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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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从最开始见到他之后就经常见他来着——刚刚那会儿回来的时候还见过他来着。
“失火原因找到了。”他说,声音倒是熟悉的样子,“由于风太急,哨塔的某个灯笼的灯罩被吹皱了,油灯在那边烧了个窟窿,火苗就是从那里掉出来的。”
他说,把手上的灯笼拿了起来。
那个灯笼两侧有个对称的窟窿,怎么看都像是被故意烧出来的。
“这个灯笼……”刘翊拿过灯笼,仔细观察了一下,“不是我们的。”
厉害了,我的哥。
这都能看出来?
麻布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那个哨兵一怔,“不是?”
“嗯,”刘翊笃定地说,“我们的灯笼和缺胯袍是一样的材质,都是斜纹织的布;这个灯笼只是平纹织的。这不是我们的灯笼。”
“说起来,这么大的窟窿,你们都没看见吗?”姚訚的大爷接话道。
他一怔,我盯着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也回盯着我。
这时候,一个哨兵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他浑身是血,脖子上还在往外渗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刚刚跟别人打过架。
他刚跑到刘翊面前,结果一下子跌了下去刘翊忙蹲下身子搀扶他。
他抬起头,居然和刚刚拿灯笼的人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抓住……”我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直接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本来以为他要用我威胁刘翊,结果他直接冲我脖子上来了一刀。
霎那间,血如水柱。
我的头一懵、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旁边的刘翊和姚訚等人身上溅了一身血。
第115章 祸及池鱼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现世的房间里。
原来死了之后真的还可以再回来啊?
我高兴的在床上蹦来蹦去,结果一下子踩到了床垫的边儿,被弹簧“踢”下了床,跌在了地上。
我在地上坐着,半天没起来:并不是因为摔得太疼了,而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当时是被炸死的……有没有全尸都还不一定呢;而且,就算我能回来也不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啊。
我已经搬出去住了。
跟老妈吵了一架之后,索性搬了出去。
我自己租了个仓库,在仓库里支了张懒人沙发床。
白天的时候就窝在上面,夜晚的时候就躺在上面。
好像是有点儿心酸哈。
其实确实是挺心酸的。
那个时候,我一个人根本不敢闲下来。
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男生、女生和巨蟹座。
作为不群居就会自艾自怜的巨蟹座,只要闲下来就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力感。
所以,那个时候,我总是用各种事情麻痹自己。
刚开始创业,是挺穷的;那个时候是真穷,穷到租完房子、把所有的东西置办好后,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十块钱。
花了七块五买了包五连包的方便面,就靠着这五包方便面,我撑过了第一个星期;如果不是第二个星期东西卖出去了,也许我只能去收容所了。
我使劲拧了自己胳膊一下,不疼。
这果然不是真的。
我就说么,怎么可能还能回的去?
我叹了口气,其实被炸死也是自己作的。
说实话,要不是我贪小便宜也不会被炸死。
那天去清迈,为了省三百来块钱、买的特价机票;折腾了一圈、到了清迈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为了省住宿费,我就在大厅里窝了一宿;我是那种睡不好就特别容易犯迷糊的人,所以,到了爆炸源跟前儿才看到。
我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发现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因为墙上贴着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灌篮高手的海报;那是一张湘北的全家福,后来看到过很多类似的,但是跟那张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上中学的时候,把它拿了下来,隐约记得是收起来了,但是忘记收到了哪里。
结果就再也找不到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我的“梦里”?
“对啊,你就是在你的梦里。”脑海里忽然出来一个女声。
那是一个我完全没听过的声音,听起来是小孩子的声音;我对声音挺敏感的,基本上听过一次就会有印象。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她反问,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在你的脑海里,当然就是你啊!”
“你是我?”我不敢相信。
“对啊,我是十年前的你。”她说,“其实也不对,应该说是十年前死去的你。”
“越说越离谱了。”我撇撇嘴,“十年前死去的我?那我要是十年就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啊!”
“可你十年前确实是死了。”她说,“难道听不出来吗?现在的声音和我完全不一样。”
“和你不一样就能证明我死了吗?”我反驳,“和你不一样反而证明死去的那个不是我,而是你。”
“你的意思是……”她说,一时语塞。
“我是说,生命是有每一天构成的,每一天结束的时候——就是你睡着的那一刻,那一天的自己也就死去了;第二天确实会醒来,但是那是第二天的自己,前一天的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
“每一天结束的时候,每个人的那一天就结束了,你说十年前的我确实死了。”我接着说,“没错,十年前的我确实死了。”
“……”我听见她冷“哼”了一声。
估计是被我绕晕了。
“我不跟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你真的死了!”她说。
“嗯。”我敷衍地应声。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她气得不行,说,“十年前,我出了车祸,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忽然从小巷里窜出来的机动车一下子把刚刚从斑马线走过来的我撞飞了。
当时南北方向是红灯,他肇事逃逸;送去医院时,我妈说我当时都已经没心跳了、医院则下了病危,但是第二天一早,又神奇地活了过来。
当然这一切我没有印象,被撞了那么一下之后,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不然我也不能想不起来、当时把灌篮高手的海报收到哪里去了。
“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说,“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因为你并不是失忆,而是死了啊。”她说,“我就是十年前死去的晏然;而你,其实是一缕来自唐朝的冤魂。”
“越说越离谱了,失忆的人都多了去了,他们还都死了吗?”
“对啊,他们都死了。”她说,“一个人的生命,就是以记忆的形式来储存的;一个人的记忆都丧失了,这就是证明生命结束了。”
“举个例子,”她说,“游戏帐号清零了,这个游戏里的人物是不是就废了?”
虽然她满嘴跑火车,但她这个比喻,我不得不说确实很贴切。
“所以,你真的死了。”她也许是看见我动摇了,她接着说。
“好吧,就算我已经死了,那又怎样,我不是又死了一次吗?”我说,“游戏帐号被清理了之后,再清理也就是那样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不死之身。”她说。
剧情反转太快,就像龙卷风——我直接被她说懵了。
“啊?”
“就是,你死不了啊?”
“所以……呢?”她就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个的吗?
听起来好像很牛掰的样子,但是有什么卵用呢?
“所以,你无论死多少次,都会再活过来的。”她说,“好啦,话我说完啦,我走了!”
“诶——”我忙喊她,可是那个声音真的消失了。
话别说一半啊喂!
我无奈扶额,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觉得脖子好疼。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它正在往外淌血。
我忽然想起来,我被那个神秘人人刺了一匕首来着。
她刚刚说,我是不死之身。
那我还能醒过来咯?
如果要真的能醒过来的话,那也算是上帝给我开了金手指吧;怎么样都不会死,想想都感觉好爽!
我猛地给了自己胳膊一下,想什么呢,能不能醒过来再说吧?
话说,怎么样才能醒过来了啊?
难道要默念“醒过来”吗?
“上帝啊,如果我真的有金手指的话,那就让我醒过来吧!”我仰天长啸。
忽然,脑子一懵,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16章 巫蛊之术
我睁开眼,发现我的周围围了好几个人。
脖子还是很痛,我要刚伸手摸一下,结果手就被打开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姚訚的大爷正在往我脖子上涂一种草绿色的粘稠状的东西。
“嗣业你醒了?”刘翊说,他就站在通铺的旁边。
“佐翊兄……”我的声音很沙哑,我刚叫了下他的名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现在伤势太重,不要说太多话,先躺下。”姚訚的大爷说,“幸亏阿訚和你离得近,赶忙帮你把血止住了。不然,就这一下子,不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是他大爷救了我啊。
我就说么,那妹子肯定是坑我的,我这么点儿背的人,上帝要是真看到我的话,我就不至于这么惨;还帮我开金手指……还不死之身咧。
说起来,有没有上帝还另说。
“多谢姚……”刚说完这三个字,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来了。
“都跟你说了,你刚受了重伤。”姚訚的大爷叹了口气,“不能说太多的话,我等下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这段时间你就躺在床上不要乱动,尽量不要说话,也不要吃些硬的食物。”
我刚要张口,看到他瞪我,赶忙改成了点头。
“好了,我要去看其他人,阿訚你好好监督他,他要把自己玩死了我可不给治了!”姚訚的大爷对姚訚说,紧接着又对刘翊说,“佐翊,你也该休息了,折腾了一宿,连眼都没合呢。”
“嗯。”刘翊说,“我这就去休息。”
这么看来,姚訚的大爷和刘翊也挺熟的,不然不能直接称呼小字。
姚訚的大爷拎起他的小木箱,准备往外走;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穿着戎装的人走了进来,他冲刘翊行礼,说:“都尉,彭将军到了。”
“哦,好的,我这就过去。”刘翊说,看到姚訚大爷瞬间拉下了脸,忙走过去讨好的说,“姚世伯,我去迎接完我家将军就去休息。”
“好吧。”姚訚的大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刘翊紧接着也跟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了我和姚訚。
“呃……”我不敢使劲说话,只好唔咽着。
“你想要什么?”姚訚走到矮桌旁,之前那个矮桌已经被我拍碎了,这个应该是新换的,“你想喝水,还是想吃点儿什么东西?这个粥是刚刚熬好的。”
我压根儿不关心粥好吗?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抓到了没?
我只好坐直身子,又躺下去;我的意思是我被撂倒了。
但姚訚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他走过来,说:“你不想吃东西,想起来?”
“……”我摇摇头,用力过猛,脖子有些疼。
我忽然反应过来,我用手指指脖子。
“你是想问我,砍你脖子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赶忙点头,点头也不敢使劲,生怕扯到那个的地方。
“抱歉,没抓住他。”姚訚说,“他把你丢下之后就跑了,那时候你的脖子不停的流血。虽然我赶快帮你止住了血,但是我却没办法帮你处理伤口。我阿爷说,要赶紧救治你,就任凭他跑了。”
医者父母心,虽然他大爷是为了我好,但是那个人跑了……我还是有点儿……
“那个人身手矫健,肯定是有备而来,”他说,“我阿爷游历过很多地方,他说,那个神秘人应该是来自洱海那边儿的六诏国的人。”
六诏?那不就是云南吗?
“传闻,他们擅长巫蛊之术。”姚訚说,“巫蛊之术特别邪性,可以杀人无形;他们擅长用弯刀,一击毙命。”
又是一个被封建迷信荼毒的孩子。我叹了口气。
虽然说那些东西确实不能用科学理解,但也没有说那么邪乎。
古代医疗水平低下,于是,古代人就把不能治愈的疾病成因,归结于一些不能用科学理解的东西。
比如,中原地区把一些不能治疗的精神疾病归结于“鬼上身”,鬼就是我们所制造出来的、背黑锅的东西。
苗疆那一块背黑锅的自然就是蛊了;虽然,湘西(也属于苗疆)那块儿确实很邪门儿。
“他们还可以换脸、换头,啊,还有易容!”看我一脸不相信,姚訚接着说,“我阿爷就曾亲眼见过!”
矮油,这牛皮就吹大了。
我觉得我来到这里之前,全球第一例换头手术刚刚完成;至于成不成功还要看后期的排异反应。
“真的,千真万确!”姚訚说,“那个人到现在还活着呢,就在我家那边儿。”
我眨了眨眼,“真的。”姚訚又重复了一遍。
那要是真的的话,那古代人也太牛掰了。
一千三百多年前就可以在没有任何医疗措施的情况下直接进行换头手术。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那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呢,现代医学、科学不全都被推翻了?
“别的不说,那个人易容你不是看见了吗?”姚訚说,“那个神秘人用了哨兵的脸。”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那个人居然和那个哨兵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易容啊!”姚訚说,“换脸需要的时间要更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