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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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晨自然不会如尹修空那般一招使老再出一招,当下手腕一翻,逐月剑化化一道白芒,突刺速度极快的“仙人指路”被他斜着使了出来,往良平大腿伏兔穴疾刺。
这下若是刺中,立刻便要叫良平失去一半行动能力。
良平吓了一跳,他原以为剑晨会如尹修空那般,气贯长虹之后长剑使会上挑,接续日出东山,以至于后手全在上盘,想不到这小子不按套路出招,反刺他大腿,只来得及在心头暗骂一声,长剑连忙下劈。
这一剑使得急迫,离魂焰保持不住,消散无踪。
剑晨却是笑了起来,心中说道:“大叔,用枪使的剑法或是刀法都不厉害,适合自己的,才最厉害!”
他身形一晃,脚踩回风扫叶步法,身子急速一转,手掌一抛,逐月剑被他抛向半空,另一只手突得前探,反手接住半空逐月,借着身体旋转之力,逐月剑连柄带鞘横砍在良平咽喉处。
转身,接剑,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只听“啪”的一声,良平双目暴凸,被这一下击得倒退十来步,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这一下打得极重,良平双手捂住咽喉,只觉喉骨几乎已被打碎,双目瞪得几乎充出血来,良久方才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剑晨脸上笑意不减,拱拱手,“承让。”一转身,退回伍元道人身旁。
伍元道人看他一眼,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
尹修空对剑晨的崇拜之意简直达到顶峰,心道原来师兄不管和谁打都用不了三招,看来我也不算太弱。
白震天命人将良平扶了回来,也是深看了剑晨一眼,对伍元道人道:“伍道长,令徒的功夫倒是令白某大开眼界。”
伍元道人道:“雕虫小技罢了。”
白震天道:“眼下三场比试已过了两场,双方一胜一负打成平手,看来这最终的胜负,还得着落在道长与白某人身上。”
伍元道长的眼皮又耷拉下去,淡然道:“贫道奉陪便是,还望白施主不要忘了承诺。”
白震天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突然眼珠一转,又道:“只是眼下伍道长为了勒冲的消息,定当是全力以赴了,而白某人不愿在门中弟子面前失了颜面,自然也当竭尽所能,这么斗下去,你我两派难免失了和气,以我看不如换个比法如何?”
伍元道人眼皮一抬,“哦?如何比法?”
白震天缓缓走向场内,向伍元道人说道:“在下久闻归一剑法有一惊世剑招名为万剑归一,想来定是惊天动地的绝世神功,而白某人的殛焰九转剑法也有其独到之处,咱们两人便各出此一招,就以一招定胜负如何?”
“当然,白某见识了道长的惊世奇招,也定然有所回报,这一招之后,不论输赢tft,在下都将勒冲的消息和盘告知。”
伍元道人拿过剑晨手中的逐风剑,也步入场内,道:“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白震天拉开架势,道:“道长,请赐教。”
两人隔了三步,相对而立,并不急于出手,宗师级的气势运起,场中气氛登时凝重起来。
白焰剑派众人瞪大了眼睛,他们尊主的殛焰九转已有好些年头没有施展过,今日终于要再次出手,门下众人俱都兴奋不已,若能近距离观看尊主出招,相信定会对他们自己的殛焰剑法有着不小的帮助。
尹修空也蹭到剑晨跟前,低声道:“大师兄,你看师父能赢么?”
剑晨气他刚才挡住自己拿桶,没好气道:“还没打,我哪知道?你这话是对师父没信心?”
尹修空干笑两声,“我当然相信师父能赢啦,只是看那白尊主似乎也不是好相与之人,这不是怕师父吃亏么。”
剑晨道:“你若是担心师父,倒不如好生琢磨琢磨你的剑法,将来有事就不至于要师父亲自出手。”
尹修空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剑晨拍他一下,手一指,“仔细看!”
他顺着剑晨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望见白震天手腕微微一颤,眨眼间身前使聚起了七朵金焰。
殛焰剑法中的殛焰九转在江湖中也是大大有名,传说练到极处可做到一剑九焰,威力无穷,但白震天这一剑却只聚起七朵金焰,不知内里有何玄虚?
只是他这七朵金焰一起,白焰剑派众人固然心折不已,就是剑冢两位师兄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不说尹修空,便是剑晨也是心中暗暗吃惊,先前两位白焰门人使出的都是是红色的火焰,而白震天一出手,火焰竟然转为金色,并且虽然隔着老远,剑晨也感到一股灼热的高温扑面而来,显然这一招殛焰九转非同小可。
反观伍元道人,仿佛并没有看到白震天身前的七朵金焰,他只是缓缓抬起手臂,缓缓挥动着逐风剑,剑身如何蓄力,如何前攻,看在众人眼里,一切都那么明明白白,普普通通。
“这就是万剑归一?”尹修空张嘴结舌,感觉不可思议。
………………………………
第6章 惊天一剑
令尹修空感到不可思议的,自然不是万剑归一威力如何开山裂石。
而是万剑归一在伍元道人的手中使出来,竟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逐风剑已经出鞘,果然不负剑冢传承之名,逐风的剑身薄如蝉翼,银白的光芒闪耀,但又并不刺眼,尹修空甚至几度都以为,这把剑是透明的,他可以透过剑身看到其背面的事物。
这是一柄好剑,所有看到这柄剑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在心里这么想。
但是同样,也没有谁会在看到这把剑的时候,联想到诸如厚重、沉稳等等词汇。
逐风剑,剑如其名,本就是一把追风逐电的神兵。
然而逐风剑在伍元道人手里,竟然重若千钧!
无端端的,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这把剑很重的想法,其中甚至包括剑晨和尹修空。
可是没有人会为此而轻视此时握在伍元道人手中的逐风剑,因为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人脸上的凝重,白震天。
此时白震天的面上再也不复先前爽朗豪气的神彩,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逐风剑,脸色竟然微微开始有些发白,大颗大颗的汗珠冒了出来,却不敢分心擦拭半点。
就连惊艳无比的七朵金焰,竟然也在伍元道人缓慢地动作中,开始产生了不稳的迹象。
白震天心中的震惊非同小可,虽然他明知道伍元道人的武功很高,甚至也知道剑冢归一剑法中,那一招万剑归一是足以列进惊世奇招排行榜前三位的猛招,但他依然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对方。
这种信心,来源于他的自负,他作为一个武者的骄傲,也来源于他对自己殛焰剑法的强烈自信!
而此时,白震天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在他的眼里,伍元道人挥舞的哪里是一柄重若千钧的剑?这分明是上千柄……不,是上万柄锋锐无匹的绝世宝剑!
“这老家伙……剑意竟然如此之强?!”
伍元道人驱使逐风剑虽慢,如今也已前往前刺的阶段,如此一来,带给白震天的压迫力竟然成倍提升。
他很清晰地感觉到,逐风剑上散发出的无穷剑意齐齐向他攻了过来,虽然明知道这些只是虚无的剑意,但他却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痛。
有如万剑穿心般的痛!
眼见伍元道人驱使着逐风剑慢慢向他刺来,白震天心知不能再让他这样无止尽地凝练剑意,否则还未等到逐风剑及身,恐怕他自己就要先支持不住。
当下强提一口真气,身前七朵金焰骚然金光大盛,白震天瞪目大喝:“看招!”
呜,呜呜,呜呜呜……
飞身而起,白震天的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只是闪电之间,虚影再凝实时,便已近伍元道人身前,剑尖七朵金焰有如离弦之箭,猛然散发开来,或左,或右,忽上,忽下,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急攻伍元道人身体各处。
这一手看得剑晨暗暗惊心,他竟然连白震天是如何闪电般移动到师父身前的都没有看清楚,更何况那七朵刁钻的金焰?
伍元道人却是不慌不忙,他只是将手中逐风剑轻轻往前一送。
逐风剑仿佛突然挣脱枷锁,发出一声欢快的龙吟,也化作一团虚影,剑光瞬间将白震天笼罩在内。
由重至轻,由慢转快,这其中的变化太过突然,看得旁观众人心头剧震,仿佛胸间有根弦突然随着逐风剑的变化嘣的一声断掉了一般,难受得几乎想吐出一口血来。
白震天大惊失色,逐风攻来,他竟然分辨不出剑尖攻向的是他身体何处,心念电转间,他只能判断出,若自己不收回金焰,执意强攻,那么首先被一剑穿心的,定然是自己。
危急之下,连忙振臂一挥。
七朵金焰依然爆发出呜呜的咆哮,各焰轨迹奇异地一扭,瞬间转向,往逐风剑上撞去。
就听嘭嘭嘭七声闷响,七朵金焰爆发出最后的辉煌,一一撞击在化作光雾的逐风剑上,散成点点金芒,消失无踪。
片刻,风雷即收。
伍元道人的逐风剑在七朵金焰的连环爆破下,显出真身来,停在半空,剑尖所指,正是白震天的胸口。
而白震天的烈焰剑上七朵金焰俱已消失,也显出真身来,剑尖停留的位置,也是伍元道人的胸口。
两人静静相对,举剑而立,伍元道人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而白震天的眼中却光芒闪烁,显得迟疑不定。
两人俱都没有说话,大殿内观战众人震慑于两大惊世奇招对决,一时间心潮澎湃,也是作声不得,容纳了几近二十人的大殿内竟然诡异的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良久,倒是伍元道人面无表情地先开了口:“白施主的殛焰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令贫道大开眼界。”
“白施主正当壮年,若将来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将殛焰九转练出九朵白焰,想来败的便会是贫道了,今日这一比,大家以平手论如何?”
白震天闻言,心头一震,旋即哈哈大笑道:“道长谬赞了,在下的功夫如何比得上道长的万剑归一剑意纵横?”
“今日这一招,在下谢过。”
语毕剑收,烈焰剑发出铿锵之音,被他收入鞘内。
他心里清楚,这一招,是他白震天输了。
方才两剑相撞,他竭尽全力将七朵金焰全数轰在逐风剑上,实在已经力竭神疲,用尽最后一丝真气才稳定住颤抖不已的手臂,烈焰剑也只是勉强指在伍元道人胸口。
若是这口气不换,他不要说直刺伍元胸口,便是再让他保持这个姿势三息时间也是不能。
而白震天相信,伍元道人的情况绝对比他好得多,逐风剑上的剑意散而不失,仍然留有余力,至少在他身上刺个对穿窟窿是毫无问题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伍元道人开口说话的时间,便是将将掐在了白震天快要支撑不住的最后一息!好歹算是在他门下弟子眼前留了几分面子。
伍元道人嘴角微微上勾,算是作了回应,也收剑还鞘,双目却一直停留在白震天身上。
白震天笑道:“这比也比过了,在下知道道长心急,这便将靳冲的消息告知道长。”
伍元道人目中精光一闪,竟然似有若无地撇了剑晨一眼,随即道:“有劳施主。”
剑晨见伍元道人如此着紧这个叫靳冲的,不禁勾起几分好奇,闻言连忙打起精神,凝神静听。
白震天沉吟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片刻后方才开口道:“冠绝天下有玄冥,九州沥血鬼神惊。这两句江湖上千百年来经久不衰的传言,道长想必是知道的?”
伍元道人颔首,这两句话他自然知道,不说是他,便是剑晨与尹修空两个,往日下山采买吃穿用度的时候,也曾听人提起。
白震天又道:“这两句话,分别代表着一部绝世功法,和一柄上古凶剑,道长自然也是知晓的?”
剑晨心中奇怪,不是要说那个靳冲的消息吗?为何这白尊主说来说去,说的都是连自己都知道的江湖传言?却听自己师父淡然道:“自然知晓。”
白震天对伍元道人略一点头,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缓缓道:“十三年前,在江湖上有‘潇湘剑雨’之称的衡阳洛家,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这件事道长可知晓否?”
剑晨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道:“十三年前?那不正是我被师父捡回剑冢的时间吗?难道……”
伍元道人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道:“衡阳洛家一百七十三口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戮殆尽,凶手凶猛残忍,便是连其家中妇人与婴孩都没有放过,这件事当年震惊武林,贫道自然也知道。”
略微一顿,又迟疑道:“白施主方才提及江湖千年传闻,难道……洛家被屠一事与此有关?”
白震天面带沉重之色,道:“不错,洛家满门被屠,正是因为在十三年前,洛家家主洛宇昊在无意之中,得到了‘冠绝天下有玄冥’中的玄冥诀!”
“岂料不知怎得竟然走漏了风声,一夜之间被一伙神秘人闯入洛家,全家由此惨遭飞来横祸,尽数被灭。”
伍元道人感慨长叹道:“想那潇湘剑雨昔年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望,洛家祖传的‘夜雨潇湘’剑法在衡阳一带罕遇敌手,想不到这伙神秘人竟然有能力作下如此大案。”
“只是……”话锋一转,“这件事情与靳冲又有何关系?难道?”眼中竟然有着厉芒。
白震天摇摇头,道:“道长莫要想歪了,靳冲与那伙神秘人应无关系。”
“哦?”伍元道人眼中厉芒乍现即逝。
“当年一役,靳冲恰逢其会,正在洛家作客。”
伍元道人道:“那又如何?”
白震天摇摇头,道:“洛家那一夜真是惨,被神秘人一阵强攻,不过一刻钟,就只剩下两个人负隅顽抗,一个是家主洛宇昊,而另一个,是靳冲。”
伍元道人哦道:“这么说来,靳冲是在帮助洛家抵挡神秘人?”
白震天道:“正是,然而当时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洛宇昊与靳冲两人眼看不支,正在这时,有人亲眼见到洛宇昊将一包东西塞进靳冲怀里,说了句什么,随后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