吱声,我也害怕自讨没趣,站起身想出来透口气。一月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升起:“生病了还到处跑,想死啊。”我停在门口,傻呆呆地。一月说:“坐下。”我坐到自己的铺位上。一月坐起来,和我面对面,看了我一会儿,蹲下身给我脱鞋,然后让我躺下,拉过被子,盖上,用摸了摸我的头。我说:“不烧了,好多了。”一月说:“怎么又病了,这小身子骨。”我噘着嘴说:“想你想的呗。”一月叹了口气说:“我也想你呢。可真让人惦记。”她的手在我脸上摸了摸,说:“又瘦了。瘦多了。”我狡猾地笑着说:“一月,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看一下。”一月下意识的掏手机,随即反应过来,说:“短信我都删了,发一条删一条。想看回家去找到手机,再看吧。”我说:“一条都没了?”一月说:“没了。”我觉得我的失望全写脸上了。一月说:“刚才你要干什么去?”我说:“出去走走。”一月说:“白痴,车厢里走什么。”又说:“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说:“不想吃。”一月回到自己的铺上,说:“有事叫我。”
我看了一会儿书,一月在看电影。我把书放下,叫一月。
一月摘下耳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没事,就叫叫你。”
一月把耳机戴上。过了一会,我又叫她,还是没事。过了一会儿我又叫她,她把耳机挂墙上,气势汹汹地走到我跟前说:“往里点。”我挪了挪,她钻进我被窝说:“再作我就非礼你。〃随手放在我额头上,马上坐起来,说:“发烧就说发烧,作什么你。”给我倒了一大杯水,说:“喝下去,喝光。”我听话地喝光水。看我这么听话,她口气就软下来了,说:“是不是很难受,头疼吗?”我点点头。她把她的被拿过来,靠着被坐她,把枕头放在怀里,让我躺在她怀里,一边给我按头,一边说:“多亏碰到你了,要不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啊。你快点好起来啊,快过年了呢。”一月的手指很滑,有些凉。一月没有多少劲,她很费力地帮我按着太阳穴,缓解我的疼痛。我不时地抬头看她笑一笑,一月总是温柔地把我的头摁回去。不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月一定是换了一下姿式,要不我不会醒,我感觉柔软、凉凉的东西触到了我的额头,停留了很久,我知道,那是一月的唇。我又过了很久才睁开眼睛,我告诉一月,出了很多汗,好多了。
回复日期:2009…11…01 18:51:56
唉呀妈呀,第一章整理完了,休息一会!
每章12节,如同一年12个月,年轮不止,爱情永在!
大家随便发言吧!
回复日期:2009…11…01 20:52:58
同志们,俺洗完澡了,继续整理版,别插队啊!!谁插队就揪谁耳朵!!!
回复日期:2009…11…01 20:58:48
第二章
1、吵架
其实是紧张出了一身冷汗。包厢里有雷鸣般的呼噜声,我觉得自己掉到猪圈里了。我问一月几点了,一月告诉我两点多了,我坐起来,让一月回到自己铺上睡一会儿,一月看着我说:“乐川你做梦了?梦到什么了?”我说:“没做梦啊,做了也记不清了,估计是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然后被关牛棚猪圈啥的吧。”一月笑了,拉着我的手说:“乐川,有些事真的没办法说清楚,你病了我会很心疼,见不到你的时候会想你,见到你的时候就非常开心。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你做梦了,真的,你叫我的名字了,叫得我心都软了。突然很难过,觉得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很难过。”一月低着头轻轻在说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到这个时候我确实很白痴,更有许多不确定,还有强烈的自尊,许是对她随郝涛离我而去的余恨吧。只好采用我最无厘头的对策了,我抬起眼睛说:“你这算是表白吧,我在电影里看过的,都很假的,你这是真的假的?”一月抬起头盯着我半天:“张乐川,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了!”我说:“是吗?现在是几月份?一月份对吧,我做梦算日子呢,算今天是一月几号,那就是叫你名字啊?我要是放暑假做梦算日子,你就叫七月或者八月啊。真是的。”一月急了:“张乐川,你丫的真有才,做个梦也算日子?你有什么日子好算?你吃饱今天没明天的小屁孩儿。”一听小屁孩儿我火了,郝涛不也觉得我是小孩儿吗?我说:“我怎么就没日子能算啊,我能算的日子多了,算算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不行啊。算你和郝涛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离不成啊?”一月狠狠地瞪着我,让我有些害怕:“张乐川,我他母亲的真的很烦你。”我说:“你烦我就去自己的床上,赖我这,相当于你的车票也是我买的!”一月忽地站起来,吓了我一跳,在我发呆的时候,一把将垫在我背后的被子拉了出来,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到了车厢上,一声巨响,顿时眼前群魔乱舞。脑袋更晕了,本指望一月能过来帮我缓缓神儿,可是她老人家再也没理过我。我倒在铺上,头很疼,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了,沉沉地晕睡过去。
进站了,我是被叫起来了,由于没什么行李,我缓缓地穿着鞋,头依然很疼,半夜发生的事我记得很清楚。一月,她有一份很不确定的感情缠着她。不对,是一份确定的,一份不确定的。虽然她说她喜欢我了,但她仍有怀疑,她不敢相信,这让她很困惑。我虽然打小顽劣,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倘若我这时告诉她我也喜欢她,甚至是爱上了她,她会退缩,会害怕,会离我很远,会少了许多相见时的从容与淡定,我不喜欢那种感觉。而且,我要她确定地喜欢,唯一地爱。我不想在她自己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帮她确定,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你,一月,我的女神,希望你自己清醒吧。爱与不爱,我都会在。以爱人的身分在还是以朋友的身分在,我都会在。
“还不快点走,一会儿车就进库了,把你封库里。”一月冲我吼,她仿佛不生气了。我高兴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一个包,顺势拉住她的手,讨好地说:“一月,你的成绩都过了,真好哈。”一月眼里闪出一丝喜悦,随即消失,没理我,但她的手任我牵着。下了火车,站台上,我四下张望,半天没动地方,一月说:“有人接你啊?”我说:“没有啊,我不知道往哪走。”一月大声地说:“大白痴,你不知道往哪走,不会随大溜啊。发哪门子呆啊。”我说:“我是想看看郝涛来不来接你。”一月说:“不是告诉你他去海南了吗?去海南了!”我才想起来,一月是说过了,但仍然坚持说:“去就去呗,人家不在就气成这样,没出息。”一月大吼:“张乐川,你成心是吧!成心是吧!”我说:“你怎么那么大的脾气,不怕嫁不掉啊。”一月摔开我的手,我赶忙上去拉她。低声下气地说小话。一月不再理我,带着我出了站,到出租车停靠站打了车,先把我送家去,车上我问一月为啥没人来接她,她不言语。后来我才知道,是她在火车上打电话不让家人来接的,想跟我多呆一会儿。而且,她还就此认识了我北京的家门。
到了我家小区门口。一月说:“滚下去吧。记着,车费是我掏的!”我嘟着嘴说:“你还真记仇。”一月说:“就这么滚了,电话!”我吓一跳说:“电话我落哈尔滨了啊,我回去找找还给你。”一月说:“你放屁!你家电话!北京的!我怎么找你?!”我急急往里一指,说:“我家,第二个楼门的302室,电话,我被你一吓一时没想起来,后面两位有个3还有个5。”一月瞪着眼睛说:“滚,滚,快滚吧。”我一溜小跑快进楼道口的时候。一月在身后大喊:“大白痴,你不是说第二个楼门吗?你进的是第一个楼门!”我一个急刹车,往第二个楼门跑去。快进去的时候又伸头看了一月一眼,她一个滚字就把我逼回来了。
回复日期:2009…11…01 21:06:46
2、皮蛋瘦肉粥
进了家门,老妈很高兴,张罗着给我做好吃的。老爸依旧不多言语,知道我成绩很好的时候,才勉强挤出一句也算不上好话的话:“这么聪明的脑袋,上了这么个学校,再考后面去,脸都没地儿放。”我不吱声,一直保持一个合适的角度,就是努力用屁股和后背对着他。老妈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北京了,过两天他们就都要回哈尔滨过年了。我说很想老妈,老妈眼就乐没了。老妈很爱我,也很具天然搞笑细胞,记得母亲节的时候,我良心发现给老妈发了一条煽情短信。内容如下:“直到今天才明白,人们常说不愿长大是因为有妈妈的呵护!有您我真的很幸福!永远爱您!我要把我的祝福掰碎,散落在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您对我。节日快乐。”
老妈回短信:“你谁啊?”
老妈的手艺真好啊,打小吃老妈做的病号饭,我的病就好的快,虽然没告诉老妈我病了,但老妈还是发现了,从我点的菜就发现了,我一病,就吃那几样东西,所以,老妈给买了很多药。
晚上,我早早地上床。也没敢洗澡,怕把病洗严重了。从老爸那屋拿了一本《思想的力量》,这书写得,真他妈的引人入睡!比会计学原理还恶心。第二天起得很晚,晚到什么时候呢,嘿嘿,被老妈叫起来的。就是起来晚了,也不至于这么长的脸吧。一进方厅我就傻了,一月这妖精来了。才知道老妈为什么不高兴,老妈啊,她多希望一个帅小伙来找我啊。呵呵,其实她也不希望帅小伙来找我,只不过跟漂亮大姑娘比起来,她还是觉得帅小伙比较能接受一点。其实,老妈还是很喜欢我的这些漂亮同学的,只不过她怕我受伤害,当妈的嘛。为了缓解老妈的紧张情绪,我赶紧问一月:“你怎么有空来了?你老公还没回来啊?”老妈和一月的眼睛都瞪大了。老妈盯着一月看了半天,对我说:“你,你们同学结婚了。”一月满脸通红不做声,但我从她的口型里对出了:“你放屁!”我故作轻松地说:“没有,是一月的男朋友,去海南玩了,估计是没回来,要不能有空跑我这来。”老妈果然放松了很多,催我去洗漱,忙着给一月洗水果,倒水。两人好像聊得还挺投机。
我洗漱完毕后,老妈招呼我吃皮蛋瘦肉粥。一月闻到香味,哈拉子都快流到脚面子了,我不理她。结果她跟我妈说:“阿姨,好香啊,我也想来一碗。”老妈让我给一月上粥,我一边说着我还不够吃呢,一边给她盛了一大碗。她西里胡噜地吃着非常来劲,比我更像个病号。一边吃还一边说:“乐川,你做饭得到你老妈的真传了!”吓得我在桌子底下直踢她,老妈警惕而巧妙地问一月:“平时乐川也给你做饭吃啊?”一月心领神会:“元旦聚餐,那个聚餐吧,我们在导员家里,一月做的饭可好吃了,嗯,非常好吃的。”老妈转身去了客厅,一月额头上也渗出了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吃过饭,我把碗扔水池里。问一月:“你咋来了?”一月说:“想知道你病得是不是还在人间啊。”我说到我房间里坐一会儿吧,一月说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我说我很累了,不太想出去。一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