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和世界风云人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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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又成了中国的“最高领袖”。
他还在回忆录里这样写到:“我从1976年到1985年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的四次访问中,我见到这个国家从世界上最教条主义的共产党国家之一发展成为世界上在摆脱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桎梏方面最进步的共产党国家之一。拿破仑曾经把中国叫做‘睡的巨人’。今天,中国已经成为觉醒的巨人,它永远抛弃了它在60年代奉行的自我孤立政策,在可预见的将来将成为世界事务中的一个主要的地缘政治力量中心。”
自从1972年尼克松主动打开了关闭23年之久的中美关系的大门之后,尼克松以他从全球战略角度分析国际问题的能力,成为美国战后最擅长于外交事务的总统。尼克松10年的中国之行(1979-1989),目睹了中国在全球战略和国际关系的重要地位和改革开放给中国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使他更加敬重邓小平。
正如尼克松对邓小平说的:“你们深信你们的制度,我们同样深信我们的制度。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共同的信仰,而是共同的利益。”
这或许正是对中美关系最明智最客观最科学的概括。其实世界不就是如此么?周恩来总理曾经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由此,我们相信,维护中美两国共同的利益不仅对中美两国人民有益,同样,也是对世界的发展做出的贡献。
第一部分赢得了美国人民的心——邓小平和布什(1)
美国总统说:
“他赢得了美国人民的心。”
———邓小平和布什
布什这个名字对中国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熟悉了。因为在前后8年的时间里,美国就有两个同名叫“布什”的人当上了总统,而且他们是父子。而老布什与中国的关系更是令中国人感到其中有某种“缘份”。
美国的第41位总统乔治·布什,1924年6月12日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密尔顿市。在1942年的这一天,刚刚从菲利普斯中学毕业的他,在听完时任美国陆军部长的亨利·史汀生关于“二战”的毕业典礼演讲后,毅然报名参军,成了一名二等水兵。1943年6月,布什从北卡罗莱纳州的海军航空兵学校毕业,被授予海军少尉军衔。不久,他被分配到海军的VT-51部队,并随中队由“圣哈辛托”号航母到太平洋参加对日作战,空袭太平洋中被日军占领的威克岛、关岛、塞班岛上的军事设施。1944年9月2日,布什机组奉命空袭小笠原群岛父岛列岛上的日军机场和通讯设施,遭到日军地面炮火的猛烈袭击,飞机被击中起火。布什和战友冒着生命的危 3ǔωω。cōm险一起继续把炸弹投中目标后,跳伞逃生。在海水中浸泡了3个小时的布什,在另外几架飞机的掩护下,有幸被“长须鲸”号潜艇营救,才死里逃生,没有成为日军的俘虏。而他的两个战友却在成为日军俘虏后被活活残杀并被吃掉。
1945年9月18日,布什复员回家。这位飞行时间达1228个小时、在航母上作了126次起降、执行战斗任务58次的21岁的“二战”英雄,走进了耶鲁大学。毕业后,布什开始经商,在发了大财后开始从政。虽然在1970年底的竞选联邦参议员中失利,但他却得到了总统尼克松的许诺,在政府中任职。最后布什自己选择了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并在1970年12月11日得到了白宫的任命。从此,这个“竞选失败者、一位没有什么外交经验的百万富翁出任了美国最高级别的大使”,开始了人生的一个新阶段。并因此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
□布什觉得邓小平是“来自……中国西南部四川省的豪侠斗士”,“具有一种把握强硬和灵活间最佳比例的高超才能”。
□早在1975年,布什就感觉:“将来最有可能在毛与周之后继承最高权位的,不是别人,而是邓小平”。
1971年春天,布什初到联合国的时候,中国在联合国的代表席位仍然由美国支持的台湾国民党政府所占据。作为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布什,正绞尽脑汁想保住台湾当局在联大的席位时,尼克松和基辛格却在秘密策划一场重大的历史性访问,也就是尼克松将于1972年2月访问中国。这个消息不仅令全世界震惊,更让蒙在鼓里的布什吃惊!1971年11月15日,当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作为新中国重返联合国的代表团团长出席联合国大会时,受到了热烈欢迎。而此时,中美间还没有正式外交关系,布什又充当了美国阻挠恢复新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的代言人,根本无法与中国代表团进行正式会晤。于是,就私下通过联合国礼宾司官员的安排,布什在联合国代表休息处的“联合国走廊”里与中国代表团团长乔冠华进行了微妙的“自然”会见———布什假装准备在那里打电话,等到乔冠华一行经过这里时,他起身自我介绍,表达了欢迎,双方很有礼貌地握手后,又自然分开。这是布什从政以来第一次与中国人握手。从这张珍贵的照片中,我们仍能感受到当时乔冠华这位被毛泽东称作“乔老爷”的“外交才子”的风采和布什年轻时的英俊。
但就在尼克松春风得意———打开中美关系的大门,并取得总统连任的时候,“水门事件”发生了。作为美国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的布什,在经过复杂的斗争之后,不得不勇敢、明智地成为第一个正式敦促尼克松辞职的共和党领导人。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在“水门事件”的真相渐渐被揭开之时,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职务的布什很可能成为总统祭坛上的牺牲品。但布什一直在坚持原则,慎重妥善地处理这件事情,他不能也没有出卖尼克松这位老朋友。在尼克松面对弹劾与辞职的关键时刻,布什从共和党的前途着想,也是出于对尼克松的忠诚,他还是以自己独立的品格鼓起勇气给总统写了一封建议信。在1974年8月6日的内阁会议上,尼克松仍然坚定地表示既不会辞职,也不接受弹劾。参加会议的布什,在会上一声不吭,对此表示沉默。会后,他把事先写好的一封信从口袋里悄悄地递给了尼克松,并叮嘱总统说:“你回去再看吧。”
尼克松回去后,在他的椭圆形办公室打开了布什给他的信。据后来解密的资料介绍,布什的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总统: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判断:你应当立即辞职。也许,在您孤军抵抗的处境中,这对您似乎是来自……您多方支持和帮助过的人的不忠行为。但我的观点是:我不将自己的判断告诉您,我就不适宜为一个我永远尊敬其巨大成就、热爱其家庭的总统服务。直到现在,您对辞职还完全没有答复,但是,考虑到事情结局的影响,辞职是最后的、也是我现在坚定感受到的,最利于国家、最利于党的行为。我相信这个观点也是全国大多数共和党领袖的意见。……如果您辞去公职,历史将怀着持久的敬意记录下您的业绩。
显然,布什的这封信对尼克松在最后时刻决定辞职而不被弹劾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第二天,尼克松就推翻了自己在内阁会议上带有强硬情绪的不辞职的言论,决定辞职。8月8日,尼克松对全国发表了辞职讲话。
按照美国的宪法,副总统是由总统挑选和任命的。没有经过选举产生的尼克松的副总统福特担任了新的总统。当时,福特已经组织了“厨房内阁”,在副总统人选上,他曾经考虑过布什。但出于种种考虑,福特还是挑选了洛克菲勒任副总统。福特知道,布什在尼克松决定辞职而不被弹劾的问题上,是起了重要作用的,他和布什又是好朋友,如何安置布什,是不能怠慢的。而在福特正式组阁时,布什自己内心里也是很想得到副总统的职位的。
几天后,布什在家里接到福特打来的电话,说他已准备宣布任命洛克菲勒为副总统,希望与他尽快碰头“商量将来的安排”。可以想像布什放下电话后的心情。但他还是没有计较什么。他与夫人芭芭拉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最理想的“将来的安排”就是离开华盛顿,脱离刚刚在白宫发生的一切,且越远越好。因为让他感到难受的倒是在尼克松政府最后几个月里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这好像是一场政治上的噩梦。夫妻俩还私下里商量说,如果总统要给他们对外职务的选择时,他们就选择去远东。他们分析后认为,尽管伦敦或者巴黎的大使职位是显赫的,而且是令人羡慕的,许多人都争着去,而且对个人的前途有好处,但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俩都想到了要去北京。
这个选择是有些出人意外的。布什为什么要想去北京呢?这还真应了中国的一句谚语:不打不相识。在他出任驻联合国大使的两年里,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这也是他和美国外交上最沉重的失败。美国作家在布什的传记中这样评述他说:“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勇敢地战斗着,以阻止此事发生,但最终他不得不鼓起勇气,以最好的风度接受了这一事实。”当时,布什的美国代表团提出了所谓“双重代表”的提案,即美国欢迎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取得一个席位,但不同意驱逐台湾。支持新中国的代表团们就联合起来,抵制美国的这个提案。据报道说,布什为了这个提案能够通过,可谓煞费苦心,一会儿亲热地搂着这个国家代表团的团长说话,一会儿请那个国家的团长喝咖啡,有的国家代表团还借机与他进行艰难的讨价还价,从中捞取便宜。甚至有些国家的代表希望美国给他们的亲友们在美国谋得一份工作。
然而许多国家却对布什要他们不支持北京感到疑惑甚至大为不满,因为,与此同时,尼克松正背着他们与北京拉关系,基辛格博士在北京的第二次访问,热火朝天。
当10月25日,联合国会议大厅的电子荧光屏上最后的票数公布出来时,许多国家的代表欢呼跳跃起来,坦桑尼亚、赞比亚、加纳等非洲国家的代表甚至在会议大厅里跳起了庆贺胜利的非洲快步舞。布什和他的助手们如泄气的皮球沮丧而痛苦地坐在前排的美国代表团的位置上。据有人回忆说,这位高个子美国驻联合国首席代表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婊子!”而他自己回忆起当时的感受时,说那种感觉就像驾驶飞机在空中作战时中弹被人击落了一样。后来,当他听说中国报刊形容美国代表在联大辩论中“像热锅上的蚂蚁”时,他哈哈朗声大笑,琢磨着这句中国话喃喃道:“蚂蚁?爬在火烫的热锅上?”他觉得中国的语言竟然如此的生动形象。
再后来,中国的代表团很快就来到了联合国。乔冠华的联大首次发言,谴责了美国,也谴责了苏联。他和“乔老爷”在“联合国走廊”里“自然”会见握手。第二天他在美国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幅漫画,漫画上苏联代表马立克和他坐在各自的桌子后面做鬼脸,而“乔老爷”将一桶水倒在俩人的头上。
作为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布什,在1971年阻挠新中国重返联合国问题上,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但却从此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乔冠华回国后,黄华作为中国驻联合国的代表留在纽约。布什在自传中回忆说:“我第一次遇见黄华是在联合国大厦的过道上,礼宾司的某人介绍我们相互认识。我们第二次相遇是在法国大使的公寓里,参加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会议。法国大使把他介绍给我。然后又把他介绍给苏联大使马立克,这个中国人背起了他的手,马立克的脸胀得通红,仿佛下巴挨了狠狠的一拳。法国大使马上掩盖了这一窘态,把我们请到另一个房间去用茶点。”
或许就是在联大的这次失败触动了他,使他产生了强烈的要了解这个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国家的愿望。此后,布什谨慎地招待过中国的代表们。他们也给他以回报。那个时候,北京和华盛顿还没有任何联络机构,但布什甚至带领这群中国人去乡村,到鸟兽禁猎区去游览。
因此当福特约他去白宫商量他的“将来”的时候,他和芭芭拉已经商量好了,要当驻外大使的话,就去中国。
布什在他的自传中,对福特总统的这次约谈有如下精彩的记述:
我来到椭圆形办公室,总统首先感谢我作为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所做的工作,然后告诉我有两个重要的外交职位需派人员,一个是驻英大使,另一个是驻法大使。
但我另有打算。驻华联络处主任戴维·布鲁斯正要离任。我告诉总统,如果让我选择,我愿要这一职务。
福特弹了弹雪茄,抬起头了,反问一句:“去中国?”他显然很吃惊。
“是的。中国。”我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条件成熟的话,我愿去。”
对于我要求去中国,福特当然是很吃惊。那时,中美尚未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任命这个职务对福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不是正式的驻外大使,不需要经参议院表决。
福特望着我,笑着说:“人家都纷纷来向我要求到伦敦、巴黎去,我当然可以考虑你要去北京这个愿望,但这需要同基辛格协商,我将与基辛格国务卿打个招呼再正式通知你。”
我听了之后,稍稍一愣,但没有在总统面前说什么。
因为,对基辛格独占对华外交,布什是有看法的。他后来说过:“在70年代中叶,如果你是福特政府成员,当你口中吐出“中国”这个词时,你就应该知道亨利·基辛格的触角都会抖动,无论博士身在何处———开罗、耶路撒冷还是巴黎。中国是亨利的秘密外交领地,在那里,博士取得了他在外交上的最大成就。”
布什知道,他如果真的出使北京,就不得不和基辛格打交道,因为美国政府所有涉华事务都必须通过他的监督和批准。在去北京之前,他想进一步了解美中关系的一些重要文件,如:最后导致签订1972年《上海公报》的尼克松与毛泽东的谈话记录。但一打听,文件都被基辛格手下严密地控制起来了。为此,他只好千方百计地在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官员理查德·所罗门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