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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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急急地问道:“东宫怎么样了?”
王林磕了个头,回道:“回陛下地话,太子妃与小郡王和小郡主都无恙,叛贼贺兰楚石已被东宫右卫统领纥干承基大人拿下!听候陛下发落!”
尽管已经知道了那边苏晨他们躲进了密室的消息,此刻听得他们无恙,还是长松了一口气,那边李世民更是大笑起来:“天佑大唐!传旨,纥干承基护卫东宫有功,升三级,赐千金!”
侯君集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李承乾一眼:“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李泰更是脸色死灰,眼睛里已经现出了绝望的神色。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李世民下旨只诛首恶,从者无罪,一下子打散了军心,很多下层的卫士率先诛杀了顶头上司,投诚了,加上出动了三个卫地人马,很快平息了这场叛乱,这一夜,长安血流成河。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探望
侯君集被下了天牢,等待他的是李世民的怒火。
李泰被囚在了猎苑,李世民这次是真的气急了,根本就懒得看他一眼。
李承乾回去好言安慰了苏晨一番,并嘱咐她小心保守密室的秘密,这是一条退路,无论如何也是要守住的。当然这事瞒不了李世民,李世民对太子东宫有密室这件事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他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朝中几乎是阴云密布,皇后病逝,废黜的魏王勾结朝中重臣秘密返京,率兵入宫意图逼宫造反,被当场拿下。这些深深地触动了朝臣们的心理,也让李世民大受打击。一连好多天,他都未曾上朝,只是吩咐礼部与宗正操作皇后的葬仪,自己每日里待在立政殿,沉浸在悲痛与伤怀之中。
李承乾独自一人来到了猎苑中,这个少有人至的地方如今守卫森严,看守的侍卫带着讨好的笑容打开了殿门,有灰尘在射进来的阳光中扬起来。
李承乾没有怎么为难李泰,虽说这个宫殿远远比不上真正的皇宫那么豪华,但是,基本的生活设施都是齐全的,李承乾甚至从掖庭派了两个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的宫女前去服侍。
李泰独自坐在一张硬塌上,形容憔悴,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穿着半旧的衣服,眼睛里似乎少了许多光彩。只余下无限地黯然。
桌子上放着一只紫砂茶壶。李承乾沉默着在一张绣墩上坐下,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水地颜色有些浑浊,里面混杂着一些碎屑,而且已经冷掉了。
李承乾皱了皱眉,又把茶杯放了下来。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在他看来,李泰这是自找的。若是他没有做出这种事。不论是李世民还是他。看在长孙皇后的份上,都会给他一个起码富贵的生活,即使没有权势,但别的都不会短了他。
李泰挑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李承乾淡淡地说道:“你落到这般下场。还要我来看笑话吗?全是你自找地!”
李泰惨笑了一声:“是啊,我自找地!成王败寇,你赢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李承乾冷冷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赢过?”
李泰神色狰狞起来:“是啊!我从小到大就没赢过你!”
李泰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怨毒,他恨声道:“你是长子,一出生,就是承字辈,是秦王世子!有爷爷亲自抚养你!然后,父皇登基。我就被过继给了三叔。而你,却做了太子!凭什么。就因为你是长子吗?所有人都护着你,我做的再好,也是白搭!”
李承乾神色冷淡:“青雀,你从小在父皇母后身边长大,几个兄弟中,父皇最宠爱的就是你!难道不是吗?”
李泰哼了一声:“是啊!可是你一回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无论是母后,还是父皇,在他们心里,你都是最重要地!我就是不服气!我好好的念书,我天天临摹王右军的字帖,几位夫子天天夸奖我,可是,【炫】【书】【网】你依然是他们眼里最好的,我觉得我就像一个街上耍猴的!”
李承乾依旧没有动气,他静静地看着有些浑浊的茶水,终于叹息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父皇他们不喜欢你呢?”
不待李泰接口,李承乾继续说道:“是的,我从小在武德殿长大,我对你们的熟悉感还不如大伯与三叔家的几个堂兄弟,我们一起长大,可是,一夜间,他们都死了!然后,我做了太子!你以为太子是什么好当地吗?”
李承乾冷冷一笑:“那时候,朝中近半地人都在支持三弟做太子,因为他的聪敏果敢,还有他那个出身高贵地母妃!父皇他从小英明神武,还有青雀你,也是聪明伶俐,向来受几位先生的喜欢。太傅他们就要拿我与所有的人比,我不能软弱,不能懒惰,乃至,我不能犯错!”
“若是父皇不喜欢你,早在你成天在东宫做小动作的时候就收拾你了!”李承乾冷笑道。
“你们都知道?”李泰明显吓了一跳。
“哼,一次是意外,两次是我不小心,难道三次四次还是偶然吗?”李承乾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李泰,“你把别人当傻瓜,自己才是大傻瓜!只是我不说而已,但父皇那么精明的人,他肯定比我知道得还早还多,只是他也没说!”
李承乾轻叹一声:“你从小喜欢**小聪明,做些小动作!那毕竟上不得场面!你太聪明,太自负,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是不想让母后伤心,而父皇,是因为他觉得你做出来的事并不影响什么,因此一直在放纵你而已!”
李泰脸上神情有些难堪,就像是一个人在舞台上耀武扬威,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别人就当自己在看戏,他只是个别人眼里的小丑而已。
李泰阴沉着脸蛋,忽然叫了起来:“你胡说,明明就是母后一直偏爱你!”
“你还敢说母后!”李承乾也发怒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母后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你就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还有什么颜面说母后!”
李泰算是豁出去了:“那又怎么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我能成功,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指责我吗?”
李承乾冷冷的看着他,最终呼出一口气,带着点怜悯,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你永远只想着自己,却忘了,就算你有了天大的权势,身边没有可以分享的人,那又有什么意思!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无情!”
“难道父皇不是这样吗?”李泰叫道,“他成功了,所以他是圣明天子,而我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失败了!”
李承乾淡淡地说道:“当然还有不同,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跟父皇比呢?他将大唐打造成了一个贞观盛世,而你,却出卖了大唐的利益,以换取一个很可能是作为傀儡的位置,你可对得起你的姓氏!”
李泰终于泄了气,他瘫软在床榻上,好半天才说:“你想什么时候杀我?”
李承乾冷冷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杀你!母后是不会愿意在天上遇见你的,或者,她是不会愿意看见你堕入地狱的!你会好好的活着!母后还在的时候,她嘱咐我,要护住几个弟妹,我知道,她的意思里包含了你!我会让你衣食无忧地活下去,仅仅是为了对母后的承诺!”
李承乾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街头
经由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与一众大臣商议过后,再禀报了李世民,最后决定长孙皇后谥号“文德皇后”,入葬昭陵。
长孙皇后的去世与那一场叫人心惊,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就被扑灭的闹剧一般的谋逆逼宫,让李世民一下子老了许多,一直待在立政殿里,很少出面解决政务,不知多少人前来进谏,他都避而不见,少有的几个重臣见到了他,却是说什么也没用,还差点惹得他大发雷霆。
四十九天的守孝期很快过去,按理一切都应该恢复正常了,但是,李世民依旧如故,他下了谕旨,朝上诸事交由东宫协同三省处理,再由六部执行。
李承乾独自一人坐在一家小小的酒店里,面前摆着一壶酒,自然不是醉长安的极品,只是一壶普通的米酒,看起来酒液浑浊,入口辛辣,对向来锦衣玉食的李承乾来说,简直就是劣酒中的劣酒了。
他一身青衣,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厌倦之色。
人生就是一场盛宴,不知何时会遇到什么人,也不知何时有人会中途退席,长孙皇后的死去让他心中有些惶惑,他这些年来已经真正融入了这个年代,相比李世民而言,长孙皇后是真正给了他一份深沉的母爱的,他前世时父母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的,相互间谈不上什么感情。生下了他之后,有了继承人,他便被扔给了苏家的老爷子培养,他们夫妻两个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他永远在他们各自的生活***之外,除了一些比较特别的日子,他压根没怎么见过那两个给了他生命的人。而长孙皇后却给了他很少体验过的温情,让他迷醉。
这场令他措手不及的死亡。让他有些茫然起来。他一边安慰着兕子和新城,说母后只是在睡觉,很快就会醒来,谁又知道,这也是他内心深处地想法呢?很多次,他按照以前的习惯,去太极宫给长孙皇后问安,直到到了殿门口。他才醒悟过来,那个总是温柔雍容的母后已经不在这里了,这让他的心空荡荡的。他很难得地任性了一次,将身边的侍卫赶得远远的,也没有叫上长孙冲他们,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一个人在这长安地街头行走,偶然间,看到了一家小小的酒铺,便走了进来,要了一壶酒,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咽喉,让他的心变得麻木。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蓦地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外面的喧嚣无法影响他地心境,他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神情淡漠而疲倦。
“玉儿。小心点。别摔着!”外面一个成熟的夫人荆钗布裙,挎着一个篮子从街上走过。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有半刻松开,小小的脸蛋上透着一点怯意。
那妇人一身布裙,却掩不住身上自然而散发的高贵的气质来,加上她肌肤胜雪,身材丰腴,容貌又极美,一路行来,不知多少男子为她神魂颠倒,不过是看到她已经是妇人装束,还带着一个小女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罢了。眼尖的人甚至看出,这妇人宽大的衣裙下,小腹已经微微凸起,想来是有了身孕了。
一个吊儿郎当地年轻男子带着一帮喽罗。嬉皮笑脸地拦在了那对母女身前。这男子脚步虚浮。脸色带着点酒色过度地青白。又用脂粉掩住。一身华贵地蜀锦长衫。右手握着一柄玉骨折扇。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玛瑙地扳指。'炫''书''网'举止轻浮。一身暴发户地味道:“嘿嘿。这位娘子如此美貌。偏生过得这么寒酸。好生叫本公子心疼啊!不如。陪上本公子一夜。也能赚上点缠头。给你家地小娘子买点糖果什么地啊!”言语间就把这妇人当成了青楼里地妓女了!
那妇人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哆嗦起来。她伸手将小女儿护在身后。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公子好生无礼!奴家已经是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那男子发出几声难听地笑容。“看小娘子地模样。你家那男人也就是个没出息地穷酸。还不如跟了本公子。做个妾室。好歹可以吃香地喝辣地。岂不是逍遥快活!”
那妇人鼻头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她本是武家地长女。好歹也是开国郡公之家。偏偏父亲早亡。母亲杨氏又是父亲续弦后地继室。硬是被几个异母所出地兄长给赶了出来。她嫁给了贺兰越石。也是官宦人家。本以为不论如何也能一世平安。岂料贺兰楚石跟着他岳父侯君集一起造反。就这样把贺兰家也连累了。贺兰越石被抓进了大牢。他一向身体不好。没几天就受不住那折磨去世了。要不是她还是武家地嫡女。此次就算是不死。也要沦入风尘。自己地小女儿也只能一辈子受人轻贱。不得解脱。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几个年轻地书生嘀咕起来。不过那有什么用呢。虽说那人看起来十足是个暴发户。可是在这长安天子脚下。随便扔块板砖出来。砸中地都可能是皇亲国戚哩!说不得这位就是那个惹不起地人家地子侄。贸然得罪了他。日后地前途没准就真地无亮了!
那男子身边一个尖嘴猴腮地猥琐地跟班打量了那妇人几眼。眼睛一转。凑到那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男子大笑起来。很是风骚地打开了折扇。扇出一股子浓郁地香风来。眼睛里更是多了几许热切地淫邪之色:“原来还是太原郡公家地娘子。你那死鬼夫君反正已经到地底下去了。何必还守着什么贞洁呢?不如趁着现在还年轻。有几分姿色资本。换个男人嫁了算了!不仅省得过这么清苦地日子。还免得独守那春闺。寂寞度日呢!”
那妇人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道:“公子既然知道奴家是武家的女儿,怎地还如此轻薄!奴家夫君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如此,如此……”
“那又怎么样!”那男子笑得轻佻无比,“若是以前,本公子还顾忌着武家几分。可是如今嘛!武家那老头子早就入了土了,你们武家那郡公的位子本来就是买来的,现在又值上几个大钱!哪怕是两个月前,本公子见了小娘子你,还得叫一声贺兰夫人,谁让你们贺兰家搭上了当初潞国公还有当朝太子地线呢!不过嘛。这是侯君集那个老匹夫与贺兰楚石自取死路,就这么把全家都搭进去了,本公子还要顾忌什么呢?嘿嘿,本公子还缺一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丫头,小娘子可要考虑好了!”
那妇人眼泪都掉了下来,求助的看向周围的人,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都是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谁也不想沾染上这种事。毕竟,这个路段在长安已经算得上偏僻了。很少有什么有权势的人会往这里跑。那个公子哥跑过来,也是因为看上了这边一个卖豆腐的老汉家的孙女,想要把那小孙女带回去做小妾哩!
“坏人,不许欺负我阿娘!”那原本怯生生地小丫头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