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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江湖探案传奇-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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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佛会卷第十七章 春意浓 无计悔多情

    苏拙见门窗铁栅栏,心头一跳,猛地去锤那墙壁。他掌力浑厚,一掌下去,墙壁白灰簌簌而落。他本以为这墙乃是土石夯成,定然没有铁栅栏坚固。然而白灰落了一块,却现出墙壁里黑乎乎的铁板。原来这房屋竟是以钢铁砌成!

    谁能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等机关?计疏狂忽然狞笑道:“别费力气了,这屋子我花了十年功夫建成,不过是为洛云天那混蛋准备的,谁知道却先成全了你们两人!”

    苏拙一惊,脑中灵光一闪,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沉声道:“你就是当年的采花盗!”他说话的时候,腹内那股热流越来越旺,直如一团烈火,烧得人浑身燥热。他也终于知道方才喝的茶里,一定被下了毒,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居然如此厉害,简直比当初中的赤火毒还要古怪。

    更奇怪的是,前几次中毒,丹田中那一团真气总会莫名其妙将毒性吸走。而这次,那团真气依然不住在体内流转。但这燥热之意却一点也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厉害。

    计疏狂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如果我不是亲手做的那些事,怎么能说得这么精彩?”

    苏拙额上已经冒出汗珠。他拼命压制体内热流,厉声道:“你当年居然没死!”

    计疏狂脸色狰狞的,道:“谁叫我命大,摔下山崖竟被树枝挂住,只是摔断了腿!也算是老天开眼!”

    苏拙沉声道:“你也配说老天开眼这几个字?你为何要残害那么多少女?”

    计疏狂冷笑起来:“哼哼,我为何残害她们?她们本就该死!我本来也是个风流才子,就因为家境贫寒,考举失利,就要被她们如此鄙夷吗?这些贱人,装作多么清高。吃了春情散,还不是都跟窑子里的姐儿一样!那模样,真是让我恶心!”

    苏拙声音已经开始发抖,颤声道:“你就因为别人的冷眼,就要杀了她们?”

    计疏狂大笑道:“我不但要杀了她们,还要她们死后也见不得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我待你可不薄。有人提醒我,对付你的时候,要多下点药。你们喝的茶里,被我下了两倍的春情散。那女子长得真水灵,只可惜我现在成了废人,倒让你占了这个便宜!哈哈哈……”

    “春情散?!”苏拙心中猛地一沉。他虽不知这春情散是什么毒药,却也能猜想到,这必是那些邪淫之物。他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叫道:“计疏狂,你不要走……”

    然而计疏狂不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窗户上的帘子也放了下来。屋里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从窗缝中透出一点亮光。苏拙体内热气流动,尤其小腹处,更是一团火热。他一边压制体内春情散的发作,一边用双拳使劲捣着铁门,口中大喊:“计疏狂,你给我回来!”

    然而屋外根本没有人应答,甚至在这铁屋中,声音根本就传不了多远。苏拙还想再喊,谁知身后却有一双手臂搂住了他肩膀。苏拙一惊,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卫秀。他忙回身去看,卫秀顺势扑进了他怀里。

    苏拙忙拉住卫秀胳膊,只见她双眼迷离,脸颊潮红,比平时更加诱人了。苏拙脑中一阵眩晕,几乎就要被那一股热流直冲上顶。他极力压制着体内毒性,保持脑中一丝清明。

    然而卫秀没有内功,完全压制不住春情散的毒性。她口中喃喃道:“好热……”手却已经开始去解自己的衣衫。

    苏拙忙拉住她的手,说道:“卫秀、卫秀,快醒醒!”然而卫秀根本没有听她的,反而拉扯着他的衣领,将衣襟拉了开来。

    苏拙心中一动,口中自语道:“水、水……”然而看了一圈,才发现这屋里,除了那带着春药的茶壶,竟没有一滴水。眼看着卫秀神智越来越迷离,苏拙心急如焚,不禁深深自责起来。

    他一巴掌使劲打在自己脸上,恨恨道:“都怪我!是我自以为是了,看到他是个瘸子,就大意了,竟然喝了他的茶!是我害了你……我该死!”

    他手还要再打下去,谁知却被卫秀握住了。卫秀喃喃道:“不要……不要打……我……我好欢喜……”

    苏拙低头看去,见卫秀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一跳。卫秀此刻,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她方才说的,到底是自己的本意,还是被毒药控制?

    他心中一片情愫,早已全给了卫秀。在泸州能抵挡住玉娘的诱惑,也只因心中一直有个卫秀的身影。然而此刻,卫秀就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不要强撑着,就可以……

    苏拙不敢再想下去,道:“卫秀,清醒一下……”

    卫秀喃喃道:“苏拙……苏拙……我好欢喜……你知不知道……在辽国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与父亲作对……可是看到你为了朋友……独自闯进契丹……我一直与你作对……可是你却没有把我丢在契丹……我们一起逃到西夏……到大漠……”

    苏拙心中一片迷茫,想不到卫秀此刻居然把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都说了出来。不论卫秀说的,是不是自己的本意,单单这番话,便足以让苏拙感慨不已。

    而卫秀原本强撑起来的自尊,在春情散面前,似乎全崩塌了。她又道:“你爱我……护我……怜惜我……难道我不知道么……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想着你……可见到你之后……满肚子的话……总是不肯说出来……从小……从小父亲就说……女孩子也要像男子一样……我越是念着你……越是不肯说出口……如果我喜欢你……你会看不起我么……”

    苏拙木然流下两行酸涩的泪水,颤声道:“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我也爱着你……”

    卫秀又道:“在京城……那支箭射进你的胸膛……我恨不得也跟你一起死了……我虽然知道……那箭要不了你的命……可是……那百丈高崖却……我找了你三年……竟然没有想到玉笥山……在成都唐墨府里……我看到你伤心的模样……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

    苏拙的心砰砰乱跳。他体内真气流转,已经出了一身透汗,春情散的毒性也在慢慢排出体外。然而,卫秀的情话,却比任何一种春药还要诱惑,还要难以抵挡。卫秀的话,简直像是在火上浇油。苏拙颤声道:“秀……不要……不要再说了……快……快醒醒……”

    他想要伸手去点卫秀的穴道,然而手刚抬起来,却又使不出力气了。体内真气也不知是被毒药控制了,还是被卫秀的柔情化解。抑或,苏拙心底里的邪念,也再蠢蠢欲动。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暗骂道:“苏拙啊苏拙,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然而再去看卫秀,她的外衣已经被自己褪了下去,内里的亵衣也被汗水全湿透了,粘在身上,印出玲珑有致的胴体。苏拙只觉血脉贲张,偏偏卫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死也不肯放开。她在苏拙耳边喃喃道:“我好欢喜……我好难过……”

    苏拙脑中一片迷乱,忽然一阵热血直冲上头顶,双手竟不听使唤,也抱住了卫秀。两人在昏暗的铁屋里,互相摸索着对方的身子。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也终于随着这一番动作,全然失去了……请输入正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洛阳佛会卷第十八章 夜色冷 惆怅到天明

    铁屋之中,光线本就昏暗,全然不知道时辰。只能从窗帘缝中看见外面天空已经有了几点明星。苏拙与卫秀经历了什么,两人似乎已经全不记得,却有似乎刻骨铭心,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忘记。

    然而他们都没有说话。卫秀默默穿上衣裙,瑟缩到屋子角落里,紧紧地抱着双膝。那模样,仿佛一只受了惊的羊羔,让人忍不住去爱怜。然而偏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刚强,又让人感觉凛然不可侵犯,甚至连靠近也不敢。

    苏拙手足无措,靠在墙壁上,借着一点星光,可以看见卫秀的轮廓。他很想上前安慰她,或者索性一把抱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出声来。然而苏拙往日破案时的机灵口才,到了这种时候,一点用也派不上了。

    苏拙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没用。先是自己自以为是,上了计疏狂的当,害得两人身中春毒,受困于此。后来竟又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邪念,做了这样的事,害了卫秀一生的清白。他很想鼓起勇气,大声对卫秀说:“嫁给我吧!”

    然而,卫秀愿不愿意嫁给他呢?她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心话,还是被毒药控制了神智呢?苏拙纵使心有七窍,也理不断这复杂的情丝。往日卫秀虽然从来没有表达过爱意,但两人还可以成为朋友。现在呢?只怕不成为仇人,就是好的了。

    两人就这么木然呆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始终都沉默着。苏拙抬眼,小心地看向卫秀。却见她脸上光亮一闪,映着星光,竟看见了她脸上滚落下来的泪珠。

    苏拙心中一颤,嘶哑着嗓子,道:“我……”话一出口却有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他在心中又把自己骂了千百遍,若自己能克制住,卫秀也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若不是自己放松警惕,也一定不会中计疏狂的毒计。甚至如果不是自己爱凑热闹,自己没有来洛阳,也就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原来一切的痛苦伤害,都是自己带来的!可是所有的事都不会重头再来了,苏拙只有深深悔恨。他看着卫秀,颤声道:“卫秀,你打我骂我吧,我绝不会还手的……”

    卫秀依旧沉默着,甚至连动也不动。苏拙胸中忽然生起一股怒火,猛地站起身,重重一拳,锤在那铁窗上。随着药性过去,他的内力也终于恢复。这一拳以内力发出,竟将那铁栏杆打得弯了几寸。

    卫秀并没有因为苏拙的动作而吓一跳,在她眼里,似乎什么事情都已不足以让她心动。苏拙依旧一拳一拳打在那栏杆上,栏杆也一寸寸越来越弯。拳头上皮也破了,肉也烂了,血终于流了出来,苏拙却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那铁栏杆终于承受不住苏拙的拳头,砰地一声断了。苏拙如同疯魔一般,继续捶打第二根栏杆。直打断了三根栏杆,终于露出一道空隙,而他的双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苏拙回头对卫秀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走……”说着从那打出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卫秀一人。然而这忽如而来的孤寂,依旧没能让她有一丝的害怕。她依然如木头一般,缩在墙角。

    苏拙在门框上摸索了许久,才终于找到机关,将铁门打开。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卫秀也没有因为他的去而复返而愉快起来。苏拙黯然道:“卫秀,我带你走……”

    卫秀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苏拙等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卫秀身上,伸手将她横抱而起。卫秀没有抗拒,仿佛他抱的根本不是自己。两人又走到那小院子里,苏拙这才看见,铁屋外面堆了一堆柴火。他略略一想,便即恍然,原来计疏狂竟然想要放火将他们困死在屋里。

    可是为何他又放弃了呢?苏拙感觉有些奇怪。再向外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计疏狂竟已倒在进后堂的过道上,死去了多时。不过苏拙此刻再也无心去管他,甚至再也没有向计疏狂看上第二眼。他只想赶紧带着卫秀离开这里。

    茶馆大门敞开,那伙计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外面天色昏暗,街上更没有一个行人。苏拙尽量把脚步放得又稳又快,向着白马寺的方向而去。东方天际出现一抹霞光,远处的街道在眼中也渐渐明晰起来。店铺的伙计陆续打开门,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苏拙不愿让人见到卫秀这番模样,展开轻功,从人迹罕至的小巷和屋脊快速通过。到了白马寺,他也尽量避开了附近的捕快和寺中的和尚,从院墙外一跃而入。

    净尘早已坐在屋里念经,听见院里动静,叫道:“什么人!”

    他这一喊,也把其他屋里的人惊动。燕玲珑、苏琴二人见到两人这副模样,卫秀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脚上一只绣鞋已不知落到那里去了。两人心中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们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上前从苏拙怀里接过卫秀,扶到了房中,将房门紧紧关上。

    凌霜与华平看着苏拙,欲言又止,只是叹了口气。唯独段丽华年纪还小,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冲苏拙道:“师父,你莫非又欺负秀姐姐了?”

    凌霜忙拉开她,小声道:“你少说两句!”

    段丽华一怔,见到平时经常与她说笑的凌霜忽然一本正经。她这才明白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敢再说话。华平忍不住问道:“苏拙,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拙哑声道:“我们找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采花盗……”

    身边几个人都吃了一惊,惊呼道:“采花盗?他难道竟然没有死?”

    苏拙摇摇头,道:“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段丽华忙道:“师父,昨天你让我去查当年的卷宗。我发现当年那个采花盗每次作案,都是给受害的女子下了春药,才能这么容易得手的!”

    苏拙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已经不用段丽华说,他也已经知道了计疏狂当年的手段了。

    段丽华又道:“卷宗上记载,这春药毒性猛烈,但是却有一样不好。凡是沾到这春药的人,不论是服用,还是下药的人,身上都会带着一种独特的香味。当年洛神捕就是靠这种独特的香味,才找到那个采花盗的踪迹的!”

    苏拙想起昨天见到计疏狂时,的确曾经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是由于那茶香扑鼻,竟没能注意到春情散的香味。他心中忽然一动,道:“那两具女尸身上并没有那种香味!”

    段丽华奇怪道:“什么香味?难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苏拙不答,转向华平,问道:“昨天查古佛失踪的案子,查得怎么样?”

    华平无奈地摇摇头,道:“每个在场的百姓都经过讯问,没有一个人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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