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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燕王朱棣-第97部分

小说: 燕王朱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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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拉着黄子澄悄声问:“你个道学,竟也会说笑话?快,快说,到底这里头有什么可笑的?”

  黄子澄见张昺满腹狐疑地瞧着自己,只得忍着笑,凑到张昺耳边又说了一遍:“其实这里头并没有什么学问,只是此地的地名便叫‘港口镇’,说起来,可说是此处县城名曰港口镇罢了。难道张大人忘了,京师秦淮河畔有间酒家便叫‘有间酒家’么?其理与这港口镇并无二致。嘿嘿,在下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还真难住了胡延平这个书呆子。”

  “哦?哈哈哈,原来如此”,张昺听罢也是失笑。

  只苦了胡延平,明知道他们在说方才题目中的奥妙,想问,却碍于面子问不出口。不问吧,可明摆着黄子澄几人背地里在说自己,心里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胡延平本不是笨人,学识也极好,如今只是贪功心切,被黄子澄打了个措手不及,所谓“算胜不算”也。论起本事来,黄子澄未必便能及得过胡延平的。

  胡延平想发作,可太子在场,他又哪里敢?便低头干笑了几声,当头开路去了。黄子澄等人见终于将这个围在太子身边的哈巴狗赶了开去,也觉得解恨,几人这才兴致勃勃地说起这秦晋之地的风土来。

  众人一路说笑,才见这黄河渡口之后原来是一处山坡,村落聚集于两侧。想是因为正值正午,天太热,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几条瘦狗热得伸长了舌头,哈喇子直流,喘着粗气,眼见朱标一群陌生人迤逦而来,竟连犬吠的精神都没了,只是耷拉着脑袋望着众人,眼中似乎有些无奈,又似有些幽怨似的。

  眼见烈日晒在黄土上,热气更盛,张昺和一众锦衣卫早除了冠帽,只简单地扎了一根头巾,袖袍也都脱了下来,不住揩着汗。黄子澄和朱标却都是圣人门徒,极为讲究,饶如今热得汗流浃背,衣冠仍旧是一丝不苟。

  张昺看了看天,只觉得日头就像顶在头顶似的,说不出个憋闷,忙抢上几步来到一步三顿的朱标跟前:“公子,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歇一歇喝口水吧。这么走上去,只怕没多少时辰,咱们都得热晕了过去。”

  朱标也觉着口干舌燥,加之黄土面上不住泛起灰尘扑面,浑身都已是十分不自在,只瞧着四周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没个去处,一时间也找不到个合适的歇凉的地方。偏在此时,那开路的胡延平忽然在山头大汗漓淋地冒了出来叫道:“公子,公子,快,前面有个茶摊——”

  见这阴魂不散的胡延平吃了方才的钉子,才半刻不到,便又跳了出来讨好,黄子澄和张昺只觉得腻味。只是这一行人在这烈日黄尘下走得委实辛苦了些,一听说有个茶摊可以歇脚,顿时都来了精神,快步踱了过去。

  


第四章 【泼辣茶主】


  黄河渡口的山坡并不大,可黄子澄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爬上去之后都已经近乎瘫倒了在地上。胡延平忙堆着笑搀扶住跌跌撞撞的太子,一边用自己宽大的袖口给朱标扇着风,极尽巴结:“公子,您看,前头就是茶摊了。地面儿不大,可是看着倒还干净,紧靠着大槐树也算阴凉,我这就扶您过去吧?!”

  朱标抬眼看去,果见不远处的小道旁、紧挨着一处矮土房,当真支着一个茶棚。茶棚下一共摆着四张小木桌,每张桌子都设着四张条凳,勉强还能容得下自己一行人。便朝身后的黄子澄、张昺等人招了招手:“你们可还走得动?走得动的话,咱们便去前头歇脚——”,说完已是抬脚往前走了过去。

  众人见太子当先而行,就算再累也只得强打精神朝茶棚蹒跚过去。

  茶棚不大,桌案上连个茶具也没有,只有土房门口用泥砌着一小段半人高的早已烧黑了的火塘,火塘上摆着十几只瓷罐,也不知做什么用处。

  胡延平扶着朱标在东面一张桌案旁当中坐了,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人。朱标眼见黄子澄等人一步三顿地过来,碍于礼数,却不敢落座,便指着自己身旁的条凳笑着招呼:“来,你们都陪我坐着歇息歇息吧,出门在外还讲得那么多礼数?”

  黄子澄和张昺对望了一眼,也就不再客气,二人一左一右分别在朱标两侧的条凳上坐了下来。因见胡延平幸灾乐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正走向另一侧的条凳,张昺心头不禁来气,抢上一步,也顾不得其他,竟将一直置身事外、一言不发的蒋瓛拉了过来坐了下去。只这一下可好,胡延平看着分别端坐一侧的四人——自己是断然不能与太子同坐的,可是黄子澄和张昺明摆着是与自己为难,竟大大咧咧地将脚耷在条凳上,哪里还能容得下自己?但要自己去和蒋瓛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闷葫芦坐在一起,胡延平又觉着不乐意。

  眼见着又被刁难,胡延平早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瞪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张昺,一跺脚,转身便往土房子里闯去,一边怒气哄哄地高声叫道:“店家,店家?不见来客了么?你打开门做生意,来了客招呼也不招呼,这是什么道理啊?店家——”

  “来了,来了,嚎什么丧呐?”,说话间已从里间闪出一个红衣短衫的女子来,女子头上裹着一张绣着荷花的红巾,穿着短衫青裤,外披一件薄薄的半短开衫,正一边扣着胸口的纽扣一边骂骂咧咧地出得门来。

  只一瞬间,胡延平竟瞧见了那女子半个白花花的胸脯,不禁念了声“非礼勿视”,忙转身别开了眼。

  那女子却甚是泼辣,横眉瞪了胡延平一眼:“看什么看,要看看你妈去!”

  胡延平只觉得委屈,又觉得恼怒,却寻不出理由来发作,挨了女子一番骂,竟半句话也回不出来,涨红了脸悻悻地往外退,惹得黄子澄、张昺和一众锦衣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女子听着声儿,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外面坐着这许多人,一时间脸上红了红,却也只是刹那间的事,很快便横了眉,毫不怯懦地看着众人:“就是你们要喝茶呐?这天杀的火盆子,竟然还有活物?嘻嘻嘻,行啊,管你们是活的死的,要喝茶,每人一两纹银。付了钱,茶水管够。不付钱,想在这茶棚里遮阳也不行”,说着已是朝众人摊开了一只手掌。

  众人打量着这女子,也只是二十出头年纪,竟生得眉清目秀,肤色也白皙,身材娇小,身段却极好。在一身粗布短衫的遮掩下,里头反倒显得越发的诱人。只是脸颊上有些黑灰,看着不甚爱干净,十分的可惜。

  朱标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啊,呆愣了好半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她是要钱。胡延平在地方为官多年,于市井上的事也还了解,上前一步冷笑起来:“嘿嘿嘿,一碗茶要一两银子?姑娘,敢情你开的是黑店吧?要不便是还没睡醒,做着白日发财梦吧?嗯?哈哈哈。”

  “姑娘?我是你姑奶奶!”那女子眉毛一挑,双手叉腰,一句话将胡延平噎得半死:“一碗茶一两银子?你耳朵生屁股上了还是怎的?姑奶奶不是说了么,一人一两银子,茶管够。哼,就算姑奶奶要收你们一碗茶一两银子又怎得?那也是明码标价,爱喝不喝。不喝你们便赶紧走,别赖在姑奶奶这个凉棚里”,说着已是动手去推胡延平。

  胡延平哪里受得了这一出啊?一不留神竟被那女子推得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狼狈到了极致,暗悔自己不该多事,更不该去跟这个“泼妇”讲道理。

  “胡子祺(胡延平,字子祺),把钱给她”,朱标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心里其实一直想笑,却不愿惹得胡延平尴尬,此时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这才出言喝止。

  听朱标吩咐,胡延平哪里敢违拗,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方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恨恨地递了过去:“拿去吧,多的就再给我们来一点吃食,哼,便宜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一两银子的茶是如何的好法,竟这么值钱。”

  女子笑嘻嘻地接过银票看了看,转身看了看朱标,已是知道这才是正主儿,便也不失礼数地福了福:“谢谢公子,您请安坐,这就给您煮茶去”,说着转身朝屋里喊道:“当家的,快起来煮茶了,贵客到了——”

  “哎,来了来了”,里头应声走出一名嘟嘟嚷嚷、半醒的男子。

  众人见了又是吃了一惊。只见这男子面皮很是白皙,秀眉廷鼻,明眸皓齿,竟生得比江南男子还俊俏,只是身子有些纤弱,举止间倒像一个女子。这黄土风尘之地,生出那么美艳的女子已是出奇。众人原想着这女子的当家的,必定是一个赤膊精壮的粗犷汉子,却不料竟是这般模样儿。

  


第五章 【清茶怪味】


  听女子在外高声招呼,屋内这才慢悠悠地闪出一个俊俏男子来,显然便是泼辣女子口中的当家的了。男子想是在午歇,睡眼惺忪地眯着眼就踱了出来,抬眼见外面坐了这许多人,也是吃了一惊。只见男子竟很是知礼,只呆了一呆,很快便含笑朝朱标一群人揖了揖手道:“哟,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来了这许多贵客?多有怠慢了,诸位且坐,我这就给诸位煮茶去”,声音竟也十分的纤弱,丝毫没有陕甘一带男子的粗犷和阳刚。

  说话间这男子已是径自来到火塘生起了火,又往十几只瓷罐装上一些茶叶不像茶叶、树叶不像树叶的东西,再兑上水,这才放到火塘煮了起来。

  朱标等人瞧着男子煮茶的手法,只觉得新奇,但见他手法熟练,显然是不知摆弄过多少次的人了,断不至是糊弄自己。眼见男子现在闲下来,黄子澄试探着问道:“这位相公,瞧着你倒像是个读书人,怎得做起了茶馆的买卖了?不知相公如何称呼?”

  男子刚说了句“在下姓王”,那女子已是端着一瓢水匆匆出得门来,白了一眼黄子澄,没好气地说:“呸呸呸,别跟他提读书了。读书有个屁用。成天读书,就能读出银子来?没有银子,吃什么喝什么?哼,老娘当时就瞎了眼,嫁给了他这么一个读书人,害得落到这副田地。这些年若不是我把他的书都用来生了火,逼着他去做些买卖,如今只怕早就饿死了呢。哼,你们这些爷啊,成天吃饱了没事,什么之乎者也的,咱管不了。可是他,要再敢读书,瞧我不死给他看”,说着竟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王姓男子的脑门儿。

  男子脸上一红,朝黄子澄等人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又回到火塘边,不言声儿地煮起茶来。黄子澄等人都知道这女子泼辣,不想竟到了这地步,也自不敢招惹,互相对望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提。

  约莫过了半刻钟,火塘上的瓷罐就咕咚咕咚地冒起了白起,男子慌忙拿起脚边的一个钳子,一个一个地将瓷罐钳了起来摆到朱标等人的桌案上。朱标等人都没见过这喝法,眼见瓷罐刚从火塘上取出,断然下不去手,更别说喝了。

  男子显然瞧着了众人的疑惑,浅浅一笑:“诸位想来是从南边来的吧?这茶可不是就着瓷罐喝的。你们且稍坐——”,说着转身入内,搬着一个小木盆就出来了。木盆里装着的,却都是一个个的泥色小瓷盅,在每人跟前都摆上。这才用木钳将瓷罐钳起,往小瓷盅里将茶都倒了出来。

  众人不想这喝茶的法子如此讲究,但见二指大小泥色小瓷盅内的泛黄的热茶,模样儿煞是好看,挨近了闻一闻,却是一股青涩的味道。朱标不禁朝黄子澄等人笑道:“嘿嘿嘿,瞧着这位王相公的手段,这茶想来也是错不了。看来咱们这一两银子花得值呢。”

  黄子澄等人都觉得稀奇,因燥热了许久,此时闻着这青涩的茶香,已是勾得口水在嘴里直打转儿。可太子朱标不动,谁又敢冒失地举杯自己饮了呢?

  一直木头似的坐在一旁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却忽然起身来到朱标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儿在朱标跟前的茶水里试了试,又闻了闻,方朝朱标点了点头,不言声儿地又回到自己的位置枯坐起来。

  众人一路走来,对蒋瓛的做法已是见怪不怪,知道蒋瓛这是在试毒呢。太子朱标此行,只让他一个江湖客带着锦衣卫随行,那自是将太子的安危系于他一人。因而自打出了应天,无论吃饭、喝酒,甚至于在路边饮一口山泉,没有蒋瓛先试毒,朱标都断不能入口的。

  此时见蒋瓛点头,朱标方笑了笑,拿起小瓷盅淡淡地饮了一口,却忽然皱了皱眉,满面扭曲,猛地又“噗”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众人情知有异,忙都起身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公子,怎么了?可是这茶里有什么古怪?”

  朱标苦笑着摆了摆手,许久方长吁了一口气:“莫要大惊小怪,并无什么不妥。只是。。。。。。只是这茶的味道有些。。。。。。有些不太一样。”

  “哦?”

  众人诧异地对望了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瓷盅也都饮了,却都猛地又吐了出来。胡延平已是怒不可遏,抢上几步,一把揪住王姓男子:“好你个店家,我们付了这许多银子,你竟给我们喝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苦得跟药似的。欺我们脸生么?瞧我不把你拉去见了官去,哼,苦头有你吃的。”

  那女子在里屋听到外面吵闹出得门来,却见胡延平正揪住自己当家的在发作,不禁眉毛一挑,噌噌几步便窜了出来,劈手就拧住胡延平的胳膊,将王姓男子挡在身后,指着胡延平唾面骂道:“我呸,早瞧着你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哪儿来的混账王八蛋,到我们港口镇来撒野。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我是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来耍浑?你给我撒手,快撒手,再不撒手瞧我不打断你的泥土子——”

  说话间女子果真往前欺了几步。

  胡延平眼见这女子腆着胸脯就蹭了上来,不禁想到方才瞟见的那白花花的模样儿,脸上又是一红,不自禁地就退了几步,扯着王姓男子的手已是松了。

  王姓男子却不见怪,哭笑不得地朝胡延平道:“诸位误会了,在下给诸位煮的茶,其实也可以算得是药。乃是用板栗叶、桑树叶混在一起煮的。苦是肯定的,可也解暑。几位可能不晓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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