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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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汤确实有暖胃的功能,喝完这个汤之后,浑身暖暖的。
这个时候我俩也来到了城东南角。
远远看到了曲江池——边上乌压压的人。
虽然早就知道,上元节是一个举国狂欢的节日,则领教了上元节时候的长安街上;但是没想到,街上那些人跟这边一比完全都不是事儿了。
整个曲江池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如果不是我个子高,压根儿都看不见那湖水了。
“这么多人啊!”我忍不住说。
“嗯,往日人就不少,今日是上元节,都想着泛舟池上。”花玉珏说,眼睛盯着人群里。
“那我们在旁边等一下?”我提议,“前面还有这么多人,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要不就回吧。”花玉珏转身,状似无意的扫了我一眼,她看着我们来时候的路,说,“去逛街也未尝不可。”
不用想,这肯定是生气了。
我看着曲江池周围的那些人,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个收费的就好了,先把票买上,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上元节要泛舟江上的说法,上元节的曲江池应该全是冰才是吧?
“回吧,我其实也不愿意泛舟。”花玉珏看不仅我没有动、反而还要往人群里挤,抓住我的袖子说。
“可是,这不是传统吗?”我说,看着她,她紧接着把脸转向一边,“我想和你制造一点回忆,因为我常年在外面回不来。”
她的脸忽然又红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调回来,估计可能一辈子都调不回来了吧?”我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喜欢你,但是我却不想你嫁给我。”
她猛然抬头,接着又把头低下了。
“因为你之前跟我说过,你说花世伯就是因为常年在外地,结果连婶娘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我说,“我不想你像婶娘一样,一辈子都在等一个人回来。”
“……”她没有说话,转身往旁边走,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你知道吗?我最开始真的很讨厌你。”
“我知道。”我苦笑,这还用说吗?从她最开始态度就看出来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不想嫁给你,所以才故意跑到军营里的去当兵。”花玉珏说,依旧是背对着我的,“到了军营一看,发现你果然是一个靠不住的人。”
“我确实是一个没什么担当的人。”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可是你很善良。”花玉珏话锋一转,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一直以为她很讨厌我,没想到居然可以在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
“但是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她说,猛的转了过来,我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眼看着就要决堤,“刚见面就说要跟我退婚,一个女子还未进门就被夫家嫌弃,你知道这句话有多伤我的心吗?我当时一瞬间大脑就蒙掉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我原以为之前跟她解释清楚了,没想到这个事情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创伤。
确实如此,很多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去,是收不回来的。
无论什么样的关系,哪怕是亲情,也会在一次次的语言中伤中土崩瓦解。
“我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她说,眼泪果然决堤。
我赶忙从袖子里拽出我的布帕递给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随时随地带着手帕的习惯。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我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改变。”她接过布帕,抹去泪水,“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我算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我接受不了某些在我控制范围之内的事情发生。”
“那就是,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她说,已经晕染了泪水的眼睛里充斥着自嘲,“我也很想不喜欢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对不起……”我忙道歉,可是我说对不起之外,什么都不说出来。
“抱歉,是我情绪过激了。”花玉珏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制造一些回忆。”
“可是我想说,我不怕你离我多远,我只求你心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花玉珏说,脸上是自嘲的笑,“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怎么怎么讨厌你,可是我却骗不了我的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害怕我等你,最终会变成我阿娘那种结局。可是我不怕,我愿意等。”花玉珏说,脸上忽然扬起了笑,“所以,别再说你不愿意娶我的事了好吗?”
第281章 泛舟曲江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玉珏以为我讨厌她,转身又要走。
我伸手拉住她,把她拥进怀里。
“对不起。”我说,我无意间又伤害了她一次,我一直在伤害她。
她被我的动作吓到了,挣脱开我的怀抱,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露骨了。
毕竟这是唐朝,虽然相比于其他时期,已经开放了许多,但是也不是现世那样子开放。
“抱歉!”我赶忙鞠躬道歉。
“没事……”花玉珏脸红红的说。
我俩尴尬的站着,不一会儿,人真的少了一些。
我走下台阶,花玉珏跟在我身后。
曲江池上有渔夫专门出租小船。
我租了一个小船,扶着花玉珏到了船上,泛舟曲江池上。
曲江池池面很大,这个水池据说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这里早先是一个不太深的大水池。秦始皇修筑咸阳宫的时候,在这里修筑一座离宫,名为“宜春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像青楼的感觉。
汉武帝时,曲江池被划入上林苑;刘彻同学觉得这个池水不够深,于是对它进行了开凿清理。
开凿清理之后,蓄水量增大,湖面也变得宽广了一些;因其水曲折,改名为“曲江池”。
隋朝时,长安城南移,曲江成为城内的一部分;隋文帝觉得,曲江池还是浅了一点儿,于是又开凿了一轮,挖成了一个深池。
之所以要开凿,史书给出的理由是隋文帝迷信风水而猜忌多疑;他听信方士的巫术,认为长安城东南高西北低,风水不好,只有把曲江挖成深池,才能保信隋朝“王者之气”。
同时,“曲江”这个名称他也觉得不吉利,改成了“芙蓉池”。
这些言论有待考证,实际上历史上的杨广,并不是一个昏庸无道的人。
他在位期间,修茸长城、平定周边叛乱东征高句丽;开拓疆域,畅通丝绸之路;开凿大运河,开创影响了后世一千多年的科举制。
可谓是功不可没。
但是历史上记载的他却是一个昏庸无道、只会压榨老百姓,还沉溺于美色的人;连开凿大运河这种小孩儿都知道是为了连接南北交通运的事迹,都被杜撰成是为了下扬州看琼花。
心疼杨广,虽然他确实是从长兄那里“夺”来的皇位,但是相比于李世民的玄武门事,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啊!
为了皇位耍一点小心眼无可厚非,包括后来他弟弟要篡位、其罪当诛,但是他也只是废了他弟的爵位,软禁了而已;李老二同学则是一箭S死了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啊!
谁更狠毒一点,立见高下。
而且,说的片面一点儿,相比杨老二,李老二除了任用魏征、广纳贤言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大功绩了;而京杭大运河,时至今日还在运行啊!
之所以会被历史抹黑成那样,是因为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开国皇帝都是天下第一人,末世皇帝即使有重大功劳在身,依旧会被抹黑成昏庸无道。
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可以理解,自古以来,天朝人受儒家思想熏陶,孔夫子的观念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勤政爱民、轻摇薄税——虽然开凿大运河的时候劳工出现了点儿问题,同时自身文化素养还很高,长得还很帅。
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身上还有堪比秦皇汉武的伟大功绩,却被亡了国。
再说了,史书都是后朝撰写的,如果照实写,不就证明了自己家的皇位是篡夺来的吗?
自古以来皇帝讲究的是血统,哪怕什么都没有的陈胜吴广都知道要找个狐狸来冒充自己顺应天命呢!
更别说之前就有愣是说自己是白蛇之子的刘邦,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刘秀、刘备之类的先例了。
老杨家的江山坐的好好的,自己家给篡夺来了;记载史书的时候,李世民总不能这么写:“哎呀,我们家是篡位得来的,我老丈人其实是个明君。”
这样不会让百姓觉得李老二很诚实,而是会失民心。
本来历史这种东西,就是后世人撰写的前朝故事,大部分都是杜撰的,因为真正经历过当时那些事的人都死了。
说回曲江池,玄宗开元年间又对曲江大加兴修,这个时候曲江区就已经成了长安城外最著名的一个“景点”。
玄宗恢复“曲江池”的名称,而苑仍名“芙蓉园”;同时,玄宗时引产水,经黄渠自城外南来注入曲江,且为芙蓉园增建楼阁。
芙蓉园占据城东南角一坊的地段,并突出城外,周围有围墙,园内总面积约二点四平方公里。曲江池位于园的西部,水面约零点七平方公里。
全园以水景为主体,一片自然风光,岸线曲折,可以荡舟;池中种植荷花、菖蒲等水生植物。
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
我划着船桨,可以饱览整个曲江池的风光;虽然现在荷花败了,江面上只剩下了些光秃秃的梗儿。
曲江池作为长安名胜,并不是每天都开放的;除了节日之外,每个月初和月末都会开放。
上元节这一天很热闹,虽然这个世界后面上什么都没有,但是今天是全城的狂欢日,怎么能不来八景之一的曲江池呢?
除了这一天之外,中和节、上巳节人也很多。
中元节、重阳节和每月晦日也很热闹。
所有人都可以免费游玩,现世池址仍在,但是园林设施均已湮没。
每逢科举发榜,玄宗都要在这里设宴、隆重宴请新及第的进士,芙蓉园立时人满为患、长安城内居民也都来观赏;宴罢,朝廷派忠臣亲自送进士骑马游街,并赴雁塔登高题名,意得志遂。
“曲江流饮“正是由此得名。
上自皇室贵族、达官显宦,下至市民士、才子佳人,都经常到曲江池游宴享乐。每年三月三、七月十五、九月九重阳节,曲江池更是热闹非凡。
碧波荡漾的湖面,笙歌画船,轻歌曼舞;殿阁起伏的池畔,红男绿女欢声笑语。
第282章 偶遇杲卿
可是我们显然来早了。
整个湖面上只有光秃秃的莲梗儿和干枯的菖蒲;两种植被倒是长得很高大。
除了我们这个小船之外,还有其他很多小船都在池上;正是由于这两种东西的,遮挡反而没有那么显眼。
不知道这么破败的湖有什么好游的。我心想,看着对面的花玉珏。
她看着身侧,时不时伸手撩起一点儿湖水;裘皮开衫被她脱了下来、放在一边。
她身上的披帛随着她撩水的动作而垂进了水里,她把披帛拽出来,披帛湿漉漉地贴在她胳膊上。
她伸手把披帛里的水拧掉,失去了水分的披帛依然很潮湿。
她干脆把它拿了下来、搭在船上,我忽然觉得没有披帛也很好看。
“把开衫穿上吧,不然一会该感冒了。”我开口,把船桨收进船里,任凭小船在池面飘荡着;我伸手把她的外套拿起来,给她披上。
“多谢。”她原本想要拒绝,手在空中划了两圈儿,还是放下了,“其实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吧,”我说,把开衫给她套上;她顺从的把手伸进袖子里。
小船在池上飘荡着,时不时会撞到两旁的莲梗儿,只要轻轻一拨,船就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租船的时候,租船的店家说,整个池边的船全都是一家的,最后无论从哪个地方上岸,都可以直接把船还给附近的店家。
这倒是很方便,说起来,这应该属于最早的船务租赁公司吧。
不知不觉间,船就到了水中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旁边传来一个童声童气的声音,他在唱诗经,“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诗经原本就是歌词,只不过在后世遗失了曲谱。
蒹葭这首词唱的十分凄婉,满里面都是心悦美人、却郁郁不得的感觉。
关于这首词还有很两种争论,据说这是一首招贤诗;“伊人”并非美人,而是“贤才”。
另一种就是大部分人都认为的——这是一首情诗。
由于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即,诗人陷入烦恼;说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隐喻女子避而不见。
其实我更赞同第二种说法。
虽然招贤说听起来给这首词增加了更多的内涵,但我更愿意这只是单纯的一首恋歌。
原本很多东西并没有那么多含义,只是后世曲解出来的。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花玉珏也低声唱了出来,“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这两句是唱得更加凄婉,仿佛有希望,但是心却跌落到了谷底。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青年的声音,“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随着青年声音的落下,一条小船出现在了旁边。
上面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但是洗得很干净。
他的头发梳成发髻,用一根发带束在了起来。
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