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神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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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正在查看尸体,看到他们来站起来:“大人,我查验过这具尸体了,死因是自杀,他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
宋喜走过去查看尸体,的确,死因是朱公子自己抹了脖子,他看看掉在地上的剑,问捕头:“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捕头看了一眼青州知府,知府大人点了点头,他对宋喜说:“可以的,你请便。”
梅咏安这次跟了下来,他走到宋喜身边:“怎么了?你觉得剑有问题?”
“我在朱家看到这把剑的剑鞘,发现这柄剑几乎没被拔出来过,所以……”宋喜把剑拿起来,借着旁边捕快手里灯笼里的灯光摸了一下刀刃,他举起剑给梅咏安看:“没有开刃。”
“没有开刃?”梅咏安一听也吃了一惊,接过来看了看。
宋喜看看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朱公子,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练武之人,他抓起朱公子的手看了一下,两只手白白嫩嫩没有茧子,不应该是个练剑之人。
可这么一个没有练过剑的人,居然用一把没开刃的剑杀了两个人?
宋喜不太放心的问捕头:“这位朱公子练过武功吗?”
“没听说过。”捕头看宋喜问的表情很认真,把随车来的朱家的管家给叫过来问了问。
管家很肯定的说:“老爷从来没练过武。”
宋喜接着问:“他的力气大吗?”
“老爷是个读书人,平时连重一点的东西都不拿的,家里端茶倒水都有家丁动手的,他力气很小的。”管家说。
宋喜把剑从梅咏安手里拿过来递给捕头:“你看,这柄剑是没有开刃的,而朱公子又是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人,一个没什么力气的读书人,是怎么用一柄没开刃的剑刺死他两个至亲的人,又用这柄剑抹了自己的脖子的呢?这件案子不简单,至少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捕头看向青州知府。
青州知府黑着一张脸说:“看我做什么?既然宋先生都说了,这件案子不简单,那就赶紧去给我查,查清楚为止!”
5 疑点
捕头被青州知府这么声色俱厉的一吼,忙答应着跑开,可要他怎么查?凶手都已经自杀了,他也只能把朱家的下人都抓来再问一遍了。
梅咏安在这个时候已经兴冲冲的把宋喜的发现告诉了六皇子,等宋喜走过来的时候,六皇子很高兴的看着宋喜。
六皇子说:“宋先生真是高人,这个案子被你一查立刻发现了疑点。”
宋喜说:“您过誉了,我不过是曾经当过铁匠,所以对刀剑比较敏感而已。”
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不知道其他三件案子的凶器还能不能找到,如果那些凶器也没开刃,那么这几件案子就有了共同的地方了,也许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六皇子说:“我立刻写信给刑部主司。”
“我想再回家去看看。”宋喜皱着眉头说:“一定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梅咏安对六皇子说:“这时候也不早了,六皇子您还是回官驿休息吧,破案的事情你交给宋喜就行了。”
六皇子点点头:“嗯,我回去写信,宋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希望这个案子能破,而且越快越好,那样的话……”
他看向梅咏安:“对我们回京即将在父皇面前提出来的建议,更有说服力。”
官驿和朱家在不同的方向,宋喜也懒得坐慢吞吞的马车,直接施展轻功到了朱家,门口守着的捕快看到是他,也没阻拦就让他进去了。
宋喜趁捕快们没注意,直接跳上了屋顶。
朱家的仆人们被捕快赶到了后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能睡得着,一个个吓得六神无主。
傍晚时候管家就带人点了院子里各处的灯笼,这会各处的灯笼都还亮着,整个朱家灯火通明的,让宋喜把每一处都看得很清楚。
宋喜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朱家,手指随着自己的思绪在动:“吃完饭的时候朱公子还好好的,吃了饭以后去书房……”
他想了想,书房的所有窗户都是敞开的,桌上有半盏茶,一本翻开的书,看来这位朱公子的确在书房看书纳凉。
宋喜盯着书房,又看看朱夫人住的小院:“这两个地方并不远,书童去取水果,就算等丫鬟削个皮再端着走回来,那顶多也就半柱香的时间,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可书房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啊。”
汪健峰没资格上六皇子的马车,就一直在朱家等着,听到捕快们说宋喜来了,可他遍寻不着宋喜的踪迹,倒是宋喜在屋顶上看到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汪健峰,挥手叫住了汪健峰。
汪健峰的轻功还不能上屋顶,倒是可以翻上围墙,他站在围墙上对着宋喜嚷嚷:“喜哥,你在屋顶上做啥呢?”
“吹风晒太阳看星星凉快凉快呗。”宋喜信口胡说,他的目光落在汪健峰身上。
朱家的围墙并不高,一个稍微有点武功根基的人都能翻过墙头,朱公子却并没有习过武,却能用一把没开刃的剑杀了三个人……要用没开刃的剑杀人,起码得练到有剑气,要想练出剑气起码得十年以上的内力修为,一个没有习过武的人怎么可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就凝出剑气了?
不行,不能让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得换换脑子。
宋喜从屋顶上跳到围墙上,对汪健峰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晚饭还没吃吧?”
“是你没吃,我吃过了。”汪健峰笑了笑,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你说要来查案子,我懒得跟着马车跑,就溜回喜团子吃晚饭了,今儿的红烧肉做的真是好,呀,喜哥,你别瞪着我,我这人从小身体就弱,不能饿的。”
这个时候饭馆酒楼都关门了,只有一些街角的小面摊还开着,汪健峰领着宋喜到了一家小面摊坐下。
宋喜看到这件面摊觉得有些眼熟:“我们一年多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吃过面啊?”
“喜哥你记忆真好,我们当初是在这儿吃过,这家的酸菜面是红姐最喜欢的,红姐每次来青州都会来这里吃面,老板,这里一碗煎蛋面。”汪健峰说。
“我不喜欢吃煎蛋面,老板,我要鸡丝面。”宋喜说。
“煎蛋面是点给我自己吃的。”汪健峰说:“刚才翻了个墙,觉得又有点饿了。”
他看了宋喜一眼,伸手去筷笼里拿筷子:“喜哥,我这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好听你可别见怪啊,你刚才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红姐,不会是和你的青梅竹马的亲事黄了以后,打算吃回头草来找红姐吧?”
“我刚才急着去找寇红呢,只是想和她和好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和好……”宋喜也有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叹了口气:“我和她做不成夫妻吧,好歹也是师兄妹,她在这个世上吧,大概除了我也没什么亲人了,我当初抛下她,其实心里一直很愧疚的。”
“愧疚就省了吧,我觉得红姐不需要。”汪健峰接过老板端上来的面:“而且红姐现在过得挺好的,她这个人虽然不是温柔娴淑宜家宜室型的,可够爽快,就是江湖儿女的性子,喜欢她的人其实挺多的。”
宋喜心里有一点小不是滋味,可他接过面大口的吃起来,把那点小情绪一起吃了下去:“那我祝福她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我嘛,反正你也知道,我也懒得装了,我刚被人给抛弃了,这会啊,是一点都不能相信女人了,这世上的女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都能面不改色的骗你,女人要的是什么?钱,面子,身份,地位,绝对不是爱情。”
不等汪健峰回答,他抬头看看前面的小巷,虽然没有灯光,可看着还是觉得有些眼熟:“那边看起来挺眼熟的啊。”
“那边就是你们之前遇到那个什么带面纱的女孩,就是那个偷东西的两姐弟住过的地方嘛。”汪健峰说。
他来青州好几次了,为了开宋记喜团子还在青州住了一段时间,对青州已经很熟悉了。
“哦。”宋喜随口应了一声,却突然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丢掉筷子站起来。
6 反正也没苦主
汪健峰被宋喜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他差点被面给噎到,他忙喝了口面汤:“喜哥,你能不能别总在吃饭的时候一惊一乍的呀?”
“九幻天姬就是个易容的高手,狐仙娶亲那件事里,凶手也是易容进了女学报仇……”宋喜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难道这次也是凶手假扮成朱公子的模样行凶杀人?那朱公子应该是事先就被杀死在了相思林,不行,我要去找仵作问问朱公子的尸体有没有验出什么特别。”
他站起来就往官衙方向走:“本地那些仵作验尸都不仔细,狐仙娶亲那件事,多亏遇到了思雨姐才查出真正的死因,这个时候要是能遇上一两个悬壶宫的人就好了。”
可老天爷并没有让宋喜梦想成真的打算,他从面摊走到朱公子的尸体前,一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是悬壶宫的人了。
宋喜看着面前这具尸体,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青州衙门的捕头听说宋喜来了,也走到仵作验尸的地方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尸体,他虽然觉得宋喜是有些本事,能找到他没发现的线索,可又觉得这个人有些多事,这就是一桩发疯杀人畏罪自杀的案子,就是眼前这个人非说不是,害的他们不得不连夜审人找证据。
捕头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对着宋喜还是客客气气的:“宋先生又找到什么新线索了?”
“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将自己的音容相貌改变成别人的样子,朱公子从来没有习过武,可朱夫人和朱家小少爷都是一剑致命的,而朱公子脖子上的伤口越是一剑下去,干脆果断,这不是一个没有习过武的用一把没开刃的剑可以做到的。”宋喜语速很快的说:“会不会是个武功不低又擅长易容的人,冒充朱公子杀人?而朱公子也是惨死在真凶的手上?”
“易容这种事我也听说过……”捕头正好审不出什么新线索来,他乐得宋喜折腾,能查出来东西那大家都好交差,如果查不出来,他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宋喜身上:“宋先生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了。”宋喜看着台子上盖着白布的朱公子的尸体,语气非常有自信的说:“我怀疑有人先将朱公子绑到相思林杀害了,然后扮作朱公子的模样,去朱家吃了晚饭以后行凶杀人,再将朱家家丁引到了相思林,让家丁成为朱公子畏罪自杀的证人。”
“那宋先生请到前厅用茶,我去查问一下。”捕头说着走了出去,他对宋喜的说法半信半疑,哪个武功不错的易容高手会吃饱了没事做,易容成一个读书人,就为了杀这个读书人的一家三口,如果宋喜的推测是真的,那这个易容高手真是个闲的有病的疯子。
他心中不太相信宋喜,觉得青州是他的地盘,宋喜这么横插一手,那是对他的挑衅。
宋喜在捕快们平时休息的小屋里喝了一盏茶,捕头就回来了。
捕头努力掩盖着眉梢眼角的得意:“宋先生,只怕你的推测是错的。”
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饰他自己的情绪,等着他喝了口茶语调平稳了才说:“我仔细问过了,因为朱夫人擅长女红又喜欢做衣服,所以朱公子的每件衣服都是朱夫人亲手做的,我让丫鬟仔细的看过,朱公子死的时候穿的衣服和他吃完饭的时候穿的是同一件,衣服的面料款式可能有相同的,但是朱夫人在衣服上亲手绣的花饰却绝对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
宋喜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捕头看宋喜不说话,觉得宋喜是词穷了,无话可说了,他更得意了:“我也怕有疏漏,特地的问了家丁和其他捕快,家丁们赶到相思林的时候,朱公子脖子上的血还在流,捕快们赶到的时候,地上的血还没凝固呢。”
朱公子是事先被杀死在相思林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是事先被绑在那里,凶手冒名顶替杀了朱夫人和朱小少爷再去杀朱公子,那也来不及换衣服啊。
这个设想又被否定了。
宋喜揉揉太阳穴,觉得有点头痛,想破了这案子的关键估计还在朱公子的尸体上,可这本地仵作验尸估计也是验不出什么来的,尸体放得越久上面的蛛丝马迹就越难找出来了,现在写信去悬壶宫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靠不了别人那只能靠自己了,这件事的从头再捋一捋。
捕头看宋喜双手手肘撑着桌面,闭着眼低着头,双手食指揉着太阳穴很是苦恼的样子,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准备开口劝宋喜,这件案子反正也没苦主,就这么了了吧,大家都省事了。
捕头正要看口,宋喜却突然睁开眼睛,问了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朱家是住在城北吧?”
“对,偏北一点,城里最阔气的人家住在城南,城北有个书院,所以读书人都喜欢往北边住。”捕头不太明白宋喜为什么问这个。
“相思林是在城西外面吧?”宋喜皱着眉头说:“如果朱公子杀了自己妻儿以后,已经一心以死谢罪了,他为什么还要特地出门跑到城西的相思林去寻死呢?他就在自己家里抹脖子不是一样吗?”
他用手指从杯子里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出一个城的轮廓,在城的偏北和城西外面点了两个点,然后在这两个点之间画了一条线:“朱公子冲出去的时候,管家他们不是立刻跟出去,而是先看了朱夫人的情况才跟出去,其中有一段是根本没看到朱公子的,只是问着路上的人和跟着朱公子跑的方向追去的,他们追到相思林只看到朱公子手握宝剑倒在血泊之中,却没有亲眼看到他抹脖子……”
捕头一看宋喜这又找到了一个在他看来不算疑点的疑点,他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疼了,这案子别想赶紧了结了,遇上这么一位爱钻牛角尖的,他们这几天可有的忙活了。
7 意想不到的人
宋喜可不管捕头的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