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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帝世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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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岂敢。”老者呵呵笑着将他扶起,道,“你也无甚大碍,只不过脏腑受到撞击,昏迷了而已,恰好蕖儿看到,老夫正在附近,顺手之劳罢了。少年,敢问你如何称呼?”

“在下少丘。”少丘迟疑了片刻,知道大荒之人遇见陌生人必问其部落所在,便道,“来自东海空桑岛。请问老丈您是……”

“空桑岛?”老者摇摇头,却也没有追问,道,“老夫固垒,乃是固鸠部落的桑正,专事养蚕制丝,因此才会住到这桑林之中。”

固垒老人介绍之下,少丘这才知道,这固鸠部落也是属于金天部族,这片宽达百里的桑林都是其领地,主城离此地五里,名曰固鸠邑。固鸠部落在大荒中以擅长养蚕制丝闻名,现任固鸠之君便是固蕖儿的母亲。

“女人也可以当族君么?”少丘奇道。

固垒老人脸上现出怪异之色,哈哈笑道:“女人当族君乃是上古时代的古制,上古之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无上下长幼之道,女人乃是部落血脉的传承者,这你居然不知么?”

少丘愕然摇头。固垒老人道:“黄帝统一炎黄与九黎之后,古制才被打破,男性开始出任部落中的要职,尤其是颛顼帝之后,定婚姻,制嫁娶,确立男女有别,长幼有序,男性才开始在部落中占主导。不过到如今,我们固鸠部落、南面的葑吕部落、女娲部落等遵循古制的各个部落,还是以女性出任族君。”

“哦。”少丘这才明白。

固垒老人将淤涂草丢入篝火上的陶罐中:“这女孩儿受伤颇重,惭愧,老夫不懂元素力,居然没瞧出来她受了什么伤。不过看得出来,这女孩儿是金系的,嗯,这淤涂草属木系,却生于湖泊的泥泞之中,兼具木、土两系功效,木培元,土生金,想必对她大有好处吧。”

“多谢老丈。”少丘醒来半天,只觉体内元素力运转,身上又涌出蓬勃之感,急忙站了起来,走到甘棠身边蹲下,看着甘棠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孔,心中不禁痛惜难当,喃喃道:“甘棠,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大荒中生存,会这么难?”

甘棠闭目昏睡,也不知听见了没有。这个凶巴巴的女孩子,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流露出楚楚可怜、娇弱无依之态。少丘更痛,心里只是翻来覆去地道:“她是为我而死的……她是为我而死的……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肯为我去死……”

他只觉胸口烦闷至极,躁怒感涌遍了全身,简直想找人厮杀一场。他对甘棠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他无法分辨这是否就是爱,正如对待圣女巫真的感情,他也不知道那是否是爱情。而对甘棠,他仿佛很怕面前这个女孩,却又有些依赖她,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大荒让少丘处处惊心,步步难行,但甘棠的泼辣凌厉作风,却让他有了一种依靠感。仿佛与她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面对。如今甘棠重伤垂危,昏迷不醒,少丘心中的那种彷徨之感顿时化作了满腔的郁愤。

但在这个和善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面前,他只有拼命压抑,五指成拳,都攥得僵硬了。忽然一个温软的小手摸上了他的拳头:“少丘哥哥,我带着你出去玩玩吧。等药草熬熟了,给这位姐姐一喝,她就会好起来的。”

少丘慢慢侧过头,却是固蕖儿笑着在掰他的拳头。少丘心中凄然,缓缓张开了手掌,任固蕖儿拽着,拉着他到了门外。

一出门,少丘便是一呆,这里居然是一片极大的缫丝制丝场。周围有七八座房舍,几十个部落中的男女正在忙碌。近处是几十架竹篾编织的箩筐,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干蚕茧,旁边则是几个壮年男子在煮沸的陶鼎之中煮茧、繅丝。

更远处,触目所至,满目的青翠桑叶之下,搭着无数的白色丝帛,直绵延到了桑林深处。这些丝帛乃是刚刚缫丝纺织而成,洁白滑润,宛如一片凝脂波浪,在碧绿中起伏。

少丘忽然有一种重回空桑岛的感觉,那时候,自己架着独木舟从近海捕鱼回来,便会看见海滩上,艾桑正在缫丝、纺织,她洁白的肌肤和洁白的丝帛相交映,曾经是自己多少年来所看到的最动人的画面啊!

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甘棠复活

“少丘哥哥。”固蕖儿忽然从身后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卷丝帛,到了他面前,嘻嘻一笑,甩手散开,却是一件上好的丝绸衣袍,“少丘哥哥,你一直没穿衣服,恰好爷爷给我仲兄做了件衣袍,身材与你相合,你就穿上吧!”

少丘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丝绸甚是名贵,在大荒中也就是各部落的贵人可以穿的起,少丘长这么大,还未穿过丝绸,在空桑岛的时候,平日所穿无非是葛、麻、棕之类的布料。

“哈哈,少丘,你便穿上吧。”屋里响起固垒老人的笑声,“你一直赤膊怎么行呢?老夫也看到了,你昏迷时背着这个少女,身上的衣袍却撕了下来包绳索了。嘿嘿,这少女是你情侣吧?难得如此细心,有情有义之人啊!”

“她……”少丘脸一红,固蕖儿不由分说就给他套袖子,少丘无奈,只好穿了上去。

“哇!”固蕖儿大赞道,“少丘哥哥,你可真帅!飘飘欲仙,宛如凌风呀!”

少丘更是不自在,经历过旸谷的惨变之后,他仿佛不大习惯别人赤诚相对,真诚相待,总觉得怪异无比。急匆匆道了声谢:“我……我去看看野梨子。”匆匆走进屋里。

这时药已然熬好,固垒老人盛了慢慢一陶碗。少丘抱起甘棠,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接过陶碗,捏开甘棠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将草药灌了下去。

也不知是这草药神异,还是戎虎士所说的三日之后甘棠便会醒来当真准确,果然,这草药灌了下去,甘棠猛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野梨子!”少丘大喜过望。

“嗯……”甘棠痛哼了一声,精神仍旧萎靡。挣扎了一下,却浑身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她大惊失色:“我……我怎么没法动了?少丘,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甘棠,没事,你没事。”少丘苦笑着看了看固垒老人,这时固蕖儿也好奇地望着这个漂亮的姐姐,眼睛一眨不眨。

少丘急忙安慰:“你在旸谷中了归言楚一拳,体内的元素丹……碎了……”

“什么……”甘棠呆若木鸡,“我的……元素丹碎了?”微微一运转金元素力,果然肺部之中空空荡荡,丝毫没有元素力,甘棠不禁傻了,“元素丹……果然碎了……可是,丹碎人亡,我……我难道死了么?”

“不,不。”少丘连连道,“你没死,是……是艾桑将生命种子种入了你的体内,只要我们能在三十日内到达苗都,求金元素高手为你弥补碎丹,你就可以恢复元素力啦!”

甘棠完全呆住了。一旁的固垒老人和固蕖儿更是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少丘,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艾桑救了我……”甘棠苦涩地一笑,“她终于知道她的情敌不是我了,我们两个人却那样拼得你死我活,当真……当真不值。”

少丘讷讷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里却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哀。

“我不愿让她救!”甘棠忽然大声叫道,泪水泉涌,“她不是要杀我么?还想毁我的容,干嘛会来救我?还不是在你面前卖乖,冒充好人!哼,若不是她刺了我一剑,归言楚能打到我么?”她咒骂了半晌,闭住眼睛无声地啜泣,喃喃道,“其实她和我一样可怜……”

“事情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少丘深深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以往的恩怨就暂且抛下吧,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赶往苗都为你疗伤。戎虎士和偃狐在后面追得甚急,此番若不是固垒老人和固蕖儿相救,咱们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固垒老人朝甘棠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脸上忧虑之色更浓。

少丘讲她重伤昏迷后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甘棠怔怔不语,便在此时,固垒老人暗中拍了拍固蕖儿的背部,固蕖儿聪明无比,悄悄地溜了出去。

“哼。”甘棠望着少丘发呆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露出坚毅之色,淡淡道,“干嘛不说话?你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的,在我的生命中,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还有我的族人正在遭受屠杀与欺辱,在等待着我。”

她仰面躺在地铺之上,望着头上的屋顶,一字一句地道:“我绝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叫甘棠!”

少丘默默无言,用袖子拭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甘棠一动不动,任他施为,但是眼泪却哗哗地流个不停。

“我随你到苗都。”甘棠闭着眼睛,慢慢地道,“治好伤之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你去寻找你的真爱,我去振兴我的部落,从此便是陌路之人。大荒如此辽阔,或许再也不会见面,这便相忘于江湖吧!”

少丘鼻子一酸,眼泪慢慢地淌了出来,哽咽道:“野梨子,你莫要这么说,我并没有爱上那个可怕的圣女。”他慢慢地拉开自己的衣襟,胸口的疤痕已然淡了,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部位却凶险至极,“她在我这里刺了一刀,早已把我的绮念刺得烟消云散,我和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是与不是都无妨了。”甘棠微微瞥了那伤痕一眼,不禁露出凄凉之色,“我元素丹已碎,莫说难以治好,便是治好,也成了废人。你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你的选择,终究要自己来决定。我现下不过是你的一个累赘,我明白你的心思,我替你挡了归言楚的一拳,你内心愧疚,带着我到苗都治了伤,赎了罪,你我之间的恩怨,也便两清了。”

少丘心中委屈到了极点,不禁气怒交加:“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那种不义之人么?”

甘棠冷冷道:“何谓义?何谓不义?不义之人你自然不是,眼下我成了废人,你自然要待我好,待得我好转了,你便有理由不做不义之人了,舍我而去。”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怒,猛然咳嗽几声,一口气缓不过来,昏厥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杀戮

“野梨子!”少丘大惊,转头问固垒老人,“她……她怎么了?”

这一转头,便发现固垒老人眼中有异,那原本和善慈祥的目光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气与浓浓的憎恨。少丘不禁呆住了:“老丈……”

“原来你是金之血脉者!”固垒老人一字字地道。

少丘心中一沉,浑身僵住了。

“那三苗乃禽兽之国,杀了我族多少勇士!你居然与他们狼狈为奸!”固垒老人大喝道,“这些年来,我固鸠部落和炎黄勇士尸横累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将你们杀退到丹水之南,你既然身为金之血脉者,老夫岂能容你活着回到三苗!”

“老丈,你误会了。”少丘急忙摆手道。

“误会?”固垒老人冷冷地笑道,“你被木之守护者戎虎士和偃狐追杀我有没有误会?这女孩儿是被归言楚打伤我有没有误会?本知你们是金系之人,可炎黄中也有金系之人,老夫并不等同一事,既然你们乃是我炎黄联盟的生死大敌,老夫就要与你们血战到底!”

固垒老人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根拨火的青铜钎,恶狠狠朝着少丘的面门刺来。少丘一把抓住青铜钎,还未说话,固垒老人怒吼着朝他猛扑过来。

少丘大骇,血战旸谷的豪气在这不懂元素力的老人面前消失个无影无踪,翻身滚过一边。固垒老人一下扑空,却到了甘棠面前,望着沉睡的甘棠喝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伸出双手便往甘棠的脖子上掐去。少丘亡魂皆冒,大叫一声,抓住他的背心,远远地掷了出去,抱起甘棠飞身便跑。

几步冲到门外,他猛然呆住了,却见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二三十个固鸠部落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满面憎恨,提着木棍,砍刀,石舂,菜刀,冰冷地站在他的面前。甚至固蕖儿瘦小的身子也挤在人群之中,手里竟拿了一把锋利的骨匕!

少丘浑身颤抖,这一瞬间,他仿佛重新面对着空桑岛上那个不堪回首的血腥之日,便是在那一刻,所有的亲人与朋友全都成了死敌,当时,他们就是站在对面,以这么一种憎恨、冷漠与嗜血的目光望着他。

“我……我不是……”少丘忽然间泪流满面,喃喃地说着,身子却在一步步地后退。

“爷爷——”固蕖儿猛然看见屋里倒在地上的固垒老人,惊叫一声,飞快地从少丘身边奔到屋中。

“杀了他——”人群中发出一声怒吼。那些陌生的面孔,熟悉的表情,瞪着血红的眼睛,龇着白森森的牙齿,朝少丘猛扑了过来。

甘棠的身子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猛然便吃了一惊,骇然道:“少丘……他们……要干什么?”

“要杀了我们。”少丘惨然道。

“砰!”脑袋上重重着了一棍,“咔嚓”,木棍一折两断,鲜血也从额头渗了下来,瞬间淌了少丘满脸。他仿佛傻了一般,心中那种难言的绞痛更胜身体的剧痛,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些砸过来的木棍,砍过来的菜刀,撞过来的石舂……

“嘭嘭嘭……”头上、肩上、背上连遭重击,更有一刀斩在手臂上,血流如注,虽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合,但那种痛楚,却冲击着神经。

“啊——”甘棠惨叫一声。竟有一把骨刃劈在了她的腿上。她原本具有“金刚劫”的元素力,体如金刚,百刃不伤,更遑论这种平常的骨刃了。但元素丹一碎,她身体的防护力便连一个普通人也不如,顿时血流如注。

“不——”少丘顿时双眼血红,砰地一拳击在了那个汉子的胸口。“咔嚓”一声,那汉子胸骨尽碎,整个人抛飞了出去。少丘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忽然间充满了憎恨。

亲人的被杀更激起了固鸠族人的愤怒,他们嘶吼着猛扑过来,更有女人张开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了少丘的胳膊上。少丘脸上血泪崩流,手臂一甩,将那女人甩了出去,凌空飞出两三丈,撞在缫丝的陶鼎之上,啪,陶鼎粉碎,脑浆迸裂。

整个人群完全疯狂了,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朝着少丘拼命劈打,这些平民一旦愤怒起来,那种凶悍的气势更让人恐怖,仿佛全然疯狂了一般,要将少丘撕成碎片。顷刻间,少丘已然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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