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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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以杀止杀,而且,邪教真君难得现身中土国,抓住战机利用主场之利重创对方,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说因此会造成诸多低阶修者的死伤,那是顾不上考虑了。
这就相当于两个战力相当的对手战斗,猛地发现对方露出了破绽,哪怕是以伤换伤,也要重创对方一样。
陇右丁家战斗,一向是这么铁血,事实上白虎庙在战斗中,比丁家还要铁血。
只不过这次有其他宫的道友在场,白虎庙身为地主,不得不先行回护。
呼延书生长笑一声,“其实两名真君还是很相信玄女宫的战力的。”
这话说得漂亮,化解了紧张气氛不说,还捧了一捧玄女宫。
“你倒是会说话,”丁相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除了玄女宫的化主,在场真人的战力,当属你最高了吧?”
他这话,又有恶心何苦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我堂堂真君,何必跟这些小家伙叫真?
他原本就想离开的,可是白虎庙那厮走得干脆,他现身之后,巴拉巴拉说几句,然后才离开,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不如那厮?
真君是应该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策,丁相实心里泛起些许纠结。
不过,真君就不能亲民了吗?我看倒也未必。
相实真君想起自己尚未证真之前,对那些端着架子的真君,除了有点敬畏,也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凭啥你是真君就可以不理人呢?
说白了,中二的岁月,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而某些曾经的天才,现在的真君,中二的时间比别人还要长很多。
相实真君决定,暂时不走了,今天我就是要体现出真君和蔼可亲的一面。
反正他是真君,他最大了,有资格任性。
不过,他的任性没有用到何苦身上,反倒是对白虎庙战堂的首座杭真人比较客气。
然后他又夸奖玄女宫的经主——这是自家人来的,以及化主栗娘。
事实上,他对栗化主的评价真不低,以至于当着丁经主的面,他就指出——你已经到了最后的积累阶段,十年之内,证真有望。
真君的眼力,谁又敢不信?
相实真君对呼延书生的评价也很高,这不仅仅是他发现了此人的修为,更是因为他认出了那个绯红的小碗——此人能随身携带此宝,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役使此宝的时候很轻松。
公孙未明被当做普通的准证来对待了,他心里十分地不甘心——可惜三长老不在,否则倒是要看看这相实真君如何评价。
然而下一刻,他就得到了三长老的消息:公孙不器在月氏郡,也受到了邪教真君的袭击。
事情发生在月氏郡火烧原,北极宫正在处理拓跋家族的手尾,拓跋家是这次行动里,处理过程最长的,北极宫弟子全在那里,还有西疆四族的一些人。
邪教真君猛地发起了偷袭,不过北极宫弟子在那里待得够久,也没什么突发事件打断节奏,在这种秩序井然的情况下,邪教真君发起攻击,也不能造成多大的后果。
更悲催的是,他遇到了北极宫的三宫主,这可是经历过卫国战争的老牌真君。
三宫主的战力一般,但是修为在那里摆着,又跟真神教真枪实弹地战斗过,邪教真君还没有出手,就被她发现了,直接开口喝破了行藏。
然后她就主动发起了攻击,而北极宫的弟子们训练有素,瞬间就结成了战阵接应。
邪教真君见到事不谐,仓促之间遁走,却吃了三宫主重重一击,以及……公孙不器的一记天机枝。
天机枝上的探查之意,并没有瞒过邪教的真君,但是正因为他发现了这个东西,所以就要忙不迭地驱除——否则的话,跑都跑不利索。
他驱逐出这道意念,用了还不到半息的时间,但是就这半息的时间,他又吃了两记准证的攻击,分别是堂主院的邢堂主、副堂主兼十方堂堂主的高真人。
这位真君受的伤,一点都不比慕容神起轻,尤其是三宫主的一击,有万载幽水的寒意,直接渗入了对方体内,起码十年之内,这位是不合适再激烈动手了。
公孙未明接到这个消息,也是与有荣焉,悄声跟李永生嘀咕,“三长老不愧是我家的第一人,若是有定靖拂尘在手,他绝对留得下那个新月真君。”
李永生微微一笑,“待三长老证真之后,不用定靖拂尘,照样留得下那个真君。”
“那是,”公孙未明点点头,“再等我证真了,我兄弟俩联手,什么样的真君也敢斗一斗,不让丁家专美于前。”
“未明真人志向很高嘛,”一个声音在他背后爽朗地笑着。
公孙未明是胆大包天之辈,但是听到这笑声,也忍不住一呲牙,转过身来,冲着来人恭恭敬敬地作个揖,“见过真君,我所说的,只是公孙家祖训,并无不敬之意。”
丁相实很随意地一摆手,他今天是执意要将好好先生做到底了,所以很和蔼地发话,“不用拘束,我不会介意,我丁家也有类似的族训,以后丁家和公孙家,还要多走动。”
公孙未明马上就受宠若惊了。
不过,不待他有所表示,丁相实就看向了李永生,“小家伙你的阵盘很不错嘛,方便让我看看吗?”
刚才李永生使出传送,动静很小,但是真君眼里,是不揉沙子的。
慕容神起搞不清楚是谁干的,那是因为他面对了太多的人围攻,眼花缭乱了,而且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分辨。
丁相实在初开始,也没有注意到李永生,但是他注意到了,那时有空间道意的波动。
待到将慕容神起打跑,他就回过味来了——尼玛,这是有人把真君传送了一下啊。
是谁干的呢?他扫一眼场中各人的位置,又打问一下李永生那一块各人的来历,很轻松地就锁定了李永生。
能随身携带的传送阵盘,还是能传送对手的阵盘……真的是好东西啊!
搁在丁家,也足以归入“镇族之宝”的类别里了。
但是这个场面,他不能生出邪心——最起码是不能露出觊觎之色,在场的修者太多,也太杂了,丁家还要得脸呢。
李永生的阵盘固然神奇,公孙家那柄拂尘就差了?呼延家那个绯红的小碗……丁相实还知道怎么用呢。
这几样宝物能抢来吗?不能!
第五百六十一章 真君论道
丁相实若是敢抢这些宝物,差不多也就敢抢栗化主的轻纱了。
总之,宝物都是有定数的,强求不得,尤其在这种大势力云集的地方,更不能勉强。
丁相实的意思就是,我看你的阵盘不错,赶紧双手献上,让我琢磨一下。
李永生微微一笑,“抱歉,真的不方便。”
这尼玛也太打脸了吧?丁相实下意识地就想生气。
不生气,咱不生气,下一刻,他告诫自己,我就是个和蔼可亲的真君。
事实上,他要强行观看对方阵盘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总会给人不好的感觉。
但是就这么被拒绝,他也有点不甘心,相实真君在阵法上,也有相当的造诣。
于是他轻咳一声,“我刚才听小友说,不怕激起民变?”
这是他潜伏在附近,偷偷听到的,他甚至知道,这个小友姓李,别人都称其为大师,这也是他不便于直接出手的原因——此人貌似有些来头。
大师什么的,他是不会叫的,但是对方可能有些独到的技巧,交流一下是无妨的——我真的非常和善的,也是善于听取意见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高压之下激起民变,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不具备普遍性。”
“咦?”丁相实这一下,是彻底地吃惊了,“那你的意思是,一般性的高压,激不起民变?”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尤其此处是中土国的疆土,可能性更低。”
“荒谬,”丁相实冷哼一声,他很想做个和善的真君,但是对方说的这些东西,真的很挑衅他的认知,他有必要指出对方的谬误,这跟好好先生无关,“知道官逼民反四个字怎么写吗?”
朱尔寰见势不妙,马上出声,“相实真君,李大师在世情认知上,是很有一套的,您这个……何妨姑且一听?”
尼玛,这是观风使啊,是视七宝宗如癣疥的观风使啊,真君您这么吊,您祖上知道吗?
当然,这是他心里想的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不但观风使不爽,也会有人抢夺机缘的,但是他还要冒死暗示一下——这是“大师”!
呼延书生见状,马上也出声附和,“相实真君,李大师对本源的认知,超乎寻常,对人心的把握,也是我等要仰望其项背的。”
这个真的是大实话,撇开他从李永生这里得到的好处不提,只说对西疆这些家伙制定的围剿计划上,李永生也是算无遗策。
“咦?”丁相实不怒反喜,“果真如此吗?”
“果真如此,”杜晶晶出声发话了,“天机殿无心真君,就很欣赏李永生的世情之道。”
“那家伙心都凉了,也懂世情?”丁相实不屑地哼一声,然后一抬手,就裹住了李永生。
想一想之后,他又将杜晶晶、朱尔寰、呼延书生、丁青莲和栗娘裹了进来,“寻一个地方,咱们坐而论道。”
嗖地一声,他带着人就飞走了。
丁青瑶气得咬牙切齿,左右看一看,也跟着飞了过去,“你们注意戒备!”
她前脚才飞走,后脚何苦和杭首座也跟着飞了过去——真君论道啊,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丁相实没有裹着大家飞很远,也就十来里地,不让一般的人窥探便是了。
至于后面跟来的人,他也没有在意——敢跟来的,那都是有渊源的,没有渊源的,也不敢跟来挑衅真君,他有这个自信。
所以他看都不看后面的人,寻一个平坦的地方,将人放下,然后发问,“你不认可官逼民反吗?”
李永生一抬手,放出一个座椅来,舒舒服服地坐下,才笑眯眯地回答,“活不下去了,才叫官逼民反,现在……是活不下去吗?”
“现在不是活不下去,”朱尔寰很热情地献上了他的狗腿,“其实二十多年前,西疆比现在惨多了,现在起码饿不死人。”
丁相实讶异地看他一眼,丁家可是二郎庙的护法,非常明白朱主持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巴结对方呢?
相实真君终究是真君,没有纠结于这些细节,而是直接从储物袋里放出了桌椅,招呼人坐下,又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轻声吩咐一句,“青莲……泡茶。”
丁青莲苦着脸走了过来,他可是堂堂的准证,在丁家的地位都非常超然,现在竟然……成了端茶倒水的小厮?
不过来的人里,除了李大师,也都是准证的级别,不算玄女宫杜晶晶的话,也只有二郎庙的朱主持,会让他觉得有点耻辱。
在他烧水之际,丁相实盯着李永生,出声发问了,“饿不死人,就不会官逼民反?”
“没错,”李永生点点头,“这是中土的国民特性,感染了其他族群。”
“感染”之类的词,丁相实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
细想一想,他认为小家伙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二十多年前,中土出现了大饥荒,甚至还有人饿死,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跟新月国一战,耗尽了国力,所以竟然没有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当时也正值先皇大清洗的高潮,若是有人别有用心地发动,肯定会从者云集。
中土的国族,确实都是忍受力极强的,有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造反。
丁相实忍不住点点头,“也是,现在条件好了,反而有亲王兴风作浪。”
“所以说,民变需要个契机,”李永生淡淡地发话,“除非物质极度匮乏,导致民不聊生,否则的话,必须要有心怀叵测的人来主使,得有一个核心势力。”
“嗯,”相实真君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有吃的就不会造反,不过,胡畏族之类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而且……他们身后还隐藏着邪教势力。”
“事实上,高压政策一般不会激起民变,”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恰恰相反,当高阶政策开始放松、环境开始好转的时候,才更容易出现民变。”
这话一出,何苦的眉头就是一扬,他不认可这个说法。
但是令人奇怪的,他居然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发言的欲望,眼中满是思索。
“永生这话,似乎有些道理,”难得地,栗化主居然出声了,“西南边陲诸多小国,灭佛日久,人们只敢忍气吞声,一旦放开佛禁,直接推翻了王室。”
这是百余年前的事,玄青位面也是有佛教的,不过影响力很小,就局限在中土国西南的几个小国——要不然李永生也不会笑话何苦是和尚。
这佛教修的不仅仅是香火成神,也修自身,甚至灵修和苦修的意味更浓一些,而且那些修香火成神的,也是不修今生修来世,对道宫的影响有限。
所以中土道宫对佛修,相对宽容一些,不过也是不准他们入中土,就将他们限制下西南边境之外。
后来这些小国兴起了灭佛的行动,还有些佛修逃到了中土。
中土官府是最擅长以夷制夷了,别人家乱,总比自家乱强,所以他们收留了那些佛修,但也不让他们传道,只是将他们圈定在一个区域里活动。
后来有西南小国觉得,佛修并非一无是处,其实劝人行善和忍受磨难修来世,都是朝廷需要的,对国家有益,于是尝试放开佛禁。
这一放开就不得了啦,仅仅十余年的时间,佛修就强势崛起,最后直接推翻了王室,建立了佛国。
搞佛禁的时候,佛修和信徒们都咬牙忍着,再多的屈辱,也安慰自己一句修来生。
但是一旦放开佛禁,佛修和信徒成为合法的存在,他们就想起了以前的屈辱,自然会要求更多的权益,一来二去,战争就爆发了,然后……建立了佛国。
人们对苦难的忍受能力,是相当高的,但是一旦有了希望,忍耐力会变得极为脆弱。
就连号称与人为善的佛修,都不例外,十几年前西南边陲的摩擦,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