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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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李明章虽然武艺高强,可做君主的气度却是差了不止一级。
他犹豫着回了一个礼:“好说,不知兄台贵姓?”
莫川一笑:“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说着却面色一变,“只是您身后那位公子的事儿,我们却还要说道说道。”
韩城:“……”他硬着头皮问道,“舍弟年幼……刚才那两人,真是府上家奴?”
若是家奴,那主人完全有权处置其生死,其余他人完全无权过问,刚才纪常一时冲动放走了那两人,说出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过错。
若能抓回来那还罢了,要是两个家奴真因此而逃,纪常可得真占不得理。
“当然,”莫川答道,“在下这里还有他二人的卖身契,将军可在此过目。”
那两个人确实是启国宫中的奴才,可莫川这么说,却不是单单为了两个奴才那么简单。
他此来越国,其实正是为了韩城。
韩城在越王手下不得重用,但这不意味着没人能认识到他的才能,他手中兵马虽少,却能履出奇谋,次次以少胜多,在这个战场上冷兵器直接交锋的时代,他的不败纪录就像个神话。
只是神话出现过的战役都过于低级,李明章从未把这个区区参将放在心上。
莫川就不一样了,他一向求贤若渴,在他眼里,韩城一人便可抵越王三十万大军。
刚才在酒楼上,他正是看到了韩城过来才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场戏。
他并非是真的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瞧瞧他要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可没想到被计划外的纪常抢了先。
这本是一件小事,这次不成下次再行计划,总归不会有什么损失,莫川本已计划好等在楼上,只等手下处理了事端再想后边的步骤。
但他注意到韩城紧紧盯着纪常的目光,便莫名觉得不爽。
莫川阅人无数,他当然明白那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爱慕、宠溺、纵容,一切一个男人对着他最深爱的人时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原先还真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军神居然是喜欢男人的,喜欢的还是……那是越国丞相家的公子吧?
莫川当时就觉得一股怒气上涌,这怒气来得蹊跷,却格外猛烈,差点烧得他失去了理智。
难道真要用绳索将他锁住,这人才会乖乖听话?
然而就在他不知不觉转着各种阴暗的念头的时候,一道惊雷忽然在他心头打响了。
莫川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也从没当面见过这越军小将,这股强烈而火热的情感毫无来由,竟像刻在骨子里,烧灼得他浑身发痛。
但他又完全不敢真的做什么,好像有东西在喋喋不休地警告他——你不能再逼迫他了,不能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想得到爱的方法,只有用自己的爱去交换。
特么简直莫名其妙!
莫川憋了一肚子火,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楼下与韩城对峙了。
——确实长得俊俏,眉如墨画、鬓似刀裁,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薄薄的唇色偏淡,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之吮吸成鲜红……
莫川晃晃脑袋,已经快对自己痴汉一样的内心放弃挣扎了。
沈悠很尴尬,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是纪常没理,但对面那人盯着他的目光却太不对劲,他甚至觉得一身裹得紧紧的衣衫都被那灼人的眼神扒了下来,赤身露体没有一丝防护。
他忍不住轻轻咬了咬嘴唇,耳尖微红。
“如此,确是我等过失,”沈悠清了清嗓子,“不论是抓捕逃奴还是赔偿银两,阁下尽可直言。”
他侧身让一步,把身后的纪常露出来:“修明,跟这位公子道歉。”
纪常脸上一红:“晏卿……”
“好了好了,”莫川摆摆手,“这小兄弟也是嫉恶如仇,我等自认倒霉便是。”
“没有这样的道理,”沈悠淡淡说道,看向纪常的目光严厉了些,“修明。”
开玩笑,莫川这个人看似宽宏大量,实际上记仇记得要死,他若真和纪常结下了梁子,日后得势,免不了暗中给纪常下绊子。
沈悠已经自动把韩城的责任接了过来,虽然他对纪常的爱慕之情是假的,但倾尽全力护着这个人,却是他义不容辞的任务。
莫川脸色一沉。
虽然韩城看似向着他,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对方仍是满门心思地扑在那个纪修明身上!
他心下不爽,便没有多言,只负手等在原地。
纪常扭扭捏捏了半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准备道歉。
这歉终究没道成,一对身着银铠的兵士哗啦哗啦跑过来,转眼就将周围百姓清了个干净。
莫川和他手下锦衣男子身体都默默紧绷起来。
这种阵仗,由不得他们不多想,虽然莫川戴了人皮面具,可万一越国听到什么风声,那他主仆二人便可谓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谁知这一队兵士完全对他们不感兴趣,动作利索地把几个人一围,领头的小队长便站到韩城面前,毫无敬意地拱了拱手:“韩参将,王上唤您入宫见驾。”
入宫见驾?什么样的见驾,能摆出这副追捕钦犯的架势!
沈悠一愣,心知李明章大概是终于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了。
“怎么办……总感觉这一去就要完蛋的节奏……”
“应该不会吧……”甘松硬着头皮安慰他,“这不是李明章的作风,他那么骄傲,该是做不出这种下作的勾当。”
沈悠抿唇:“把生命寄托在一个QJ犯的道德修养身上,总感觉未来不是那么有保障。”
甘松:“……您说得对。”
连纪常都看出事情不对,他忍不住拽住好友的袖子,尽量让自己问话的表情和颜悦色:“这位大哥,可否告知王上唤晏卿何事?”
那领队早先已得过李明章的警告,知道纪常动不得,因此稍稍缓和了面色:“回纪公子的话,王上召韩参将议事,其中具体缘由在下也不知晓。”
“好了,修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悠阻止纪常再问下去,对被晾在一边的莫川二人略一点头,便与那领队说道:“还请大人稍候片刻,容韩城回府更衣后便立刻入宫。”
领队点点头,一挥手,周围的士兵便呼啦啦围上来要陪着韩城回府,那模样不像传令,倒像是看管押解。
“晏卿……”纪常一下子被隔到人墙之外,蹦蹦跳跳地干着急。
沈悠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回府吧,莫担心我。”
他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距他最近的两个士兵拿刀柄顶住他后腰,快步将他押往参军府。
被留在原地的纪常急得团团转,却只能撒腿往丞相府跑,这种时候,也只能去求助一向看不太惯韩城的父亲大人了。
一瞬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酒楼门口,竟只剩下莫川和他的侍从两人。
莫川皱眉,感到一阵心悸。
“我们马上出城,联系好人手……说不定,此来的目的很快就会达成了。”
锦衣人面露不解:“怎么会?这次来不只是想接近他一下吗……韩城在越军中虽不得重用,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像也从无改换门庭的想法。”
莫川冷笑:“他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明章根本容不下他。”
他一甩袖子,抬腿就走:“李明章自大愚蠢,还以为自己是战神下凡,韩城若死守在他的阵营里,定然不得善终……韩城这个人看着冷硬,实际上灵活得很,李明章表现得明显了,他自己会权衡利弊的,不会死守越军不放。”
锦衣人连忙追上他:“那李明章这次……”
“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莫川沉吟片刻,“根据探子的说法,李明章对纪家修明重视得有些不正常……可能事情与他有关。”
锦衣人面色复杂,顿了一会儿,才担心道:“那李明章不会对韩城做什么吧?若是韩城根本没机会弃越投启,我们……?”
莫川一笑:“他只要下了决心,自然便能做到——更何况,他若是连逃离王都的本事都没有,我们又何必在他身上寄予那么大的期望呢?”
他脚步愈发轻快了:“不过就怕李明章发疯,还是叫我们的人手都在城外准备好吧,万一真出了意外,也好做个接应,到那时,说服他投启便是顺其自然了。”
莫川将这天下形势以及李明章其人都算得甚准,但他唯一无从掌控的便是李明章的重生这回事,这件事一发生,原来的命运轨迹便都不再作数。
这大概也是命,身在局中的人,永远都是那么无可奈何。
第15章 乱世君臣天下…4
沈悠在无遮无拦的王宫门前,已经跪了近三个时辰了。
“你说他到底想干嘛?嫌直接杀了我不好听,想让我生生跪死在这儿?”沈悠都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他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一直没空好好检查自己的系统,直到刚刚想用了,甘松才发现屏蔽痛觉的技能又放不出来了。
沈悠当时简直是崩溃的,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天下大乱的冷兵器世界,自己的职业还是将军——想也知道今后受伤可能变得像喝水一样普遍。
出现这样的意外,简直是要他的命QVQ
他对那个连累自己的不知名仙君的好感度要减100了真的!
皇宫门前的地面并不光滑,雕刻满了象征吉祥的云彩和瑞兽,李明章那个小心眼儿的渣攻就安排他跪在中央的一只麒麟上,那一身精雕细琢的鳞片简直要磨穿他的膝盖。
再加上时值盛夏,王都又地处南方,沈悠从午时跪倒酉时,感觉自己已经晒成了一条咸鱼。
你可以的李明章……诅咒你在追求纪常的道路上狂奔个十年八年不算完……
他这时候才察觉到国主的险恶用心——他原先的常服也就算了,虽然是黑色比较吸热,可好歹作为夏装轻薄透气得很,而这身专门回府换上的朝服,厚重的深紫色锦缎面料,繁复到里里外外起码有三层,再加上头顶的赤金飞凤冠,简直好像从头到脚戴上了一套生铁枷锁。
沈悠被这身行头压得喘不过气来,汗水已经在双膝下洇出了一片湿迹。饶他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也不免跪得头晕眼花。
身形清瘦的青年将军直挺挺地跪在浮雕上,下巴线条收得很紧,微闭着眼,看得出正在咬牙忍受。成串的汗水顺着苍白的面部轮廓流淌下来,身影已有些摇晃。
宫门口巡视的士兵大都认识他,但没人知道一向严谨冷清的韩大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碍于国主威严,也没人敢上前相询。
轮班的士兵来了又走,偶尔往中间那个凝固不动的深紫色身影瞥上一眼,都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他们之中有些正是韩城部下,这些人都是真心敬重将军,甚至更甚于国主——毕竟韩城兵法韬略高超且爱惜兵力,他麾下的部队一向是各部中伤亡最少、却战果最多的。
但这些愤愤不平试图上前的士兵,都被他们韩将军不减冰冷的凌厉眼神瞪了回去。
后来也许李明章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渐渐的宫门来回的卫队之间,已难找到一个韩系士兵的身影。
好在太阳快下山了,沈悠望着西边已经沉下去一个角的夕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他无疑放松得太早,太阳慢吞吞挪着到了戌时后才完全消失,闷热稍减了没一会儿,竟天色突变,下起了暴雨。
沈悠:“……掌管这一界风雨气候的仙君是哪个!存心与我过不去是不是!”
“咳……”甘松连忙道,“仙君息怒,这说明你是主……角嘛,剧情发展引动天时变化,主角才有这个待遇的~”
“……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停顿,这种倒霉催的待遇都是打发主要配角的吧……”
“……”甘松一缩头,明智地不说话了。
夏天的雨通常很大,颗颗雨点砸着好像要把地面砸出小坑,这样的雨下来,地面上的暑气被一扫而空,一时间竟有些寒凉。
值守的卫兵都已退到了房檐之下,宫门口空荡荡的,沈悠一个人跪在雨里,忧伤极了。
纪常那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也不来看他……他不来也好,来了恐怕还得把李明章的火往上再撺几撺。
不过想也知道,纪常这么久没出现,定然是被谨小慎微的纪相爷给关在府里了,不然以他的性子,真能干出硬闯宫门质问国主韩城所犯何罪的事儿来。
所犯何罪沈悠心知肚明,只是韩城不应该知道,所以他只好装作被无故冤枉的忠臣满腹委屈。
……其实他真的挺委屈的,毕竟前世抛弃了越军还把李明章打得丢盔卸甲的明明是原来的韩城,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帮李明章追纪常的,李明章居然这样对他,简直无理取闹!
但他总不能这么去跟王上说,于是只能继续苦逼地把自己跪成一座丰碑。
这么捱到亥时末,沈悠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可以晕过去来换取片刻休息了。
可惜韩城武将出身,身板儿底子太好,尽管眼前已经冒起了小星星,他死活还是昏不过去。
雨还在下,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反正总是没完。
王都随着时间推移逐渐陷入寂静,慢慢的,周围便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雨声。
一双皂靴忽然出现在有些模糊的视野里,沈悠迟钝的思维反应了一会儿,才记得要抬头向上看。
李明章站在他面前,锦衣华服,面色阴沉,几个宫人低垂着头侍立左右,先头那个撑着一把大大的纸伞。
恰恰没罩到韩城头顶上。
面色苍白的青年微微抬头,黑发有几丝粘在脸上,平时冰冷锐利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颇显出几分狼狈。
李明章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意。
他前世从未将这小小的参将放在眼里,能注意到麾下有这样一个人,还是因为他是纪常最好的朋友,再多的了解便半点没有了。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人,竟暗中收买了他半个朝堂,抢走纪常,还亲手毁了他的霸主之梦。
在启国手掌帅印的韩城用兵鬼神莫测,李明章每次与他打仗,总有一种不知何处用力的虚弱感,打上几场,手下雄师便被渐渐蚕食殆尽。
那段时日,只要想起韩城两个字,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