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城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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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
“据说可以让人忘却一些事情。”我接着说。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姚旭吃惊不已。
“嗯。”我应声。
“你们在聊什么?”姚訚看着我俩一来一去的说。
“没什么。”姚旭搪塞他,“饿了吧,我们吃饭。”
我和姚訚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你们出去吃了?”姚旭反问,他抬头看了下天空,不由分说,“就算在外面吃了,这也该吃晚上的了!”
“我俩吃多了。”我不好意思的说,“在营中很少能吃到各式甜点……一时贪嘴就……”
“……”姚旭叹了口气,“好吧,我自己去吃。”
—
吃过晚饭,天还不怎么黑。
我和姚訚在院子里锻炼,姚旭在收拾他的药材。
这时,忽然传来了一个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到地上一样。
声音是从我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心里一惊。
难道是杜铃兰从铺上掉下来了?
我赶忙跑到房间里。进去一,看是被子从床上掉下来了。
本来唐朝的被子很薄,不会有那么大声响的——是她把被子叠成了一个方块儿。
是的,杜铃兰不仅醒了,还在卧铺上自娱自乐呢。
看到我进来,她明显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带你来的这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儿?”她懵了一瞬,试探的问,“这儿不是天堂吗?”
天堂?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接着说,她摸了下自己的小腹,仿佛是找准了位置一样,她摁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原来我没有死啊?”她说,脸上,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乌云密布,“我怎么没有死呢……”
我被她这句话惊掉了下巴,怎么会一心求死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忍不住教育她,“人活到世上多么的不容易你知道吗?那么多人想活都没有机会,你却想死、却想要浪费掉这份机会。”
“我不是……”杜铃兰被我说懵了,眼泪汪汪地说,“我只想去见我的阿娘,我好想她……”
她的阿娘?不是早就死了吗?
现在才想到去见她是不是太晚了点?
“阿爷不好,他总是体罚我……”杜铃兰说,“我能想到最温暖的事情就是在阿娘的怀里……她总会温柔地抚摸我的脸……”
我一直很好奇她说的阿爷是谁,她的阿爷杜楠已经死掉两年了。
肯定不会是杜楠。
难不成是导致她失忆的那个人?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杜煜和她在一起,怎么会让她落单呢?
难不成杜煜已经遭遇不测了?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杜煜倒在血泊里。
他眼神迷离,瞳孔已经发散了。
他的周围还躺着很多其他人,他们大多是杜家的家仆。
杜蘅和杜筠也躺在地上。
杜蘅的手紧紧揽着杜筠,杜筠也紧紧地抱着杜蘅。
两个人相依偎着,身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阿爷不好,他总是不要我提醒阿娘……”杜铃兰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不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铃兰不想要这样的阿爷……”
“他不是你阿爷……”我走过去,坐在卧铺边上,“你的阿爷也是我的阿爷,他已经死掉了。”
杜铃兰的眼睛睁得很大,“不可能……”
“你之前说,他有腿疾?”我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
她点了点头,“他的腿受过伤,落下了病。”
没想到我随口一说,居然还被我说中了。
“可是我们的阿爷并没有腿疾。”我接着说,“阿爷是肺痨。”
“他总是咳嗽,阿爷身体自小就虚弱。”我说,“结果某次风寒,阿爷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风寒转成了肺炎。”
“肺炎又转成了肺痨。”我心中升起一股酸涩,杜老爹是个挺不错的人,可惜四十岁出头就没了,“肺痨这个病是没有办法可以治疗的。”
“……”杜铃兰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哭,好像也没有相信的意思。
“你还记得崇文兄吗?”我开口。
“崇文兄?”杜铃兰重复了一遍,他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
我想到会这种结果,但是真的发生了之后,我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你不记得崇文兄了,可还记得崇明兄?”我不死心,接着问。
她还是摇了摇头。
忘了这么彻底吗?大哥二哥都不记得,那两个后妈生的弟弟就更不用说了……
别说她了,我都找不清,我只记得一个叫重睿,一个叫重霆。
“那你还记得我吗?”说完我就后悔了,她的反应压根儿就不想是认识我的。
没想到她居然点了点头,说:“你叫杜展。”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阿爷一直在给我看你的画像。”
中暑了__今天可能就两更了__抱歉抱歉
第246章 茶叶是宝
“看我的画像?”
“嗯,他说要让我记得你。”杜铃兰答,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脸猥琐的人拿着一张我的画像——还是抽象派那种,对她说,“记住这个家伙,这是我们的仇人!”
“他说你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杜铃兰说。
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这个话怎么听不出来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啊。
但是总不可能是正面的吧?
自从来到唐朝就没遇见过好事儿的我不相信会有一个人这么好,他把失忆的杜铃兰他捡回去之后,还天天给她说,“你要把对你很重要的人想起来。”
杜铃兰刚刚还说,他老体罚她,这样看,那个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姚旭后知后觉地推开门,问道。
杜铃兰看到他,下意识的往我身边靠。
“铃兰?”姚旭看到她的反应,眨了眨眼,眉头紧锁,“你不认识我了?”
杜铃兰摇了摇头。
“阿爷,铃兰好像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认识了。”我说,看到姚旭猛地偏过来的头,我忙解释,“是因为有人老是跟他看我的画像,所以她才认识我的,并不是……”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姚旭忽然笑了笑,“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反正我见她的时候,她还小,她估计也记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你猛的偏头干吗?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我腹诽,开口:“嗯。”
“可吃过晚膳了?”姚旭问。
“不曾。”我替杜铃兰回答,“我原以为她今天醒不了了呢。”
“不管怎样,饭谁都要吃的,尤其是伤患,”姚旭说,“嗣业,你先去准备点儿的饭。”
“唯。”我应声。
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姚訚端着粥走了过来。
“铃兰是不是醒了?”姚訚问,看到我点头,他把端着的托盘递给我,“刚刚热的粥,先让她吃一点儿。”
“阿訚,多谢。”我忙端着粥往屋里走。
姚旭看到我回来,端起了托盘上的粥:“这么快?”
“阿訚准备的。”我说,忽然有种自己的养了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感觉,“阿訚也是个特别细心的孩子。”
“作起来也是个挺烦人的熊孩子。”姚旭说,忽然换成了普通话,“对了,你刚刚说的催眠是什么?”
“催眠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我解释道,也换成了普通话,“不过和平常自我心理暗示不一样,这个是外者帮忙施加的一个心理暗示。”
“当然,催眠也是个动词,它是指通过诱导某个对象——这个对象多以人为主,通过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方式,让该对象进如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我说,看得出,姚旭已经有点儿蒙了。
“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鬼上身了?”姚旭抿着唇,纠结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个词儿。
鬼上身这个词形容也不能说完全不对,他俩还是有一个共通点的,那就是主观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我说,“鬼上身和催眠有一个显著的共通点,那就是主观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
姚旭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催眠的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我接着说,“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威信与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对象会像人偶一样任人摆布?”姚旭忽然说,“晏然和铃兰的失忆,会不会都是被催眠了?”
大叔果然没听懂。我叹了口气。
“世伯,催眠确实可以让人失去小部分记忆,但是这部分记忆并不是真正失去了,而是被尘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解释道,“他们俩还记得自己是谁,记得一些其他人的记忆,只是忘了某些特定的人、一部分特定的记忆。他们这段记忆应该被替换了。”
“替换了?”
“嗯,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失忆了。”我下了结论,“只要我们正确引导他们还是会记起来的,只不过这个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毕竟我不会催眠之类的东西。”
“哦……”姚旭若有所思的应声。
“你们在聊什么?”杜铃兰看看姚旭,又看看我,“我也想听。”
姚旭和我对视,我开口说:“我们在聊中草药。”
“嗯,中草药的功效及它们的生长习性。”姚旭说,“你知道吗,茶也是一种中草药,它最主要的的功能是止渴。”
我忍不住笑了,心想,这还用你说啊。茶水茶水,如果连最基本的水的功能都没有了的话,叫什么茶水啊。
“你别笑,我还没说完呢。”姚旭自己也笑了,轻咳一声,正色道,“当然,止渴是它最主要的功能,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清神、治咳、祛痰、明目、益思、除烦去腻、驱困轻身、消炎解毒。”
除烦去腻和驱困轻身我倒是知道。
最常见的就是如果吃油腻的东西太多了,只要用茶水漱口就可以去除嘴里特别油腻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减肥茶这种奇怪的东西。
驱困轻身这个就更不用说了,外国人熬夜主要靠咖啡提神,天朝人熬夜主要靠茶水;一壶浓茶下肚,几乎可以保证一晚上都很精神。
去痰、止咳、明目倒是没听说过——忽然觉得茶好厉害,简直就是全能的啊。
“用过的茶叶也不要丢掉,还可以用来洗脸,可以淡化色斑、皮肤更加白皙;还可以用来泡脚,去除异味;也可以用来浇花,花草越长越旺盛;还可以把它们晒干,做成枕芯。”姚旭说,“我一直都是枕这样的枕头,枕起来很舒服,而且还带有淡淡的茶香味儿。但是就是得经常晾晒,不然很容易长毛。”
这倒是,茶叶确实很容易长毛。
茶叶真的是很好的东西~~反正我家那盆眼看着就要玩完的兰花儿就是靠茶叶“复活”的,今早儿都开花了~~
第247章
“可不是么。”姚訚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垫着荷叶的盘子,盘子里荷叶上放着的是糯米和豌豆R丁蒸成的一种食物。
我给他起名叫粉蒸R。
当然,这和后世的粉蒸R并不完全一样。
这道菜是当初在碎叶镇,一个王姓厨师做的,据说是他的妈妈创做的。
当时我一看第一反应以为这是粉蒸R,激动得我不要不要的。
以前和羽真涉在陇西山上吃过地瓜,保不准唐朝也会有土豆呢?
粉蒸R最主要的原料就是“粉”,于是有了糯米粉和土豆泥,它俩负责“粉”。
主要是其他材料不好找,这道菜是南方的菜,最著名的要数湖北和四川的。
那又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还需要辣椒。
那个大厨的“粉蒸R”是甜口的,是把糯米和猪R混合在一起,放在荷叶上蒸出来的。
猪R切成R片,用糖和盐腌过;然后和糯米、豌豆混在一起,上锅蒸。
虽然和后世的粉蒸R有些区别,但也很好吃的。
当时我和林梵吃完那顿粉蒸R之后,他跑去找厨师拜师,学会了这道菜。
唐朝猪R便宜的不行,几乎是牛羊R的六分之一。
有后世的R价换算一下,可能更直观一些;羊R四十块钱一斤,猪R只要七块。
啊,至于姚訚是怎么学会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当时在陇西,后来去了渝州;也有可能是他在安西都护府待的那两天,跟林梵学会的。
“这是何物?”杜铃兰看着荷叶上淋了一层糖浆的粉蒸R,问道。
“军营特产,粉蒸R。”姚訚微笑,说,“尝尝?”
“可我刚刚已经吃过粥了,吃不下了。”杜铃兰看了我一眼,对姚訚说。
“这个很好吃的。”姚訚说,“保证你吃过一次,再也忘不了。”
“当真有那么好吃?”杜铃兰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盘子,但是却没有很想吃的意思,她客套道,“问起来确实很香。”
我忽然心里一疼。
要知道杜铃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看见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按耐的住。
可这一次她居然拒绝了美食。
“你正是养伤的时候,只喝碗粥怎么能行?”姚旭开口,他把粉蒸R端下来,拿起旁边的木勺把边缘的R弄碎,舀了一勺,吹了吹起,送到她嘴边,“吃多少算多少,你多少吃两口。”
“可是……”杜铃兰看着我又看着姚旭,“我确实不怎么吃R。”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比之前纤瘦那么多了。
以前她是个吃货,凡是能吃的来者不拒,但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