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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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3章考场内外
进士科的考试,第一场杂文,要求作一诗一赋。
第二场贴经,贴经具体说来就是填空题。进士科的题目都是从《礼记》、《左传》两部大经中出,十题中贴对六题就算及格。
第三场策文。以一些时事为题,考生要围绕这一时事加以分析原因,提出解决方案。策文的题目不拘一格,军事、政治、文化、经济、民生、儒家、道家、法家、等等,皆有可能涉及,因此要求考生有非常全面的知识才行。
大唐以孝治国,因此试题发下来后,别忙着做题,否则你有可能会犯一个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
拿到试题后,所有举子都要紧张地审视试题,看看有没有需要避讳的字。所谓的避讳,当然不是皇帝的名讳,哪个考官敢把皇帝的名讳写进试题里,那他这辈子基本也就玩完了。
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要避的是家讳。说白了就是你祖上三代,父亲、祖父、曾祖三个人的名字中,只要一个一字出现在试题中,那么恭喜你了,你中头号大奖了。
所以,在拿到试卷时,你最好祈祷试题的字数少些,同时最好你祖上三代的名讳都是单字,这样中奖的机率就会小些。
如果不巧,你真中了大奖怎么办呢?
答案很简单,今年别考了,赶紧去拉稀吧!
注意,你不能直接说是要避家讳,还得找个借口,具体操作如下,收拾东西,作痛苦状(当然,这个一般不能装,谁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比死了娘还痛苦),去向主考官提交一份申请,理由通常有两个,一,暴疾。二,突患心痛。
唉,跑了那么多关系,有的甚至屁股都卖了,最后被自己的爹给坑了,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能杀入省礼考场,最后却因自己祖辈的名字没起好,而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能不心痛吗?
所以,这个也不能装。但凡提出的理由是突患心痛的,主考官也自心领神会,接受你的申请,用一种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送你出考场。
大唐的进士科考试,并不像明清时期那样要考几天,三场考试要在一天加半个夜晚完成。
考完第一场,试卷收上去,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很快第二场又来了。考试进行中,主考官也来进行视察。考场的条件是很艰苦,这还好说,关键是在每场中都有可能被淘汰,因此每个人精神状态始终是紧绷的。
到第三场策论时,如果有人在天黑前没有答完题,主考官会找来三支蜡烛,这种蜡烛大小长短一制,是用来计时的,一根燃尽,续上一根,等三根蜡烛全部燃尽,吏胥就会敲响考试结束的钟声。
终于交卷了。
一轮残月已清冷地出现在天边,人声杂乱,灯影晃动,李昂揉了揉发麻的手脚,站起身来。
说实话,李昂清楚自己考得不怎么样。进士科首重诗赋,但这种命题诗赋很难写,就连历史上很多大诗人,在参加科举时,都没法把这种命题诗赋写好,李昂就更别提了。
不过在策论方面,他倒是很有信心,毕竟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
当然,考得好不好,其实这关系不大,如果都按考试成绩取士的话,向权贵呈行卷,求推荐之风就会大行其道了。
他起身正准备出考场,旁边一个年过五十的举人刚站起来,身体便摇摇晃晃向他这边倒来,李昂不及多想,急步上去扶住。“仁兄,你怎么了?没事吧?”
虽然对方已经年过五十,但同场竞考,李昂称其仁兄并不算错,要是一起考上,不管年龄如何,那也是同年。
“不碍事,不碍事,只是忽然起身,有点晕眩……”那老者挣扎着站好,连忙自报姓名,向李昂道谢,只是他的方言口音很重,李昂没弄懂他叫什么,听上去他像是叫羊死鸡。
好吧,羊死鸡也吧,鸡死羊也好,跟这样的人没法交流,李昂拱拱手走了,也不管那羊死鸡在后面叫什么。
考场外,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大批的家仆牵着马,赶着车,在门外等待,人喊马嘶的,怕得不有一两万人。
加上出考场的举子成千上万,可谓是人山人海,要找到自家的仆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李昂不同,他往天下一望,就能找到牵着马等在外头的吴小乐和伍轩。
因为伍轩举着一根足有四丈高的竹竿,上面挂一个红灯笼,灯笼下系一根飘带,上书:祝郎君金榜题名。落款,伍轩,加一个小掌印。
看到那个手印李昂就知道是半大小子吴小乐的,这小子中指明显的长,那掌印看上去就象是在对人竖中指。
靠!你这是在预祝我金榜题名,还是向我比中指呢?
出考场的举人你呼我叫,正苦于难找到自家的随从,瞧见这竹竿挑灯笼,挂字条的一幕,只能暗叹自己怎么没有这么聪明的随从呢。
有趣的是,伍轩此举竟创造了历史。自从天宝五年这场科举之后,以后每年春闱礼部贡院外就出现了出现有趣有一幕,无数人举着竹竿,打着各式灯笼,悬着各色祝语。
最开始大家还是为了让自家的郎君出考场时快点找到家人,但灯笼树得多了,也就难看清了,于是,各种争奇斗艳的花灯纷纷上场,同时竹竿也越树越高;
考场里,郎君们在比拼知识,考场外,家人在比拼谁的竹竿高,谁家的灯奇特,祝语也推陈出新,有的写上自家郎君最得意的诗作,有的写上最夸张的话语,争奇斗艳,比元宵灯节还要热闹,成为长安一年中最有趣的一景。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打住。
李昂此时挤过去,小乐看到他,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大叫道:“郎君,我们在这,在这!“
李昂看看到四丈高的竹竿道:“瞧见了,我又没瞎!小乐啊,没事你把自己的爪子摁上去干嘛,你这爪子出名了,你知道吗?”
吴小乐挠着脑袋,有些忐忑地说道:“郎君,我不会写字,可又想和伍大哥一起祝福郎君,就按了个掌印,郎君,这没事吧?”
李昂一拍他的小脑袋,说道:“当然有事!你那中指又竖得太高,你伍大哥的屁股都被你捅破了。啧啧!亏他还举这么久。”
伍轩连忙抬头去看,可不是,吴小乐那长长的中指都捅进他那“轩”字里去了。
吴小乐哈哈地笑道:“郎君,没事,没事,伍大哥武功高强,不怕疼的,嘻嘻…。”
伍轩脸都黑了,立即想放下竹竿,李昂连忙阻止道:“别忙着收,唐宇他们还没出来呢,先撑着,等他们一起找来了再说。”
伍轩只好继续举着,只是神色有点不自然,看来武功再高,也怕菊花被搞啊!哈哈哈……。
等唐宇、狄远、魏如良、吴自清、钱实五人都找过来,大家才一起谈论着,一起回崇仁坊,天宝五年的春闱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对于少数能上榜的人来说,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大批举子出考场后,立即相约着奔赴平康坊。不管成与败,这个时候,基本都成定局了,有希望的,要去平康坊们找姑娘们庆祝一下;自觉没希望的,也要去找姑娘们发泄一下。
李昂他们不用去平康坊,钱实早有准备,提前两天就请好了一群花姑娘,如今都在李昂家里等着呢。
众人回到春风街,门前红灯笼高挂,南宫紫烟带着所有人都在门内等着,见李昂几个车马返回,纷纷迎出来,除了王二和李七两个男丁外,一色的女人,真是群雌粥粥,赏心悦目。
“李郎,一切还顺利吧?”南宫紫烟一边敛衽作礼,一边含笑问着。
灯光下,美人如月,芬芳如兰,李昂哈哈笑道:“一切顺利,走!回家,今晚咱们要喝个痛快!”
李家前堂内,灯火通明,笙歌漫舞通宵达旦,唐宇他们身边也各依着两个美人,大家纵情欢饮,直到天近五更,各人都已是六七分醉意,才散去宴席。
李昂回到后院,把南宫紫烟抱上床,几度缠绵,才相拥躺下。
南宫紫烟缩在他怀里,喘息着说道:“李郎,今番你若能顺利登科………”
“呵呵,本郎君刚才不是已经登科了吗?”
李昂捏着她粉脸调笑着,她的发丝微微汗湿,粘在额上,脸上嫣红尚在,余韵未退,妖娆的身体娇软无力。李昂就像野人一般,幸好她出身青楼,侍候男人的花样多,才勉强应付下来。
李昂一手轻抚着她的身体,一手轻梳着她额上的青丝,认真地说道:“紫烟,这次我若是能名题金榜,一半是你的功劳。这大半年来,你任劳任怨,传授了我许多知识,这些我心里有数。”
南宫紫烟连忙说道:“李郎,奴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但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你不争,我也不忘。每个人的路,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我只希望以后不管是风光,还是落魄,都有你在身旁。”
“李郎……。”南宫紫烟动情地唤着他,玉臂紧紧反抱着他,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那迷离的星眸中泪光闪闪,“只要李郎不赶我走,不管世事如何变幻,奴都愿跟在李郎身旁,奴去火井时,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房中私语喃喃,窗外新月如钩,温柔的东风拂过纸窗,宁静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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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4章史半仙
太子的东宫储位暂时保住了,之所以说是暂时,因为圣旨颁下之后,这些天朝堂上太平静了。
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给人了种窒息的感觉。
只要稍稍机灵点的官员,都能感觉到,这种平静之下,恐怕正酝酿着另一波惊涛骇浪。太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已经被斩断,下一波攻击袭来时,还能抵挡得住吗?
左相李适之虽然也保住了相位,但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向与韦坚善,然大难临头之时,他不但没有为韦坚说情,反而落井下石,这使他的人品受到了很多质疑,甚至是鄙夷。
不管是实际上,还是心理上,李适之都变得孤独了很多,如果下波的攻击来临,如此孤立的他,又能抵挡得住吗?
春闱过后的第三天,李适之在家中设宴,广邀宾客。然汝阳王李琎与中书舍人梁陟双双找理由,推掉了这场宴请。
这些变化,使得更多官员认清了形势,纷纷投向右相李林甫。
就在这个时候,深居大明宫,已不怎么过问政事的皇帝,不顾朝臣们反对,颁布了一道旨意,任命王忠嗣兼任河西、陇右节度使。
王忠嗣身上,本来就领有河东、朔方两镇节度之职,现在又接下皇甫惟明的河西、陇右两镇节度,如此一来,王忠嗣佩带四枚将印,控制万里,劲兵重镇,都归其掌握,自大唐立国以来,还未曾有过这种事。
河东、朔方、河西、陇右这四大军镇,不仅兵多将广,而且所处的位置相当敏感,正好环拱着关中大地。
加上大唐在军队部署上实行的是外重内轻的政策,帝都长安并有没有太多兵马守卫,因此,可以说长安的安危,全系于王忠嗣一身。
李林甫等人上疏极力反对这道任命,但皇帝还是一意孤行,将任命落实了下去。
这使得朝堂上,本来严重倾斜于李林甫一方的天平,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平衡。其中的原因,还得从王忠嗣个人的立场说起。
王忠嗣的父亲王海宾以骁勇闻名,王忠嗣九岁时,其父战死于吐蕃松州保卫战中,天子追封其为左金吾大将军,并将王忠嗣收为义子,接入宫中抚养。
王忠嗣从小便与当时还是忠王的李亨一起从游,情谊深厚。此时天子把陇右、河西两镇兵也交给他,除了对他信任之外,也等于是挺了太子李亨一把。
如此一来,李林甫一派没有闲功夫去顾及科举之事。因而整个天宝五年春,朝堂上虽然风高浪急,但科举方面却进行得颇为顺利。
对于别的举子来说,考试过后,等待公布榜单的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李昂却过得很惬意,这不,虢国夫人府上那望不到边的花园里,丛芳争艳,秀色如烟。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水榭外的垂柳,水榭里铺着软绵绵的虎皮;
李昂衣不系带,斜卧其间,身边一左一右,簇拥着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姐妹俩。虢国夫人身材相对腻硕一些,高耸的诃子外只披着一袭轻纱,肌肤如玉,雪腻如堆,若隐若现,她媚态惑人地拿着玉杯,正把琼浆玉液喂到李昂嘴里。
秦国夫人则相对苗条一点,和她姐姐的奔放的格调不同,她属于那种闷呀骚型,一旦被激发,就更难自持。
自从上次闯入三姐寝室遇上李昂,她可谓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此刻她身上华丽的衣裾一片散乱,玉钗横斜,李昂手上拿着一把羽毛,顺着她的长腿轻轻上撩;
秦国夫人脸上春态渐浓,忍不住发出了断断续续的低哼之声,玉手开始主动在李昂身上摸索着。
虢国夫人半嗔地说道:“冤家,你就是贪心,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她说着轻轻扭了李昂一下,却又主动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
李昂顺势探进诃子里,用力一握,哈哈笑道:“爷有这个本钱,怎么着?”
这边秦国夫人哼哼唧唧地说道:“就是,三姐你才是贪…。。贪心呢,嗬……。。三姐你自己就应付不了这冤……。冤家,还想独霸着……。”
“八妹,你什么都爱和我争,我还没说呢,你倒说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治你。”虢国夫人说着,伸手在秦国夫人的腿上拍了一把掌。“啪!”的一声脆响,上面顿时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秦国夫人不干了,伸手就扯虢国夫人的衣裳,姐妹俩隔着李昂撕扯着对方,本就散乱的衣裳很快就被扯开,一时间雪映山横,波光乱晃,那场面简直让人流鼻血。
李昂低吼一声,将秦国夫人抱起,往虢国夫人身上一叠,一人双骑,驰骋于花开遍地的草原之上………。。
***
一场香甜的午梦过后,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这对姐妹花仍是娇慵无力,沐浴更衣之后,双双拥着李昂登高阁,沐春风,赏春景。
宽敞亭阁之上,绸幔飘拂,花香弥漫,一队美艳的伎人轻歌曼舞,乐声袅袅入云,李昂与两位贵夫人纵情欢饮,恣意享乐,好不快活。
透过飘拂的绸幔,可看到府外繁华的街景,长安城内的地势并非一片平坦,而是起伏而浪,虢国夫人的府第正建在坡上,放眼望去,长安城中朱甍碧瓦,殿阁连云,秀色成堆轻烟缭绕,街上香车宝马争驰,人流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