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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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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他疼得嘴巴都张不开,莫说是叫人,能保持住神智清醒都是好的。
  但养尊处优惯了的小王爷到底是没坚持多久,不一会儿就全身一软,晕倒在了锦榻上。
  露着一条缝隙的窗子“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几个全身黑衣打扮的汉子闪身跳进来,手上都握着利器。
  “嘿,还真管用……”
  “别废话,快带下去,”为首一人身材瘦长,露出的眉眼极为清俊,看着不像绑匪,倒像个腹有千卷的书生,“他还有不少随从也在这附近,千万当心别弄出不该有的响动。”
  那些还不需要的大汉很听他的话,闻言都不再多说,其中一个上前一把将昏倒的贺明玉捞到背上,其他人蹑手蹑脚地在前面探路,从窗子原路退到楼外。
  这房间是在二楼,可那些黑衣绑匪个个身轻如燕,连最后扛着贺明玉那个身形都未受一点影响,轻轻松松就安然落到地面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且一点不寻常的动静都没有,院子外头守着的侍卫们仍是挺胸抬头地来回巡视,隔片刻抬头看看主子已经熄灯的窗口,殊不知他们该保护的人早没了踪影。
  不过,有这一圈人守着,那些人再是功夫高强,也没法儿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贺明玉带出去——对此他们显然计划周详,为首者一挥手,几人便鱼贯行到墙根儿下隐蔽处,在地上拍一拍,掀起一道隐秘的暗门来。
  那一伙人像是对此地极为相熟,暗门周围草木茂盛,还布了不少掩人耳目的玩意儿,就是仔细找寻,想看出来恐怕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然而等闲又有谁能想到,失踪的小王爷会仍然被留在这院子当中呢。
  沈悠醒过来的时候,很惊喜地发现身上一点儿都不疼了。
  他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不发生变化,暗暗感受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身下是粗糙但还算绵软的被褥,四肢能明显感觉到被束缚着,却只是普通的麻绳,触感还算友好。
  “怎么回事儿?”即使是仙君也有点懵,“承嘉不可能这样对我吧……那位温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
  “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位男主明显和原世界有差错……”
  “对……”
  “都快忘了,”沈悠一拍脑门,“那位仙君跟来的话,肯定是会对世界造成影响的,这个世界一直以来太过平静,我还想着幺蛾子会出在哪儿呢。”
  “看样子变数就在温秀那儿,”甘松叹了口气,“其实现在看来也有些规律——那位仙君违规下界,影响的是小世界的整体气运,这玩意儿就系在天命之子身上,所以每一次对您有恶意的都是当时世界的男女主角。”
  沈悠点点头,结束了谈话。
  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和上个世界有些类似——帮助扶正剧情,也就是让天命之子们得到命定的幸福结局。
  其实他在每个世界的任务都大抵如此,维护小世界的稳定,无非就是要其中的重要人物们依照天道原来规划的方向走下去。
  所以这个温秀……对待他的方式,还得仔细斟酌才行。
  “行了小王爷,醒了就不用装了。”
  温柔清透的声音……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贺明玉定然是要赞一声好嗓子的。
  他一想倒也能明白,想来这些来绑他的人都是练家子,对于人的呼吸体察最精微不过,自然能分辨出他是昏迷还是醒着。
  于是他很光棍地睁开眼睛,对上了站在床边的那个修长俊秀的男子。
  沈悠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迟疑道:“阁下是……?”
  “我是温秀,”温秀对他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你该听说过我的,承嘉每天念叨你——今天那药膳可好吃么?”
  贺明玉明显一怔,随即像是明白过来,嘲讽地动了动嘴角:“好吃……方才还念叨着,温御医就是不当大夫,日后也可到酒楼应征个厨子。”
  温秀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语气。
  贺明玉低下头,手指紧紧地互相攥着,半晌才问道:“躺着怪不舒服,能让我坐起来么?”
  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在床上无处着力,确实不好起身,可温秀想过无数他可能要说出口的话——或是愤怒或是质问或是疑惑,独独没想到,沉默半晌后对方憋出来的竟然是这个。
  “……”他有些无话可说,便还是过去伸手把人扶起来靠在墙上。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沈悠轻咳一声,举举被绑缚的双手道:“说说吧,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利用上承嘉把我绑到这个鬼地方来?”
  “你明明知道的,这件事如果被她察觉,你们这辈子就完了。”
  温秀的神情随之黯然了一下,却又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去:“我不想伤害她。”
  沈悠耸耸肩:“你已经那样做了。”
  “可为了替我师父报仇……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33章 一曲皇城旧梦…11
  长夜漫漫; 无心睡眠; 温秀尽职尽责地给沈悠科普了一下十年之前的爱恨情仇。
  “等等; 十年?”沈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那时候我才十岁多点; 怎么就有能力和你师父结下血海深仇了?”
  温秀叹了口气:“不是你; 是老王爷。”
  沈悠眨了眨眼:“那冤有头债有主; 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做什么。”
  温秀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不是常说父债子偿吗……不对; 我都被你带偏了。”
  沈悠耸耸肩,善良地给他时间整理思路。
  温秀其实没想对他怎么样——他是个医生,是个温柔且立志于救死扶伤的好人; 贺明玉算起来并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也就下不了用多么过分的手段对待人家的狠心。
  “我……我们只是觉得从你这边比较容易下手,并且瑞王府的经济命脉是系在你这小王爷身上的吧; 你这边一出事,那边定然是群龙无首的一团乱象。”
  “好吧,”沈悠叹口气; 扭动了两下给自己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无所谓道;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说说看?”
  “……”温秀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他实在不是当坏人的料,尤其是贺明玉表现出这样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反而完全被对方掌握了节奏。
  顿了一会儿,温秀乖乖地讲起了故事。
  那不过是一个再狗血烂俗不过的故事,温秀的师父不是江湖人,他当年在京城开着医馆,一年两次去江南给琴剑山庄的小公子传授医理,其余时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也许不那么普通,毕竟老头儿是个毅然拒绝太医院厚禄聘请的颇有名声的大夫。
  当时瑞王爷正当壮年,又殁了福晋,犹如笼中鸟忽然脱了项圈,正是是自命风流嚣张霸道的时候——这方面贺明玉倒是和他阿玛有几分像,只不过老王爷欺男霸女,人到中年还把自己当成个没脑子的纨绔,而贺明玉却要聪明许多,随心所欲只不过是他的生活态度。
  欺男霸女的老王爷偏偏把主意打到了温秀师父家的独生女儿身上,当时那一场事儿闹的,在京城里大小也当了十天半个月的谈资,最后老神医的女儿上了吊,老人家伤心不过,没多久便也撒手去了。
  确实是深仇大恨,而且自己这边半分理都占不上。
  沈悠咬了咬唇,对这些破事儿不想说话。
  “我难道不该找他报仇吗?”温秀静了一会儿,反问道,“就算我师父的死算不到你父亲头上,难道我师姐的仇便不报了吗?”
  沈悠很想说你报吧报吧,贺明玉跟老王爷从来就没什么感情,他额娘死后更是恨透了那一府的魑魅魍魉,你如果早开诚布公地说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出谋划策呢。
  可他不能这么说,老王爷毕竟是贺明玉的生身之父,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伙同外人要他命的事情来。
  贺明玉是不讲理的,所以他只能欺负讲理的温御医:“那你说怎么着吧……我明确告诉你,你要是想以我做筹码要那老家伙的命却是打错了算盘,他早巴不得我早点儿没了好给他大儿子让路,至于瑞王府的财富,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花不完,他是不会想到太长远的事儿的。”
  温秀:“……”
  他有些哑口无言,谋划已久的复仇计划被贺明玉这么一说简直像个笑话……他原先想怎么样呢,杀掉瑞王爷给他师父一家报仇吗?
  可那……又跟贺明玉有什么关系呢?
  沈悠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开口道:“你是真心喜欢承嘉的,对吧?”
  他说话总是这样不按照常理出牌,可怜的温秀几乎已经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能茫茫然地点点头。
  然后他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沈悠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最看不上哪种人么,就是你这种——自己没本事,却想着要利用一个爱着你的女人。”
  温秀握紧了拳头:“我没有利用承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沈悠一挑眉,“那碗药膳难道不是你叫承嘉给我的?今儿我们见面这地方难道不是你撺掇她选的?还是……你不知道以我们两个的关系,她是我贺明玉这世上唯一不会提防的那个人?”
  “我……”
  “你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身份,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温秀,枉我原先觉得你虽出身不高,好歹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现在看来,你可远远配不上承嘉。”
  “你别说了!”温秀痛苦地闭了闭眼,呼吸有些急促,“我……我……”
  “你想杀了我吗?”贺明玉双手被绑着,整个人的气势却没有一点低弱,他吊着眼角去看对面的温秀,倒好像他才是掌控全局居高临下的那个人,“只要杀了我,承嘉居永远不会知道你今天做过什么,只要杀了我,瑞王府的破败近在眼前,你也可以利用此事再轻而易举地毁了……毁了王爷。”
  “只要杀了我,杀一个并不算多么无辜的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要杀了我吗?”
  温秀喘着粗气听他说话,眼角有些泛红。
  “我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承嘉的,”沈悠肯定而认真地告诉他,“虽然我觉得以你的品行决计不配和她在一起,但我不是她,不会替她做这样的决定。”
  “但我总得让她知道你是怎样的人……那之后你们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
  “够了!”温秀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发言,转身夺路而逃。
  “啧,”沈悠动了下眉梢,“我还没说完呢。”
  “好了仙君,”甘松忍笑道,“到底是你们对不起人家,何必呢。”
  沈悠耸耸肩:“可不是我,是贺明玉——他就是这么个混蛋性子,不看场合不看原委的,刻薄得很。”
  甘松:“那还不是您吃亏吗,现在您可是在他们手上……系统的疼痛屏蔽功能还没完全修好,那温秀要是被您激起火来……”
  “不会的,”沈悠笃定道,“这个人还不错,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清醒,可总体上算是个好人,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要走承嘉这条路。”
  “哎,”甘松有点惊讶,“您不是最看不上那些利用爱人的‘懦夫’了吗,怎么反倒替他说话。”
  “怎么说呢……总比李天阳或李明章好些不是吗?”
  “好吧……您说得对。”
  温秀走的时候很好心的——或者说一时心乱忘记了——没有熄灭掉房间中的油灯,沈悠借着那点灯光仔细看了一圈,一点头绪都没找出来。
  这地方简陋得很,没有窗子四周的墙和地面都是没有处理过的泥土,房间里只有一张胡乱搭起来的小床。
  “这是在地下吧?”沈悠瞧着墙角隐约可见的些许水渍若有所思,“不知道他们把我弄哪儿去了……要靠王府那群卫兵来寻,恐怕找到的时候我坟头儿都长草了。”
  他暂时没空去考虑坟墓园艺的问题了,刚刚被关上的门又被“砰”地一声踹到墙上,几个穿着黑衣服的汉子乱糟糟地涌进来。
  沈悠眨眨眼,戒备地换了个姿势,双腿屈起将自己挡在身后。
  ……对被剥去外袍的小王爷来说,这姿势糟透了。
  领头那汉子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用大拇指指指他,对后面人问道:“就是这小子?温大哥的仇人?”
  他身边一个瘦小干枯的男人搓搓手:“就是他——明玉小王爷,在京城里可是独一份儿的名头,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稀罕哟……”那汉子凑过来仔细打量了贺明玉一番,挠挠头,“怎么长成这个模样,这……要修理他可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都自认为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帮温大哥报仇是一回事,可这报仇对象看起来实在弱不禁风又楚楚可怜,倒显得像他们联合在一块儿欺负人。
  几个汉子看着床上那颤颤巍巍的小身板儿,实在怀疑能不能吃住自己哪怕一个拳头。
  那瘦小汉子嘿嘿笑了一声:“这您就不明白了,给温神医出气,可不一定非把人打一顿那么简单。”
  沈悠越听越不对味儿,忍不住出声喝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是温秀叫你们来的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这几个人来这儿显然瞒着温秀——以他对于那家伙的判断,至少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落井下石之事。
  “哼,”为首那人不屑地瞟瞟他,“哪需得大哥吩咐,你这淫贼害了老神医一家老小,我们都是自愿帮他来教训你的!”
  “我这淫……?”
  沈悠刚刚错愕地张开嘴巴,就被那瘦小汉子眼疾手快地一颗药塞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
  养尊处优的小王爷被噎得够呛,偏偏双手被缚连拍拍胸口的做不到,他一个没坐稳又摔躺回床上,咳得眼角都泛了泪。
  “一点儿教训你的药罢了,”瘦小汉子得意地把小药瓶收回怀里,伸手就想往他脸上摸,“这点药在京城里可是金贵着呢,倒要看看你这高高在上的贵胄,私下里到底是怎么个淫荡卑贱的样子……”
  他的手到底没摸下去,刚才领头的大汉一把拽住他,面上的神色颇不赞同:“你、你怎么能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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