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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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凭空冒出来一个杜展,这不是破坏历史吗?
“展愚笨,恐不能参透,还是不学了吧。”我说。
“为啥不学啊?”姚訚开口,“我也觉得你很有天赋诶,以后可以当军师。”
当诸葛亮么……
可是军师神马的,还真没想过诶。
“可是,我确实没想过啊。”我实话实说,“我没什么宏图大志,只要有能保护我所珍爱的人的能力就够了,其他的……”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形容,“听天由命吧。”
“天可不会管我们。”一直没开口的贺兰阙说,“所以,我们必须学会跟天抗争;先不说原本就有这方面的优势,就算真的不能学,也应当挑战下自己。”
“阿兄……”羽真涉出声,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俩,感觉他们有些不可明说的故事。
“嗯,话是这么说。”我说,尴尬地笑了笑。
“啊,地且子应该焖好了吧?”赫连赫说,他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扒拉土。
被扒开的土还冒着热气,里面的地瓜看起来已经都熟了。
羽真涉捡起两根树枝,把它们夹在手里,像用筷子一样把地瓜都夹了出来。
不一会儿,地上堆了一小堆烤、哦不、煨地瓜。
“尝尝这个,很好吃的。”羽真涉说,他伸手拿了一个,烫得他下意识地丢掉、捏着耳垂。
“得稍微放凉一点儿。”贺兰阙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老莽莽撞撞的。”
“这不是饿了嘛。”羽真涉嬉皮笑脸的说,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找点儿叶子包起来。”
“嗯。”贺兰阙应声。
我在旁边,帮忙把树枝丢了出去。
不一会儿,羽真涉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杈,上面都是法桐的叶子。
“这种叶子……”
“啊,这是鸠摩罗什树。”羽真涉解释到,“传说是印度高僧鸠摩罗什种下的。”
还真是法桐啊。
“这里就有这种树吗?”我以为只有无言上面有来着。
“嗯,漫山遍野都是。”他说,把叶子摘下来,“这种树很好养活,基本上没有虫害。”
乱讲,法桐很容易生虫害的啊?
现世的时候,每到春天就看着园林开始灭虫了。
一个高筒炮似的车子,往树上喷水雾。
这种车子有两种,一种是用来专门喷药的,一种是用来喷水雾、抑制飞絮扬尘。
估计是他不知道吧。
我记得法桐上会有星天牛来着,那是一种天朝和日本、韩国特有的一种天牛;密恐的我看到过一次,差点儿晕倒。
之所以会成为一种虫疫,是因为每只雌性星天牛交配一次、可以产出200多颗卵,而每颗卵都会被分开藏在树皮中。
当幼虫孵化时,它会咀嚼树皮、钻进树内,“啃”出一条通道用来结蛹。
产卵、结蛹发育成成虫大概需要十二到十八个月;在这期间,树由于得不到营养,会逐步枯萎。
星天牛不仅仅“祸害”法桐,它还祸害杨树、柳树等多种树木,也就是说,只要一棵树发现之后,第二年,保准周围的树上都是。
他用法桐叶子把地瓜包起来,递给我,又包了其他几个分别递给了赫连赫、姚訚和贺兰阙。
他最后才给自己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第一个先给我。
看他递地瓜的顺序,应该是按照他的熟悉程度来的。
他跟我最不熟,所以第一个给了我,他跟贺兰阙最熟,所以最后一个给了他。
可这样又不能解释为什么他先给了赫连赫才给姚訚。
他最开始介绍的时候说赫连赫是贺兰阙的好友,他们应该从小就都认识。
总不能是按照尊敬程度来的吧?
我已经这么衰的人了,居然还崇拜我?
“问起来挺香的。”赫连赫说,他把地瓜掰开,香味更浓郁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吃烤地瓜了,现世的时候忙着做带钩,天天不是在打单子,就是在去采购的路上。
我把我的烤地瓜掰开,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窜。
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感觉牙都快要被烫伤了。
羽真涉抱着烤地瓜,蹲在地上。
“好烫!”他说,舌头一直搅着嘴里的地瓜,地瓜在舌头的挑动下转了好几圈。
“好好吃~!”羽真涉把那块已经有点儿凉了的地瓜吃下去,满足的说。
这句话刚落,大家都开始大快朵颐,我们几个都拿着地瓜蹲了下来,相较于正坐,蹲着其实更舒服一点,就是腿比较累。
大家开始小心地弄地瓜。
赫连赫、羽真涉和贺兰阙都是从中间掰开的,我是从中间扯下来一层皮,姚訚和我差不多,他是从圆润的顶端扯下来的一层外皮。
地瓜煨得很成功,几乎没有夹生。
就是吃得比较惨烈,不是赫连赫差点儿被烫着了,就是姚訚差点儿烫着手。
吃完烤地瓜之后,大概有上午七八点的样子了。
“该去帮忙了。”赫连赫说,“今天还有好多地方要侍弄呢!”
这个好,我一直没有去过,特别想感受一下。
“嗯。”姚訚应声,他第一个爬起来,“只要能别老呆在帐子里,去哪儿都行!”
烤地瓜“篇”,结束
第169章 累成了狗
原本以为做农活很容易。
不就是帮忙播个种、松松土吗?
还能有多累啊?
可是,真正做起来才发现,分分钟累成狗。
土是要人工拉犁的,播种并不是直接把种子洒在土里就行的——得把种子埋进土里。
拉犁很辛苦,要弯着腰往前挪;把种子埋进土里也需要弯腰。
他们四个不让我拉犁,我只好在他们后面去埋种子——两边埋;姚訚和羽真涉一组,赫连赫和贺兰阙一组。
播种已经算是很轻松的活儿了,但干完也差点儿累趴下;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累得直不起腰”。
回去的时候,赫连赫拉着板车,姚訚和羽真涉躺在板车上。
姚訚一直在喘粗气,羽真涉打着哈欠、脸上写着“我想静静”。
贺兰阙抱着所有的工具无奈的笑。
如果不是我什么都没拿、空着手不好意思的话,我也想躺在板车上。
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埋种子埋到最后腰酸背疼,于是干脆蹲在地上往前挪步;挪累了,就往前蹦哒着,结果差点儿一头扎进土里。
好在我反应敏捷,忙撑了下地,但是由于地表的土已经很松了,还是措手不及、直接跪在了地里……
羽真涉听见声音,笑得不行不行的了;姚訚和赫连赫都在前面拉犁,姚訚怔了一瞬,赫连赫抬腿、刚准备过来,在后面扶犁把的贺兰阙已经快步跑了过来。
他把我拉起来,看得出,他也有点儿想笑。
“多谢。”我说,尴尬地笑。
“要不你歇会儿吧,”贺兰阙说,“等下我来弄。”
“还是我来吧。”我说,但是确实有点儿累,“但我稍微歇一会儿哈!”
“嗯。”贺兰阙轻笑,“那要不你休息完去打点儿水吧,不远处有眼清泉。”
“那也行。”我尴尬地笑,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不大好吧,但确实好累啊,刚锻炼了两天的身体,又回到解放前了,“那……”
“快歇着吧。”贺兰阙说,走回去继续忙活了。
我走到远处的树下,靠在树上休息。
太阳不大,和着略有些凉的微风,舒服地让我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上下眼睑已经打起了架,我打了个哈欠,我使劲拧了腿一把,可是还是被睡意打败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先天政变,杜老爹这一辈的嫡系全部被诛……
因为杜家之前亲近太平公主就已经被玄宗忌惮;再加上杜家二爷依然和太平公主交往甚密,玄宗一气之下,杜家二爷全家被流放,杜老爹杜三爷杜楠等被没籍贬为庶民。
我梦见杜三爷接到圣旨之后,说:“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
说完拔剑自刎,这时,阿澈刚好推开门……
不是这样的啊?!那是董仲舒的曲解!
定公问曰:“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 ”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这段话的意思是这样的:
定公向孔子请教,国君对待臣子、臣子侍奉国君,怎么样的状态是最好的?
孔子回答:“国君对待臣子应该合乎礼制,臣子侍奉国君当竭尽全力。”
孟子也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是孔孟之道中非常古朴的意见,它表述的观念是:“君臣有义”;而不是后世宣扬的那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
定公十二年,孔子在子路协助下,开始了“堕三都”的艰难工作。
鲁国三家大夫,建筑领地的都邑超过规定的法式,属于“不礼”。孔子要求三家必须拆除过高过大的城邑,恢复合乎礼制的建制。
这行动本身就是维护鲁国的“礼制”,维护定公的君权,要求“臣事君以忠”;君有礼,臣尽忠,是君臣大义,不是无条件的效忠——那是奴役;这是孔子讨论君臣关系的重要意见。
后世对论语有太多曲解,举个例子:“以德报怨。”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意思是,有人问孔夫子:“用善行回报恶行,怎么样?”孔夫子说:“那用什么来回报善行呢?用适当的惩罚回报恶行,用善行回报善行。”
这是说,要用正确的方式回报恶行;不能因为旧恶旧怨而改变自己的公平正直——也就是要坚持正直,“以直报怨”对于个人道德修养极为重要。
当然,孔夫子也不赞成以怨报怨,不赞成以更深的恶意、或者报复的心态去面对别人的不道德。
那样会加重人与人之间的怨恨、加深矛盾,甚至会引起社会动荡。
我猛地惊醒,眼眶里涩涩的,我揉了揉,把泪都挤出来了。
没想到果然还是躲不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杜二爷也是的,杜蘅都警告过了……
但愿只是个梦……我咬着下唇,疼得我忽然精神了。
我看着远方,赫连赫他们还在拉犁;我睡着之前,他们大概犁了一半,现在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样子了。
我爬起来,去找泉水。
泉眼很好找,走过去就能看到。
走到了我才想起来,我没有带盛水的工具啊。
不过,板车上好像就没有……我们来的时候可能就没带。
哪儿怎么办,我打量了四周一下,也没看到有大叶子之类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转身,迎面看到了一个人。
他看着我,眼神中居然有些许敌意。
他大概二十一二岁,也是一身缺胯袍;袖子处被卷了上去,看起来也是在帮忙做农活的样子。
他的眉心有颗小小的红痣,他整个人很纤瘦,看起来还有点儿面熟;但是脸盲的我完全想不起来从哪儿见过他。
“你也来打水?”他开口。
“嗯……”我下意识地应声,难不成这个泉眼有主人,不许随便打?
“哦。”他应声,把随身带的陶罐放在泉眼下方——水“咕嘟咕嘟”的、跟开了似的,水自己就涌了进去,他拿起陶罐喝了一口,看着旁边的我,“你的罐子呢?”
农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__
浪费食物真的可耻~
第170章 花桓阿兄
如果我说我没拿,是不是太二了点儿?
尽管确实是没拿……
这也不怪我呀,毕竟我第一次干农活没有经验。
“刚刚那会儿不小心打碎了。”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儿下。
“打碎了?”他皱眉,“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吗?”
这种训斥的口吻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多半是被姚旭虐惯了。
我只好做了“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的表情。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罐子递给我,“喏!”
“啊?”我不理解,反问。
“拿去用,我们那边还有一个。”他说。
“郎君,不用了……”平白拿人家一个罐子多不好,而且他对我还有点儿敌意似的。
“拿着!”
“还是……”
“拿着!”他打断我的话,不由分说地把罐子递到我手里;装满了水的罐子里溅出来了一些水,溅到了我身上一部分。
“如此……多谢!”我只好接了下来,不然等下该全撒出来了。
再说,老驳他的面子也挺不好看的。
“嗯。”他随口应声,往外走了一步,紧接着回头。
“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看在桓儿的份儿上。”他说,好像还白了我一眼。
桓儿……难道是花桓?
看到我呆愣着,他解释道:“我是桓儿的阿兄。”
花桓不是独生女吗?
哪儿来的哥哥啊?
难不成是表兄或者堂兄?
很有可能。
“真不知道舅爷是怎么想的,”他幽幽地来了一句,“明明我比你更适合桓儿。”
舅爷,应该就是舅舅吧?
原来他是花桓的表哥。
比我更适合花桓?
敢情这是情敌啊!
我一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为什么会觉得是情敌呢……难道我已经默认花桓……
“还不走?”他已经走出去两步了。
“啊,哦!”我应声,走过去。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冯昭,表字彰明。”他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叫我彰明就好,不对你得称呼我为‘兄’。”
他也是个自来熟?我一怔,还没加得及开口。
“我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