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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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的武器模具一直都是不收的,白天耽搁了,正好趁着夜色训练。
我从架子上拿起陌刀,回想着萧赫的动作;“风火轮”我短时间内肯定是学不会了,先练些简单的招式。
我想去安北都护府,我想去杜岘萧赫他们曾镇守的地方;本来是想去安西都护府的,但是李嗣业已经……
去安北,我也是有私心的,安北距离山东很近,我还可以去看一下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故乡。
边防募兵都集中在下半年,现在是农历二月里,还有不到四个月。
必须在这四个月里,成为新兵中佼佼者。
这样,才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想到着,果然有了动力,我把陌刀拿起来,开始挥舞。
木制的陌刀比实物要轻很多,练习起来也更加省力气。
可是,由于我体质不好,练了没一会儿,胳膊抽筋了……
杜展的身体素质还敢不敢再差一点儿……
我叹了口气,使劲揉搓着胳膊。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听起来像是踮着脚尖走路似的。
我反身就是一陌刀,结果身后空空如也。
紧接着,我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直接一个过肩摔。
刚把他撂了个个儿,发现他居然是姚訚。
“干吗!”我不耐烦地说。
“嘘——”他把食指横在唇前,低声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被他问懵了:“不是你的脚步吗?”
“怎么会,我走路没声音的。”他说,压低声音,“其实今天是陇山上的节日。”
“节日?”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黑灯瞎火的,哪儿来的节日?”
“我又没说这个节日是我们的。”他说,居然还冲我翻了个白眼,“这是冥界的节日,传说,每十年的二月中,会有一天是鬼魂往生的日子。”
往生的日子?怎么感觉莫名地想笑呢。
“这天不固定吗?”我随口问道。
“不固定。”他说,“全凭冥界之主心情。”
也是个任性的boy。
话说,我怎么会认为一定是个男的呢?
“哦。”我应声,准备继续玩儿陌刀。
“你不想去看一下吗?”姚訚说,“这可是传说中十年才得一见的‘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我反问。
“嗯,这个往生的队伍叫‘百鬼夜行’。”姚訚说,“但是一般人很难看得到他们,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只能听见脚步声?”
“嗯,有些人甚至听不见脚步声。”他说,叹了口气,“他们总是很快,也许刚刚听到脚步声,那边儿就跑没影儿了。”
“为什么要看他们呢?”我说,“难道不应该躲起来吗?”
“躲起来?”
“对啊,万一被一块带走了。”我说,差点儿笑场。
“不会,往生门只有鬼之类的才可以穿过,”他说,“你不好奇吗?可以看到死去之后的世界。”
死去之后哪有儿什么冥界,我不是直接到这儿来了么。
我叹了口气,“好了,别傻了,回去睡觉吧,我练会儿也回去了。”
“不是逗你,是真的。”他说,紧接着呆呆地看着我身后。
我回头,看到很多周围散着白光的人排成队从栅栏外面走过去。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灯笼,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第111章 不是蜃楼
我不敢相信,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它们没有消失,还在那里移动着。
脚步声很清晰,能听得到是有人在踮着脚尖地走路。
我去,还真的会有鬼吗?
我看着那些排队往前走的人,又看看姚訚。
后者点点头。
ふざけんじゃないはよ(开什么玩笑啊喂)!
怎么可能会有鬼啊!
不过,要不是鬼的话,那是什么。
人的周围怎么可能会有白光呢?
我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就被姚訚抓住了。
“你干吗去?”他压低声音。
“当然是过去一探究竟啊。”我说,“我不相信有什么鬼的。”
“你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相信啊!”姚訚一脸惊讶,“我相信……我可害怕鬼了。”
我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鬼?”
他撇撇嘴没有说话,还是没有松手。
“你再不松手,我可就带你一块儿去了。”我说,话音刚落,他就松开了手。
“那你去吧,我……我是不敢。”他说。
我也是无奈了,还是当兵的人呢。
敢不敢再封建迷信点儿?
我看走到他们身边,他们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似的,依然是继续往前走,个人说着个人的话。
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鬼。
说实话,鬼到底是什么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我跟着他们快步走着,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我是个脸盲,但是我感觉,他们好像来回都是那一拨人。
难不成这是鬼打墙?
没听说过鬼自己还会鬼打墙的。
我站在他们旁边,一直挪到了最前面。
前面并没有,姚訚说的那种冥界的往生之门。
队伍的前面还是人,而且是刚刚从我面前刚走过去的那一波人。
这应该是海市蜃楼吧!
海市蜃楼是一种因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
但是,海市蜃楼一般都出现在海上或者沙滩上,从来没听说过会出现在山地附近,居然还会动。
而且,它们是有声音的,踮着脚尖走路的——不就是传说中的鬼么?
说起来,踮着脚尖走路的声音,准确的说,是一种类似于单齿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敲击的地面还必须得是水泥地那种平滑的地面,走在土路上肯定是没有这种声音的。
我伸手捞了一把,没能把他们打散;不过,我的手上沾染了一点儿白色的东西。
我把手收回来,没有了;我又把手伸过去,他们穿过我的手的时候,我的手上又出现了那种白色的东西。
好像是投影!我恍然大悟。
我忙跟他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四下寻找;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没能看到投影仪之类的东西。
难不成是在天上?
我抬头,天上除了星星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我猛地抽了自己胳膊一巴掌,我真的是傻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怎么会有投影仪呢。
不对,外星人都有呢。
“你干吗呢……”姚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说,“这个百鬼夜行只有每年二月才有吗?”
“不是每年二月,是每十年的二月,”姚訚纠正道,“往生又不是随便往生的,要轮回才能往生;轮回一次,要整整十年。”
我一直以为轮回只是个名词,没想到轮回居然有具体的年限。
“十年?”
“嗯,人间一日,冥界十年。”他说,“人间十年,就是冥界的三万年。”姚訚说,“冥界是收留亡灵的地方,他们要历经三万年的劫难才能轮回。”
“三万年才能轮回?”我有些惊讶。
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没听说过“人间一日,冥界十年”的。
“嗯,三万年才能轮回。”他说,解释道,“冥界又称为阴曹地府,正常死亡的人首先要过鬼门关,过了这一关人的魂魄就变成了鬼,接下来就是黄泉路。走过黄泉路后,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孟姓的阿婆在分发“忘忧散”;忘忧散又被称为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会让人忘记人世间的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过了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然后进入阴曹地府——即冥界。”
这个故事和我后世听到的差不多啊。
不是说神话故事成形于宋代吗?
“是这样啊?”我装作一脸惊讶地说。
“嗯,所以,冥界也是很神圣的地方。”姚訚说,“无论是出生还是死亡,无论是称为人还是其他东西,都要经过六道轮回。”
“只有冥界?”我反问,不对吧,有地狱不是还有天堂的吗?
“是啊。”他应声,“还有其他的?”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腹诽。
“不是还有‘碧落’吗?”我说,“碧落三乾外,黄图四海中。”
“碧落指的是上天。”姚訚说,一脸疑惑,“并不是轮回之所,轮回之所只有黄泉。”
诶?
黄泉碧落不是指的地狱和天堂么……
看来是我又被后世忽悠了。
我叹了口气,回头一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了。
到底什么东西呢,真的是投影吗?
我忽然也不敢确定。
毕竟这个唐朝有太多我不能理解的东西,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走吧,夜深了,咱得回去了。”姚訚说。
我回头,看向身后的军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这么远。
奇怪的是刚刚居然没有人拦我们。
我记得最开始来的时候,可是门儿都不让进的;那同样的,既然不让随便进,当然也不允许随便出吧?
我俩并排往回走。
越靠近军营,越觉得它没有像我刚看到它的时候那么简陋了,也许是我已经适应了。
军营在夜空下居然有点儿好看,高耸的哨所上挂着黄色的麻布灯笼,古香古韵;院落里来回巡逻的士兵,让整个军营平添了几分庄严。
第112章 忽然起火
我俩走到军营门口,哨兵还是当初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哨兵。
看到我俩,他没有说话,又继续在哨塔里巡逻了。
我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和姚訚一起回到了房间。
走到房间外面的时候,里面已经漆黑一片,他们应该都睡了。
姚訚推开门,我俩走进去,各自躺下;他现在就在我旁边,睡在原本李植睡的位置上。
李植已经走了,他爸他妈说下午带他回家来着。
这都已经到了夜里,如果下午出发的话应该都已经到家了。
说起来他爸居然就是那个渣男。
不知道他妈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他爸也算不上太渣。
只是可怜杜展的妈了。
还是那句话,“门当户对的世俗害了多少无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爱情有多么的无助。
我叹了口气,偏头,发现姚訚已经睡着了。
这孩子心还真是蛮大的。
不是损他,是真的觉得他挺大度的。
要是我,一个人刚刚跟我吼完,我才不会再带他去找他朋友的。
从今往后就要开始规划未来了。
明天开始,好好训练;啊,对,给萧赫的弟弟写封信,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哪里。
谢燮的信……还是不回了……真的是没脸回……
说起来,裴虚几那家伙下个月十六号就要结婚了。
收到了请柬,理应去的,但是现在……不知道能不能请假过去。
不知道唐朝当兵可不可以请假。
我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杜铃兰他们怎么样了;杜蘅一个人站在门口,想想觉得怪可怜的。
杜老师这功夫里,应该快四个月了吧?
上次是百天之后来的宗祠,这又小半个月过去了。
不知道玲珑阁怎么样了,杜蘅说帮忙打理的,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对了,谢燮现在杜岘的房子里呢;我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啊。
要不明天还是主动写封信,早些认错……俗话说的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只是这错犯的也太大了点儿……
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办?
我把被子蒙到头上,在被窝里喘着粗气。
真的是一地鸡毛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个一丁点儿事儿就过不去的那种人。
现在所有的事都赶到了一起,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玻璃,还没找到是谁弄出来的呢。
还有那个叫高渐的高人,这货怎么看都是个骗子。
还什么阿修罗、日炽石、夕颜和紫薯……这东西搞不好都是他搞的鬼。
他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暴露了自己,紧接着又玩失踪。
总感觉这是个阴谋似的。
要是跟我是没关系的话,我倒也无所谓,但是那个奇怪的玻璃杀死了萧赫。
我必须得替他报仇。
越想越生气,更睡不着了。
我干脆又爬了起来,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空空如也,我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往训练场走,准备再练习一会儿;累半死了,很快就能睡着了。
刚走了两步,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我四处嗅了嗅,然后朝我以为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看到放置粮草的地方,居然起火了!
火苗已经很高了,眼看的就要烧到旁边的帐篷了;旁边的帐篷里堆积的都是粮食。
我忽然想起来哪里奇怪了。
是人,巡逻的人不见了。
“来人啊——!”我“嗷”的一嗓子嚎了起来,“粮草烧起来了!”
古代的时候,对火特别忌讳,失火被认为是火神由于不满而降罪,所以一般都不说着火,多说“祝融之灾”;到了满清时代,又称呼“走水”。
可是祝融之灾这四个字喊出来好拗口啊!还不如直接说烧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我这一嗓子过去,基本上能吵醒大半个军营的人。
可是现实是,居然没有人理会。
我又嗷的一嗓子。
整个军营还是鸦雀无声。
难不成他们都被下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