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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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的事就无法预料了。”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纪常一笑,摇头道,“我从不是一个真正的蠢人,你知道,我刚说过的。”
他轻轻挣脱了李明章的怀抱,扬手灌了自己一口酒:“我对不住他……我纪修明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他韩晏卿。”
李明章心下有些放松,又有些黯然。他唾弃自己这种小家子气的心思,却又不得不同时感到庆幸和窃喜。
纪常的话让他不期然想到早已埋藏在记忆中的前世,想起被他关在宫里的纪常好像总是透过他在寻找什么的眼神,想到那些支持纪常没有崩溃的坚定的信念和期盼。
而最后纪常为了救自己而死,那时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谅解和解脱,而非什么使人不顾一切的浓烈爱意。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斗不过那个好像什么都不争的韩城,不论在哪方面。
但这个世界终究不容与世无争,世人用卑鄙获取荣耀,而高尚者献祭于天下,将这些荣耀供给他们。
而他们……还在用自己的无知嘲笑那些人的“愚蠢”。
但……至少现在,纪常是属于他的,他们确确实实彼此相爱。
纪常伸手接到另一朵飘落的梅花,回头冲他笑:“他从来最喜欢梅花了,我知道以后,央求娘亲给他做过一个梅花香囊。”
“后来,他身上就永远都萦绕着梅花淡淡的冷香。”
纪常叹了口气,向后一仰靠在梅树上。
李明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去饮手中的酒。
院墙外远远响起一阵哀泣,隐隐却有雄壮的军歌响彻其间——一点都不像寻常人家送葬的声响。
纪常入神地听着,嘴唇不自觉随之微动。
五年前的今天,秦王韩城为护圣驾遇刺身亡,皇帝大恸,罢朝三日,令百官着麻衣茹素一月,谥忠武,著传立祠。
秦王下葬那天,京城沉寂,送葬的队伍排成长龙,浩浩荡荡一路从城外军营延伸到城中王府门前,哀声阵阵,咽泣声声,沿路百姓哭得眼圈红肿,跪坐在大街上便泣不成声。
天下安定,没人不记得韩将军的功劳。
那日之后,韩家军精锐三百亲卫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有家镖局悄然立起来,未九便声名鹊起,保护南来北往商家旅客路上平安。
民间将这一日称为“祭阳”,无论百姓官员皆不动利器,只吃完整的果蔬以念秦王。
关于秦王亡故真相的怀疑从没少过,可如今陛下圣明,对大将军身后哀荣也可说做到了极致,因此怨愤倒不太大,只总有诗人骚客唏嘘感叹,做下些慷慨激昂的传世诗篇。
莫川不管这些——他从不费心去辖制民间舆论风向,但皇帝这种不作为的态度,反而让一些半信半疑之人改变了态度。
毕竟将军与皇上交情甚笃这件事,作为一段佳话在民间传闻同样不少。
一些地方在祭阳节会奏响韩家军的军歌,穿上军队常服,以方便将士们混入其中,身着自己最骄傲的衣裳代将军看一眼今朝盛世河山。
皇上同样对这样的举动格外宽容,他甚至为此下旨改了全国军服制式,以与其区分,同时防止宵小趁机作乱。
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也由此为自己赢得了许多和过去不同的拥戴。
当然,这个隐居山野的纪常和李明章,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时间总会冲淡一些事,会遗忘一些人,谁也不知千百年后,世人将对这一段历史有何话说,会否还记着这祭阳节最原本的意义,还怀着今天的百姓这种骄傲而哀痛的心思,去祭奠他们逝去经久的先人。
大抵是不会的。
但至少在有些人的一生当中,这些事情永远会留有鲜明的色彩。
纪常站起身,接过李明章手中那坛几乎没动过的酒,与自己手中的酒坛狠狠撞击。
清亮的酒液飞散而出,有些溅到他们两个身上,更多的却把脚下的土地染成更深沉的颜色。
淡淡的酒香倏然间迸发出来,连树上的梅花都沾染了味道,仿佛佳人酒后双颊上诱人的红云。
纪常笑了,笑容一如韩城最喜欢的那样明朗。
他执起李明章的手,两人一起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然后相携而去。
他们还要去换上节日的衣裳,队伍很快就要行到小院之前了。
天上的云彩飘飘悠悠地消散,露出澄澈的冰蓝色的天空来。
“干杯啊,晏卿。”
“这天下很好,我很好,莫川也很好。”
“不管你在哪里,也一定要很好很好……”
第37章 全民娱乐时代…1
沈悠记忆的最后一个瞬间; 就是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敌人挥舞刺刀向自己奔跑过来。
然后他再睁开眼睛; 看到待在自己眉间的乌黑的枪管。
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用闪电般的速度抬起右臂猛击对方的手腕,同时左脚前跨一步,使了个标准的小擒拿; 右手卡住那人的脖子; 左手接住掉落的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卡。”
“真是太棒了;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不愧是影帝啊,这动作简直比刚才武指做的都专业。”
“辛苦了辛苦了; 今天收工,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啊……”
好像按下了什么隐藏的开关似的,周围忽然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沈悠在忽然亮起的灯光中一愣; 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乱七八糟的摄影棚,四周是满满的绿幕和张牙舞爪的摄像机。
“……”突如其来的现代化场景让他怔在当场; 直到现在,刚刚被子弹命中后心的疼痛才忽然真实起来。
看来……真的是死了,上个世界已经结束了。
这还是他第一个非主动离开的世界; 没想到与下一个世界的连接如此迅速; 简直让他反应不过来。
“那个……前……前辈……”
手里钳制着的年轻演员的声音弱弱地响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掐着人家的脖子,周围已经有工作人员投来诧异的眼光了。
“啊……”沈悠连忙松开他,抱歉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刚刚走神了。”
“没没没、没事儿的,”那小年轻一脸羞涩,跟刚刚拿枪时候的凶悍判若两人,“前辈演技真好,我……我都没反应过来。”
沈悠随和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现在对这个新角色还什么都不了解,也不敢表现太多以防露馅儿,正好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了,他和那小演员说了两句话,一个助理模样的小伙子就急急忙忙地走过来给他披衣服递水,跟导演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棚外的拖车。
只留下刚才那个年轻演员一脸惊叹地摸摸自己胳膊上还没消下去的鸡皮疙瘩,暗自咋舌: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真的以为对面那个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想要杀掉自己,濒临死亡的恐惧太过真实了,那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直到摄影棚的灯都亮起来,他才仿佛回到了现实世界,而那男人浑身气势一变,又变成了平日里温柔亲和的前辈,其收发自如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真……不愧是拿到过小金人的超级影帝啊。
放下摄影棚这便混乱的收尾工作不提,那边通体雪白的拖车里,沈悠正坐在座位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车开得很平稳,并且一点儿杂音都没有,他的呼吸很快清浅起来,显然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助理和经纪人对视一眼,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好让他不受打扰地好好休息。
实际上沈仙君当然没在睡觉,这个世界到来得太突然了,直到现在甘松才把资料准备好,正在识海里供他阅览。
这不是他经历的第一个娱乐圈世界,正好相反,在过去的备胎生涯当中,他的身份经常会与这个圈子扯上关系,所以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才能那么自然地掩饰好自己的异常。
这又是一个重生耽美世界,主角受前世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被人陷害后一蹶不振,在绝望之中遭遇了车祸,醒来后就回到了二十岁刚刚踏入演艺圈的那一年。
重生回来知晓未来发展的主角受轻而易举地利用在几个关键的机会和选择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并且因为清纯漂亮的容貌被国内最大娱乐公司的老总看上眼,两人在初期行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金主与被包养的关系。
然而就算是金主文,主角受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得到前世梦寐以求的机会和资源之后,他的演技进步飞快,同时跟老总很是玩儿了一把“我爱你你却不爱我直到我准备放手了你却又哭着求我回来”的虐恋情深套路,在其不遗余力的热捧下成为娱乐圈炽手可热的新生天王。
——不不不,这当然不是一个金主与情人的三俗小说,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是令人感动的、是脱离了外表的低级趣味而上升到灵魂交融层次的精神伴侣,不要以你们那些庸俗的想法恶意揣测人家的关系。
人家可是真爱!
除此之外,主角受重生当然不是只为了谈场恋爱,他还要报复一下前世把自己害得很惨的仇人们,让那些心术不正的恶毒之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并且主角受使用的方法也很谨慎,那些人最后基本都是咎由自取,毁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下,可偏偏沈悠的壳子也无辜受到了牵连,成为了被主角受惦念的仇人之一。
沈仙君表示:“冤死我了!”
他这次的角色名叫简哲,是X国当之无愧的电影第一人。
简哲出身在一个实实在在的电影世家,他的父亲是拿过国内最高奖项的金牌导演,母亲是当时身价最高的几个女演员之一,大伯也是业内名声响亮的电影制片人,获得的相关奖项不计其数。
所以作为家中的独子,他从小就生活在十分浓郁的演艺环境之下,更是在十六岁就首次登上银幕,饰演了大伯担任制片的影片中的角色,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当时他的名头还是“大导演简璋之子”、“得天独厚的星二代”之类的溢美之词,然而没人想到过,他简哲才是这个家族未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简哲现如今二十八岁,却已经做到了节目主持人会以“简影帝的父亲”来介绍他爹的程度。
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在了电影事业上,从十九岁第一次担纲主角开始,几乎每年的电影节红毯上都少不了他的影子,用媒体的话说,他是表演之神唯一挚爱的男人。
简哲的影响力早已不局限在X国之内,他二十五岁时出产的影片得到了世界公认最高奖项的最佳外语片奖,二十八岁时更是凭借与A国导演的合作捧回了一座小金人。
简哲被称为X国电影的灵魂,他的表演往往直击心灵,并会毫不避讳地在其中讨论一些极为深刻的、或是反应社会问题的话题——那种非常难得的既能收获超高票房,又能得到大奖项评委们欢心的深刻。
现在世界上任何人提起X国电影圈,都绝不可能绕过简哲的名字。
按照常理来讲,演员做到简哲这个程度几乎已经快要封神了,不管是主角受的前世今生,都不该和他扯上关系才对——第二世通过金主攻还说得过去,可第一世……说实在的,他连和简哲出现在同一影片中的地位都没有。
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陷害主角受的那几个人最初的动机就是和他抢简哲新电影中的角色,后来更是以简哲的名义把他骗出来,注射了毒品。
更更凑巧的是,后来精神恍惚的主角受跑到马路上,送他重生的那辆车正是他熟知的影帝座驾。
——一下子仇结得大了去,偏偏简哲无辜得很,他甚至都不怎么认识主角受。那天用车的是他大伯公司的一位高管,而且人家也根本没违反交通规则,走正经法律渠道也不过是赔钱了事。
可人倒霉起来就是喝凉水都塞牙,作为一个天生同志的简大影帝,他默默喜欢主角攻好些年了。
没错,沈仙君这次的备胎对象,就是主角受那位深情的金主:蔚锐。
蔚金主的公司和简哲大伯的公司有不少合作项目,两人的年纪也相差不太多,所以从小相识——简哲同志的性向天生不同,对那个勉强能算是竹马竹马的冰块脸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感情。
可简家虽然身处最混乱的那个圈子,却家教极为严格,对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容忍度几乎为零。
因此少年时的简哲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到他功成名就,却早已把事业作为自己最亲近的伴侣,对其他一切的感情欲望都淡泊至极。
他始终认为,自己喜欢蔚锐是自己的事——或者说,他爱上的就是“爱上”这种情绪本身。
可在主角攻受完美无瑕的爱情中间,当然是不希望这样一个存在感奇强的不和谐音符出现的。
主角受对简哲的感情混杂了羡慕、崇敬和一点恨意,而在得知对方居然“觊觎”自己爱人的时候,“恨”这种情绪自然而然地占了上风。
蔚金主的人设在遇到主角受之前是冰冷威严不近人情的,简哲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熟悉些的陌生人——或许也是源于简哲在国人心中过于夸张的精神地位,使得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显得挺遥远——以至于在爱人有意无意透露出绝对敌视的态度之后,他对简哲的态度变得非常恶劣。
可简哲毕竟是一个人,他的欲望再淡泊,也不可能对心爱之人的恶待无动于衷。
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更加倍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简影帝后来的电影愈发精雕细琢,基本上隔几年才出一部,虽然部部是能引起轰动的精品,但毕竟是和主角们身处的圈子淡了关系。
用原小说的描写来说:“简哲最后看着房间里满满的冰冷的奖杯,却再找不到那个愿意温暖他掌心的人,他的一生全部献给了电影,却注定只能在那些剪影中演绎别人的离合悲欢。”
相当凄凉。
沈悠看完这些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生都是温暖别人的人,何必用那种矫情的文字去形容他……这种人,自身的热量就已经足够暖和了。”
“可还是不一样的,”甘松摇摇头,“他虽然已经过得很快乐,但如果有一个知心人陪在身边,一定会过得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