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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宋氏家族全传-第41部分

小说: 宋氏家族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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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很明显地,你现在所引据的都是你什1篡改过了的三民主义。孙先生自己曾声言过,假如党员能确守主义,革命是能够在二三十年之内便可以成功的。事实上,当他起草《建国大纲》的时侯,他就有这个意思,革命一定能够在他活着的时候成功的。不然,你是可以猜想得到的,这样具有天生智慧的人,又是在屡受党内军阀反叛之后,他会赞成军政时期吗?戴君,你的议论很显然地是带了病态的,这是你身体太坏导致你变得大悲观,你已经不再是热衷于革命、正义与改革的青年戴季陶了,你已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佛教徒了。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把孙先生当作一个偶像,当作另一个孔夫子和圣人,这是对孙先生的名声的污辱,因为他的思想与行动始终是一个革命家。我很遗憾,你的思想已经堕落了。

戴:正好相反,我的思想已经与年俱进了。改进社会状况、改善人民生活,这不正是革命吗?

宋:国民党是作为一个革命的组织而创建的,绝对不是一个改良派的社会,否则,它就应该叫做进步党了。

戴:那末请问你是怎样理解一个革命者的呢?似乎有很多不同的定义了。

宋:革命者不满意目前的制度,努力以求建设有利益于社会广大群众的新的社会秩序来代替旧的社会。请问迄今你们有什么革命的成绩呢?

戴:恐怕你没有注意到政府各部的进步吧。建设工作正在进行,朽败的房屋变成了新建筑,计划建立新的铁路,改革国家交通,救济人民的痛苦,比如,你看到的南京宽广的中山大道就是。这些不是我们在阻碍横生的困难环境中作出的杰出成绩吗?

宋:我徐了看见你们妄肆屠杀数百万将来可以代替腐败的官僚的革命青年以外,没有什么了;除了穷苦绝望的人民以外,没有什么了;除了军阀争权夺利的战争以外,没有什么了;除了对饥饿的民众的勒索以外,没有什么了。事实上,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只进行了反革命活动。至于说到你们其他的功绩,宽广的中山大道是谁得利了呢?惟有便于你们这些人们乘坐汽车。我恐怕你们从没有想过成千累万的穷苦人民,为了你们的便利而拆去了他们唯一栖身的茅屋吧。

戴:这些都是荒谬不合理的谴责,请你告诉我不拆除破旧的茅屋和一些建筑片能从事改建吗?

宋:但是为谁的利益而改建呢?你是不是以为孙先生组建国民党是要使富人更富,并吸吮中国几万万垂死人民的膏血吗?他努力不屈不挠地奋斗四十年是为着这样吗?

戴:任何人都有良心的,这不是个人专有的,你知道在哲学上……

宋:请你不要谈那些玄妙的道理,我只知道事实。

戴:那末你的意思是要每个人都不要讲求进步,回复到过去时代,仍旧步行,而不用汽车吗?唉!

宋:我不要求那种荒谬,我只要求你们停止提高你们的物质生活。这已经是太奢华了,超过了普通一般人万倍以上了。我知道有许多军阀官僚几年前都是很贫穷的,现在忽然坐上高级汽车炫赫夸耀起来,在租界上为所娶姨太太购买大厦。我请问你,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你想,假如孙先生还健在,他能容忍这种现状吗?假如,你也还是有良心的,你不能不承认现在的国民党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它的革命的意义吧。

戴:你初回来的时候,何以不把你的意思发表出来呢?

宋:不是我的意见常常都是被压制的吗?但是我已经向你们的主席自由地发表我的意见,是他不让别人知道我的意见,那是他应该负责的。

戴:介石正竭力以求实现孙先生的《建国大纲》,他负着极大的责任,他要克服无穷的阻碍。全体忠实同志,都应该来辅助他。但是现在情况是很困难而又复杂的。诚然,即使介石把政府交给你,或汪精卫,我敢断言,情形纵然不更变坏,也不会有半点改善。

宋:实在说我并不希望代替蒋君,不过你以为中国的情形除了蒋介石以外,再不能有别人能够把它改善?这也只是你个人的偏见。国家的福利,不是任何个人的专利品或私有财产。你的根本错误,就在这里。至于说到实现孙先生《建国大纲》,我不知道哪些方面是蒋介石和他的僚属在那里实行的。即便是他最后的遗嘱,你们每天只用做口头背诵的,你们都把它出卖了!你们禁止言论、禁止集会、禁止出版、禁止建立组织来实行唤醒民众吗?

戴:你不会忘记,当民众运动进行的时候,湖南广东发生过什么事变吧?真的,这种恐怖仍记忆犹新啊!你已经看见自由是怎样被人滥用啊!这种集会唯一的结果,是无秩序与动乱。在这方面中国人民落后了几个世纪。就是国民党的党员中间,他们曾受过了相当的训练,有时集会起来,还是不免没有秩序与争闹哩。孙先生对此很失望,才写了那个《会议通则》。你怎么能够希望这些没有受过教育的群众能集会!至于叫他们自己组织起来,那是更谈不到了。他们一定首先要经过一个训政时期。

宋:你知道你袭用了帝国主义反对我们取消领事裁判权和废除不平等条约所采用的同样的武器,拿来反对我们自己的民众吗!帝国主义者说我们落后了多少世纪,不懂法律与秩序,所以不能治理我们自己,必须经过一个训政时期。你们不让群众有机会去实习上面所说孙先生著的《会议通则》,怎样能够希望人民会组织和集会呢?哪里有能够不入水而能学会游泳呢?戴君,是不是你自相矛盾呢?

戴:恐怕这是你自相矛盾吧,你想增进入民的福利,减除人民的痛苦,然而你又反对向人民的敌人……桂系和其他军阀,如冯玉祥和阎锡山等人,他们都是革命前途的障碍物……宣战。

宋:在军阀的战争之中,除了增加税捐、压迫与丧失生命以外,人民得到了什么利益呢?

戴:那末你也明显地意欲和平,但是你又在制造分歧,并且攻击这些为国家与人民努力工作的人们。让我们现在彼此尊敬相互间的意见,我们将听你的意见,但是你也必须倾听大多数人的意见。

宋:对于这种埋在坟地里的和平和你对我浪费时间的游说,我都不存一些幻想。

戴:你不能够到南京来呆些时候吗?那里有你的亲族,在那样的环境里面,你也会比较快活一些。我们都是人,怀有好意和同情心的人。

宋:假如快乐是我的目的,我就不会回到这样痛苦的环境里面。目击我们的希望与牺牲被葬送,我同情民众甚于同情个人。

戴:孙夫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发表宣言。

宋:戴君,使我不说话的唯一办法,只有枪毙我,或者监禁我,假如不然,这简直是你们承认了你们所受的指责并不冤枉。但是你们无论做什么事精,都要和我一样公开进行,不要使用鬼祟的毒计,用侦探来包围我。

戴:我去南京,回来以后再来看你吧。

宋:再来谈话也是没用的了,我们之间的鸿沟太深了。

在当年这篇谈话中,宋庆龄所选择的论点和口气都是有意说给蒋介石听的,因为是蒋介石派戴季陶来的。就戴个人而言,她也变得对他十分鄙视。戴季陶利用他同孙中山先生的老关系,成为蒋介石的主要辩护士。他曲解孙中山的学说,竭力为蒋介石的血腥反动行径进行辩护。

同年9月间,国际反帝大同盟在德国集会,再次选举宋庆龄为名誉主席。1929年9月21日,她登上一艘法国邮船驶往马赛。约一个月后,她又回到了欧洲。一住就是两年时间过去,直到1931年7月,因妈咪倪桂珍在青岛去世,她才重又踏上祖国的圣土。彼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已成燎原之火,汹涌澎湃,如同闪电突破乌云,倏焉万里,闪耀八荒。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撼动了中国也震惊了世界。它给亲人的是振奋、鼓舞;它给仇人的是惊心、丧魄。在那段时间里,宋庆龄已看到了祖国的希望之光,并投入了革命的洪流之中,此后她再也没有离开伟大的祖国。

第八章  权钱联姻

1.子文无奈

那还是1927年3月末的上海。

正值乍暖犹寒的时节,凉风习习,街上行人稀少,整座城市也显得空旷寂寥。也许刚刮过七级台风的缘故,天空显得灰暗,灰暗得使人感到压抑。殊不知,此时蒋介石正紧锣密鼓地筹划于密室,决心与武汉国民政府分道扬镰,与共产党途穷匕首见……当时,还有一种更大阴谋正在上海孕育着。

宋子文作为武汉国民政府的财政部长,来到上海,按照二姐宋庆龄的吩咐,他住在宋庆龄和孙中山先生当年的寓所。当看望老母,并圆了亲情之后,宋子文又去造访蒋介石,商量接收江浙财政事宜。

“子文先生风尘而来,有失远迎!”与庐山时的蒋介石相比,此时的蒋介石就像换了一个模样。

“子文这次来,主要是奉国民政府之命,接收江浙一带财政。还请蒋总司令出面帮忙和协助。”宋子文单刀直入。

“那好哇!不过,我倒提醒来部长,万一我要是帮不上忙呢?”蒋介石试探着察言观色。

“帮不上忙?总司令真会开玩笑!”宋子文先是一怔,旋即呷了一口香茶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尽管眼下意见有些分歧,但都是为工作,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蒋总司令有什么话要捎给政府,或有什么要求,子文都可以代转。只要蒋总司令提出来,我觉得问题都不大。”

“看来,子文先生是来劝蒋某人噗?”蒋介石皮笑肉不笑地又说。

“不,也谈不上劝。为了党国的利益,以大局为重嘛!”

“宋部长,你来上海的事,要说配合,我蒋某人没啥话可说。但是,汪精卫那里,我把话说清楚,今后中正同他是一刀两断。”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哟!”宋子文仍不死心地劝说。

“不!中正今天的话是当真的。”蒋介石咬牙切齿道。

宋子文见对方交了底,而且态度生硬,也便不再多劝。他话锋一转又道:“子文这几天的工作打算是,想与上海金融界的朋友先接上头,恢复联系并争取支持。下一步计划在沪设立3个顾问委员会:一个是关于政府政券的,一个是关于国家预算的,再一个就是关于银行和商业的。先开几个会,届时也欢迎蒋总司令参加。”

“好,只要时间允许,我会参加的。”蒋介石仍满脸堆笑,只不过他笑得不够自然了。

“子文非常欢迎!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说着宋子文站起身来。

当蒋介石送走宋子文后,恶狠狠地对身后的副官道:“这个宋公子,先稳住他。我会让他就范的!”

随即,蒋介石又拨通了孔氏夫妇的住宅电话,告诉宋蔼龄和孔祥熙夫妇宋子文的来访,并约定按既定方针办。接着蒋介石又电告手下人,对宋子文严加防范。随着蒋氏一个又一个电话,当时的宋子文已经像一头野鹿,撞入猎人的视野了。用蒋介石当时的话讲: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天宋子文从蒋介石司令部出来时,太阳已经偏西。对此次造访,老蒋口里能讲出配合,凭心而论宋子文还是很满意的。当即宋子文看看表还不到午后4点,心想再会几个工商界有声望的朋友,听听他们的意见有时更重要,往往私下的意见比会上的更有参考价值。于是,宋子文就朝附近的一位叫王福来的家中走去。王福来先生是宋子文父亲来耀如儿时的朋友,专营纺织机械生意,在上海亦是德高望重的老板。对宋子文的来访,王老板双手欢迎,且头一句话就是:“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当下双方没有过多寒暄,便交谈起来。

王福来先生开门见山:“早就盼你们来。子文侄主管财政我们放心,因为宋家的声望在那里,海内外朋友在那里,关系信誉也在那里摆着嘛。我们知根知底,放债贷款都放心。要说钱多了,也是血汗换来的呀!子文你说是吧!”

宋子文点头道:“说得有理。我也早想来,您都是我父亲一辈上的人了,办事实在。”

“不瞒贤侄你说,眼下大家最担心也最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蒋介石。他小子什么出身,在上海大家都清楚。他若是当了政,恐怕就没有我们老实人过的了,所以眼下在社会上传言很多。”

“哦——都说些什么了?请老伯讲给我听听。”

“宁汉分裂是怎么回事?秃子头上的虱子嘛!明摆着的事——姓蒋的是要权。要说贤侄你也要多加小心。你来主持财政,那姓蒋的小子会答应吗?别说你一个财政部长,我看那姓蒋的连汪精卫都不放在眼里呀。”说到此时,那王福来不禁告诫起宋子文来。

“蒋介石那里,方才子文已经去过了。还行,他态度还满不错。”

“要相信蒋介石的话就危险啦。他的话你能听吗?有多少是真话?”宋子文一时哑然,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外面传言说,姓蒋的要搞清党和大屠杀,贤侄知道吗?你也要注意哇!那小子急了,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

“蒋介石要真是这样搞,一定不得人心的……”

“反正人家有军权有实力,武汉政府没有。因此贤侄你的工作肯定要有困难,而且困难还很大。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厂’

当下两个人谈话还没结束,电话铃声响了。王福来先生拿起电话筒,里面传来宋蔼龄的声音:“王老伯,听说大弟到您那里去了?”

“有一个叫宋子文的,不知是不是他呀?”

“王老伯,您又开玩笑了。”

“有事吗?”

“我们家庭聚餐。”

“我这里还管不起饭吗?”

“说到哪里去了,王老伯,今天除外,回头您什么时间请都成。拜托您告诉他好吗?”

“好的。”王福来放下电话又讲:“看来老伯说的话没错吧!他们这么快就连你都监视起来了。”

“是的,我来这里,没有通知任何人。”宋子文道。

“你快去吧。要去晚了,你们家蔼龄又该怪我啦。”

宋子文不禁无奈地一摊子,旋摇摇头告辞走了。

到了大姐家里,宋子文刚坐下,大姐宋蔼龄就神经兮兮地凑上来说:“子文,幸亏你及时来了。我正打算派人找你去呐!不为别的,眼下形势严峻啊广宋蔼龄故意把“严峻”二字拉长了声,且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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