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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世子妃生存手册-第44部分

小说: 世子妃生存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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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安慰新晋鳏夫李延寿,李延寿身边站着那个骄矜的妾,不过此刻她脸上不见骄矜,倒见几分愤愤不平。一旁立着几个愁眉苦脸的王府大夫,在场的唯一面色还算正常恐怕就算李延龄了。
  朱赢向李承锴行了礼,又向李延寿说了几句节哀,便坐在了李延龄旁边,李延龄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听李延龄方才之语,孟氏应当确系中毒而死,而关于她为何中毒,大约这房里之人也讨论了一会儿了,尚未有定论。听了李延龄的话,李承锴思虑一阵,道:“既如此,先派人下去查着,丧礼也不可耽搁,延寿,你需尽快振作。”
  李延寿擦了把泪,低声道:“是。”
  李承锴站起,看样子是要走了,道:“既如此,都别在这……”
  话还没说完,内室忽冲出来一个少年,定睛看,正是李褀念。他肿着一双眼,重重地跪倒在李承锴脚前的地砖上,哭着道:“祖父别走,孙儿知道是谁害了我娘,求祖父为孙儿做主!”
  “褀念,休要胡闹!”李延寿喝道。
  李褀念置若罔闻,固执地看着李承锴。
  李承锴看着少年倔强的眼,恍然间想起十数年前也有那样一双倔强的眼,怎样骂,如何打,都不能让他软弱分毫,便是痛昏过去,闭上的前一刻,那双眼的眸光仍是倔强如铁。只是那时的他,似乎从不分辨。
  他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道:“你说。”
  “就是她!”李褀念伸手一指李延寿的妾,愤恨道。
  那妾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褀念是指她毒害了正室,登时失态地尖叫:“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就敢这样乱冤枉人!”
  她一个妾室,这等场合除非李承锴恩准,否则她绝无开口的道理。果然,那妾话音方落,李承锴便皱着眉冲站在门口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立刻过去,一个押住妾室一个狠狠甩了她两巴掌,冷斥:“闭嘴!”
  妾室被打得脸颊肿胀唇角破裂,鲜血沿着小巧的下颌稀稀拉拉往下落,却又不敢反抗,忍不住扭头向一旁的李延寿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延寿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此刻替她求情。
  “你继续说。”李承锴对李褀念道。
  “这毒妇自进了院子,对我母亲从无半分尊敬,仗着父亲宠爱,看院里库房多了什么好物件,变着法儿的也要刮了去。此番我母亲生病,小婶娘送了那棵千年老参过来,我怕她趁机又拿了去,便与妹妹轮流看着。昨夜妹妹刚与我说看见她拿别的参换走了小婶娘送来的那棵参,孙儿本想着今天去找她理论,不想我娘居然……”说到此处,李褀念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掉起泪来,强忍着哽咽道:“祖父但派人去她房中搜上一搜,若是小婶娘送的那棵参在她房中,那我娘无疑就是被她毒死的。”
  李承锴闻言,立即令人去搜。
  不多时,居然真的搜来一棵粗壮老参。
  既然是朱赢所赠,自然要拿来先给朱赢过目,朱赢看一眼那盒子,道:“这盒子不是我所赠,不过因为那棵参乃是上赐,我依稀记得御赐礼单上写着该参状若小儿,有参须六十三根。”
  侍卫打开盒子,众人一看,那参果然粗壮圆润状若小儿,王府大夫上来细点一番,禀知李承锴参须六十三根。
  那妾室满目震惊,连连摇头,却不敢吱声,伸手向李延寿求救,却见李延寿呆愣愣地看着她,似是已经相信是她毒杀了孟氏。
  李承锴挥手让侍卫将其押走,孟氏被害一案告一段落。
  辉先院开始着手孟氏的后事,朱赢和李延龄便先回崇善院。临走,朱赢回头看了眼李褀念,小小的少年站在那稍显阴暗的屋内,神色茫然却又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短短几个月,王府二奶奶和大奶奶先后离世,外面之人尚不知作何论断,李延龄却似有点被吓着了,回到崇善院抱着朱赢就没放手。
  用过晚餐之后,朱赢想去处理点事情,李延龄还抱着她不放,朱赢啼笑皆非,推他的手,道:“做什么呀?”
  “大哥和二哥都成了鳏夫,我在想,怎样才能避免成为第三个。”李延龄一本正经道。
  朱赢笑,道:“放心啦,目前来看,你夫人我命好像还算比较硬。”
  李延龄不语,沉思一阵,道:“我想带你去我的驻地。”
  “然后呢?”
  “让你紧挨着我,让我日夜都能见到你。”
  “然后呢?”
  “然后,我可不必担心你为人所害。”
  “但是你无法确保我不生病呀。”
  李延龄一愣。
  朱赢伸手揉了揉他的下颌,道:“夫君,俗语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量保重自己,即便如此,却也无法确保下一刻自己会在哪里。就如二奶奶,她若是知道第三胎会要了她的命,我相信她就会选择不再生育,就如大奶奶,她若是知道那碗参汤会要了她的命,她就不会喝。而这一切的一切,你说怪谁呢?这都是命。”
  “罗氏之死或许能说是命,但孟氏明明是被人毒害,如何能说是命呢?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李延龄道。
  “那孟氏之死该怪谁?下毒之人么?我不知下毒之人是谁,但我能告诉你,大哥妾室房里的那棵参,是我今日回来之后,派人趁乱去放的。”朱赢看着男人的眼睛。
  李延龄怔了一下,倏然低下头来看她。
  朱赢笑了笑,道:“我刚进府,就有李褀念派来的丫鬟借通知我你们在辉先院之事的机会,求我帮李褀念达成此事。原先我送给孟氏的那棵参也许真的被人给调换了,也许李褀念兄妹的确看到了调换之人,也许真是那妾室调换的,但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也许。”
  李延龄猛然瞠大了双眸,道:“你的意思是……”
  “夫君,我的意思是,眼下你这般担心我,没用。”朱赢按住李延龄的手,看着他一字字道:“冬天了,蛇虫鼠蚁都躲起来了,但它们并没有死,等到天气回暖,就会重新爬出来的。我跟你走,把家留给他们,他们会越繁殖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到最后,不仅我们回不来,或许还会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我要留在这里,谁冒头灭谁,让他们永远成不了气候。而你,不必为我担心,若我应付不了眼下,就算跟你走,也不过一辈子做你的拖累罢了,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也不会做那样的女人。比起与你朝夕相伴,眼下我更需要你去拼,去闯,把自己磨砺成一把真正可以伤人的剑。如此,我才能活得有信心有底气,因为我不是赤手空拳,我有一把锋利的剑,能斩一切魑魅魍魉,还我以青天白日。”
  李延龄看她半晌,重新拥住她,在她头顶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
  因着少了娘家人的凭吊,孟氏的丧仪虽与罗氏一致,看着却是冷清了许多。
  出完了殡便已近年终,千金笑盘了下账,扣去材料成本及管理费用,净赚三百多两金子,也就是三千多两银子,盘店费用和装修费用全都回本,朱赢甚是满意。
  而满庭芳那边也染了好些布出来,三七建议临近新年人人都要做新衣裳,此时卖出去可以大赚一笔,朱赢不允。
  原因无他,若是此时把这些布往缅州市场上一放,如何定价?定价比市价低,将全面冲击缅州大大小小的布商,许多小商贩会因此家破人亡也不一定。定价比市价高,尚不知时下的人对她那些颜色与众不同的布接受度如何,若是第一炮打不响,日后只怕举步维艰。反正手中有赵大头的十万两银子,朱赢此时手里的流动资金足得很,便不赶这热闹,只让三七将那些染坏了的布做成棉袄救济新城附近的穷困百姓。
  小年夜这天,朱赢忙里偷闲去了趟满庭芳,在三七的办公室见到了一别数月的尚嬷。

  ☆、第55章 关于纳妾

  数月不见,尚嬷还是老样子,面容清癯眸光清湛,身边不见了刘芸,倒有个十□□岁的丫头。
  见了朱赢,她笑了起来,笑容明朗慈祥,与以前大不相同。
  朱赢有些惊讶,握着她的手道:“数月不见,尚嬷倒似脱胎换骨了。”
  尚嬷摇摇头,道:“不过心愿已了,放下屠刀了。”
  她不愿细说,朱赢自是不会追问,只道:“此番回来,当是不会再走了吧?”
  提起这个,尚嬷面色又有些沉重,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走了。”
  两人对彼此这几个月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后,尚嬷屏退给她推轮椅的那丫头,问朱赢:“公主,那赵翀赵公子可来找过你?”
  朱赢点头。
  “公主千万要提防这个人。”尚嬷道。
  朱赢凝眉,道:“这人来了几趟,又是送钱送人又是修路铺桥的,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莫非尚嬷已然看出什么端倪?”
  尚嬷摇头道:“我在宫中浸淫四十余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自忖练就了一副好眼力,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到我眼前一开口,怎么也能看透个四五分。但这个人,我与他从隆安到崑州大康,同行近两个月,此人也曾数度与我交谈,可就是一分都看不透。面对他的时候,说实话那种感觉与一开始接触公主你的时候有些相像,就是感觉面前这个人有一部分不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所以他的言行他的思想,不能用我故有的经验去判断。”
  不在认知范围内?如果说她有什么东西不在尚嬷的认知范围内,那只有她前世的经历和见识。而尚嬷说赵翀给她的感觉与她相似,难道赵翀真是穿的?如果赵翀是穿的,那他的目的……
  朱赢忽觉心中一凉,问尚嬷:“你方才说隆安有个受过圣上嘉奖的才女失踪了?那是个什么样的才女?”
  尚嬷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道:“听闻那女子一岁能认字,三岁会作诗,惊才绝艳旷古绝伦,在坊间颇有才名。前不久曹贵妃去泷月庵赏梅,这女子作了首梅花诗献给曹贵妃,曹贵妃甚是喜欢,回去又献给圣上,赞那女子是个不栉进士,那女子因而得了圣上的封赏与嘉奖。”
  一岁认字,三岁作诗,惊才绝艳……不出意外的话,想必也是位穿越人士。
  “那她是何时失踪的?”朱赢问。
  尚嬷想了想,道:“大约也就赵翀带我离开隆安的前几天。”
  时间如此凑巧……
  那女子会否就是赵翀掳走的?
  朱赢在屋里徘徊两步,觉得自己又有点想得太多了。还是那句话,动机,找不到赵翀的动机。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穿越人士,他掳走穿越的人目的何在?就算他是穿越人士,四处寻找同伴是为了有共同语言,那么简简单单的交朋友就可以了,何必耍那些手段让人对他心生戒备,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可若他的目的不在于此,那么又在何处呢?
  朱赢琢磨不透,干脆先搁在一旁,不过隆安那才女的失踪倒是给她提了醒,看来,以后如非必要,她最好不要轻易走出新城。虽然那女子也是在隆安失踪的,但听尚嬷描述,那女子应该只是个平民女子,下手自然比较方便,而自己身为琅琊王府王世子妃,赵翀想把她掳出新城,想必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那枚王府通行令倒是个祸害,得设法让王府从他手中收回才是。
  尚嬷见她徘徊深思,知她对那赵翀也是颇为忌惮,当下建议:“若公主也觉得此人或成祸患,何不先下手为强?”
  朱赢摇摇头,道:“他似与王府达成了某种合作,王爷还赐了王府通行令给他,如此,即便没有官凭路引,他在缅州也可畅行无阻。”
  尚嬷蹙眉,道:“如此,倒更显得是有备而来了。”
  朱赢道:“尚嬷,年后,你能否来王府助我一臂之力?”如今王府三房仅剩她一个儿媳,可说是她嫁来之后最风平浪静的阶段。可既然大奶奶和二奶奶的位置都腾出来了,这缅州若是有人不满李延龄的王世子位,相信这正是各方势力重新分配组合的最好时机,到时单看李延寿和李延年娶谁家女儿做填房便可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她虽是不怕宅斗,却也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拘在这里头。说到底,她再厉害,难道能杀了李延寿和李延年永绝后患么?所以,她必须找个人帮她撑着府里,而她自己则可放手去做更应做之事。
  原来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或者说,即便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去实施。不过既然如今有个神通广大的赵翀送上门来,她何不“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呢?至于这其中是否会有陷阱,她只秉持一条,与琅琊王府利益相悖的事情不做,她倒要看谁能耐她何?
  尚嬷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如今虽然她与干儿子三七都是自由身,但若没有朱赢罩着,他们有何自保能力?是以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中午朱赢留下和大家在食堂吃了顿饭,厨子不知朱赢留下吃饭,做菜还是秉承一贯的大乱炖做法,鸡鸭猪肉放一起煮得汤浓浓的,再丢些蔬菜进去,虽是卖相不好,味道却还不错。
  杨淳和杨滨过来拜见了朱赢,听三七说杨淳虽然年纪小,纺纱织布却是一把好手,而新城这边不产棉,故而村里招来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会纺纱织布,是以杨淳在厂子里还属于师傅级别,工钱都比旁人多拿两成。朱赢夸了杨淳几句,小姑娘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而杨滨天天和青州来的几个同龄的孩子去甘棠村念私塾,听说不管刮风下雪都准时出门,很是勤勉。
  朱赢看着面前这两个父母双亡却朝气蓬勃的孩子,再想想那日站在辉先院正屋里的李褀念,心中暗叹一声权势害人。
  临走朱赢吩咐三七大年初一送杨氏姐弟去王府给李延龄拜年,又约定了年后来接尚嬷的时间,这才坐车回去了。
  年下了,王府诸事颇多,李延龄自军营回来后,已经一连忙了半个多月,天天一早就往前院赶,也不知是李承锴叫他去的还是他自己凑过去的,不过不管哪种,都不算坏事。
  院子里一早就收拾整齐,这是朱赢在琅琊王府的第一个年,本想把院子拾掇得好看一点,无奈大房二房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她这个三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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