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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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投降的动作,哪个朝代都差不多。
“嗯。”吕休景随口应声,“你们都让开吧。”
姚旭也说了句话,那些党项族的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互相说着什么,接连站了起来。
他们把手掌贴在胸前,弯腰鞠躬,嘴里一直在说着话。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看得出,他们这是在感谢我。
我忙学着他们的样子回礼。
旁边的姚旭无语了,直接给了我一脚,“你干吗呢?”
“他们……不是在跟我道谢吗?”我被他一脚踹懵了。
“……”姚旭无奈了,“那是在宣誓效忠……”
“啊?”我石化了。
“啊什么啊,”姚旭又给了我一脚,“不懂别跟着瞎起哄。”
我忙点头。
“其实,我刚刚也以为是道谢呢。”吕休景幽幽地说,“正偷着乐呢。”
哥舒道元忍不住笑出声。
姚旭:“……”
“不贫了,”吕休景说,那些党项族人也已经不再“拜”了,“等下消息回来,属实的话就发兵。”
“唯!”众将士应声。
“现在大家都回去收拾下东西吧。”吕休景说,他看着我,“嗣业,你跟我走一下。”
“你干啥了?”黄戎戳了戳我,他压低声音说,“昨天被姚将军叫去,今天又被吕都护叫过去了。”
“估计是叙旧吧。”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昨天听说吕大叔和杜展一样,都是京兆人士;就京兆杜氏那逆天的人脉,随便遇到个都是熟人,“吕都护和我一样,都是京兆人士;他和我阿爷是故交。”
“哦。”黄戎信了,他伸手拽了下林梵,“那我们先回去咯?”
“嗯。”我应声。
所有人开始往都护府里走。
走进大门,我径直去了吕大叔的府邸。
他的房子很小,大概也就有一百来个平方;在古代,随便一栋房子都得万八千平,这个绝对算是很小的了。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桌子上喝茶。
“都护!”我行礼,说。
“坐。”他说,伸手拿起一个茶盏,又倒了一杯茶。
“嗯。”我应声,走过去,刚要正坐,就看到吕大叔一直盯着我。
我整理了下袍子,正坐、坐下。
“都护,你有事情要说吗?”我试探的问。
“正坐不会不习惯吗?”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肯定不习惯啊,坐一会儿腿就麻了。
我腹诽,但是不是没办法嘛,我倒是想自己造个小板凳出来,但是我一直住的都是集体宿舍,根本没地方藏。
集体宿舍一直都有人,总不能造了之后不坐吧?
那造不就没什么意义了么。
说起来,我更坚定了吕大叔也是穿越来的人的想法;从他最开始说“你不爱我了”、“报表”,以及后来说党项族建立了西夏、吐蕃是隐患等。
这些都不是一个生活在开元之前的人会知道的。
说回这里。
古代正坐一直是标准坐法,从周朝起,到唐朝已经足足使用了两千多年。
如果有人提出异议的话,估计早就会有其他的坐姿出现了。
然鹅并没有。
“一直不都是这么坐的吗?”我正襟危坐,装傻道。
“哦?”吕休景显然不信,“你知道正坐的人腿上都会有点儿毛病吗?”
正坐的人腿上都会有毛病?
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长时间正坐的人,腿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吕大叔说,他把底裤的裤腿撸起来,“像这样,膝盖长时间承受身体的重量,会发生轻微的位移。”
原谅我确实没看出来,不过,我倒是被吕大叔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我更加肯定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古代,男生是不可以在人前露出胳膊腿儿的,这不和礼制。
但是吕大叔很自然的把裤腿撸起来了。
“明人不说暗话。”吕大叔说,“我其实是穿越来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吕大叔这么坦然的说出来,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啊?”
“少来,你也是穿越来的。”吕大叔胸有成竹的说,“你的腿很直,一看就不是长时间正坐的人的腿。”
“这个人其实不是我……”也许是受大叔那句明人不说暗话的影响,我也说了实话,“我确实也是穿越来的,不过不是整个人都过来了,而是只过来了灵魂。”
“只过来了灵魂?”吕大叔一愣,“还可以这样的吗,你是什么来的?”
于是我把我来的原因又讲了一边。
他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他说,“我是在爬山的时候,失足坠落山崖来到这里的。”
“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在吕家的池塘里,我当时觉得是我整个都过来了,但你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也许我只是碰巧和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说,“因为我本来身上是没有伤的,来到之后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伤;正好那时候在池塘里被救上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多新鲜的伤痕。”
“我原本以为是我跌落山崖的时候划出来的,现在一想,可能并不是。”
难道他也是魂穿?
说起来,到底有多少人是穿越来的啊?
晏然是,吕休景是,我也是。
既然已经有了我们三个。
我忍不住怀疑还会有其他的三个人。
看破一切的吕大叔__
第201章 突厥来犯
我还没愣完神,一个人就跑了进来;这个人我在城门楼上见过,叫马朔。
他步履慌乱,明显是跑了一路来的。
“都护大人,碎叶镇正在被攻击!”马朔顺了口气,行礼说,“前方传来战报,敌军正在攻击碎叶镇。”
碎叶镇我知道,这是安西四镇之一;还是李白的诞生地。
碎叶城是唐朝在西域设的重镇,位于吉尔吉斯斯坦首都以东,是中国历代王朝在西部地区设防最远的一座边陲城市,也是丝路上的一个重要城镇。
它与龟兹、疏勒、于田并称为“安西四镇”;碎叶城于高宗调露元年置,属条支都督府;由于是边防重镇,曾经多次修筑城墙。
安西四镇当中,碎叶镇责任最重,它监督者控扼唐代西部边境,住有天山军、保大军等,朝廷一直委派名将在此驻守;疏勒在四镇之中居于中心地位,便于居间策应;龟兹是安西大都护府的驻地,也是其他三镇的后方基地。
四镇的设置经历过多次变化,它们和大都护府互为依托,镇守和护卫着丝绸之路这一国际大通道。
现在居然遭受了攻击?
“是吐蕃的?”吕休景大叔站起来,问。
“具体是哪一方的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他们现在在碎叶城下佯攻了一正日了。”马朔说,“但……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据前线传来战报的人说,他们好像没有进攻的意思。”
“没有进攻的意思?”吕休景思忖,“那应该就是‘声东击西’。”
“传令下去,四镇进入一级警戒。”吕休景说,他把桌子上一个包着布的东西丢给马朔,丢的途中,布被散开、里边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他的官印;马朔赶忙接住,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唯!”马朔行礼,快速跑了出去。
全程我一直呆愣着,直到吕大叔拍了我一下,我才回神。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时候会遭受攻击?”吕休景说。
确实是我刚才还在想,吐蕃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突然进过安西四镇呢?
挑的还是四镇之中的重镇——碎叶城。
看到我点头,吕休景大叔解释道:“我刚刚也说了,他们这应该是声东击西之计。”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假装进攻安西,应该是想要攻打其他地方。”吕休景说,他思索着,“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经过哪里。”
安西这块儿地形我不怎么熟,城镇我也找不清,实在是没法帮他出谋划策;我只好看着吕大叔在屋里踱着步。
“历史上,七一三年时,安西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吗?”吕大叔忽然说。
七一三年,安西好像没有什么重大事件。
我摇了摇头,“记得并没有。”
“我唯一的印象是,七一四年,郭虔瓘破突厥于北庭。”我想了想,说,“同年二月,西突厥十姓酋长都担叛,率军攻打安西四镇;阿史那献克碎叶等镇,擒斩都担,降其部落数万帐……”
说着,我一怔,对啊,来的不一定非得是吐蕃啊?
“那就是了,来的并不是吐蕃,而是西突厥。”吕休景释然,“阿史那献看起来马上要被召回了。”
我并没有在意阿史那献是不是要回来了,因为我又想起来,明年二月份,突厥默啜出兵围北庭都护府,被都护郭虔瓘击败。
我把这件事跟吕大叔说了,大叔皱眉,“看起来他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又想起来一件事:“都护,还有一件事……”
“私下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安一冉吧,这是我本名。”吕休景打断我的话,他轻笑,“不然我估计我都快忘了我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安一冉。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你是w医大的安教授?”我试探的问。
“你认识我?”吕大叔吃了一惊,摆摆手说,“教授谈不上,我只是个教书的。”
我当然认识他,而且在校论坛上见过很多他的照片。
安一冉可是w大的知名教授,他教的是解剖学;最主要的是他是年纪最小的教授之一,评为教授那年,他年仅三十四岁。
原本这样一个理工男应该长的比较矬——俗话说得好、理工男都是“地中海”。
但安一冉不是,他挺高的,坊间传言身高高达一米八七;他还是一个对自己行为要求很高的人,授课的时候一定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而且他的课幽默风趣,很多人挤破了头去听。
每次去听他的课都要提前去占座儿,不然肯定没地方坐,走廊里都全是人。
“嗯~”我摇头,开玩笑地说,“您不知道您在我们这些学生眼里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传说中的男神。”
“不应该是传说中的逗比吗?”吕休景、安一冉笑了,“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啊?”我一愣,接着想起来了,“哦,是这样的,我刚才要说吐蕃在明年也反了。”
开元二年初,吐蕃S扰边境,朝廷征召授任解琬为左散骑常侍,下诏让他与虏人划定边界、安抚十姓降户。
五月,吐蕃给唐朝去了递交了结盟意向书;请解琬至河源,先是正式划定了两国国界,然后结盟。
解琬签完盟约之后,上奏玄宗。
他说吐蕃不可能信守盟约,请求朝廷调兵十万驻守秦、渭一带,以便防遏他们的J谋。当年冬天,吐蕃军队果然入侵,被秦、渭守兵击退。
安一冉听完我的话,眉头紧锁。
“看起来,真的是有一场恶战了。”他说,“走吧,跟我去碎叶城。”
“国家至此危矣,匹夫有责。”他说。
“嗯!”我猛地点头。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不想被敌人杀死的话,那就只能选择杀死敌人;我已经被卷进了历史的漩涡,我逃避不了。
“晏然,”安一冉忽然喊了我的名字,“还记得学医的初衷吗?”
我一怔。
“是为了治病救人。”他说,轻笑,“上阵杀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我犹豫了一下,“教授……其实我学的是法医……”
西北两大威胁__突厥和吐蕃。
第202章 盛世开元
安一冉一愣,忍不住笑了。
“你学的是法医啊?”安一冉说,“抱歉抱歉,我印象里学法医的几乎没有女生来着。”
对啊,我就那些个例。
“嗯,就我自己。”我说,确实是只有我自己,当初宿舍都是和别人拼的。
他轻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其实应该做个仵作的。”
“我可以顺带着干。”我也笑了。
“那敢情好。”他说,刚准备伸手拍下我的肩膀,但是又把手缩了回去;估计是想到我虽然是个男生但是骨子里是个女孩儿吧,我其实很想跟他说,不用这么拘谨,我早就觉得我是个汉子了。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是姚旭。
说起来,姚旭显然早就知道吕休景是穿越来的;而且他俩应该认识很久了。
难怪,当初姚旭笃定地认为我认识那个“晏然”——因为他早就见过两个穿越来的人,所以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而当时的我以为他完全不知情,所以才没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现在看来,当时他没有继续追问,但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我是穿越来的。
我居然在一个,什么都懂了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世伯。”我行礼说。
“你们聊完了?”姚旭问,“准备去?”
“嗯,我们俩刚刚就边防问题交换了下意见。”安一冉笑着说,紧接着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些,“祖睦,这一仗非打不可。”
“现在整个大唐处于一个内忧外患的状态。”安一冉说,“我虽然历史学的不怎么好,但是我知道‘盛极必衰’这个道理。”
“没错,玄宗的确是开创了开元盛世。”吕休景说,“但是他晚年昏庸无道,年轻时积攒下的‘家底儿’全败干净了。”
确实是,玄宗刚刚登基的时候,的确是一位励精图治的贤帝。
如果说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一个乐章,那么“开元盛世”就是乐章里的最强音;它的成功在于改革,改革为“开元盛世”的形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