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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世子妃生存手册-第23部分

小说: 世子妃生存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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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的会是她吗?
  朱赢正胡思乱想,便听尚嬷悠悠叹了口气,问:“公主,您是不是在怀疑老奴?”
  朱赢愣了一下,道:“曾怀疑过,但现在不怀疑了。”
  尚嬷抬头看她:“哦?为什么?”
  “因为您是个明白人,明白人会做明白事。”朱赢也是瞬间想通的,即便此事她计划得滴水不漏,可有一件事是她无法掌控的,那就是,杀人凶手能不能顺利逃脱?
  如果杀人凶手不能顺利逃脱,以尚嬷如今的情况,是否能让一个人拼死为她守口如瓶?即便杀人凶手顺利逃脱了,尚嬷人在王府,腿脚又不便,要安排此事,总需通过旁人。她能保证自己滴水不漏,可她能保证旁人也如她一般不露马脚么?
  而一旦事发,福阳公主她已然得罪,再得罪了她朱赢公主,天下之大,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是以,想来想去,此事是她所为的可能性极小。
  尚嬷笑了笑,看着朱赢道:“公主曾说不会、也无心于内宅的勾心斗角,可依老奴看,公主但凡肯努力一下,未必不能成材。”


  ☆、情话

  李延龄这一走,再回来已是十天过后。
  他长途奔波风尘仆仆,朱赢打发简书等人伺候他沐浴更衣。
  穆小峰等人自不可能有如此好的待遇,正在外面和凌霄讲此行际遇。
  许是觉着这次追凶之事干得漂亮,终于可以在凌霄面前扬眉吐气了,穆小峰一波三折,讲得口沫横飞。
  讲到激烈精彩处,穆小峰一时忘乎所以,连军营里的粗话都冒了出来:“……就这样,那厮还是被我们押了回来。怎样,看爷们屌不?”
  凌霄:“不看!”转身就走。
  穆小峰:“……”一时反应不过来。
  凌霄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声道:“流氓!”
  穆小峰:“……”反应过来了,直接石化。
  见他被雷劈了一般傻在原地,凌霄心中暗笑,回房学给朱赢听。
  朱赢这才知为什么他们辑个凶要这么多天了。正应尚嬷那句话,李延龄有意把事态搞大,直至上达天听。
  他们锁定凶犯之后,一路围追堵截,硬生生将人赶进了隔壁崑州毗邻缅州的众望城。
  凶犯手持公主府令牌与官凭路引,自然很顺利便进了城。
  李延龄不能进城,他也不想进,于是只在城外叫嚣,让守城将领把人交出来。
  那人既与福阳公主有关,守城将领自是不肯轻易交出的。
  李延龄表明身份,并扬言若不将凶犯交出来,回去就颁王世子令,以后但凡在大旻境内行凶的,只要逃到缅州,他琅琊王府概不追究。
  这话乍一听有些赌气性质的荒谬,可仔细一研究,含义深刻。若是将来猋族进攻大旻,算不算在大旻境内行凶?概不追究,是不是就有合作可能?
  这句话守城将领不敢接,只得一层层上报,最终都惊动了崑州刺史。
  崑州刺史不是皇后那一派的人,问清事情前因后果后,当即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上报朝廷。
  李延龄他们在众望城下安营扎寨地等了六天,众望城便大开城门,守城将领恭恭敬敬地将凶犯五花大绑送到他们面前。
  整个事情经过便是这样。
  李延龄沐浴完出来,便见朱赢笑脸如花,狗腿地拿着一块大棉帕子,等着给他擦头发。
  “事情尚未有个明确的结果,你便这般高兴了?”李延龄在窗下的凳子上坐下。
  朱赢一边给他擦着湿发一边从他肩头探过小脸道:“事情有没有结果是一回事,你待我好不好是另一回事。”
  她一高兴,那双大眼便眼波明媚得似有南方三月的春光从里面透出来。
  李延龄一把将她从肩上抓下来,抱在怀中,细细地看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低声道:“若是我对你好你便能开心,我愿意时时对你好的。”
  性格直爽的男人,说两句情话也是直来直去的语气和用词。可这样的情话听在耳中似乎格外的真实与熨贴。
  朱赢心软了下来,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便仰起脖子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十天不见,男人如何满足于这般瘙痒都不算的亲昵,搂着她唇便朝她的小嘴压了下来。
  简书等丫头常年生活在李延龄的威压之下,十分乖觉,见状也顾不得浴桶等物尚未收拾妥当,慌忙退出屋去,并将门关上。
  一番唇齿缠绵,朱赢原本粉嫩嫩的唇瓣被李延龄厮磨得如同吸饱了雨水的花瓣,红艳丰润,透着股沉甸甸的诱惑与性…感,白净的双颊却似润了胭脂的薄瓷,几近透明的肌肤下,氤氲的女儿香透骨而来。
  李延龄看得浑身血液都烧灼起来,一转身就将朱赢放倒在窗下的美人榻上。
  窗开着,灿烂的天光薄薄一层拢在朱赢身上,这个角度,除非有不怕死的仆役走到窗前来偷窥,否则倒也不怕春…光外泄。
  朱赢在床…事方面向来坦荡,便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李延龄剥了个如瓷似玉也不羞怯推拒,反倒热情地迎上去。
  李延龄肌肤滚烫,未曾擦干的湿发却又冰凉,每次不经意拂过朱赢的身子都让她敏感地轻颤。
  少年夫妻在九月盛午的艳阳下交缠,挥洒不尽的精力伴着激…情的动作与溢出的汗水在两人的喘息低吟中尽情宣泄。
  朱赢汗湿的肌肤滑腻得让李延龄抱不住,只得让她躺下。
  朱赢额上沁出细细一层薄汗,被阳光一照,整张小脸顿时镶金嵌玉般的华丽起来。
  她咬着手指眯着眼看着自己年轻的丈夫,男人的野性在这一刻无所收敛,狭长的眸中尽是征服与占有的狂放,滚烫的汗水沿着几近完美的男性…躯体向下流淌。
  都说女人的快慰来自于触觉,男人的快慰来自于视觉,朱赢发现,于自己而言,视觉的快慰对触觉的快慰有加持作用。
  天可怜见,自成亲后与李延龄滚了这么多次床单,直到今天,她这副幼嫩的身子才终于勉强适应了她的官配,颤颤巍巍地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巅峰。
  朱赢非同寻常的反应让纯情的男人甚为稀奇,决定要好好研究一番,于是本来想在美人榻上完事的男人兴致勃勃地将软成一团的朱赢抱到了床上……
  凶犯被抓回来后,自知福阳公主那边指望不上了,是以都没动他一个指头就全都撂了。
  据他所言,他自被派到缅州之后,一共就收到两次命令,一次是准备毒芝麻粉,另一次就是杀张正,其他事一概不知。
  穆小峰唯恐他没说实话,叫人给他上了三套刑具,这厮涕泗满面屎尿横流也没改口,穆小峰这才信了。
  也就是说,刺杀朱赢,给尚嬷下药让她脱发,以及朱赢花粉过敏之事,都出自旁人手笔。
  这个旁人或许还不止一人,因为后两件事朱赢能看出与福阳公主多少有瓜葛,但是刺杀自己那件事,她可不认为这世上想让她死的只有福阳公主一人。
  是夜,朱赢正独自坐在书房里琢磨这事,李延龄忽然来了。
  朱赢甚为奇怪,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对面的演武堂与他的兵器相亲相爱才对啊。
  李延龄进了门,见房中窗明几净,书架上满满当当,朱赢手执紫管,一身书卷气地坐在灯下看着他。
  他兀自点点头,甚为骄矜道:“看来以后我儿子定能文武双全。”
  朱赢:“……”
  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男人已踱到桌边,探头看到案上朱赢的设计图,眉头微微一簇,小声咕哝:“看来不宜期许太高。”
  服装设计图着重点自然在服装,人物的头部和四肢都十分抽象。
  朱赢再次:“……”
  好不容易捋顺被男人搅乱的思绪,朱赢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都审完了,自然要告上一状。”男人将经犯人画押的供词往桌上一拍。
  朱赢急忙让位。
  李延龄瞠目看着她,问:“你不代笔么?”
  朱赢笑道:“夫君你的字龙翔凤翥,何用旁人代笔?”
  李延龄虚荣心得到满足,当即忘了写御状的繁琐,老神在在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趁他写字,朱赢便拿过那份口供看了看,见上面居然承认买凶刺杀自己,她十分惊奇,问:“夫君,那凶犯不是说并不知我遇刺之事么?”
  李延龄眉眼不抬,只道:“到了我手里,认不认的,得看我心情。”
  朱赢:“……”
  李延龄斜她一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夫君,你夫君是磊落之人,只不过,尚未磊落到由着旁人欺负自己媳妇而不还手的地步罢了。”
  朱赢高兴起来,搬了把椅子挨着李延龄坐下,看他写御状。
  他字迹本就锋利张扬,遣词造句也不十分恭谨,一股‘你对我媳妇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什么态度’的威胁之意跃然纸上。偏他自我感觉良好,写完之后还问朱赢:“为夫文采如何?”
  朱赢一脸崇拜之意:“文采斐然。”
  李延龄俯过脸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以示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
  朱赢心道:措辞不严谨,造句不恭敬,又如何?反正在皇帝心中,李延龄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罢了,这样倒更显得他没看错人。
  写完了御状,夫妻俩一时无事。朱赢抱着李延龄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桌角琉璃灯盏里温黄的烛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倒是品出一丝盛世安稳的味道来。
  夫妻俩默默温存地依偎了半晌,李延龄忽然开口:“有时候,你真的很像我幼时的一位伙伴。”
  “谁啊?”
  “阿黄。”
  “听名字像条狗。”
  “它就是一条狗。”
  朱赢笑了笑。
  李延龄偏头看她,问:“你不生气?”
  朱赢仰头看他,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道:“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说我有时候像你小时候的一条狗?好坏歹话我听得出。幼时的一条狗,令你念念不忘到如今,它至少给了你陪伴、温暖、忠诚和专一。如果你口中的我像它,是指这些方面像它,这无疑是一种夸奖。”
  李延龄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伸手触摸着朱赢嫩滑的脸颊,道:“不知为什么?明明相识不久,却总觉得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朱赢:“……”大哥,能别这么煽情么?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还有个词,叫一面如旧。”朱赢替他解释。
  李延龄轻轻叹了口气,道:“如非当初那般愤怒与抗拒,我宁愿相信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这哥们儿是不是恶补了《情话宝典》啊?怎么相处越久这甜言蜜语说得越溜?
  这方面朱赢自然不肯示弱,将脸蹭在他胳膊上甜甜道:“夫君,你要是能一直在家多好。”
  李延龄僵了一僵,低声道:“抱歉,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其实朱赢也就说说罢了,正想宽慰他,谁知他接着道:“不过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多补偿你一些。”说着抬起朱赢的下颌就吻了过来。
  朱赢瞠目:“……!”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小心为上

  李延龄这个男人,黏糊的时候黏得像舔不掉的麦芽糖,干脆的时候脆得像一捏碎的干脆面。晚上说舍不得走,黏了朱赢大半夜,结果天不亮就走了。
  朱赢无语之际,也终于顺利地从恋爱模式切换到工作模式。
  这天她带着凌霄等人去仙客来视察装修进展,却赫见仙客来门外蹲着个眉清目秀身量苗条的少女,肘弯里挎着个藤编篮子,里头还有半篮子各色绢花。
  见朱赢的轿辇前呼后拥地来了,她似是有些畏惧地往旁边避了避。及至凌霄扶着朱赢下了轿子,要往楼里去了,那女孩却突然大着胆子道:“姐、姐姐,要看看绢花吗?”
  她这话是对凌霄说的,因为凌霄方才扫了她的篮子几眼。
  朱赢停下脚步,透过半透明的帷幔,隐约看到面前少女肤色嫩白形容憔悴,虽是卖花,神色间却掺杂了一丝掩也掩不去的羞怯与难堪,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突然被丢进市井供人瞻仰的表情。
  见凌霄跃跃欲试的模样,朱赢道:“去拿过来瞧瞧吧。”
  凌霄便去少女篮子里挑拣了几朵,拿回来给朱赢看。
  朱赢瞧了一眼,做工自是精致细密的,只是造型没什么创意。不过这倒给了她一个灵感,她何不设计些小巧精致的花朵图案,再令人用各种质地的布料做出来,当做小礼物送给前来购买娃娃的千金小姐们?记得她小时候有段时间就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小巧精致的东西,什么爸爸的领带夹,妈妈的胸针,都曾是她藏宝箱中一员。
  如是想着,她便对凌霄道:“都买下吧,回去分一分。”
  凌霄兴高采烈地掏钱。
  “多谢夫人。”少女连道谢都不敢大声,花都卖出去了也没多少高兴的模样。
  朱赢点了点头,正想进门,那少女忽然走近几步。穆小峰瞬间警觉,往朱赢与那少女之间一拦,手下意识地按上刀柄,倒将少女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
  凌霄一把拉住那少女的手,回头骂穆小峰:“吓人家一个小姑娘作甚?又想仗势欺人?”
  穆小峰将那少女从头看到脚,见她穿得单薄,身上藏不住凶器,身段步伐看着也不像练武之人。于是便在凌霄的瞪视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开了些。
  “夫人,您、您府中还缺婢女吗?”那少女堪堪站稳身子,顾不得向凌霄道谢,便鼓足了勇气对朱赢道。
  朱赢立在门前看着她,问:“你想自卖己身?”
  少女咬着唇,点了点头,道:“家中父兄皆亡故,母亲又染病在身,我实是……没法了。”言罢,泫然欲泣。
  朱赢沉吟片刻,对那少女道:“我看你这一身皮肉也是娇养大的,怕是做不得什么。这样吧,凌霄,你先给她二十两银子。”
  少女瞠目看着朱赢,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必惊讶,这银子也不是白送你的。你有堆绢花的手艺,这二十两就算我预付给你的订金,你按着我的要求给我堆绢花。后天巳时你来此等着,我会派人将纸样和布料送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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