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乱世有空间-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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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别心疼,这些东西俺买的都不多,也就够这十来天用的。”司徒嫣将东西一样样的取出来摆好。三郎又看了眼东西,样式虽多可数量不大,这才放心。
租的屋子里有锅,可司徒嫣嫌脏,趁着三郎不注意,将戒指里自家的铁锅取了出来座在灶口上,这才放心的点灶烧水,先给一家人熬上一锅八宝茶补补元气,这才连烧了几大锅水好好洗了个澡,连着将几人这些日子换下来的衣裳全洗了出来,差点儿晒满了整个院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晚上司徒嫣将四只猪蹄切开,分成段红烧,又炖了个大白菜,热了二十张苞谷面的饼子,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小五,这猪蹄香,饼子也香!”二郎一手抓着饼子,一手握着猪蹄啃的满嘴流油。
“老二,这一路哪少了你的,瞧你吃的,慢着些!”李大郎看着二郎一脸的无奈,这个二弟啥都好,就是贪吃。
“哈,哈,哈!”司徒嫣和三郎、四郎,看着这样的二郎不仅笑成了一片。
是啊,这一路虽说司徒嫣处处照顾着几人的身子,可前路茫茫,后有追兵,没一天能踏实安心,就是吃饭,也好像有人在催一样,再好的东西也吃不出味儿。他们虽也会苦中寻乐,可少了这份安心稳妥,即便是欢笑也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笑容中少了发自内心的真诚。
这会儿安顿下来,虽说住的不是自己的屋子,可比起人来人往的客栈,这里更像是一个家。关起门,五人可以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只多了个院门,却让几人找到了家的感觉。
吃过饭,李大郎去收拾碗筷,二郎几个就进了西间去读书,这些日子歇息时还能练练拳,可书几人就看的少了。
司徒嫣得了空,背着篓子装上从戒指里取出的点心去邻里街坊家串门子打听。
紧挨着司徒嫣租住的院子,男的正好在衙门里当差,是个步快,这会儿一家人老老少少的也刚吃了饭,正坐在炕上闲聊。
司徒嫣进了屋子先给坐在炕里的老人行了礼,这才与几个当家的男人见了礼。
“这娃儿看着不大的,礼数倒是周全。”老人家最喜欢礼数周全的孩子,见司徒嫣上门不仅带着两包上好的点心,见人行礼举止有度丝毫不差,更是喜欢的很。
“爹娘在世时,管的严,家里哥哥们也都读过些书,倒让老太爷见笑了。”
“我这哪算得什么老太爷,你这娃儿和我那孙子差不多大的,也跟着叫我一声爷爷吧!”
“是,爷爷。”
“我们这两个院子离的近,打从过午你们进门,我们这里就听的清楚,可都是些好孩子,这一路从北边逃过来的,却还能有说有笑的,可真不容易!”老人家感叹了一下,摸了摸司徒嫣的头。
“苦中作乐罢了!”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的问了一通,司徒嫣也借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南边豫州治所早已被攻陷,因吴军一路几乎没伤一兵,没死一卒的就拿下了半个豫州,魏皇大怒,连下数道旨意,再有百姓开城迎敌,以通敌叛国罪论,这才止了吴军北上的步子。
蜀国虽与司州相邻,却并未与吴争司州一府,而是一路挥军北上进了凉州,看来蜀皇只想安于西北之地。而突厥因洗劫民宅、屠戮百姓,反而激起民变,连妇孺老弱都登城坚守抵抗,反而陷入了连番苦战。
京城雒阳,一切尚算安稳,并没有传出有哪个官员出逃或是被斩的消息,司徒嫣这才放心。不管吴谨是留在六安,还是回了京城,至少性命无碍。得了消息,司徒嫣和这家人道了谢,这才回了租住的院子。
第二天四兄弟白日里上街走走,晚上就在家里读书练字。几人好好歇了一天。到了腊月廿五赶大集的日子,街上更加热闹了起来。比起前世信息满天飞,坐在家中也能掌天下事的现代人,古代人消息更为闭塞,毫无所觉的百姓,拥进县城,购置年货,反而活的比现代人还快活。
司徒嫣和李大郎几个也背着篓子上街,挤进庸碌的人群中,感受着街上的热闹和繁荣,心底更添了一分过年的喜庆。
“小五,俺们也买些红纸回家剪些窗花写些对联的,这屋里也喜庆些?”比起一路来提心吊胆的,三郎更喜欢这热闹的感觉。
“好啊,三哥只管去买。”早在出门前,司徒嫣就给了每人100文钱,过年花钱可是最让人高兴的事儿。
四郎也吵着要去买个面人,司徒嫣看着好,问摆摊的小贩能不能按照几人的样子捏,小贩试了一个司徒嫣觉得有五分像,就给家里每个人都捏了一个,喜得几人捧着面人儿看个不够。
午时近,几人找了个摊子,叫了肉丝面,吃饱了又逛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家。
司徒嫣到家后,从戒指里取出个木盒,将几个面人儿装了进去,递给四郎,“四哥,俺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这下谁也别想把俺们分开了。”
兄弟几个听着高兴,四郎更是喜得抱着木匣乐个不停,连晚上睡觉都搂在怀里不肯放下。
白日里玩的有些累,司徒嫣早早就歇下了,第二日才开始剪窗花写对联,连被褥都拆洗一新,按照风俗过起大年。
司徒嫣这边一片喜庆,远在京城的吴谨却愁眉不展,每每朝廷接到幽州的战报,不是百姓被杀,就是城防失守。接连几个月一点好消息都没有。他心里着急,虽然要过年了可他却全没一丝的喜庆之感。直到除夕夜吃过团圆饭,他也是一个人躲在书房中默默的为小妹祈福。
而在豫州的世子端木玄,吃过团圆饭,与七皇子穆奕,坐在军帐外对月饮酒,闲适悠哉。
“子楚,接下来怕要有几场硬仗,你要不要试试?”
“我只管为大军筹集粮草,这前锋军我就不和你争了。”
“只这些人还用不着我,我宁愿和你一起筹集粮草,倒是更为有趣些。”
“你明明心里关心在意着战场变化,却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如果这次不是老爷子披挂上阵,你以为我会放着扬州的好日子不过,跟你跑到这鬼地方来受罪,可怜我的胃,连口好酒都喝不上。”
“你呀!”两人说说笑笑的,倒比吴谨惬意自在的多。
其实比起还在荒野上的村正众人,无论是在县城里过年的司徒嫣,还是京城愁眉不展的吴谨,至少这些人都是衣食无忧的。
村正领着几个男丁去捡了柴,堆了个火堆,众人围着火堆取暖,总算是给这寒冷的除夕之夜添了一丝的温暖。
“他村正叔,俺们这一路也不知逃到哪里才是个头儿。篓子里的粮越来越少,怕是再有几日连口吃的都没有了。”阿牛婶儿这些日子跟着赶路,心里越走越慌,又赶上过节,更是难受。
“别瞎说!”李阿牛拉了他媳妇一把,这里十好几口子人,哪个不担心。
“他婶子说的没错,可俺们昨儿个路过县城,可是看到了丫头留下的标记,俺们再撑撑,只要能赶得上丫头,俺们就一定能活的下去。”
“对,俺昨儿个混进城,看的真儿真儿的,和那丫头当初画给俺看的一样,而且指的就是这个方向,错不了。阿牛家的俺们再撑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嗨!”阿牛婶儿也知如今除了逃,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抱怨一声也是让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俺们这一路的光是打抢的灾民就不知遇见了多少,俺跟他阿牛婶儿一个心思,也是越走越怕的。”四婶子平日里不多话,可胆子要比阿牛婶儿还小些,这些日子要不是李四和狗子在一边安慰着,怕是早撑不下去了。
“行了,都不说这些,今儿个过年,大家伙儿的都聚过来,朝着北边磕个头,也算是拜过了祖宗尽了孝心。”村正不愿让大家只想着这些担惊受怕的事儿,随便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一首诗道不尽世人离乡背井的凄苦,数不清心中无尽的烦愁。
162章,李二郎成丁行礼,正月初五住黑店
大定二十二年除夕夜,在武邑县西坊区东边巷尾一间租住的院子里,司徒嫣一家围着桌子,吃着团圆饭。
“小五,这肘子真香。”二郎先给小妹夹了一筷子肘子肉,这才大口吃了起来。
“是啊小五,你这鱼和俺们家以前养的那鱼一样香。”三郎吃着熏鱼做的菜赞不绝口,他哪里会想到,这鱼正是当初他们养的,只是一直藏在司徒嫣的戒指里。
热闹的吃过团圆饭,司徒嫣将白日里做好的点心摆上,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守岁,讲着这一路看到听到的,都是唏嘘不已。
等到了子时,李大郎领着弟弟们去放了炮仗,又吃过了饺子,才各自回屋歇下。
过了子时,司徒嫣也九岁了,来到这一世她已经过了三个年节,躺在炕上心里一时很是感慨,起身朝着北面连磕了三个响头,“奶奶,过年了,孙女在这里给您拜年。祝您身体康健,笑口常开。”嘴上念叨一番,这才感觉心安,重新躺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大郎几个也聊到近天亮了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刚见亮,司徒嫣就起了身,先在院子里摆上供桌,布上点心、白面馍和猪肉当祭品。等李家四兄弟起来,看着院子里摆着一桌子吃食和香炉,都是一楞。
“小五,摆这些个干啥?”四郎围着供桌看了一圈,心里有些不解。
“哥哥们忘了,今天可是二哥成丁行冠礼的日子,俺们虽然逃难在外,可这样的日子还是要办上一办的。俺昨儿个就和咱这巷子里的爷爷、叔伯们打过招呼,等到辰时末,他们就会过来观礼,俺还请了衙差叔家的爷爷给二哥当正宾和赞者。”
四兄弟听着全楞了,连二郎自己都忘了,他如今也是15岁了,也到了娶亲立户的年纪了,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更多的是为小妹的细心而感动。
“二哥,今儿个可是你的大日子,可哭不得,快去把新衣裳换上,等客人都来了,俺们就行礼。大哥和三哥帮俺准备宴席,等行了礼的也好请邻里吃席,家里也热闹一下。”
李大郎心里有些内疚,他这个当家的连二弟成丁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幸好有小妹记得,不然他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爹娘。心里有愧干起活来就更卖力,将厨房的活计全包了下来,连三郎都被撵了出来。
东西准备妥当,司徒嫣请来的邻里也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些人也不是空着手来的,多少都拿了些年礼,司徒嫣哪里能让人亏了,忙叮嘱三郎将礼重新分了,再从家里的粮食中选些加进去,等走时给人带上全当回礼。
巳时一到,来客都聚到了院子里,司徒嫣在供桌前放了个蒲团,这才由赞者先唱了祝词,再由正宾为李二郎重新束了头发,将司徒嫣一早就准备好的头巾为李二郎系上。
李二郎磕了头、敬了酒,又向来观礼的邻里行了礼,邻里们纷纷上前讲上几句吉祥话,就才算礼成。仪式比起当初李大郎的冠礼,要简朴的多,可二郎内心里却更为珍惜。小妹能为他准备这些,能记着他成丁行礼,还为他准备席面,请邻里来观礼,除了感动,他脑子里再难装进别的东西。
李大郎作为一家之主,和二郎一起陪着客人吃席、敬酒。三郎和四郎就招呼着上门拜年恭贺的邻里和孩子。而司徒嫣就在灶房里忙着菜色、点心、酒水,倒是一家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正月初一就在一片欢笑声中渡过,晚上二郎躺在炕上,翻来复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老二,你这是咋了?一个劲儿的烙饼。”
“大哥,俺也不知是咋了,就是睡不着,一闭眼的就全是小五的影子在俺眼前晃悠,越想越精神。”
“俺当初行礼时,也是这样,那时小五给俺准备了一条鱼当祭菜,那会儿俺这心里也不知是个啥味儿,这会子想来,应该就是小五说的感激、感动吧?”
“对,就是这个,大哥,要是家里没了小五,俺都不知这一路的能不能撑得过来?”二郎听了大郎的话,心里更加确定家里最不能不少的就是小妹。
三郎也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披着被子和哥哥们聊天,“是啊,俺们逃了这一路,光见到那冻死饿死的也不知有多少,就是这会子,那县城外头没钱交门头税的灾民就不下几百人。要是没有小五之前带着俺们找营生赚银钱,怕是这会子俺们也在县城外头冻着呢!”
“可不是的,大哥,刚出新昌县那会儿,看到那么些个死人,吓得俺浑身发抖,真怕哪天俺也和那些人一样,就这么饿死冻死在道上,连个土坟包都没有。可小五一直都那么坚强,还不断的鼓励俺,这才让俺撑了下来。”四郎也没睡,听着哥哥讲的起劲儿,也翻身坐了起来。
“小四,你把那被货(huo轻声,东北方言)披上捂严实了,等下着了凉还得小五挨累!”李大郎见几人都起了身,也跟着坐了起来。
“这家里有了小五才能有好日子过,可这些日子,俺看着小五一点儿肉都没长,好像还瘦了,都是俺这个当大哥的没用,让小五跟着吃苦!”
“大哥,你自责个啥,小五是俺们四个人的妹子,没照顾好小五,俺们几个都有责任。”三郎最不愿见李大郎总是一副自责愧疚的样子,比起几个哥哥,三郎更愿意自己亲手照顾小妹。
“对,俺的胆子比小五还小,这一道的,俺都没见小五哭过,倒是俺还哭了几场!”四郎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怕,只是见了那么多的死人,这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往后俺们只管掏心掏肺的对小五好就是了,再不让小五挨累!”
李大郎这话几兄弟都跟着点头,其实如果司徒嫣在这儿,一定朝几人大翻白眼,除了花钱或进城门的时候用司徒嫣动动手动动嘴的,这一路就属她最轻闲,赶车、捡柴、挖坑、烧水的全不用她,连洗澡水都是几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