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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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呢,现在人死了,才觉得养这么一条听话的狗都不容易,何况人呢。苏倾……除了出身,可说是哪儿哪儿都顶好的。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即将到来的皇宫之战上。
到时候,他就是皇帝,而德儿就是太子。
……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些日子府里调动频繁,竟好像被他察觉了什么,竟然三番两次地跟自己闹,最近一次甚至大喊大叫起来。
怎么就一点都不理解当父亲的苦心呢!
看那架势,今天晚上若不是吩咐厨房在他晚膳里加了点安神的药材,说不定反而还会坏事呢……
杨逾想到天真得愚蠢的长子就感到一阵头疼,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杨德对杨倾这个义弟怎么就有那么大莫名其妙的执念,这半年没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朝自己要人了。
他甩甩头,想把这些烦心的事儿都甩出去,不管怎么说,只要今天晚上一举成功,这些困扰自己已久的事情就再也不会造成什么问题了。
第88章 风动庙堂江湖…17
行动进行得很顺利——从莫玉笙他们这一方来说。
他们悄无声息地进了宫门; 然而在最后一个人进入的一瞬间; 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忽然就闭合了。
本来寂然无声的宫门处忽然灯火通明; 杨逾和他手下那些人都是一惊,抬头望去时,只见高高的城楼上忽然无端冒出来数不清的弓箭手; 闪着寒光的箭尖锋锐无比; 全都正正地指着下面如同瓮中捉鳖的他们。
杨逾心中咯噔一下; 面上虽还强装着镇定,思绪却早已乱了。
这样子……宫中竟是早已设下套等着他们; 泄密了!
还根本没等他把混乱的情况整理清楚,始终沉默着跟在后面的莫玉笙忽然拔出长剑,从宽大的斗篷里掏出一个头盔戴上; 大喝一声:“动手!”
其后也全部以斗篷覆身的太阳教众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与他们的教主如出一辙; 一瞬间所有人都装备上了钢盔,而黑沉沉的斗篷甩掉之后; 杨逾这边的人才看出他们竟都在夜行衣外面穿了明晃晃的铠甲!
江湖中人内力深厚,只要穿一身轻铠,再注意保护着些要害; 便不会惧怕城楼上那些锋利的箭镞; 可如果没有那一层铠甲保护的话; 所要消耗的力量就大得多了。
城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响,那声音划破寂静的长空,与此同时,所有箭支都被在同一时刻倾泻而下; 在空气中划出让人心惊肉跳的破空之声。
“保护丞相!”
到了现在,就算再不济,杨逾也明白他是被谁摆了一道,可面对这样的困境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在近身亲卫的掩护下狼狈后撤,希望至少可以躲过头顶上方像下雨一样密集的箭阵。
毕竟他本身内力一点都不强,又只是穿着薄薄的朝服,一不留神就是横死的下场。
“莫玉笙!”杨丞相现在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他气急败坏地对着在场中鏖战的魔教教主大吼,对于引进这个“外援”悔得肠子都青了,“你以为皇家能接受你们这种教派吗?你今天这样害了老夫,来日定然也是不得好死!”
相比之下,莫玉笙就显得悠闲多了,他一边游刃有余地对付面前的敌人,一边闲闲地回头冲被耍得团团转的杨逾笑了一下:“那便不劳丞相大人费心了。”
丞相府的杀手们被压得人抬不起头的箭雨和太阳教的高手一起围攻,每个都坚持得步履维艰——可他们大多都是这些年杨府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除了勇往直前的战斗,根本不会萌生任何逃跑或是背叛的心思。
杨逾这个人,治国能力一般,人品更是无可救药,唯有在收拢人心这一块,走出了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
从几乎倾注了他所有心思的苏倾,到这些从小被买回来渐渐培养长大的死士杀手,他们都被完全洗脑成了杨丞相手中的利剑,几乎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而对他的任何命令都言听计从。
相比之下,好歹知晓礼义廉耻的苏倾甚至算是其中最有自我意识的人了。
杨逾千算万算,只是忽略了莫玉笙这一个关键点,便在顷刻之间满盘皆输。
这大约也是命,是他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带来的报应。
再坚强的意志力也盖不过绝对实力造成的差距,杨逾的人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就被王宫禁卫和太阳教众全部拿下。
莫玉笙几人都好像不知道所谓“擒贼先擒王”的套路一样,他们用宽大的宫门做了一个陷阱,把杨逾困在这里,然后就不再理他,只是专心致志地与周围那些悍不畏死的杀手们拼斗。
其实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突破几个近卫的守护先去把杨逾抓出来一点都不难。
可莫玉笙就是要造成这样步步紧逼的心理压力,他对杨逾恨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师兄的仇、他自己这个壳子的仇、还有这天下数万万百姓的仇,都不是对方简单的一死了之能够偿还得了的。
这样造成的效果十分显著,被围在圈子中央的杨逾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已经到了铁青的地步。他们三人除掉外围的死士一点点逼近对方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抽搐的肌肉。
“你输了,丞相,”莫玉笙挥剑斩断杨逾面前最后一个侍卫的喉咙,好整以暇地笑对着他,“束手就擒吧,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莫玉笙……!”杨逾气得须发皆张,抬手指着他的脖子就骂,“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卑鄙小人……”
“真可笑,听到卑鄙这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呢,”苏雅覃摘下头盔,冲着对面看清她长相而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的老丞相呲了呲牙,“真不知道我父亲如果还在这里,会做什么感想。”
“你是苏……你没死?!”
“她当然没死,”莫玉笙扬了扬眉,“她可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之一,怎么能轻易丢了性命呢。”
话到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逾忽然冷静下来,他索性把手中拿着的剑扔在地上——反正他也肯定不可能成功突围——似乎还想撑着当朝丞相的气势:“原来是我倏忽了,不过……你真的以为只是杀掉我就能取而代之了吗,满朝文武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势力,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知道多少?”
“我刚才说过,这就不劳丞相您费心了,”莫玉笙轻声道,“当年汝南王某朝篡位,虽然有您这样首鼠两端、谄媚于上的卑劣之人,却也是有不少像太傅那样清高正直、以天下黎民为己任的高洁之士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逾眼睛里满是震惊,“你……”
“我,”莫玉笙一笑,“当年好在有师父仗义相救,不然想来孤就被您一把火烧死在紫云宫了吧?”
紫云宫,历朝太子独居之所,十八年前太子虽还年幼,但文帝似乎早做好一辈子不再得子的打算,早早就将皇后所出的他封为了太子。
“……李昇!”
“大胆,”君笑上前一步,锵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杨逾的喉咙,“竟敢直呼王爷名讳,罪臣杨逾,还不立即下跪参拜!”
莫玉笙抬手轻轻按下他的剑,抬头环视了一下急急奔过来的几个禁军首领,在满场铠甲披身的禁军下跪高呼的声音里,忽然一掌拍在杨逾的胸口。
“不必如此,我大周没有这样的逆臣。”
他说完这冠冕堂皇的话,就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对杨逾道:“烦劳丞相上天牢稍等,您这段时间用那追魂蛊用得似乎不亦乐乎,晚辈不才,该叫您自己也好生体验一番的——别担心,”他看着对方骤然惊恐起来的脸色,一字一顿地狠声说道,“那儿有足够的高手等着随时给您续命,在孤忙完登基大典之前,是万万不会要了您的性命的。”
话音刚落,杨逾阴鸷的面孔就骤然扭曲起来,他毫无反抗之力地扑倒在地,一边翻滚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
莫玉笙挑挑嘴角站直,对着愣住的上前抓人的禁军无辜地摊了摊手:“丞相大约是良心忽然恢复知觉了,正备受内心痛苦的煎熬呢。”
两个年轻的禁军都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一脸嫌恶地伸手去把涕泗横流的老丞相抓了起来。
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家中世代功勋的贵族子弟,他们或是出于家族考量、或是屈服于当年汝南王一系的淫威之下,在城破之时都堪堪保住了家族的荣光。
但毫无疑问,对于夺去了他们大半富贵的汝南王一朝,这些勋贵都不可能是持欢迎态度的。
对皇帝尚且如此,就更不必说靠着投机拍马而青云直上的杨逾了,反倒是对当年的苏太傅,也许因为政见不合而咬牙切齿过,但对于对方的人品才情,这些人还都是认可的。
杨逾不一样,杨逾就像一个骤然爆发的跳梁小丑,现在他从高处狠狠的摔了下来,幸灾乐祸拍手称快的人绝对比替他惋惜的多得多。
惨叫声随着押解队伍的离去渐远了,莫玉笙回头看看苏雅覃和君笑,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辛苦了,现在……进宫吧。”
宫中几乎所有的顶级高手都是他的人,这些禁军的支持也早拿下一大半,莫玉笙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敢在今天晚上玩儿这么一出,就是早确定了哪怕小皇帝返回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雅覃还注视着杨逾远去的方向有些愣神儿。
她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便算是再怎么坚强,她到底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这些年在江湖中漂泊,皇城中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们日日笙歌,活得好不滋润,她却除了一忍再忍,什么都做不了。
十八年了,从那个血腥而可怕的夜晚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少年时的苦熬练功、成年以后在江湖步步为营,都是想都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还有弟弟……他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过去的猜测已经全不作数,只看着杨逾专门针对他们苦心策划出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局,就能推断得出其对他们父亲的恨意,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受到的是什么待遇。
追魂蛊……追魂蛊,这邪恶的东西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杨丞相身上都引起那么剧烈的反应,凤洲带着它过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苏雅覃全身都在哆嗦,她忍不住地想到,如果不是莫玉笙早爱上了苏倾,如果不是整个天机山庄包括君笑都在以最亲切的态度对待他,如果不是……最后莫玉笙根据杨逾那个计划在悬崖下救下弟弟,事情将会演变成什么样。
她可以说自己很了解凤洲,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现在想起来过去的事儿简直心惊肉跳,只要哪个小地方出了差错,他们就真的可能陷进杨逾早就布好的局里:自相残杀,或是空空面对着唯一亲人的逝去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太可怕了。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虽然程序非常繁琐,但各项都有专人负责,大家忙到第二天早上,便把一应事务都基本处理完毕。
“走吧,”莫玉笙揉了揉眉心,脸上仍是神采奕奕,不见半点疲惫,“去天牢看看杨逾,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凄惨得厉害。”
对于这件事他们都喜闻乐见,三个人轻装简行直奔天牢,仗着自身高强的武功连侍卫都没带。
然而还没到天牢门口,就远远的听到那边传来争辩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父亲犯了什么法,我要见他!”
“让开!小小戍卒竟敢如此无礼,不要命了吗!”
“圣上并未到府下旨,邸报也无消息,难道是你们自己擅自抓人的吗,还有没有王法!”
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天牢门口几个全身铠甲的护卫手执长枪站成一排,手中兵器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正手舞足蹈地想要闯进去,却被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推了回来。
卫兵们没跟他动粗,也并不回答他的质问,只是像一尊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任他气急败坏地原地乱转。
莫玉笙眉眼一动,缓缓开口道:“原来是杨公子。”
那人正是杨逾,他听到声音连忙回过头来,看到莫玉笙的时候眼睛一亮:“莫先生,莫先生您终于来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他一晚上没有回府,今天早上竟听说被关进天牢了,这几个家伙连看都不让我去看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没什么阴谋,”君笑面无表情地回道,“杨丞相闯宫造反,于昨夜成擒,只是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宣读圣旨……死囚不能探望,杨公子可以回去了。”
一旁的莫玉笙想了想,又充满恶意地加了一句话:“这种罪大恶极的行为一向是判得极重的,作为杨府的成年男性,也许你该更担心一下自己今后的命运。”
杨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苏雅覃的脸上阴晴不定,忽然插进来道:“让他看看又有何妨,杨逾不是对这个独子宠得紧吗,刚巧看他愿不愿意对自己的罪行加以悔过。”
莫玉笙抬了抬手,门口的侍卫就铿锵一声收了长枪,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
“既如此,那便一起来吧。”
杨逾的状况确实很惨,虽然为了他的性命着想,莫玉笙没有时时刻刻用母蛊折磨他,可追魂蛊的作用本就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杨逾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这一夜过去,他看上去生生老了十岁,平时打理地整整齐齐的白发披散下来,脸上涕泗横流,身上也是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状若疯魔。
几个人进去的时候,他正瑟缩着躺在牢中的干草上,表情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一听到响动就忙不迭地想把自己缩进阴影中去。
“爹!”杨德大叫一声扑过去,两手用力地摇晃着栏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爹您怎么了……天呐,你这是怎……爹!”
君笑的脸上略略露出点不忍的角色,他跟杨逾的直接仇恨最少,在三个人中也最是心善,现在看着父子二人如此惨象,禁不住就有些唏嘘。
不过他对自己的感情显然管理得很好,知道杨逾这是罪有应得,也不会没眼色地说些什么。
杨逾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