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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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赫连赫,小字赫然。”中间的那个人摸了下鼻子,说。
他看起来有些窘迫,看起来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
他大概二十岁左右,和杜展差不多高;皮肤不算白,也不能算特别黑。
他的眉毛很浓,是那种特别有气势的剑眉;但是,左侧脸颊上有个深深酒窝,笑起来又一脸憨厚。
他的瞳仁是深黑色,狭长的眼睛很像丹凤眼。
他看起来很结实,一看就是个常见锻炼的人;隔着缺胯袍,也能看到他的肌R轮廓。
赫连是鲜卑姓,他应该是鲜卑族的后裔——毕竟五胡内迁之后都汉化了。
不过孝文帝那时候曾经汉化鲜卑姓,大部分先被芯应该都改成了“简称”才对。
“在下贺兰阙。”他右边的人吐了小半个舌头,说。
他看起来比赫连赫要小一些,大概十**岁;目测有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
他浅笑着,两颊上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长得白白净净的,跟赫连赫完全不一样,眉毛很细,但很黑;如果他是现世人的话,我肯定以为他修过眉。
他右眼有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有点儿妩媚;眼睛是深棕色,双眼皮很宽,眼睛看起来是桃花眼。
虽然看起来白白瘦瘦的,但他也是个经常锻炼的人;缺胯袍里面的肌R不亚于赫连赫。
穿衣显瘦,脱衣有R,还长得那么“美”,妥妥的一枚小鲜R啊。
我忽然想到了韦见素,他的眼睛是琥珀色,也是双眼皮。
说起来,贺兰也是鲜卑姓。
“我叫羽真涉。”最左边的人说。
他长了一张圆润的娃娃脸,虽然只是微笑,但是感觉眼睛都在强忍笑意。
他大概有一米七五六左右,整个脸跟小包子一样;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萌萌的。
虽然脸看起来R嘟嘟了,但是身上却很瘦;没什么肌R,只是单纯的瘦。
看的出来,他还没有长开,脸上都还堆着婴儿肥呢。
这么可爱的一定是蓝孩子。
我心想,差点笑出声。
羽真涉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日本名,但羽真却实实在在是个鲜卑姓。
他们三个人都是鲜卑族的啊?
虽然早就知道唐朝时各民族混杂、少数民族大融合,高仙芝哥舒翰他们也都不是汉族人。
不过,突然间冒出三个鲜卑同胞,还是有点儿小不适应。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怎么可以那么倒霉,接连被人暗杀。”羽真涉说,哈哈大笑,“那次我就想笑你来着,敢不敢再倒霉一点?”
这个自来熟的感觉,让我忽然想起了萧赫。
鼻子一酸,我咽了下吐沫。
“阿涉。”贺兰阙轻斥,“抱歉,这孩子从小就这个毛病。”
“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想提醒他要多加小心。”羽真涉说,咬着唇,“谁都看出来了啊,那根本不是在针对他,而是在针对他的家族。”
“比如,杜楠根本就不是病死的。”羽真涉说,“我那天路过的时候亲眼看见有人在他的药里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阿涉……”赫连赫拍了他一下,“你别再说了……”
“呃,能请你继续说下去吗?”我说,我虽然怀疑杜楠可能不是病死的,但……居然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淡定的问,按照我的脾气,我肯定会说,“你赶紧说!”
“那我可接着说了啊!”羽真涉说,他压低声音,“那天夜里我起夜,刚走到主帐旁边,就看到一个人从杜楠的帐里出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他是谢燮。”羽真涉说,“我认得他,他和我一个朋友长的特别像,所以他刚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多注意了一下他。”
“但是那个人显然不是谢燮,也许和昨天抓到的那个会变颜的人一样,那个人假扮成了刘都尉,另一个人假扮成了他。”他说,“正常情况下谢燮走路走的很直,他是那种行的正坐的端的人。”
“可是那天却鬼鬼祟祟的,我看到他从袖子里掏出一袋东西,然后把那袋东西加到了杜楠的药里。”羽真涉说,“说是要也不准确,我看到的时候是他正在往一个碗里加什么东西,至于是不是药,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肯定是药,不然的话,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呢。”他说,“谢瑞安是杜楠的养子,这种情况下,直接加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避开他呢?”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听说营里没了一个人。”
第162章 羽真的话
也就是说,谢燮早在杜楠出事儿的哪天晚上就被“调包”了?
我本来以为是杜煜和谢燮走了之后,神秘人才出现。
但是羽真涉说,他在那儿之前就看到了假的谢燮。
虽然他的话我也不是那么相信——我跟他毕竟不熟,我还是有所怀疑。
我正在琢磨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的时候,姚旭出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见我的方向,但却早已知道我在这儿似的,径直向训练场走了过来。
“将军。”贺兰阙抱拳行礼,赫连赫和羽真涉也抱拳行礼。
我以为彭大叔过来了,也跟着行礼,“将军。”
“嗯。”是姚旭的声音。
我一懵,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没看到彭大叔;他们怎么会称呼姚旭为将军呢?
“你们起这么早。”姚旭打了个哈欠,随口说,“嗣业,你怎也起这么早?”
“睡醒了,所以就起来了。”我说。
“昨天睡那么晚,还能睡醒了?”姚旭说,他打了个哈欠,“我可是被你折腾大半夜没睡好啊!”
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麻烦世伯到那么晚。”我忙说,摸了下脖子上的“颈托”,说,“我这两天一定老老实实的,争取不碰到伤口。”
“别光说不干。”姚旭幽幽地来了一句。
羽真涉扑哧一声就笑了,还不是那种掩饰的笑,他直接笑得前仰后合。
贺兰阙用手肘戳了戳他,他这才站直腰;他低着头,笑得一颤一颤的。
这孩子吃了欢乐豆吗?
怎么这么爱笑呢?
刚刚那会儿我还以为他是那种爱笑话人的人,但是他说杜楠的事情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孩子是那种特别耿直的娃儿,想笑就笑、想说就说,完全不掩饰。
“那么好笑吗?”姚旭被他笑得一头雾水。
“嗯……”他摇了摇头,声音都在抖,“我比较容易发笑,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彭将军……”
彭偃房大叔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能理解,大叔除了幼稚点儿,好像没别的缺点了啊?
“哦?”姚旭反问,“哪里好笑,说来我也听听。”
“他的胡子啊?”羽真涉抬头,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编织成那个样子,每天梳理发须多麻烦。”
这就是传说中的,放荡不羁笑点低吗?
这也太低了点儿。
“他从来不梳,”姚旭一本正经地说,“除非散开了。”
话音刚落,羽真涉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差捶地大笑了。
“……”
我看了下旁边的赫连赫和贺兰阙。
前者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感,保持着微笑;贺兰阙的表情比较正常,他皱眉,无奈地看着羽真涉。
“真是这样。”姚旭说,他摊摊手,“我认识他五十多年了,自打长胡子就这样。”
这次,别说羽真涉了,贺兰阙都被姚旭一本正经的回答给逗乐了。
“世伯,说起来,昨儿的事儿……”我赶忙岔开话题。
我算是发现了,如果再继续谈下去,羽真涉真的要捶地大笑了。
有啥好笑的,不就编个胡子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姚旭说,“我正准备跟你说,我可能知道佐翊在哪儿了。”
我一怔,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可能知道在哪儿啊?
“嗣业愚笨,还请世伯明示。”
“是这样的,我在佐翊的帐内发现了一样东西。”姚旭解释道,“是一只脚印,脚印倒什么稀奇的,主要是脚印里面有一种深紫色的东西。”
“那个深紫色的东西,是紫薯。”他接着说,“也就是说把佐翊带走的人,在带走他之前,去过寒心潭。”
“甚至寒心是他们的藏身之地。”姚旭打了个哈欠,看的出他确实一脸困倦,“所以我怀疑佐翊可能会被他们带到寒心那里。”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也可能只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带上了一点儿呢?
“当然,也有可能神秘人只是碰巧路过那里的时候,带上了一点儿,”姚旭说,“所以我才说我可能知道他的藏身之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的大本营要真是寒心潭就好了,直接出动整个军营的人,不信端不了他们的老窝。
要知道唐朝军人彪悍的不像话。
举个例子。
盛唐时安西都护府驻军从来没超过三万人,但却控制着西域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震慑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最变态的是,还有余力数次进攻阿拉伯帝国。
有多强悍,完全不需要赘述。
我现在就怕刘翊已经遭遇不测了……
姚旭说,若有所思,“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带走一个人他肯定有同伙。”
当然有同伙了,昨天不就想到了吗,和我说话的假谢燮以及和姚旭说话的刘翊,几乎是前后脚离开的。
一个人显然做不到。
“应该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刘都尉带走了。”贺兰阙说,“我们下山帮忙的时候都会带一些工具,人多的时候甚至会用上板车,他们有可能是把刘都尉藏口袋里运出去的。”
“那我们赶紧去无言吧?”赫连赫说,“早去一会儿就多一份希望。”
话是这么说,可是本来就是零,希望太大也是零。
“其实,不光这个。”羽真涉说,他用手画划了个大圈,“每日庖厨向外运送残渣的时候,会用那种特别大的瓷缸盛放;那个缸显然是极佳的掩护。”
说起来,我好像看到过那种大缸,那个大缸比抗震救灾时的水缸还要大上一圈儿,板车可以码个水缸,但是却只能放开三个这种大缸。
它主要被用来盛放炭灰。
因为做饭的主要工具是灶台,容量有限;再加上他们都是烧木头的木多少按错会留下很多残渣,这些残渣不能被继续利用,而且放在灶台里面会占很多地方;军营,大概有两千多个人,这些人要吃饭,所以需要烧很多木头。
每天清晨都会清理炭灰,至于清出来的碳灰会怎么处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有道理。”姚旭说,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看向羽真涉,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羽真涉。”他说,“这是我表兄贺兰阙以及表兄的挚友赫连赫。”
我不能理解,贺兰阙怎么和赫连赫玩儿到一起的。
两个人看起来压根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要爬最后一个山头了 __
第163章 刘汉演义
“哦。”姚旭应声。
赫连赫和贺兰阙又来了一轮自我介绍。
姚旭点点头,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大叔了,说是傲娇吧,不是;说是面瘫吧,也不像;说是冷漠也不全是。
我觉得还是用“有病”来形容比较合适。
“我去跟你们彭将军商量一下。”姚旭说,“早膳时间快到了,你们先去吃饭,等下看他怎么安排吧。”
“唯。”我们四人低头行礼。
送走了姚旭,羽真涉看着我,忍不住又咧开了嘴。
这孩子,就算笑话别人倒霉,能不能不要一直笑话呃……
“嗣业兄。”羽真涉开口,他抿着嘴,看起来还在强忍笑意,“有人跟你说过,你脖子上这个项圈儿特别好笑吗?”
这会儿不笑那个,改笑项圈儿了啊。
“这个……有。”我想,“阿訚说过。”
“我可没说过。”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果然是姚訚。
“你怎么出来了?”我说,“不要紧了?”
“嘘——”他把手指横在唇前,他的手指上缠着麻布,看起来居然酷酷的,有点儿像绿间,“我偷偷溜出来的。”
等下要是被姚旭发现了,怎么不得是一顿胖揍啊!
“你那个夕颜毒还没有清理干净吧?”我说。
“没事儿,”他说,走过来把胳膊搭到我肩上。
我知道,这是他腰又疼了。
上次带他回来的时候,把他给甩出去了,虽然砸到的是头,但是后来发现,腰被扭着了……
我虽然不喜欢勾肩搭背——主要是不喜欢有人压我肩上,但这是我的锅,我得背啊!
我伸手扶着了他的肩,“腰又疼了?”
“有点儿。”他说,站直身子,“好一些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羽真涉说,一脸坏笑,“你俩接着腻歪吧。”
“怎么我刚来你们就要走啊?”姚訚嬉皮笑脸地说,“对了,之前的赌注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赫连赫坦然一笑,他拍拍羽真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所以,这是来跟我要赌资来了?”羽真涉说,轻笑,“我可是想耍赖皮的。”
三个人哈哈大笑,贺兰阙在旁边一脸无奈。
感觉他们几个都很熟。
“嗣业,你都认识咯?”姚訚看到我在一旁呆愣着,说,“他们和我们同年,都是陌刀的。”
同年我倒是看出来了。
都是陌刀的?
姚訚也是陌刀的?
这个我真没看出来,他也瘦瘦的。
赫连赫倒还可以理解,看着就很彪悍;贺兰阙也差不多,虽然看起来瘦,肌R也不是没有。
羽真涉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