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县令-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是我丹房的一只大虫,是祖师爷降服后,观里豢养多年的。这大虫流浪在外,虽从未伤过人,但一只畜生终还是怕它做出什么来,也怕猎户们对它不利。”
众人听说,初时还觉有些好奇的,后一想,又觉得这住持道长似活神仙一样,降龙伏虎的事也当是稀疏平常了。
虚印又问道:“陈公公问这黑松山的天兆,不知是什么意思?当日我也问过祖师爷,他也是只吐半句。只说这天兆是表面凶,实是祥瑞。”
贾白羽道:“那不知,道长是否跟那黑松山的林场有无交道呢?这林场的掌柜肖骁申又是如何一个人呢?”
“黑松山下的山弥山林场,贫道倒是去过一两次,跟肖骁申是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人很是隐晦,不易打交道的。”
贾白羽一旁独自嘟哝道:“山弥山,这山弥山的名头我倒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来了……”
陈公道:“哦,是这样。我们想借这个天兆,谋一件事来保自身的万全,不知道长可否助我们?”
“这个自然,贫道愿尽绵薄之力。只是不知怎么做,请说个备细。”陈公就把这太祖皇帝,欲召郑王进京一事说了。都害怕当今圣上被人利用,作出对郑王不利的事情来。为保全自身,务必要用天兆在林场显身,使圣上转移注意力。陈公只是未讲卫王与郑王一起密会一节,也未讲老真人说的,东去不远的贵人可寻一事。
虚印听完,沉思不语一阵后说道:“实不相瞒,这林场我倒是有个自己人在那里,做些手脚倒还便宜。不过,这事要做成,我们一众人等还是跟那肖骁申掌柜的谋个面才行。这林场本是个江湖人士落难后的收留之地,肖骁申对那些人也是一呼百应的,若是他从中作梗,这事就不好办了。”
众人也都点点头,认同他这个道理。贾白羽又道:“那我们就装扮成道长引荐下的木料商人,这一同过去后,先拜会肖骁申谈些生意,摸摸这人的底,再相机行事。即使这人不好交道也罢了,只要他不坏事就好。”
虚印道:“嗯,我看就这样,我们明日就动身过去。今日诸位就委屈一晚,只是观内都还有不少干净的房间,我叫童子打扫归置一下。”
一行人住下后,又商议了一阵,暂且不表。
第二十六章 李虞侯
李虞侯牵扯着梁玉喜,梁玉喜又给他牵了马,这一路扯扯蹦蹦的,走得甚慢。
梁玉喜过去也常在县城的街面上,跟些官差打交道,对这些差人的秉性也算了然。这木营的差役远在深山,应是个苦差,少于进城。他就一路走一路些话去撩这差役。
一开始,李虞侯还绷起个脸,只听不,后禁不住梁玉喜一路些县城里,三班六房的人,如何吃花酒,打茶围的趣事。那差役原本也只是看在银钱的份上,受人之托,要作此事,也断不会一路官威耍到底。也索性扯些闲话,两人一路且行且笑,少了许多赶路的苦闷。
董书怀倒是一溜跑,不多时辰就赶回了林场。他直奔酒馆,寻到五娘后,把官差锁拿梁玉喜的一事一讲,五娘听完咬牙切齿的:“这肖蝎子也实在太狠毒,非要做鱼死网破的事,老娘也不怵他。你等着,我找曾妈妈会话,拿个主意。”
五娘就上楼去找曾妈妈。一会的功夫,五娘拿了一个包袱下楼来。她对董书怀道:“你的这差人应是李虞侯。这李虞侯是个没见识的狗,他一会定会到这边来,还想找肖骁申讨一把银子。你先去路上看看,若是他们回来,叫我一声,我去把他拉过来。我不信这些银两晃不瞎他的狗眼。”
一个多时辰,还未等董书怀回五娘,李虞侯与梁玉喜就有有笑的,径直往酒馆这边过来了。进了酒馆,李虞侯拣了一个桌子,梁玉喜套着锁具,两人就坐下了。董书怀把二牛也叫了过来,两人又另拣了一桌。
五娘见此,就端了一壶好酒,扭着腰肢就过去了。她走到李虞侯身后,把手往李虞侯肩上一搭一捏,俯下身子娇声道:“哟,这是好稀罕的贵客,怎地舍得到我们这里来了。”
李虞侯还没回头看,一张没有二两肉的脸已是堆起的褶子,连声道:“哟,五娘多日不见,还是那么妩媚动人。”
“虞侯笑了,这多时也不来看看我们,尽往城里跑了吧。您难得来,店里正有上好的桂花酒。二,再切些牛肉来,我跟虞侯喝几杯。”
五娘拣一方就坐下了,她盯着梁玉喜道:“虞侯这拿的又是什么人呢?这差事当得可是辛苦了。快大冷的天还往林子里跑啊?”
李虞侯端起酒唊了一口,果然是好酒,眉眼更是舒展。“都是你们肖大掌柜的,非要我拿了这位兄弟。这不,一路上我听这兄弟讲些笑话,还甚是投缘呢?”
“那你如此投缘,你还拿他,多大的事啊?”
“事情嘛也不大。不过,也不。论砍头是论不上,刺配充军倒是不在话下。”
五娘看他端起个架子,就道:“虞侯爷,我最喜欢看你耍些官腔了,这精气神一下子就全了,来我们喝一杯。”
梁玉喜一边看着,心里甚不是滋味。暗暗责怪自己,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心里飘飘然的就中了圈套。现时还得靠一个女流之辈来帮自己脱身。想罢,恨不得有个地缝可钻。
喝完一杯,五娘道:“虞侯爷,实不满你。这人是我一个兄弟,你看如何给个价码吧。原本他就是死在山里也不关我的事,只是他家里还有老娘,由不得我要替他出个头。”
李虞侯哈哈大笑道:“我就,这今日之五娘跟往日无法比。我往日来此喝个酒,五娘的脸色可不算好啊。”
五娘道:“哎哟喂,虞侯爷都是妇人心肠了,鸡毛事都记得住。五娘往日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慢待了虞侯爷。那今日我先自饮三杯赔个不是了。”言毕,自斟自饮了三杯酒。
李虞侯笑道:“五娘好酒量。不过话回来,这趟公差,官爷也是翻山越岭,甚为辛苦。都是为了好交差。”
“那是那是,这官府的差好交,肖大掌柜的差不好交吧。”五娘拿过包袱就塞到他手里,道:“这算五娘代这位兄弟孝敬你的,也不多,一百两银子。”
李虞侯笑眯了眼,打开包袱皮一看,整整齐齐白花花的银锭,正有一百两之多。他咽了咽唾沫,将银两一屁股坐下,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是,我这连日来担惊受怕的,也没个贴己人整些热汤水,成天都是些冰冷的物件,这身子骨是好久没被人暖过了。”
五娘虽是笑着,眼里倒是嫌恶得很,“哎哟,那你也该给你这身子骨上灯油才是。要不,你到楼上挑个姐儿,也算我五娘的就是。”
李虞侯摆摆头道:“不劳五娘破费,只消五娘自陪我一阵,我就不出的舒坦了。”
五娘见此,“那好啊,你把人给我放了,我就陪你上去。”
梁玉喜一旁见此,禁不住插话道:“五娘,这使不得。”
五娘白了他一眼,道:“使得还是使不得,是我五娘的事,你自坐稳了就是。”
李虞侯听五娘答应了,已是心花怒放,忙开了锁链,放开了梁玉喜。他提了包袱,喜滋滋的就跟着五娘上楼去了。
董书怀和二牛接过闷闷不乐的梁玉喜,两人忙给他倒了酒,梁玉喜看着酒碗,实在喝不下。
他心里憋屈的是,每一次,都是五娘站出来,以柔弱的肩膀来帮自己扛一把,还无怨无悔的。虽五娘不是他什么人,自己也常给她脸色看,但他内心明白,五娘正像一个亲人一样,在自己心里慢慢的有了位置。
眼见五娘为了自己,要去应付那猥琐的官差,梁玉喜恨不得痛扇自己几个耳光。他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把酒碗啪一声摔在地上。董书怀忙拉住他,“兄弟,此时不是撒气的时候,你要忍耐些。这些官差就这副嘴脸。今日且放过他,若是有来日,他再撞到你我的手上,那时再。”
梁玉喜心里挂着五娘,胸中如一团火一样在燃烧。他道:“董兄,你不知道,我心中着实难受。这官差口口声声王法,如狼似虎,欺男霸女的。今日若是没有五娘,我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到五娘,这一次又一次的为我出头,我心里痛得很啦……”他完竟有些哽咽。
他这一番话,正被五娘在楼梯口听见。五娘心头一热,就坐在楼梯口继续听他什么。
二牛也一旁安慰道:“梁兄不必悲伤,你也是一男子汉。五娘毕竟是青楼女子,她的热心肠你记住就是,不必过分如此。”
董书怀听他这样,一个劲的要制止他,也是未来得及。梁玉喜苦笑一下,也未怪他,毕竟他不了解五娘。
“二牛兄弟,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五娘是什么人。她是个有情有义的真女子!她虽是跟青楼女子似的,不过,她比好多人都干净得多。从身子到她心里,都是干净的。我欠她,也许一辈子都会欠她……”
五娘听到此,也是泪流满面。
梁玉喜拿起酒坛子,一阵猛灌。他把酒坛一放,眼见二牛用粗布裹了一柄刀正搁在桌上,他一把抓住刀把,刷一声就拔出刀来。只见寒光一闪,他举刀大叫一声道:“今日,我非宰了这狗官差不可,爷今日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了。”
董书怀和二牛眼见他喝多了,忙来抓住他。酒馆里的木客见此,也有几个上来劝他。
只听一声断喝,“住手,你是嫌事情闹得不大,还是怎的?还不快把刀放下。”五娘忙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梁玉喜见是五娘,才把刀丢在了桌上。董书怀道:“五娘,你没什么事吧?”
五娘瞟着梁玉喜道:“能有什么事。这条公狗上去后,我叫二妹她们缠住了他,他现时正在逍遥快活呢。你倒好,一打打杀杀的就来劲,也没替我五娘着急。你就不怕那畜生真把五娘糟蹋啦?”
梁玉喜呼呼喘着酒气,含混的嘟哝了几句,就趴在了桌上。五娘轻叹一声道:“这冤家,就只会背着些狠话。有劳两位兄弟了,把他扶回去好好歇息。”
第二十七章 黑玉
二牛把梁玉喜扶回小屋,将他安置好后,看天色尚早,就出门去看看那虎笼子。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大虫颈上挂的,究竟为何物呢?
那大虫看他站在笼子外,也还认得他,就歪着头盯着他,十足的一只大猫。这两日,都是二牛拿了些牛肉来喂它,二牛似乎成了它最愿意亲近的人。它看见二牛就着意看他的手上有没有吃食,此时见二牛空着双手,就朝他低吼一声。
二牛撇撇嘴,耸耸肩,就道:“大哥,今日上午才喂了你,你一天饭量也忒大了,这如何喂养得起你。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来自哪里,我也好送你回去。”
大虫又朝他低吼一声,在笼子里左一下右一下的踱步,似乎仍是在央求他给点吃的。
“你若是给我看看你挂的何物,我就去给你寻些吃的来,如何?”二牛围着笼子转了几转,还是看不到它颈下究竟是何物。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大虫看他团团转,反倒不动了,也歪着头看他。
看大虫歪着的头,二牛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法子。他高兴得大叫道:“虎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他撒腿就往酒馆跑。大虫看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就蹲在笼子里。
一会子的功夫,二牛一手拿了一根木杆,一手提着一块牛肉,就回到笼子边,“虎兄,我待你可不薄。如果终有一别,你以后再遇见我,千万记得我的喂养之恩,要知恩图报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唐刀把肉割成小块,又把牛肉用绳子吊在木杆一端。然后,举着木杆把肉掉在笼子上方。
大虫一下子来了精神,眼里也只有这块肉,就昂首立身用爪子去抓,也是它敏捷,一巴掌就把肉捞住了。二牛苦笑了一下,又挑了一块肉,另一只手握住唐刀,眼见大虫颈部完全露了出来,二牛用唐刀在它颈下轻轻一挑,那大虫颈上系的一根带子,连物件就被挑断,掉在笼子里。
二牛用木杆一点点将物件掏出笼子,拿在手里一看,他吃了一惊。这东西别人拿在手里,可能也不认识,只当是个宝贝而已。但是,他是认得的。这是一块墨黑如漆、细如羊脂的黑玉。这玉雕刻十分精美,镂空雕的是一只展翅的苍鹰。
二牛将玉揣好,回到小屋内。他看梁玉喜呈一个大字摆在床上,正呼呼大睡。摇摇头,他就出门去伙房寻了些稻草来铺在地上,把毡子拿来铺在上面,躺下后,试了试,也觉舒适得很。
他从怀里摸出那一块黑玉来,仔细的看起来。过了一阵,他又从怀里掏了一块黑玉出来。只是这后一块的玉成色就没这么好,而且,雕的一只燕雀也没有那苍鹰精致,似乎什么都没法跟大虫戴的玉相比。
正在他怔怔的看得出神,耳听得一个呲呲的笑声,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他警惕道:“谁?”,话音落后,又是呲呲的笑了几声。
二牛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这屋子里除了床上睡的人,再无第三人了。且床上睡的那人,正鼾声如雷,那会发出笑声来呢?莫不是?
二牛忙将两块玉揣好,立起身将唐刀竖在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冷笑后低声道:“小子,你看看你包袱还在不在?”
二牛忙去摸自己的包袱,哪里还有,“你谁,怎地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快还我包袱。”
“哈哈,谁鸡鸣狗盗?别人颈上的东西,你为何要贪啦?”
二牛涨红了脸道:“别人的东西我自会还给人家,况且,我也是帮那大虫找主人,才取的。你快把我的东西还于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好,你出林场后,左转进林子里,你的包袱就在那里,自己去取吧”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二牛提着刀,就往林场大门跑。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了林场,但见那林场旁边的林子,也是黑唆唆的看不清楚内里状况。除了虫鸣外,还偶尔有一声野兽的叫声。二牛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