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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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长到现在; 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其实要说吃多大亏也不至于,不过是事情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式发展,一向心高气傲的小王爷实在受不了。
更别说; 那个混蛋还……
贺明玉一想到那个被一把拉到怀里加深的吻简直浑身炸毛; 手一挥就将房间里供着的汝瓷抽碎在了地上。
“顾——擎——!”
贺三儿守在门外边儿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着实松了一口气——好歹爷回来的时候自己看出人神色不对; 叫仆人用最快速度将房间里珍贵的古董摆设都换上了赝品,不然这次损失可就大了。
唉,不然到时候小王爷冷静下来,别的不说; 对那些公主娘娘送的摆件儿定是要心疼的。
贺明玉发泄了一通,稍稍冷静下来,一扔鞭子就翻身上了床。
他得好好想想——说实在的,他在顾擎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优势,之前打商业战的时候自不必说,南军几万个榆木脑袋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顾擎开始不按照游戏规则出牌,他一下子就变得非常被动。
他对现在天下的局势看得还算清楚,旧王朝的溃烂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整个帝国风雨飘摇,再加上国外列强虎视眈眈,说句大不敬的话,谁也不知道明天紫禁城里坐的还是不是那个老眼昏花的万岁爷。
……更甚者,未若今后就不再有万岁爷了。
贺明玉和其他宗室子弟不一样,他常年在外行商,也从不抗拒接受外来的新鲜事物——远的不说,京城瑞字号的商铺里,就养了不少金发碧眼的洋人,这些从国外而来、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有些是商队从海上救起来的,有些是管事们在国外发展商路的时候勾搭来的,总之都是些对当今世界有些了解的人物。
所以贺明玉很清楚地意识到:王朝的命不长了。
在这种时候,他小王爷的身份说白了只是个摆设——还不如刚才他砸碎的那些赝品珍贵,而没了身份权势作为依托,今后他的瑞字号也必然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发展。
这次的事儿就是一个最直白的例子,哪怕他家财万贯,哪怕他能在耍商业手段把顾擎坑得叫天不应,可真正硬碰硬起来,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王府想要在马上就要到来的乱世中不成为被暴民瓜分的一块肥肉,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颗靠谱的参天大树,让自己作为藤蔓紧紧地依附上去。
沉住气想一想……南军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沈悠躺在床上,连靴子都没脱,翘着二郎腿盯着床帐想事情。
“还是军事力量最重要啊,”甘松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原本的贺明玉肯定也是依附了一家军阀的,不然他那大笔的财富在乱世中过于引人觊觎,本身又没有足够强的身份和实力,长久不了的。”
沈悠点点头:“没错……我刚来的时候就比对过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军阀——其实现在实力弱小些倒不要紧,只要有贺明玉的尽心辅佐,本身也足够聪明,不难在很短的时间里崛起,并在天下占得一席之地。”
“那您有人选了吗?”
沈悠叹了口气:“本来是有的……还很合适,可惜照现在这个情形,想让贺明玉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投奔他,确实太难了。”
甘松恍然大悟:“是顾擎?也对……南军本身就实力极强,兵力强盛,主帅的脑子也很清醒,只是在经济方面稍弱些,贺明玉去了是雪中送炭又是如虎添翼,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可惜现在就不一样了,”沈悠有些头疼,“贺明玉这性子傲得很,顾擎跟他结下那么大的梁子,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没谁会相信他能心甘情愿投奔南军麾下的——到时候两人再天天提防彼此,处处受制,还不如去找个草头班子自己往起带呢。”
他十分惆怅地甩掉靴子,把被子拉起来盖到头顶上。
其实顾擎是个值得投效的人,各方面也都合适……
要是性格没有那么痞气就更好了……或者说,要是没有那么爱撩贺明玉就更好了唉。
不管两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关于南边修路的事儿,还是立即被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对顾擎和贺明玉来说都耽搁不得,顾擎需要赶紧打开局面,不管是现在发展经济还是未来行军打仗都离不了便利的交通条件,而贺明玉也急切地需要这么一个利器来迅速地积累财富——旧王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他需要在那之前尽量让自己的筹码更重一些。
然后卖个好价钱。
所以他们不得不先暂且将私人恩怨先放一放,将全部心力投入到商讨谈判中去。
在这一事情上两人的立场大抵相同,无非是谁能多占点便宜的问题,在这方面早就把小王爷看成囊中之物的顾大帅从来都慷慨得要命——当然,就算他不想大方,在做生意也绝对不是贺明玉的对手——于是很快皆大欢喜,事情进行得顺利,贺明玉也自觉扳回了一局。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商谈已经逐渐进入尾声,两人的关系也稍有好转。
顾擎无疑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尽管第一印象不太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和明显的金钱攻势,现在贺明玉对他的厌恶倒也没开始那么严重了。
城郊,尚茗轩。
承嘉用杯盖轻轻拂了拂杯子里漂着的几根茶叶,看着对面一点没正形的贺明玉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王爷斜靠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曲子,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雪白雪白的袍子,袖口用金线绣了祥云,一身素净偏还显出几分妖娆来。
承嘉暗自腹诽了一番顾大帅的好定力,接了刚才的话茬儿:“那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个什么看法,能托付吗?”
“我不知道,”贺明玉特别不负责任地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翻滚在榻上,“这些天累死我了,好些日子没去听月云唱曲儿,委实想得紧。”
承嘉恨铁不成钢地去弹他脑门儿,对方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一样避开去,冲她狡黠一笑。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早作准备……现在世道这么不太平,说不准哪天就……”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贺明玉翻翻白眼,“好容易才签下那款项,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好生睡会儿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艳丽的眼尾微红,渗出泪来。
李承嘉看着他像猫一样在榻上把自己团成一团,什么脾气都没了:“好好好,你睡你的……哎等等,先把这毂子汤喝了,益气补血的。”
贺明玉含含糊糊:“我补的什么血……”
“叫你喝你就喝,”承嘉没好气道,“寻常人想喝还喝不到呢,我费心为你求来,你就这个态度?”
贺明玉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她:“你为我求的?”他一骨碌坐起来,有些好奇道,“你一个公主金尊玉贵的,想喝口子汤还要去求么?”
承嘉脸上忽然就有些泛红,衬着她温雅的眉眼甚是好看。
“哎,我明——白了,”贺明玉故意拖长了声音,促狭道,“我明白了,定是人家只特意做给你一个人的,怎好拿来给我这粗陋之人品尝呢?”
他这话里头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股酸气儿——虽然已经想开了,可是小王爷到底喜欢过二公主那么段儿时日,冷不丁心上人居然要跟个穷酸御医跑了,也难免他心气儿不顺。
不过他当然是希望承嘉开开心心的,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要在这个选择上永远幸福下去。
李承嘉咬着唇笑了笑,还是把碗递给他:“行了行了,我从来也说不过你。”
“好了,出宫时间不短,我也该回去了,你在这儿好生歇着,不若晚些再回府吧——”她有点迟疑地看了看天色,“今儿白天听说瑞王爷心情不大好,你别回去往他枪口上撞。”
贺明玉嘴角嘲讽地弯了弯,倒没说什么,只是一瞬便换了神色歪头笑着看她:“快回吧,在晚些宫门落了锁,你可不好交代。”
承嘉想了想,便点点头自起身离开:“我这就走……你今晚还是消停在这儿待着吧,毕竟是城郊,晚了怕连城门都落了钥,还得叫人家打开。”
“你怎么就那么操心呐,”贺明玉不耐烦地拿手挥她,“我在这儿歇一晚成了吧?真是,越来越婆妈,可见那位温御医实在不适合你,当心过些年成了絮絮叨叨的黄脸婆。”
承嘉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离开了,决定才不告诉他这些关心他的话还是温秀专门叮嘱的。
……说来也奇怪,那人清清冷冷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居然也愿意给这小子专门做药膳,还对人家行程颇为关心。
她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赶出脑子去——大概是因为自己提起得多了吧,温秀看起来淡泊,其实也温柔得很,自己对这小混蛋看得像最亲的弟弟一样,那他多些关切想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楼上沈悠听见下边儿车马吱呀吱呀离开的声音,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真是……这贺明玉喜欢凹的造型太考验身体柔韧性,每次都把他累得够呛。
他端起桌上精致的瓷碗尝了一口,有些惊讶:“这药膳倒委实做得不错,温御医将来就算流落民间了,不当大夫也能当个厨子维持生计。”
甘松噗地笑了一声,对他这埋汰话没有予以应和。
那碗不大,沈悠三口两口就把里头的补品咽了个干净,舒舒服服在榻上躺下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天色渐黑,方才承嘉走的时候窗子没关好,有微风从窗缝儿里钻进来,桌上摆着的蜡烛发出一声轻响,倏然熄灭了。
“……甘松,”沈悠眨了下眼,慢慢问道,“我记得……按一开始你给我的世界资料来看,这个世界的男主应该是李承嘉逃出宫以后救下的一位江湖神医吧?”
“……”
“江湖人,怎么会在太医院供职呢?”
他腹中忽然如被利刃翻搅般疼痛起来。
第32章 一曲皇城旧梦…10
顾擎眼皮子一直在跳。
今天他本来很高兴的——早些时候终于跟贺明玉把一系列修路事项都谈好了; 两边在款项上签了字; 可算是皆大欢喜。
虽然小王爷明里暗里诈了南军一大笔; 可早就下决心抢也要把人抢回去的大帅对这种一时得失半点儿都不在意。
他舒舒坦坦地就着美人儿的脸用了午饭,之后贺明玉不耐烦地甩下一大批人自行出城去见他“相好”,对两人现如今关系心知肚明的顾大帅也就大方地不跟人计较了。
可临近黄昏; 他却忽然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大帅……”副官小心翼翼地把晚上的汤水端来; 看着他家大帅的脸色发愁道; “您这是怎么了,瞧这脸色差的; 就跟挨了一枪子儿……”
顾擎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后半截儿更不中听的话瞪回去。
他起身像笼子里的老虎一样焦躁地团团转了几圈儿,忽然抬头道:“京城天子脚下……京郊近来的治安情况怎么样?”
“……?”副官发了一下愣; 使劲儿想了想; 才苦着脸道,“该是不错的吧; 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儿……哎哟我的大帅,这种事儿我从哪儿知道去……”
“你闭嘴吧,”顾擎沉着脸制止住他; 眉头皱得额头中间儿都挤出了一个小疙瘩; “不行……我心慌得厉害; 备马,我要出城。”
副官呆头呆脑地站在原地:“大晚上出什么城……”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大帅雷厉风行地扯过大衣披上,闷头就要往外跑。
“哎大帅等等; 等等啊大帅……您要赶路,不如叫老吴开车拉您去……”
顾擎根本不听他说话,出门自己直奔马厩牵了马出来,翻身就要上去。
“您好歹带上几个警卫员呐……哎……”
——城外道路黑漆漆又乱七八糟的,汽车还真不一定有识途的老马跑得快,他就到尚茗轩去瞧瞧贺明玉……说不准弄得好了还能住下来,带上个不相干的警卫员算是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我带了枪,”顾擎上了马,夜里微凉的小风一吹到让他心里头安稳下来一点儿,他拍拍腰侧鼓囊囊的凸起,对急着追出来的副官叮嘱道,“我就去看看那小东西,别叫一大帮子人跟着,怪心烦。”
“那您……不能出什么事儿吧?”副官试探道,手里拽着他的缰绳就是不松开。
“……”顾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老子总有一天得好好治治你这嘴巴……我能出什么事儿,你待这儿好好看家,明儿咱们就得启程回南边儿去,到时候我自然就回来了。”
副官笑嘻嘻的:“您还在城外边儿待一晚上啊?这是要……”
顾擎猛地一拽,把缰绳从他手里抽出来,纵马就冲进了行馆外面的夜色当中。
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晰分明,在极短的时间里行到了远处。
很快就听不见了。
副官耸耸肩,打了个哈欠亲自去把院门儿关上,向门口两个警卫嘱咐道:“大帅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打起精神来,否则半夜吃了刮落可别怪我没提醒。”
两个小警卫连连点头,都将身板儿挺得倍儿直,两眼炯炯目视前方。
副官满意地点点头,回房睡觉去了。
也是,京城周边儿一向太平,能出什么事儿呢。
——可贺明玉偏偏就出事儿了,出的事儿还不小。
他本来只是懒得动弹,当天就想歇在尚茗轩的,谁知承嘉一走,他那儿就出了状况。
贺明玉的警惕心不算小——不管是他本人,还是权大势大了百来年的瑞王府,那暗地里的敌人都多了去,他要真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马虎性子,现在早不知道得死了多少回。
可是承嘉、偏偏对于承嘉,他是半点提防心都没有的。
谁知就这么着了套儿,那药性强得厉害,喝下去不过半刻功夫,疼痛就汹涌地席卷了他的神经。
贺明玉跟承嘉见面的时候从不喜欢旁边有人,连贺三儿都被远远支到另一个院子里——那些下人们更是熟知小王爷的脾气,晚上若无传唤,是连个影儿都不敢往他面前闪的。
可现在他疼得嘴巴都张不开,莫说是叫人,能保持住神智清醒都是好的。
但养尊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